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
楚郢一笑,转过头无所谓的摊摊手,“也好,我也该好好想想日后怎么伺候皇上才是。”
张公公一愣,不清楚楚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郢不管张公公在想什么,而是往屋中太师椅上一座,突然拄着腮看着张公公。
张公公被楚郢看的有些不自在,脸色渐渐变的僵直。
楚郢噗嗤一笑,一句话脱口而出,“张公公,我曾失过忆,现在有些事也记不全,敢问公公,我之前可曾见过皇上?”
楚郢不明白自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何会让张公公的脸色变了三个度,从惊讶到紧张然后回归僵直。
张公公在心了呼了口气,松泛了下脸色,“当然没有,再说,楚大人一向洒脱不羁,哪里会跟皇子们打交道。”
冷哼一声,这话的意思楚郢清楚,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及冠,可据自己的记忆以及别人的转速,从前那十几年的人生都是无所事事般度过的,文不出彩,武不出众。
但张公公方才的反应着实让楚郢觉的奇怪,不由得就盯着张公公。
楚郢的眼里虽时常都有笑意,但当那笑意消失变成一种冷淡或者探索时,那目光里的犀利和锋芒就会让人承受不住。
张公公被楚郢这么看着,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但楚郢却没有看多久,心里有个谱后,便收回了目光,“既然如此,楚郢就更想见皇上了。”
嘴角一挑,又是一脸笑意,只是剑眉上扬时带着些雅痞的味道,楚郢也不看张公公的表情,径直下了逐客令。
******
这侍卫统领,虽不是个大官,可却是皇帝的近侍,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人,在许多决定上三言两语间便能左右皇帝的决定。
因此,这个位置是许多大臣的子侄挤破头想要挤进来的。
但这些人绝不会是庸俗之辈,无论是阿谀奉承,还是文采武功都得是人中龙凤,才有资格来挤这个脑袋。
但皇上因为爹选中了自己,看来朝中局势已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提着一壶酒,楚郢翘腿倚坐在屋顶上,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墨色的袍子在晚风的拂动下轻轻的摇曳着,胸前领口微敞,露出性感有力的锁骨,一张脸庞的线条如雕刻般俊朗,一颦一笑间都像带着阳光一般耀眼且温柔。
令他在满天星辰的衬比下也毫不失色,骨子里透出的那股不羁和潇洒更是令人十分着迷。
只是现下,整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无人来欣赏罢了。
楚郢不由的有些担心他师父,不知道外边如何了,但愿幻月教再次危害江湖只是传言。
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宫墙,楚郢只觉的莫名其妙加无可奈何,他对皇上了解不深,只是偶尔听爹说过皇上行为有些古怪,只是如何个古怪法却又未听爹说起,只是每每见到爹下朝回来后脸色都极其难看,眉头一直未有松展的时候。
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一缕风拂过,吹的楚郢烫热的脸颊很是舒服,双手随意的往后拄着屋顶的瓦片,抬头看着那似远似近的明月。
楚郢嘴角上挑着,眸中笑意深远。
楚郢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位皇上,且十分的迫不及待。
二话不说,将酒壶随手一扔,起身双足一点,楚郢提起轻功便飞了出去。
他的身份是侍卫统领,自然住的也不会离皇上太远,宣华宫不过就在他院子的背面罢了。
但饶是如此,对人生路不熟,又不能拉个人来问路的楚郢而言,找不到方向也是理所应当。
整个皇宫到了晚上戒备的比白日里更加森严,楚郢只得一个屋顶一个屋顶的跳跃着,对此,他并不疲累或觉的不妥,只觉的这样一活动身上的筋骨都舒展开了,别提多畅快。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当成刺客之类的事因着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晕乎,令他完全没去考虑。
不知跃了多少屋顶的砖瓦,身上已出了不少汗,脑子也清醒了些,感觉到了累楚郢才停下了下来。
只是眺目一看,此处宫苑竟十分的萧条,屋顶上生了不少杂草,砖瓦上也是漏洞百出,一些墙壁早已发黄发黑,且无灯火,若不是凭着月光,楚郢几乎看不清这里的景象。
只是楚郢好奇,这瑰丽堂皇的皇宫大内竟会有这样的地方,难不成是冷宫?
向后看去,那皇宫内院的灯火已遥远的只有星星点点,看来距离这冷宫是十分的远了。
想到此处,楚郢不免失望和泄气,自己可不是出来找冷宫玩儿的。
一面想着便要提起轻功向后而去,只是当楚郢正要动作时,却看到那原本空无一人的枯院中,有人从里屋打开了一道残破的房门,继而从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少年
楚郢一惊,注目看着,那人披散着头发,一身衣袍残破不堪,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楚郢却能清楚的看见他身上那一道道的鞭伤,从背到腿,无一落下。
楚郢不禁有些讶异,下一刻却看到他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破碎的身子与地面重重的接触,楚郢听见了那细微的□□。
就是这声□□,使得楚郢不受控制的双腿一跃而下,落在了枯院中的一口枯井边缘。
那倒在地上的人怕是没想过这地方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的手掌在地上轻轻的摩擦了一下,好似指缝间已夹了什么东西,正要抬手时,却听楚郢问道:“你是何人?”
