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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那两个,艾俄洛斯已经出去了,你们两个还打算继续赖着?”
尽管表情不甚美好,但她出口的话却仍然是一派平静,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眸中那丝明显是闹着玩的所谓“杀气”也收敛了起来,拿起锅铲在墙壁上敲了几下。她知道这足以提醒那两人时间已经不早。
早起的人已经出去了,其余人在赖床,说实在话她本来可以不用起来的,但出于某种这家人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在想到自己不起来做饭会被其中某个人抱怨到死的后果,少女决定拼着黑眼圈也要把早餐搞定——虽然简单了点——当然其实更直接的原因是……她今天本来就要早起。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蒸笼中的馒头和锅里的米粥都已经熟透只需要闷着保温就行,确认无碍后少女当即拿出一只木碗装上米粒,走到窗前,伸手推开。
“小家伙们,等急了吧?”
话音落下,翅膀扑腾的声音便清晰的响起,屋檐上的林鸟们纷纷落到窗沿,啄食着木碗中特意为它们准备的食物,丝毫不怕人的样子,相信任何一个年幼的孩子都会好奇的试图凑近。而少女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抬手摸摸其中一只翅膀花纹有些特殊、异常安静、个头较大的翠鸟。
一名扛着锄头路过的大汉见此场景,热情地向着少女打招呼:“哟,帕媞娅!今儿起的可早啊。”
被称为帕媞娅的少女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清来人,一直无甚表情的样子终于化为一个温婉的笑,“卡修大叔。今儿您起的也挺早啊,该不会是被特莱大嫂揪起来的?”
少女的调侃让大汉老脸一红,显然是被说中了事实,有些尴尬地挠头:“哎别提了,昨儿和维格他们喝的太多,现儿个头还疼着呢!”
“照这样,大嫂该不会又要下禁酒令了?”
这样说着的帕媞娅收回抚摸翠鸟的手遮住嘴角忍不住勾起的弧度,似是想要隐藏那太过显眼的笑意,但那双素白的眼睛却丝毫没有掩饰,“上一次的禁酒令可还没撤销呢吧?”
“……你这小丫头,真是什么都知道!”一番话说得大汉毫无反驳余地,只能哭笑不得又挫败的叹气。
“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了,换谁都能猜到吧?”
少女眨眨眼一派无辜天真的模样,“大叔可要收敛点啊。”
“咳,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哈哈……不过帕媞娅你的动物缘还是那么好啊。”
“明明是大叔你们没有动物缘吧?”
“……丫头的嘴还是那么厉害。”
“不然怎么能制得住家里那几个家伙。”
“哈哈哈,塞维尔和洛基吗?塞维尔那小子每次都被洛基牵连下水啊。”
“那也是他自愿的,他的原话是‘适当的妥协有助于抑制洛基的变本加厉’。啊对了。”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少女抬手指了山林的方向,“格赖姆大叔他们已经出发去那里了,今儿是打猎的比赛吧?”
“诶!我给忘了!”
大汉猛然醒悟,风风火火地向着山林跑过去,跑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拿的还是平时工作的锄头,又快速向家的地方奔跑,还不忘丢下一句:“对了帕媞娅,记得和艾俄洛斯那小子说,我家那小子死都要拜他为师,我都坳不过他,帮帮忙吧!”
“知道了大叔!”少女向着大汉的背影挥手,待得再也看不见才敛起了那该符合她年龄的笑容,面部姣好的线条给人的感觉霎时从温婉变为了清冷。
“虽然说在这里待了快五年了,也能够很好的适应……但还是无法对外人敞开心扉,我果然还是没看开吧。”
眼帘半阖,轻叹。少女手中的木碗此刻已然空无一物,前来蹭食的鸟儿们在她身上挨擦了阵后纷纷起飞离开了这个祥和的村庄,唯独那只独特的翠鸟安静的蹲在窗沿——它的足上捆着一只竹筒。直到此刻,素白的眸才真正染上了些许暖意。
“伊莱的信啊……可等得有些日子了。”
这才是,她早起真正的目的。
*****
〖帕媞娅亲启——
在哈梅尔的日子是否仍然愉快?
