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指南录-第2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些不问世事的隐逸名士也把眼光投向了民间。四月上,江面名家顾山的水墨画《出征》在泉州拍卖,画面上没一丝兵戈之气,黯淡的油灯下,三十多岁的少妇带着一儿一女,默默地为丈夫擦去铠甲上的灰尘。
    此画当日以金币一千块成交,顾山将拍卖所得统统捐献给了大都督府。虽然无论名气、声望和画功,顾山都与赵匡胤的十一代孙赵孟倾相差甚远,但此画面世后,南顾的名气远远将北赵甩在了后面,甚至在更远的后世,顾派子弟羞于赵派子弟齐名。
    在这种氛围的鼓舞下,各州募兵处很快挤满了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大都督府在民间不禁武器,所以报名参军者对弓弩的操作很娴熟,这大大加快了各地新兵的培训速度,几大新兵训练营高速运转。
    “鞑子人多有什么可怕,自从百丈岭上下来,咱破虏军哪一饮不是以少打多?从页特密实、索都、张弘范到达春,哪个不是百战名将,到头来还不是都败在大都督手下?”几个负责训练的破虏军上官,高调向新兵传述着这样的观点。
    “咱破虏军从来没败过,过次肯定能顶住忽必烈倾国来攻。弄不好还会打过长江去,直捣黄龙府。”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们对大都督府的军力有着盲目的信任,“受伤,不怕,只要你没缺胳膊少腿,医馆肯定能让你几个月后活蹦乱跳的还乡。残废,不怕,凭着手中的守土证,官府负责养你一辈子。战死,那更不用怕了,己经死了还有什么恐惧的,至少子孙后代提起你来会说一句,我爹当初是个男人,不是跪在地上让蒙古人砍了脑袋的……”
    “是啊,怕个球!砍他娘的!”士兵们粗野地笑着,目光里满是对血与火的憧憬。破虏军的高待遇向来就让年青人们羡慕,以前若不是大都督府一直不肯降低募兵门槛,非要格守着“独子不招、兄弟中己有人从军不招、家中长辈无人奉养不招”这古怪的三不招原则,还有那高得怕人的休力、射术标准,大伙早就披上这身军装了。这回上阵去即便不能立功受赏混个将军当,至少退役后能进乡议会,凭着大都督府颁发的“守土证”,选个里正、区长是小菜一碟,比去学校苦读,然后再参加一大堆考试这种出头路线简单得多。
    光荣与梦想的鼓舞下,谁也没在意这期新兵的训练科目比原来简化了甚多。新兵营的铠甲、军械配备标准,也比原来的老兵营差了许多档次。比民军略高,但仅仅能与各地警备部队持平。
    “战争不仅仅是士兵的事,国家之间的战争,所有人都可以为国尽力。只要敌军在我们的国土上,我们采用任何手段都是正义的。”随着战争准备工作的深入,一种国战观点悄然在民间流行。
    有些性格偏激的人悄悄向长江北岸的江湖豪杰发布赏格,购买北元地方官吏的人头。转运使金币四十枚、仓库使二十枚、县尉十枚……。厘卡、路桥税吏根据地区不同,价格不等。虽然没有收到什么实际效果,消息传出后,依然吓得地方官员惶惶不可终日。
    与此同时,各地商人们惊喜地发现,大都督府取消了对北元的贸易禁令。除了粮食、钢铁和火器外,几乎所有物资都成了可出口物品。有些渠道灵活的商会立刻打起了军械的主意,略做试探后,居然发现商人的保护者杜规对此持支持态度,而与大都督府关系密切的海沙帮,己经率先开启了向北方倒卖警备军中淘汰武器的先河。
    “打仗不止是兵大爷们的事情,咱们经商的,除了捐钱捐物外,还能为国做更多贡献。一时亏点不要紧,只要破虏军不败,早晚大伙都能赚回来!”海沙帮原帮主,现在的华夏盐业商会老大张翠峰举着酒杯,向前来探问消息的商人们说道。
    “是啊,是啊,跟大都督府合作,不吃亏!”有求于他的商人们频频点头。文天祥与大宋其他官员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懂得等价交换原则,从来不认为商人们为官府做事是理所当然行为。而是在每次得到商人们的帮助后,大都督府都会付出与帮助等价的回报。眼下的海沙帮就是最好的例子,历朝历代,以走私食盐为主业的海沙帮都是官府的死敌。他们与造反者为盟,造反者一旦成了正果,海沙帮立刻变为昔日盟友的重点打击对象。古往今来,唯独大都督府破了这个先例。海沙帮在大都督没崛起前,雪中送炭般向百丈岭走私了食盐、粮食和生铁。而大都督府崛起后,则投桃报李,取消了整个大宋的食盐专卖制度。
    只有在大都督府治下,海沙帮可以不通过走私手段,名正言顺的贩卖食盐,并且可以像经营罐头、木器等商行一样,创立自己的招牌。从走私贩子一跃变成爱国商人,这个脱胎换骨的变化让很多知道海沙帮底细的商人羡慕得两眼血红。而眼下张翠峰经营的项目更令人眼馋,华夏盐业商会名下的张二麻子刀具行,居然获得了官府预发的武器输出文凭!
