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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才一走,梅园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凛王身着盔甲,手持佩剑,十分威武,此刻,正勾着一抹阴毒的笑朝阮寻走来。
“小子,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冒牌货!”
阮寻瞧着凛王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并未言语,只是仍旧抚摸着他的琴弦。
凛王啐了一口,在阮寻身前蹲下,一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恶狠狠的问道:“玉玺在哪儿?”
阮寻抬起手捏住凛王的手腕,略一用力,凛王便感受到一阵裂骨之痛,一把抽开自己的手,倒退数步。
“给我拿下他!”凛王挥手一喝,双目圆睁。
“等等~”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等着声音的主人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略有修改,只是略
☆、消失的阳光
阮寻以为,走到如今,自己再见楚郢,心境定会十分平静,只是为何当听到这个声音,看着这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心里仍旧疼的厉害。
“楚郢,你来的正好,这人四年前险些要了你的命,本王随你怎么对他。”
楚郢走过来,凛王正欲拍他的肩,但楚郢却看也不看凛王一眼,直接从凛王身侧走了过去,使得凛王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随即,眼里起了一丝阴鹜的神色。
阮寻看着楚郢眼中的冰冷,只凄然的笑了笑,楚郢却走到他身边站定,俯视着他,带着一种审问犯人的口气,问道:“你可有什么话是要与我说的?”
“楚将军今夜的大义之举,就是为了来问我这话的么?”
阮寻表演起冰冷来,当真是无人能及,他那冰冷的脸色,淡漠的口吻,好似能冻住所有,包括自己跳动的心脏。
楚郢漠然一笑,眼中尽是冰冷,这种冰冷是从四年前那个夜晚延续而来的,楚郢他几乎,已将这四年,不,是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都给抹杀了。
看着这样的楚郢,阮寻心口一痛,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楚郢,我对你,就只剩下恨了么?”
楚郢缓缓的蹲下身,阮寻与他对视,见他挑着一抹讥笑,从而伸出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阮寻想要躲开这毫无温度的手,却被楚郢改抚为掐,捏住了下巴。
“我的记忆,从回来的那一刻起,便只有从前,曾经和你的一切,都是因为从前的影子在作祟,那夜在别苑中的话,需要我再重复一次给你听么?”
阮寻记得,自己拼了命在悬崖边拉住的那个人,自己不顾一切都要保护的那个人,是温暖善良的,是充满阳光与朝气的,绝不是现在这样冷血无情的。
但,自己没有资格怨恨,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把楚郢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必重复了,与你做戏的这些日子,我也很是煎熬,如今这样,也挺好。”阮寻抬起自己冰凉的指尖,推掉了楚郢捏住他下巴的手,冷冷的说道,冷的能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本就是多年宿敌。
楚郢眉心轻轻的皱了下,只是瞬间的动作,无人发觉,他抽回手,紧握着手中的冷剑,缓缓起身,片刻后,却似鼓足了勇气一般,开口问道:“告诉我,从前的那些日子,哪些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的?”
阮寻又在琴弦上勾了勾,‘噔’的传出一声尖锐的声响,待声音落下后,才毫不在意的说道:“没有,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过。”
楚郢审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突然一笑,“幻月教培养出来的人,倒是极有骨气,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仗着这张脸说些什么来保住你的命,比如我刚才的问题就是你最好的救命稻草。”
阮寻垂首低笑,想要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他怎么不知道这是楚郢的试探,他又怎么能将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自尊放在脚下,楚郢所识的,只有萧阮离,他不要到这种时候还要承受萧阮离的恩情,楚郢的同情。
在楚郢的世界里,只有萧阮离,哪怕这些日子,自己以萧阮寻的身份与他相处,笼罩的,仍旧是萧阮离的影子,楚郢对自己,从来都是鄙夷和无情的。
“多谢楚将军夸奖,不过…”阮寻看了凛王一眼,而后低声,也带着些嘲弄的语气,对楚郢道:“明知道这个凛王的身份也不是皇家血脉,楚将军还能做出这样大义之举,我真是敬服,呵呵~”
楚郢向后瞄了凛王一眼,继而眯起眼,对阮寻哼道:“过往,你对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因为没有一句是真的。”
阮寻微微一颤,指尖在琴弦上紧紧一勾,啪的一声,琴弦断裂,指尖弹出一地鲜红。
“楚将军真是大智之人。”
楚郢复又蹲下身子,瞧着那断裂的琴弦,那夜,阮寻为他抚琴的画面就那么闯进脑中,引得他心中再升心动,感觉到这个‘心动’,楚郢愤怒至极,盯着阮寻道:“阿离的墓,在哪儿?”
阮寻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楚郢叫板,“在渊古山内。”
“哼,那日,你打晕抱着阿离尸首的我,把我带回别苑,就该一刀杀了我,竟还那么愚蠢的下毒放火,不过,也多谢你的愚蠢,才让师父救了我一命。”
阮寻笑着,眼睛一直酸胀不已,但泪就是流不出来,“是啊,我也在后悔。”
二人就这样的针锋相对,身后的凛王不知他们在叽咕些什么,看了这么久也未看出端倪,只得不耐烦的大喝道:“楚郢,让他交出玉玺!”
