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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智商,不像他的画风啊!
查理斯既然不是蠢人,当然看得出宁向朗的想法,他恼火地说:“你以为我会一直那么蠢下去吗?在遇到你和傅之后,我怎么可能再过那样的日子。”
宁向朗笑着说:“很荣幸你把我也加进去了,但是你的妹妹呢?”
白天黛娜那上蹿下跳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想透了!
查理斯说:“我会保护她。”他的目光变得很坚定,“我会一直保护她。而且这样的她才不会有危险,你懂吗?只有这样她不会陷入麻烦的漩涡。”
宁向朗摊摊手,说:“祝你顺利。”
查理斯瞪着他。
接着查理斯说:“宁,你不能置身事外。我不跟黛娜说清楚就是因为这样太痛苦了,明知道自己正在遭遇什么,却连反抗都不敢,甚至一句诉苦都不敢说!黛娜她应该开开心心地生活,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他抬起头看着宁向朗,“宁,你得帮我,是你和傅让我清醒过来的。”
宁向朗很清楚查理斯兄妹的处境,有后妈自然就有后爹,说的就是查理斯兄妹这种状态。查理斯兄妹从小被继母养在身边,被继母纵容得无法无天而且有点无脑,由于查理斯兄妹天天闯祸,他们父亲对他们越来越失望,在弟弟出世之后他们在家里的地位就更加边缘化了。
可恨继母还是对他们非常“好”,他们的要求继母都会大方答应,直接导致他们的名声越来越糟糕,在学校更是一次次沦为笑话。“兄妹争夺一个黄种人”就是他们闹出来的一件丑事之一,回想起来那时候继母对他们做这种事也是支持的,而且对他和对黛娜都很支持!
宁向朗对查理斯也很同情——同情他明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却没办法挣脱出来。继母当了那么多年的好人,对他们的“维护”众所周知,他们要是在这时候反咬一口反倒会成为众矢之的。
真是好计谋啊!
查理斯只能向外寻求帮助。
宁向朗和傅徵天就是查理斯选定的“盟友”之一。
对于查理斯而言,宁向朗和傅徵天都是特殊的存在。傅徵天是他们景仰的人,地位永远是超然的,不过相对而言,他更想跟宁向朗成为朋友。因为宁向朗显然更好说话,也容易说服。
如果是傅徵天,查理斯没有把握说服对方任何事——更何况他和黛娜还曾经对傅徵天“图谋不轨”。
宁向朗在看到查理斯深夜造访时就知道查理斯的来意了。
事实上这次见面,黛娜的态度一如从前,查理斯却明显变了很多,虽然说话还是带刺,但“黄种猪”这种侮辱性的词汇他已经没再挂在嘴边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宁向朗却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这种事情他不会轻易揽上身。
宁向朗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查理斯。我今年才十六岁,既不沾手我父亲那边的事,也不插手我外公那边的事,有什么资格可以当你的‘盟友’?”
查理斯说:“宁,我知道你和傅肯定都不会是一般人。你们要是怕我们这边的麻烦,当初就不会把我从那种状态里拉出来。你们也准备开拓西欧这边的市场不是吗?你们肯定不会满足于只跟邻国开展贸易的,我可以向你们承诺,如果我拿回了我应得的一切,我所能做主的事情统统都会对你们大开绿灯。”
宁向朗说:“你画的大饼很诱人,但是你实现它的机会并不大,因为你的弟弟很优秀,你父亲也很喜欢他。”
查理斯说:“对,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自己就能解决,又何必跟你‘结盟’?”
宁向朗摸着下巴说:“我都快被你说服了。”
查理斯一喜:“真的?”
宁向朗说:“但还有一个问题,黛娜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一直这么放任她的话,我不会考虑你的建议,因为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不太爱听别人那么侮辱我和我的国家,种族歧视现在在哪里都被禁止了,你们身为皇族更应该注意。有时候一个拖后腿的队友比一个厉害的对手更加可怕,因为就算她害得你一无所有、全盘皆输,你还不能报仇。”
查理斯沉默下来。
宁向朗说:“你要是有能力为她撑起整个世界,那你可以继续纵容着她——就像你们继母放纵你和她一样。”
查理斯说:“我知道了,宁,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同时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他停顿片刻,继续提出另一件事,“如果不麻烦的话,替我向傅问好。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能让你或者傅点头,但我会开始行动。黛娜那边,我也会好好跟她说清楚。”
宁向朗点点头,送查理斯出门。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李玉白鬼鬼祟祟地躲在门边发短信。
宁向朗问:“李小白,你在做什么?”
李玉白灿然一笑,朝他露出一口白牙:“通风报信。”
宁向朗抢过他手机一看,马上就看到已发送那一栏存着他送查理斯出房间的照片,还起了个骇人听闻的标题“宁小朗密会西欧某王子,激情四射香艳艳照合集”,短信内容是“想要全套的话快给我打一千块过来呀”。
宁向朗客观地评价:“一千块太少了,有点假。”
李玉白说:“谢谢指正,下次我要一万!”