    这年头,只要长着脑袋的商人都清楚,一把破损的锅弩,一套破虏军看不上眼的衬钢皮甲在北方黑道上能卖到什么价钱。特别是对于行商,路过那些山大王的地界,送一把维修好的钢弩,十几只没羽弩箭拜山,几百里路,绝对不会有人再打这支商队的主意。
    “张,张大哥,我们也想跟,跟大都督府合作,合作。但杜胖子说他只给信得过的商团发执照,所以,所以……”一个长期跑陕、甘的商队首领试探着问。怎样才能让杜规信得过呢?大伙实在弄不清楚。跟据他们探听得来的梢息,如今取得武器输出文凭的,除了与国有大功的许、陈、方、苏五家外,只剩下海沙帮和捐了二十万银元的泉州某商会。如果能少花些钱办下武器输出文凭,大伙宁愿白给张家分一份红利。
    “这个么,杜胖子大概没说清楚。据我所知,非但淘汰的钢弩、皮印,先前从元军身上缴获的翎根甲、朱漆弓甚至猴子甲都能批发到,如果你能满足大都督府的条件,甚至可以搞到断寇刃、雪枫刀(马刀)和锁子甲!”张翠峰抿着酒,断断续续地吊人胃口。
    “什么,锁子甲?”几个小商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断寇刃和锁子甲是破虏军的标准装备,几年来通过战争途径流落到北方民间一些,最后都成为了世家贵族的珍藏。特别是局部加装的孤型锻压钢板的极品锁子甲,北方名之为将军铠,黑市价格绝对能:卖到一千银币以上。兵荒马乱的年月,有这么一件铠甲就等于多了条命,问谁不想活着看到太平时代!如果你有本事把锁子甲倒卖到西域去,在海都手下混个收税官当都有可能。
    “对,锁子甲。但你得有本事达到大都督府提出的条件!”张翠峰笑了笑,肯定地说。
    “什么条件?麻烦您给说说,张世兄,咱们打交道过么多年了,能帮兄弟们一把就帮一把!”。商人们闻断自己有机会入门,迫不及待地祈求。
    “首先,你不能把这些东西卖给大元官兵。否则,文凭收回,罚金十万。从老板到伙计,谁都跑不了!咱大都府的兵器上都有编号,哪年出厂,发到哪里,哪年退役,被谁家商号买走,记录得清清楚楚!一把钢弩上面,几乎每个零件上都有钢印,被大都督府在元兵手中发现,经手者想赖也赖不掉!”
    “那是,那是!”商人们点头哈腰地回答。脑子被驴踢丁的人才会把东西卖给北方官府呢,被人指脊梁骨不说,哪个有本事从北方的官老爷手里收回钱来?
    “第二,你得从北方买粮食到南方。眼下咱们与鞑子开战,需要大量军粮储备。武器输出文凭分为四级,从四到一,级别越高,你能批发到的武器越上档次,想入这道门儿;先从北方回购粮食。先运三千石给出入境的关卜,拿着关片的收粮证明回福州找我,咱自然有办法给你弄来经营凭证!”