我这儿已经开始了所谓的季度性训练,坎迪德和里克尔每次制定的量都是正好到我的极限。另外莱蒂尔也有来信,她和弗金两人也已步入正轨,成为了名叫“圣斗士”这种战士名称的候补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想,塞维尔、洛基和艾俄洛斯可能会知道。
近期有些不安定,坎迪德让我提醒你和他们三人,注意安全。
——伊希切尔上。〗
*****
晨间的森林还未被阳光完全笼罩,过于茂密的枝叶遮挡着勉强透入表层的光斑,阴暗的好似夜间。落雨后的泥土带着青草的气息,与浓密的雾气融为一体,原本清晰可见的道路完全被吞没,刚进入初春略嫌湿冷的微风扫过带起细碎的枝叶声,无端让人升起发自心底的阴寒。
沙——
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脚步声在这阴森无人的环境中响起,并且接连不断,浓雾中隐约有着一个人型的轮廓移动着。
沙——
脚步声蓦地停顿,移动的人影瞬间清晰起来。周围的浓雾不知在何时已然消失不见,然而身后却仍是那大片大片的白。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浓雾格挡在外。
“呀?这不是艾俄洛斯吗?”
枝叶被牵动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确定位置的声线夹杂着荡漾魅惑,缥缈虚幻却不明的蛊惑,教人听着就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恍若身处梦境。
黑暗的环境即刻透出一丝光亮,那是适才行走在浓雾中的人——一位青年。青年周身似乎有无形的气流流动,苍金色的短发微微晃动着,身处黑暗却依然如在太阳之下沐浴着光芒,微冷的琥珀色眸带着明显的疏离。
“很久不见了,阁下。”
疏离的态度显然让隐藏在暗处的人异常不满,霎时周围狂风大作,浓密的雾气透入,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再度回归。
“你对神不敬吗?艾俄洛斯。”
苍金发的青年站立在原地未曾移动,微微欠身,周身的气流微微一动,雾气立刻就好像是被排挤,以他为中心向两旁挪开。
“不,只是不喜欢您打招呼的方式。”
他的话语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极好的隐藏起了那一丝厌恶。
“请您自重,即便您与她的关系算得上友好,我也不会允许您这种近乎蔑视的行为。”
“呵呵,还真不愧是她教出来的。”
被排挤开的大雾瞬间消失殆尽,暗紫色的烟雾在高处凝聚,少女般的神祇如同慵懒的猫咪横躺在枝头,同为琥珀色的眼眸微眯,唇角微勾:“那么,能让讨厌我的你来到这里,想必……”
“那边,是有什么动静了吧?”
“……是。”
苍金发的青年神色终于凝重起来,闭起双眼:“哈梅尔……已经不安全了。”
*****
高大巍峨的宫殿最上方、厚重的大殿内,身着黑色教皇袍、头戴青铜三重冠、看不清表情的白发老者此刻正从那庄严的宝座中撑起身,缓缓上前看着下方单膝跪地的两人。
“根据观察的白银圣斗士报告,在法国有个名叫哈梅尔的小镇笼罩着属于冥界的结界。尽管消息来源似乎来的不明不白,但是不可错落任何一个可能。”
老者的语气严肃而沉重,那属于时光历练才有的沧桑化为威压,让低头的两人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希绪弗斯,尽量不要惊动那里的村民。”
“是。”棕发的青年同样严肃的应声。
“另外……卡路狄亚。”
“是。”外表顶多十一、二岁的少年应声。
“虽然你已经拿到了天蝎座圣衣,但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千万要当心。”
“多谢教皇陛下,卡路狄亚定然不辱使命。”
宝蓝色短发的少年张扬自信的嗓音清晰的回荡在空荡的大殿中。
然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他悄悄握紧了藏在手中的挂坠。
一枚纯白的玛瑙挂坠,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
序二、破碎
热气在窗外透入的阳光下蒸腾,米粥清淡的香气混合着馒头隐隐的奶香在较为空旷的大厅中弥漫,一碟特制的点心搁上桌发出轻微的声响,光晕散落在略显陈旧的圆桌上,纤细的手竟是有种透明的快要消失的错觉。
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在穿衣的悉索声停止后吱呀打开,银绿长发的青年手捧一本厚得可以拿去拍砖头的书籍,紫水晶般澄澈的双眸中沉淀着睿智的光芒专注着手中的书本,边阅读边娴熟地走向餐桌,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暗红色的长袍简单的披挂在两肩,浅色的内衬紧贴高挑修长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他腾出手稍稍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及衣领,白皙的脖颈上暴露出点点红斑,不禁让人遐想无限。
“艾俄洛斯出去了?”