这个声音使他正要抬起的手掌迟钝了一瞬,继而慢慢的放回到了地上。
楚郢有些戒备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从而往前走了几步。
透着月光,楚郢能从他散落的发丝间看到他的面目,那张脸上同样覆着鞭痕,有些狼狈有些可怜。
楚郢负手在他面前站立,未有再往前,“起得来吗?”
他的身子呆滞僵硬着,一瞬间不知自己该怎么做。
楚郢见他未有挪动,只垂着一颗脑袋,便环顾了下周围,这样的地方出现了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楚郢瞧着他的背脊还有血迹流出,肩膀上的一道鞭伤十分刺目,而这瘦小孱弱的身子在这阴柔的月光照耀下更是显得他十分凄楚。
楚郢摇摇头,带着些戒备也带着些怜意走到他跟前蹲下,继而探出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伸进了他的咯吱窝将他拉了起来坐在石阶上。
他的头一抬,楚郢看过去,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觉的心头猛地一痛,一丝熟悉的感觉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
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一张脸庞被鞭痕覆的有些错乱青肿,分不清本来面目,只是那双夹杂着一丝哀伤,又美的如浩瀚大海的眼睛,楚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囚在这里的奴才?”整理了下思绪,楚郢盯着他问道。
他一愣,没有回话。
不知为什么,看着此时的他,楚郢就觉的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忧伤的味道。
楚郢看着他,解释不清自己怎会对这个无意间遇见的人生出了好奇心和保护欲,“那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受罚?”
他听见楚郢这样柔和的问自己,心口一颤,将头垂的愈发低了,“我犯了错,故而在此受罚。”
这话语虽然轻,但仍是掩盖不住那嗓音传进耳膜时的动听。
而听到这声音时,楚郢眉睫不由一跳。
楚郢倒是很好奇这传说中规矩多如牛毛的皇宫,规矩到底是怎样的“喔?犯了什么错会受这样的罚?”
楚郢见他不答,便双手拄着膝盖欠着身子看着他,声音是自己都未有察觉到的温柔,“那你说与我听听犯了什么错,保不准我还能帮帮你,让你减轻些刑罚。”
他的心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涌起万千情绪,但他却连看一眼楚郢都不能,“多谢,只是我的罪孽是无法洗刷的,这一辈子怕都减轻不了,我是罪人。”
楚郢直起身子,不知怎的听他这样说,内心一时怜惜不已,楚郢实在想不透这样一个少年会犯什么样的罪竟被判个终身监#禁。
楚郢不再多问,环顾了下四周,见四周委实阴森可怖,便涌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我明日给你求个情,让你换个地方受罚也好,这地方实在让人看着不舒服。”
他听了,嘴唇蠕动半晌,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只化作了那一声悠扬的‘多谢’
楚郢到不介意他的拒绝,一撩衣袍坐到了他的旁边,扭头看着他的同时,心中也不禁在想这少年是个什么来路。
“我看你不像寻常的太监奴才,若方便的话,可以告知我一二么,或许日后我能帮你。”
他转头迎上楚郢温和的目光,那目光中的情绪楚郢看不明白,只那么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大人,您能否答应我一件事?”他看了楚郢一会儿,这才轻轻的问道。
楚郢和善的笑了笑,拄着下巴看着他,“好啊,说说看,什么事?”
“您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好吗?”
楚郢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的急切和担忧,好似很怕自己会说出去一般。
“你的意思是,你被关在这里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他的身子轻微一颤,片刻后又释然了,在他面前的人可是楚郢,“嗯。”
楚郢一挑眉毛,对他更是好奇,却也不忍为难他,“可以,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听了,干裂的嘴唇略略扯开了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如蜻蜓点水般在楚郢心里荡开了一个小小的波纹。
院中有一枯井,原没有枯,只是水源有些低,他说他方才就想出来打水喝,只是还没走到井口边就倒了下去。
楚郢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勉强打上了一桶水,喂他喝了些后,便欠着身将衣摆撕下一块布襟往水桶里润湿才蹲到他面前。
他坐在石阶上,被头发略挡住的眼里盛着楚郢看不到的哀伤和眷恋。
直到楚郢拎着布襟过来,他才略略收了收心神。
楚郢走过来,也不等人同意,直接开始伸手剥人的衣服,“我给你擦擦,上些药。”
他倒也不反抗,坐在那儿任由楚郢动作。
不脱还好,一脱楚郢便觉的自己胸腔里窝着一团火气,哪怕是牢房里的死囚也不会只穿一件单衣。
看着他连件里衣都没有,只一件单薄的灰色外衫裹住身体,且这外衫在鞭子的摧残下已破落不已,楚郢就想杀了那伤他之人。
楚郢看着他瘦弱且带着一身鞭伤的身体,怜惜之情早已不易言表。
难道他是皇上的手足,争夺皇位失败故而被关在此处?