    “三千石?”商人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是普通年间,收购三千石粮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眼下北方百姓连吃饱都不容易,粮价一日高过一日,想弄三千石粮食南下,简直比抢劫忽必烈的辎重队还难。
    张翠峰看了问话者一眼,鼻孔里发出了几声不屑的冷笑。“三干石只是入门儿!没有金刚钻,大伙别揽这个瓷器活儿。三级凭证是一万石,二级凭证是两万石,一级凭证是四万石外加安抚使以上官员担保。并且你还别打从江南买粮食的主意,大都督府有令,从即日起粮食由官府按市价统购,各地粮铺都要受官府监管。有哄抬粮价和向北方输出粮食者,按通敌罪论处!”
    商人们的心如同被人拨了盆冰水,一下子变得瓦凉瓦凉的,从前脚一直冷到后脊背。按张翠峰说的标准,有实力拿到最高级武器输出文凭的,的确只有陈、许、苏、方几家。酒桌上,有人小声嘀咕大都督府这样做太不公平,也有人悄悄地打起了联合其他商号共同经营的主意。
    “其实,也没那么难。如今天下大乱,长江以北,哪州哪县没有几家大绺子。大伙都是跑北方买卖的,你们别跟我说自己是良民,与任何一家寨主没牵连。出去找几家寨子一联手,敲掉一个官仓,或者给运军粮的护兵队伍来一下,多少个三千石都有了。寨主们得了兵器,咱们赚了钱,捎带着还杀了鞑子报了仇,三全齐美!”见众人面带沮丧之色,张翠峰“忍不住”出言给大伙指点了一条明路。
    他说得轻松,众商人却吓得直吸冷气。北元关卡众多,税如牛毛,大伙平索向北方贩货时,贿赂官府,打点厘卡,甚至勾结强盗可关的事情都干过一些。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至于明目张胆地勾结土匪抢劫的事情,除了海沙帮过些本身就带着严重土匪习性的私盐贩子,谁也没尝试的胆量。
    想想武器在黑道上十倍以上的收益,再想想勾结土匪作案失手的风险。大部分商家心里慢慢有了计较。有些事情,不需要最终获益者直接出面去做。北方也有想赚钱的商人,想发展实力的强盗,还有要贿赂不要命的贪官。通过他们的手,凑三千石粮食,买个四等输出文凭似乎没先前想的那般难。反正市面上最好销的是钢弩、皮铠、朱漆弓这些普通货,那些高档货利润虽高,真买得起的人也没几个。
    几天后,本年度第一批南方商品通过各种渠道流通到了大元朝的市井中。被贸易禁运政策折腾了大半年的北方富豪们如获至主,纷纷出手抢购。久未露面的漆器、木器、丝绸、农具的价格都卖到了一个好价钱,受此影响,北元各地的粮价也再次向上波动了半成。
    就在粮商们考虑是否从外地收购更多的粮食抛售的时候,他们听说了一个一坏消息。各地春旱,有人以超过市面两成的价格收购百姓手中余粮。商人们闻风而动,瞬间把粮价顶上了新高。
    四月底,巨寇黄麻子率众五千奇袭枣阳,杀死北元县令,将府库洗劫一空。同时,北元谷城县令上报中书省,本县受到盗匪袭击,众弓马手浴血奋战,击退盗贼,斩首八百。但城墙被毁,官库存粮丢失殆尽。
第三章 天变(五)
    “客犯紫薇,三年大旱!”开春以来,不知源自哪里的流言开始在大都附近传播。弄得人肚子空空的,仿佛吃多少东西都添不满。城中的米价也跟着一涨再涨,眼见着官员们新增的俸禄就又支撑不起正常以来送往的开销了。
    太子真金对此很着急,前段时间忽必烈倾力为他铺路,他不能再次辜负老爹的信任。因此,早朝时他给钦天监官员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在三天之内无论如何也得找出一个预示着吉兆的星象来,把民间关于旱灾的流言压下去。
    “嗤!以为这漫天星斗是谁家的灯笼么,想怎么摆放就怎么摆放!”负责观测天象的大学士郭守敬心里暗骂。自从上次昧心替卢世荣发布了那个预示着迁徙百姓的天象,他负责的钦天监就成了百官心里的戏台子,三天两头就有人找上门来疏通关节,让他从天象上为某项政令找借口。