银绿发青年随意地翻过一页书,清清冷冷地声线如夏日清汤中碰撞的冰块,无端多了丝凉意,让人精神陡然一振。而从门里走出的另一位青年则是打着大大的哈欠,眼角渗出困乏的水滴,还穿着浅蓝色的睡衣,打着卷儿的深紫长发也是杂乱不堪,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模样,晃晃悠悠的拉开一张椅子大大咧咧的一起坐下,睁开的双眸转瞬闭合,似乎又要睡过去,如同血液在火焰中燃烧般的赤红一闪而过。
“艾俄洛斯那个勤劳的家伙,哪次不是起的最早的?”
闻言拿来餐具的少女微微挑眉,顺手一只勺子飞向毫无形象趴在桌上的某人:“你是最该向他学学的,洛基。”
“啊才不要。”洛基头也不抬,顺手接过飞来的勺子,愈发懒散地向未来某种软绵绵被称为“果冻”的事物靠拢:“我跟他八字不和。”
“明明是你在闹性子。”
帕媞娅仿若不经意的扫过银绿发青年衣领处,额角的青筋不自觉的抽动,当即抽走此君手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分之一的书籍拍在一旁的椅子上:“塞维尔,说过很多次吃饭的时候别看书!还有把衣服拉好!”
她知道你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但稍微有点自觉好吗!
——都不在意了哪来的自觉?
“哦。”塞维尔顺从的点头,很是自然的竖起整好的衣领挡住那些痕迹,端起碗舀着米粥吃起来,只是目光似乎还死死黏在那本被没收的书籍上。
恐怕他连吃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我说……”懒懒散散的洛基终于肯赏脸侧了下头,从碟子里拿了块点心:“每天都吃这些东西,嘴巴都快淡得没味道了啊。”
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用来喂鸟的木碗。
哐!
明确的正中不知为何没有伸手阻拦的某懒散青年,然后他很自然的顺着惯性自由落体倒地。
“真抱歉啊我没有艾俄洛斯和亚瑟那样的厨艺。”帕媞娅似笑非笑的抄着锅铲,仿佛下一秒就会如那像木碗样脱手而出。
塞维尔瞥了瞥倒在地上表情变都没变的某个家伙,举起刚刚拿回的书本,松手。
嘭。
比木碗击中目标更为沉闷的声响。
于是躺在地上的某人又一次顶起了熟睡的肥皂泡。
“一会儿我把他拖去埋了。”塞维尔平静地拿手巾擦擦嘴。
“辛苦了,需要加餐吗?”
“谢谢,中午麻烦做油焖蝎子。”
——喂,这对话真的没问题吗?
*****
艾俄洛斯回到家里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快要低于零下的寒冰冻气。
“……洛基又干什么了?”尽管这温度差强烈而突兀,也没能让他嘴角的弧度下降一丝,顿了顿后仍然保持着惯有的微笑。
“没什么。”塞维尔淡淡地回答,紫水晶的眸正好扫过书本的最后一行字,合上顺手拍到枕着自己腿睡觉的某人脸上。
将要被拍的深紫发青年抬手挡住脸接住这一下,语气刻意拖长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是在不满睡梦中被吵醒:“说多少次了别拿书拍我。”
“我还舍不得拿书拍你脸,脏死了。”
语气完全没有客气,移开书本塞维尔毫不意外的看到那赤红眼瞳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稍显秀气的燕尾眉微微扬起:“醒了就起来,睡个觉还要人伺候。”
——睡觉需要零下的温度?