楚郢突然想到,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可能,皇上继位是先皇遗诏亲命,就连当年的凛王,也是造反的罪名,而不是夺位失败。
楚郢想着,手上动作却未停,仔细且轻柔的给他擦洗着伤口,待伤口擦洗洁净后,便从怀里掏出了时常备着的伤药,一点一点仔细且耐心的给他涂抹上去。
整个过程,他未吭一声,只紧紧的闭着眼,阻止眼里的东西流出来。
楚郢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好的好心和耐心,看自己把少年收拾妥当后,突然觉的自己是不是感情太泛滥。
不仅泛滥,且还啰嗦,“好了,这药是我在武夷派时我师父相赠的,对外伤有极好的效果,你现下是否好受些了?”
他点点头,却仍只说了一句:“多谢。”
楚郢一笑,也不再问什么,直接将那白玉药瓶塞进他手中,“送你了。”
他紧握着那药瓶,咬着嘴皮,再道了一句:“多谢。”
楚郢站起身拍拍衣袍,低头看着他,款款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看你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既然你不愿意说你犯了什么事,我也不勉强。”
“多谢。”
听他又道谢,楚郢无奈一笑,“反正我从今日起是要待在这宫里了,也不知要待多久,我会常来看你的,至于你说的不要宣扬,我自会遵守承诺。”
他听闻此言,这才站起了身,凝视了楚郢些许后才道:“天不早了,大人请回罢。”
楚郢看了看天色,确实不能再逗留,不然明早得爬不起来。
“你好自为之,他日有空,我带些吃穿之物再来。”
言罢,楚郢提起轻功一跃而上。
他看着楚郢离去,却见楚郢突然在屋顶顿住了脚步,接着便回头扬起嘴角道:“喂,我叫楚郢”
看着那身影飘逸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下,他的两行清泪从那双漂亮的眼里缓缓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面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些,抱歉啊,不过具体没什么影响,只是一些小细节改了改
“宣楚郢进殿。”
皇帝下首,张公公那独有的尖细的嗓音此刻非常中气十足的吆喝起来,那声音的穿透力使站在朝阳殿外的楚郢听了也不由提了提萎靡的精神。
今早,天才擦亮,那张公公便差人来唤,昨夜因着那少年,本就回来的晚,歇下时已不早了,哪知才一合上眼,张公公便差人来将自己强行唤醒,而这种被人扰了清梦的感觉,楚郢当真是气的想杀人。
洗漱妥当,本已做好了准备去见那位皇上,可是没想到张公公差的人带自己来的地方却不是宣华宫,而是那皇上每日上朝的地方,朝阳殿。
难不成皇上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儿介绍自己?
“楚大人,宣您呐。”圆子见楚郢没有动作,忙上前小声提醒了一句。
楚郢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面前那威武庄严的朝阳殿,内心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无奈和压抑着的火气。
吁了口气,楚郢提起衣袍,不得不疾步入殿面圣。
在跨进殿门时,他的眼睛不经意的瞥到了那分站在殿门前左右三人的身上,不知怎的,楚郢总觉的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六个人。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只道自己错觉,但当腿朝里迈进时,楚郢突然瞥道他们的衣角处有一个月牙状的图纹,那衣角很矮,图纹也小,若不是方才吹过一阵风,使他们的衣摆动了动,再加上楚郢眼力极好,否则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看到此处,楚郢又是一阵疑惑,遂抬起眼从下到上的打量着他们。
“宣楚郢进殿。”
正要看出究竟时,那张公公十分好心的再提醒了一次。
楚郢只得收回目光,抬步跨进了门栏。
一入殿内,那龙椅带来的威严使得一殿的气氛十分庄重肃静,文武大臣的目光皆在楚郢身上逡巡。
有些楚郢见过,有些没见过,不过众人都商量好似的的拿着一种隐含不解的眼神将其看着。
楚郢收到那些不解的目光,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暗里的叹气声,又新添了一层新的疑惑。
自己莫不是猴?
走至最前,一个蓄着胡子,两鬓已斑白,但眉宇间仍显英气的男人正黑着脸看着楚郢。
楚郢迎上那目光,知他爹肯定气的不行,赶紧上前打了一个招呼,“爹,您回来了。”
张公公在上首咳嗽了一声,楚丞相也使了一个不得无礼的眼神,楚郢这才想起,正主在上方。
“臣楚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郢将身子伏低,声音洪亮有力,虽是跪伏之姿,但那身形仍旧挺拔轩昂,散发着蓬勃朝气。
楚郢原以为马上就能听到皇上的声音,哪知大殿内却突然十分的寂静,方才那些吸气声叹气声都没有了。
虽没有抬头,但楚郢感觉的到,现下,那些大臣们的目光并没有锁在自己身上,而是锁在了皇上身上。
楚郢已跪了有一小会儿,才听到张公公那尖细的嗓音。
“免礼,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