    但是,郭守敬不敢当面反对真金的命令。卢世荣为忽必烈父子敛了数千万白银,结果人家父子捞了好处,把他当替罪羊推出去斩了。到头来这个能臣变成了大元朝第一贪官、奸臣,连个善终都没落下。与卢世荣同样,郭守敬去年强拆百姓的房产时也捞了大把银子,虽然忽必烈说过不追究,捞银子的时候太子真金也拿了大头。但当时的话毕竟没写在白纸上,太子真金来个死不认帐,谁也拿这对父子没办法。
    想着这些郁阎的事情,郭守敬的更没工作的劲头。乍暖还寒时候,夜风冷得刺骨,铜铸的天仪上面挂了一层霜。操作一会儿,人手指头就冻得僵直,怎么暖都暖不过来。
    半轮残月渐渐隐去,天上的星斗慢慢明亮。几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彗尾,慢慢从东南方的天空中掠过。
    “来了!”连续苦候了两夜的郭守敬大喜,立刻跑上星台亲手摆动天仪,边动,边对士兵的从吏命令:“赶快,赶快记录,岁冲天市,仓廪富足!”。
    几个钦天监官吏迫不及待地记录下郭守敬的话。天市垣是三垣中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其中星宿多以货物、星具来命名。天市垣星象出现变化,在占星家眼中印意味着地上的市集物价变化。虽然钦天监的官员们有无数实测经验可以证明,天市垣的变化与人间物价毫无瓜葛,但太子要求他们撒谎,他们不得不撒。
    “给太子上本,就说客犯紫微,本来意味着天下大旱。但明君在朝,贤臣襄助,天象逆转。今年会风调雨顺,粮谷大熟!”郭守敬颤抖着声音说道。这番话,他自己是一个字都不信。常年研究星象的他认为,天空是一团混沌,将大地包裹于其间。所谓星、斗,不过是混沌中间的浮动尘埃,除了可作为标记观测节气和时间变化外,与地面上的灾祸、国运根本搭不上关系。如果有一颗彗星出现,就意味着天下发生变化,钦天监每年观测到的彗星有数百个,难道老天还打摆子不成?
    今晚这几颗彗星的飞行轨迹很清晰,其中一颗的彗尾还带着淡淡的蓝色。“那颗尘埃的构造肯定与其他不同”,郭守敬不无遗憾地想。这几年己经有南方制造的望远镜在豪门手中流传,如果能用它们代替肉眼观测天象,肯定能看到完全不同的星空。但望远镜价格高昂,领兵都元帅手中才能拥有,对于钦天监和太史院这些在元庭可有可无的部门而言,根本没资格和财力购买如此贵重物品。
    “郭大人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么?”仿佛知道郭守敬的心思,一个陌生人在旁边低声问道
    “当然,观星空才知人之渺小,浩瀚宇宙变化无穷,某倾半生精力于此,都没看清楚天空一隅!”郭守敬信口回答,答完了,才意识到这个声音很陌生,不像是出自钦天监的同僚之口。
    猛然回过头,他看见一个黑衣蒙面客倒背着手走在自己身畔。至于天象台上的几个官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晕,扔到旮旯里去了。“你是谁?”郭守敬大声问。想起民间流传的关于北元官吏人头的赏格,冷汗一下子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从他这个大学士,钦天监监正、太史令算起,今晚当值的官吏加在一块有七、八个,虽然大伙在朝廷上没有实权,但职位缓别都远过于一县之令。七、八个脑袋被人割了去,换数百金币不成问题。
    可他又不敢大声呼救,来人既然能不知不觉间冲上观星台,打晕自己的属吏,台下的士兵肯定早己被他摆平。观星台远离皇城,深更半夜,自己在此喊破喉咙亦不会再有救兵赶到
    “郭大人莫害怕,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