玉玺是皇帝的象征,没有玉玺,这皇帝就当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凛王,此刻最要紧这个东西,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
楚郢盯着阮寻,冷冷的问道:“在哪儿?”
将琴拿起放在一旁,阮寻站起身看着凛王身后的将士,踱步间带着几分君王的气势,令那些将士见了有些发憷。
“朕还是皇帝,你们可知你们今日之举,与谋反无异,行动前可都想好了,家中老小可都安顿好了?”
众人被阮寻这样一问,弄的有些惶惶不安,凛王却上前一步怒喝道:“你一个妖孽,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劝你最好乖乖交出玉玺,免得受苦。”
阮寻盯着将士们略有些惶然的眼神,扭头盯着凛王,哂笑道:“如果你身上流的是皇家血统,我自然会交出,可关键,你不是。”
凛王一惊,完全不懂阮寻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的一阵侮辱,“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押。”
“是。”
阮寻没有反抗,任由人将他捉住,只是回头对上楚郢淡漠的眼,仍旧做不到淡然。
‘楚郢,我和萧阮离,你真的分不清么,是我模仿他模仿的太好,还是他模仿我模仿的太好?’阮寻哀伤的想着,却又想到,就算楚郢分清了又如何,他亲口说过,他喜欢像萧阮离那样闪耀着金光的人,自己的黑暗,是他不齿的。
“等一下,此人内力深厚,武功也高,为防万一,楚郢,废了他的武功,断他手脚筋!”
凛王突然狠戾的对楚郢说道。
阮寻看着楚郢一步步的走过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他血肉模糊的心口上一般,疼的他站立不稳。
“你为什么不还手,刚才,你明明有还手的机会。”楚郢盯着阮寻问道。
“还手有用吗,这千军万马的。”阮寻一声嗤笑。
阮寻看着楚郢缓缓的抬起手中之剑,只觉喉头一阵腥甜,鲜血就要吐出。
楚郢高扬着银魂冷剑,一剑就要刺下,那层寒光将阮寻的脸照的苍白至极。
“你说过,要将我凌迟,可以如愿了。”阮寻浅浅的说道,血已从嘴角溢出,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不管,就那么看着楚郢的剑,看着他会不会刺下。
楚郢手臂舞动的那一瞬,阮寻觉的,这世间再无阳光,他的阳光已成为黑暗。
就在楚郢冷剑刺下的一瞬,却被一震掌风弹开,紧接着玉龙煌那妖异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一次,连带着那一头雪白长发都染上了许多鲜红,可见,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厮杀。
“阿寻,我们走。”玉龙煌极快的劈开禁锢住阮寻的几个人,拉住他的胳膊。
阮寻扭头一看,才见玉龙煌身上的红袍已被割开好几条口子,那些口子的周围被血浸湿了一片,而玉龙煌说话的气息也让阮寻知道,他不止受了很重的外伤,还受了内伤。
“想走,没那么容易!”
凛王大手一挥,涌来无数将领,将玉龙煌围困,厮杀再次展开。
“你不要管我!”阮寻大喝一声,刚要移动,却被身后的楚郢封住穴道。
玉龙煌杀红了眼,在那浴血之中,他一边厮杀一边怒吼:“楚郢,阿寻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不该背了我的意思救你,他不该打晕抱着阿离尸首的你回别苑,然后安排一出失火下毒的戏码,再匿名告诉张老儿,让他来救你!”
“快杀了他!”凛王怒吼,阮寻却站在那儿直直的看着,看着玉龙煌说着那些从前绝不让自己说的事。
“是阿寻救了你,当年在渊古山是阿寻救了你,你无数次陷于危险之中,都是阿寻救了你!杀阮离的人,是你爹,是你爹,你这个蠢货!”
玉龙煌的怒吼,震的整个梅园的树枝都在摇动,撕心的摄人心魄,他仿佛入魔了一般,谁也近不得身,近身只有死路一条。
阮寻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开口说这些。
“玉龙煌,你快走。”阮寻着急着,恐怕不止自己,楚郢也看出了玉龙煌走火入魔一事,所以才没有出手,他在等着玉龙煌自亡么?
“你可知,你爹是大周的蛀虫,先帝在的时候就想除掉他,只是你爹势力太大,先帝奈他不得罢了,哈哈,你知道么,这凛王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啊,哈哈哈。”
“他疯了疯了,来人,传弓箭手,将此人乱箭射死。”凛王着急的大喊。
阮寻看着玉龙煌,见他双目赤红迷惑,早已分不清人事,再见他被血沾湿的衣袂上黑了一大块,就知道他已中了毒,那些兵器上有毒,所以才使他走火入魔。
“玉龙煌!”阮寻心急大喝,凝力预备冲开穴道,但弓箭手已来,悉数对着玉龙煌,接着,铺天盖地的的箭雨就朝玉龙煌射来。
阮寻看着,一阵眩晕。
突然,那包围着玉龙煌的箭雨里跃进了一个蒙面男人,长袖一挥,卷走不少羽箭,接着一掌劈晕玉龙煌,迅速跃起,救走了玉龙煌。
众人都不知这人是谁,但楚郢却认了出来,是邵然!