深紫发青年好似完全没听见这一句般又翻了个身,变本加厉的赖着银绿发青年,恰到好处的姿势将人禁锢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不用怀疑,这个沙发是艾俄洛斯手工制作的——抬高的手捉住一缕垂下的银绿发丝把玩着:“反正再不久就要动手动脚了,这几天懒散下也没事。”
“帕媞娅不在吧。”艾俄洛斯关上门将寒气封闭在客厅这狭小的空间里,琥珀色的瞳孔里有着求证的意思,但却是肯定句。
“不在。”塞维尔顺口回答了苍金发青年的问题,表情没有丝毫变动,显然对于某个人的无赖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摸了摸那头深紫色的乱毛像是给猫儿顺毛一样安抚:“帕媞娅被特莱大婶叫去帮忙做药了。”
“也好。”选择性忽略了深紫发青年被顺毛发出的类似猫咪的呼噜声,艾俄洛斯敛起了那抹温和的笑,眼神蓦地冰冷下来,仿佛一个深幽的漩涡将所有的光芒吞入,深不见底。
“哈梅尔,不安全了。”
塞维尔和洛基的动作同时停止,抬头。
紫水晶和赤红的双眸,同样充斥着异样的冰冷。
*****
翠色的鸟儿扑腾着双翅降落在高原的某个隐蔽的角落,细长的喙分开,清脆嘹亮的鸣叫奇迹的没有被狂风所打散,响彻天际。
红棕色长发的青年带着浅淡的笑站在小小的塔楼上,背对着不算猛烈的阳光,酒红色的眸隐隐泛着流动的光华。被那样醉人心魄的眼睛直视,如同年份久远的红酒入口那般温润醇厚,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
“翠鸟,进来就可以了。”
声如其人,修长的手伸向下方的翠鸟,“招来别人就不好了。”
翠鸟应声而起,径直的落在青年的肩上用喙亲昵地挨擦着他的侧脸,不时地发出低低的鸣叫,动人的声线与适才完全不同,细听之下如同一首乐曲般美妙。
“这样啊,我知道了。”
青年轻轻摩挲翠鸟的喙与脖颈,看着它享受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愈发温和,“一路过来辛苦了,谢谢。”
翠鸟再一次鸣叫,随后振翅而起,飞向远处的山谷。
塔内的暖橙发的少女捕捉到了鸟儿离开的身影,金红的眸微眯,放下手中的器具走向外面的青年。
“弗金,有消息了吗?”
红棕发的青年微微侧头,适才温和的表情全然消失不见,仔细看来,竟是与远在彼方的艾俄洛斯三人完全重合。唯一的不同则是,他仍然和之前一样,温和亲近的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哈梅尔……”
叹息被无情的打散,融入高原特有的狂风。
*****
“里克尔,伊希切尔已经训练去了吗?”
“啊,他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了。”
深褐色短发与暗红色长发的两名青年站在森林中的木屋前,借助良好的视力穿透枝叶观察着远处银白色长发少年的一系列训练状况。
“哈梅尔果然是第一目标吗?”
短发青年看着手中郑重其事一笔一划写下的信件,橙黄色的眼眸霎时阴沉下来,然而下一秒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长发青年继续看着前方,眼角余光却瞥了瞥那封信件,眉头皱起,暗红的眸泛起了些许不耐:“弗金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说射手座和天蝎座已经前往哈梅尔执行任务。”
“天蝎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坎迪德,天蝎座在今年才刚拿到圣衣。”
“没错,听说是天蝎座自己提出和射手座一起执行。”
坎迪德的表情显然也是有些疑惑,但也仅仅只是疑惑,少许便将之抛开。低头,手中的信件忽地燃烧起来,化为片片灰烬,消散在空中。
“不管怎么说,至少艾俄洛斯、塞维尔和洛基在那里,帕特尔和布莱特他们正好也在附近游历。”
“哈梅尔的庇护作用已经失去,剩下的……”
*****
帕媞娅默默的叹着气帮着一名妇女制作突如其来的药品清单。
哈梅尔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