宁向朗咬牙:“你还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李玉白说:“别太感动,我会害羞的!”
宁向朗懒得跟他说了,关上门给傅徵天打电话去。
傅徵天显然已经看到了照片,问:“怎么回事?”
宁向朗说:“就那么回事,当初他不是来找我茬吗?我就跟他谈了谈心,他经过我用心又耐心的开导,终于醍醐灌顶,什么都想清楚了!”
傅徵天听懂了宁向朗的意思:“………你用拳头跟他谈的吧?”
宁向朗非常谦虚地说:“怎么可能?我那时太小了,拳脚齐下才把他弄趴!”
傅徵天默然,宁向朗跟着他一起学格斗,两个人都练得不相上下,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们——就算是天生发育得比东方人快的白种人也不例外。
傅徵天说:“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系。”
宁向朗说:“也没什么联系,西欧这边的消息我偶尔也会跟进跟进,这个查尔斯确实有改变。但他不敢做得太明显,因为他还没有底气跟他继母撕破脸。”
傅徵天虽然也同情查理斯兄妹的处境,但想到当年这对兄妹干的事就觉得他们也挺活该的,一般人就算被刻意放纵,也放纵不出他们那么奔放的!
现在这查理斯居然还半夜找上宁向朗,不可忍!
——这才是重点。
傅徵天说:“先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再说,要是他根本翻不了身,我们也别去蹚这趟浑水。”
宁向朗跟傅徵天的意见很一致:“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管怎么说,查理斯都已经摆上了“处于观察期”这一栏,宁向朗又跟傅徵天把查理斯的处境重新分析了一遍,讨论在这件事上插一脚会对他们的“未来蓝图”有什么影响。
这一聊又是聊到了后半夜。
71第七十一章 :坏消息
查理斯回到家的时候黛娜还在那里气愤。
见到查理斯回来,黛娜扑上去搂着他说:“哥哥;你说那个黄种猪怎么就那么可恨!居然还敢跑来我们这边!”
查理斯揉揉黛娜的满头金发;突然发问:“你觉得跟傅比起来;宁差在哪里?”
黛娜想都不想就说:“差多了!他哪能跟傅比!等等,你叫他宁?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宁了?”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查理斯。
查理斯抱紧妹妹:“黛娜,亲爱的;你听我说,宁和傅是朋友;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亲近。可以说,虽然宁现在的实力可能比不过傅,但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要看以后。”
黛娜仰起头说:“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查理斯说:“我知道你听得懂的;黛娜,这两年来有些事情我并没有瞒着你,也没有帮你挡着,你成长了不少。至少你开始学会分辨别人的善意和恶意了,这就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越是张牙舞爪,其实越是心慌,以前黛娜也是个做事不太经脑的千金小姐,但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丢脸。
黛娜轻轻发抖,她拥紧查理斯说:“哥哥,我不想听!我好害怕!如果以前相信的全都不能相信了,我们还可以相信什么?”
查理斯回抱黛娜:“黛娜,你听我说,你还可以相信我,我是你的哥哥,永远都是。这几年我都在为反击做准备,准备到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害怕他们了——就算失败了我也有能力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你不用害怕,我永远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查理斯又跟黛娜说了很久的话,最后兄妹俩像儿时一样相拥而眠。
可惜这个时候宁向朗却没有入睡,半夜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突突突地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宁向朗打了个电话回家,胡灵翠接的电话,一切安好。他又打电话给傅徵天,傅徵天去查看了一下父母那边的情况,也给他报了个平安。宁向朗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
宁向朗把电话打到沈求仙那。
朱老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正巧这段时间大伙都忙,沈求仙就自个儿过去作陪了。两个人相差足足五十岁,聊起来却也投契,朱老并不介意沈求仙选别的路,因为他们师门本来就讲究“兼容并蓄”,沈求仙能做对改变西北真正有用的事,朱老比谁都开心。
接到宁向朗的电话,沈求仙说:“你是白天玩过头了,晚上睡不着?你师父好得很,白天我还跟他喝了两杯淡酒、唱了几句山歌儿,越老越精神说的可不就是你师父?”
宁向朗说:“师父年纪大了,我不太放心。”
虽然是“回来”后才拜入朱老门下,宁向朗跟朱老的感情却深得很,朱老对他的好是没话说的,什么会的都教给他,什么重要的事都放心他去办,就连那神秘又庞大的“师门”,朱老也一点一点帮他揭开。
宁向朗恳求沈求仙:“小师叔你去看一下吧,不然我还睡不着!”