见玉龙煌被人带走,阮寻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感觉手腕一阵巨痛,凛王竟提剑刺穿了他的手腕。
“不要动他!”楚郢大喝一声,打掉凛王手中之剑。
“我方才就看出来,你那一剑劈下的位置根本不会伤到他,楚郢,你到底在做什么?”
楚郢顺了顺气,仿佛玉龙煌刚才的那些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对凛王道:“他的身份还需昭告天下,公开处置,王爷这样动私刑,不怕人议论?”
楚郢的眼神有一种无形的逼视,凛王对视须臾后,败下阵来,点头答应。
玉龙煌方才的话,似乎没人去在意,大概也没人会相信玉龙煌的话。
但阮寻仍旧很失落,他没想到自己竟抱着一种奢望,奢望楚郢听了这些话后,会有些别的情绪。
但,楚郢没有,什么都没有。
“王爷,带他下去吧。”
阮寻听着楚郢淡漠无情的声音,将喉咙里的腥甜,深深的咽了下去。
☆、蓄势待发
这个皇帝没有什么后台,在朝中也无势力,清理起他来容易至极,众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样顺利。
还未正式登基,凛王已自称为‘朕’,只是没有玉玺,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大事已了,只差玉玺。
凛王来回着在屋中踱步,阴沉的脸上盖满了乌云,“丞相,那小子始终不肯说出玉玺在哪儿,真是气死我也。”
楚人同看向凛王,还隐有些风采的脸上露出些稍安勿躁之色,“王爷,又不是非要玉玺,就算要玉玺,也不一定非要那一个。”
这话是何意,屋中三人皆听了出来,尤其是凛王,听了此言,方才焦躁情绪,一下子平复下来,朗声一笑,“丞相说的是,那么那小子就无用处了。”
言罢,凛王眼中闪出一丝杀气,阴险的像一条毒蛇。
“放了他。”邵然从椅子上站起,负手盯着面前二人,面无表情,周身却又透着一层能将你压住的气势。
凛王双眸一凛,嗤道:“放了他,邵公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
邵然看着凛王,就那么淡淡的一看,便将凛王的气焰压了下去,“幻月教已破,没了幻月教,他已构不成威胁,何必赶尽杀绝,毕竟,他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幻月教是破了,但玉龙煌却被人救走,至今还未查到下落,除非见到玉龙煌的尸首,那么我可以考虑下,废了那小子,留他一条狗命!”
凛王的凶残和阴暗,令邵然周身都有一些不顺畅。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楚郢表情冰冷的走了进来,且直接走到凛王面前,斜睨着他,沉沉的问道:“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凛王看看邵然,又看看楚郢,心头一阵窝火,“难不成看那小子长的不错,你们俩还动了不轨之心?”
这话一落,楚郢一拳就要朝凛王抡去,却被楚人同喝住。
“阿郢,你忘了你险些成了大火中的亡魂了么,你忘了真正的皇上是怎么死的了,你忘了楚家险些被人铲除了?”
凛王曾将那夜玉龙煌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楚人同,但楚人同却没在楚郢面前表现出任何解释的意思,全然将此当做玉龙煌的疯话,楚人同的不在意,倒显得自己确实清清白白。
楚郢未有再言,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拳头,沉默了会儿,才淡淡道:“我要回一趟渊古山。”
“去吧,去将皇上的骸骨带回来,我等要按国礼大葬。”楚人同略带些忧伤的口气说道。
楚郢点头,不再看屋中三人,退了出去。
里头三人,再商量了些许,决定了登基日期,才一一散去。
邵然端坐马车内,心绪紊乱,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凛王的所作所为仍旧令他有一丝丝的后悔。
入宫后,凛王将但凡伺候过‘皇上’的人,皆以幻月教余孽为名,全部处死,以绝后患,宫女太监,死了上百人不止,整个皇宫,一瞬间演变了一场大屠杀。
想着,那夜玉龙煌的话便再一次响在耳畔,‘我的私心,只是想让楚家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的私心,却将这个天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马儿突然一声嘶吼,马车被迫停下,邵然端坐车内,略一沉吟便知外头是谁,“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进来吧。”
楚郢跳上马车,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阿郢?”邵然稍有温和的唤了他一声。
楚郢盯着邵然看着,许多事都不明白,但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件说起,沉思半晌后,才冷漠的开口。
如果一个人,一直是冷心冷情的性子,那么他的冷漠或许会让人习以为常,但如果那个人从前一直是温和潇洒的,那么他的突然冷漠,便会让身边人都感到难受和失落,比如楚郢。
“当初,我进宫,那些消息,是你和爹故意透露给我的,是不是,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去发现玉龙煌和皇上关联?”
“是,因为当时,我不知道如何解你体内的‘断心’,便和丞相大人想出了这个法子,让你回到当事人身边,或许,你能自己想起。”
楚郢轻扯嘴角,“那你们是如何得知,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