沈求仙拿他没辙,只能穿上衣服去朱老那边看两眼。没想到刚走到中庭就看到朱老倚着门槛坐在那儿,神情安详,像是在闭目养神。他身边隔着许久没有拿出来的水烟袋,上头的烟丝已经没了。
沈求仙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往前走,一个画着白雪红梅的鼻烟壶就一骨碌地滚到他脚边。
这件白雪红梅是宁向朗的作品。
朱老很少夸宁向朗,但宁向朗把这鼻烟壶送过来的时候朱老直夸“大巧若拙”。
白雪红梅是很常见的意象,无论是画还是器,都有不少名家画过它。但就是这么简单又常见的东西,想要把它画好却也不容易,毕竟这种大红的颜色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俗梅”。
而宁向朗送来的这件东西,明显风骨已成。
沈求仙本来就是天才中的天才,碰着宁向朗这个家伙倒也不算太惊奇,毕竟悟性这东西不一定得看年龄!
令沈求仙心情不安的原因是朱老是个爱惜东西的人,即使当初大咧咧地把藏品放在架子上堆灰都好,他也打理得好好的——这种松手让瓷器滚个几圈的事情朱老从来不会做!
沈求仙抓紧鼻烟壶,走上前喊:“师兄!”
朱老没有回应。
沈求仙手微微抖了抖,搁下鼻烟壶上前探朱老的鼻息,却发现水烟袋底下压着封信。
沈求仙展信一看,原来是朱老留下的。
信的前半段带着点调侃意味,说是太久没抽水烟了,半夜偷偷跑出来抽一口,这味道怪让人怀念的。
转到后半段,则是简单地交待让宁向朗别太伤心,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八十好几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了。
短短一封信,竟然连一句钱财和师门都没提起。
沈求仙眼睛湿润了。
朱老入门晚,早年受了不少苦,师父明明是喜爱朱老的,偏偏对他最严苛,有时候那刁难的程度连他们都觉得难受,偏偏朱老一点都不在意,笑呵呵地接受了所有磨砺。
对他们这些师弟,朱老也是竭尽照顾,师父去后朱老年纪最大,有事儿都得由他来解决。当初跟朱家起矛盾,朱老闷不吭声地远走,他们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单枪匹马杀到朱家,想要给朱家一个教训。
可惜朱老也并没有更开怀一点。
朱老这一生受的委屈,并不能从教训某个人上面得到缓解。那些人会变成什么样,对朱老而言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了。可以说朱老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心如死灰,直到后来有一次,朱老终于在向来只写着“安好,勿念”的回信里多说了几句,他说他遇到个有趣的小娃儿,明明才那么小,却特别聪明,特别狡猾,常常跑来跟他“斗智斗勇”。
从那时候开始,朱老寄出去的信就显得鲜活了一点。沈求仙和冯秋英这些人都非常欣慰,朱老没有儿孙,有这么个学生跟在身边也算是好事一桩。
同样的,宁向朗对朱老也是特别上心。
要不是师徒连心,远在大洋彼端的宁向朗怎么会突然睡不着觉,非要他出来看看朱老求个安心?
朱老走得这么安详,留下的信也再无怨气,只有放下了一切的洒脱——这份功劳,少不了宁向朗的份。
沈求仙抹掉了溢出眼角的泪。
他将电话拨了回去,哽咽着对宁向朗说:“你师父他……去了。”
宁向朗一直等在原处,听到沈求仙的话如遭雷击。
明知道生死有命,宁向朗还是跳起来说:“不可能!我出来的时候师父还好好的!”
沈求仙说:“白天的时候你师父也还好好的……”
宁向朗说:“我马上就回去,回去再说。”宁向朗捞起护照和行李就往外走,到了机场才给李玉白打电话,“小白我要先回国了,你跟楚洵好好玩。”
李玉白原本已经躺上床,听到这话后吃了一惊:“你突然急着回去做什么?”说话间他就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等宁向朗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他已经啪啪啪地拍着楚洵的房门。
楚洵很快就跑出来开门。
李玉白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无照,对宁向朗说:“你在国际机场吧?买到机票没?”
宁向朗说:“正要去买。”
李玉白说:“买三张,等我们过去。”
宁向朗也不矫情:“好,我这就去买。”
李玉白让楚洵收拾东西。
楚洵也不多问,二话不说就把行李打包好。等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楚洵才问起原由。
李玉白说:“朱老去了,小朗要马上赶回去。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我们一起回去吧。”
楚洵用力点点头。
过来这边之前宁向朗还带他去拜访过朱老,楚洵对朱老也非常敬仰,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有点消化不来:“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
李玉白说:“寒冬酷暑,对老人来说都是一道坎。朱老已经八十多了,少年时又遭了不少苦难,一个不小心挺不过也是正常的……”想到那个脾气古怪,跟宁向朗凑到一块却像忘年交一样开怀的老人,李玉白心里也有点难受。
李玉白想到了打小就疼他的太爷爷,他太爷爷年纪也不小了,偏偏他前些年还那么气他,为了个人渣在家里闹翻了天。
对于他太爷爷那个年纪的人来说,日子依旧是过一天就少一天的了,他还赌气不肯低头。
李玉白的心像是浮在半空一样,没个着陆的地方。他不由抓住了楚洵的手:“楚小洵,你说如果我提着酒去见我太爷爷,他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