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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很顺利。
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是新帝最信任的人,且摄政王手中权力极大,宫里头也没人想要得罪他,因此一路之上,也只有守门的宫人象征性的查了萧无尘的腰牌,很快就放行了。
萧无尘和萧君烨坐进了马车里头。
只是萧君烨是让他先上的马车,自己则是落后一步,和摄政王府的人说了些甚么,才在萧无尘后头上了马车。
萧无尘原本还有些生气,但等到萧君烨上了马车,开始逗他,讲一些在江南之地的趣事,萧无尘又觉自己这场气来的太过突然,又太过小气,于是也就不勉强自己生气了,和萧君烨一同说笑起来。
只是说笑着,他很快就发现马车似乎是走了很久,还没有走到摄政王府。
萧无尘微微蹙眉,正要开口,就听萧君烨开口道:“皇叔知道有一处莲花开得正盛,不若咱们先去游湖看莲花?”
萧无尘一怔,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想想他们现在的衣裳,或许不适合看莲花,正想着要不要跟萧君烨说,他们该换身衣裳,才好往洛阳城的千莲湖去的时候,就被萧君烨稳住了。
一吻罢,萧君烨敲敲车厢的门,才有人送了两身衣裳进来。
正是一玄一白两身衣裳。
萧无尘正想着他和皇叔二人待在车厢里头,该怎么换衣裳的时候,就见皇叔的手已经开始在给他解腰带了。
“宫里便罢了,那是尘儿的地盘,在那里,皇叔就听尘儿的。尘儿不让皇叔为你解衣衫,皇叔便不解。”萧君烨一面动手,一面声音沙哑的道,“可是现在,尘儿是在皇叔的马车里头,自然该听皇叔的。乖,让皇叔来为尘儿更衣——”
……
等到二人换完了衣裳,他们已经到了千莲湖外了。
萧无尘脸上微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还好这身衣裳的领子高,若是领子低上一些,那他脖子上的那些红印,岂非就要被看出来了?
还有那身可怜兮兮的太监服,萧无尘想,他待会一定要记得提醒皇叔,明日一早就让人从宫里送一身新的太监服过来。至于他之前那一身……萧无尘简直不愿回想那身衣裳被蹂躏成甚么模样了。
萧君烨和萧无尘二人都换了衣裳,但是容貌未改,因此无论萧君烨心中如何蠢蠢欲动,显然也不能真的上前去拉着他的萧无尘去湖上看荷花。
他们只得“客客气气”的保持距离,上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看荷花。
千莲湖的莲花从来都比其他地方的莲花开得早,也开得好。再加上周遭风景极佳,因此夜晚来这里游湖的人当真不少。
萧无尘原以为萧君烨今夜就到底为止了,因此想了想,就把心中的那个念头放下,开始安心看起莲花来。
说起来,他还是第二次来看千莲湖的莲花,如此景致,倒也足以让他兴致勃勃了。
萧君烨在一旁看着萧无尘,只觉心头暖暖。
再想到待会回到府中的事情,萧君烨越发欢喜起来。
二人游湖也没有游很久,等看了莲花,听了曲儿,吃了自带的御膳房的晚膳,二人就一道回去了。
且路走到大半,萧君烨就拖着有些懒洋洋的萧无尘下了车。
“多走走,等回去之后,咱们才好做些旁的事情。”
萧无尘已经微微有些犯困了,闻言也没有反应过来萧君烨说得是甚么,只有些呆呆的任由萧君烨拉着走。
萧君烨心下好笑,但是——日常梦多啊,就算是萧无尘现在有些发困,他今夜也绝对不会放过萧无尘了。
于是等萧无尘有些呆呆的进了摄政王府,被奉上了一杯热茶,他正想着到底要不要喝这杯茶的时候,一抬头,就见萧君烨不见了。
萧无尘这时才有些清醒。
待到放下茶盏,正清清嗓子要说些甚么,就见萧君烨的贴身小厮进来了,手里还捧着甚么东西。
“公子,这时王爷让奴才送来的,说是让您换了这身衣裳。”顿了顿,又道,“王爷也去换衣裳了。”
那小厮说罢,就把托盘放在距离萧无尘最近的桌上,然后就后退着离开了。
萧无尘微微好奇的打开托盘,就见托盘的红巾下面,放着的是一身大红色的喜服。
萧无尘微微一怔。
……
待到萧无尘换好了衣裳,很快就有人来迎他,说是要去摄政王的主院。
萧无尘心下好笑,但还是跟了去。
然后就看到了主院外头,正站在院门口等着他的一身红的萧君烨。
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服……虽然这些东西,一旦天亮,就都要被撤换下来,免得被人抓住把柄,但是,至少他们现在都能明明白白的看着这些,不是么?
萧无尘从未看到过穿了一身红的皇叔,心下有些想笑,然而却又笑不出来。
萧君烨亦是如此,他拽了拽身上的衣裳,也有些不习惯。
拉过了萧无尘,低声道:“皇叔穿红不太好看,不过,尘儿今夜,就暂且先忍上一忍罢。走,咱们还要拜天地呢。”
一拜天地,愿情如天长;二拜先祖,愿生同寝,同穴;三夫夫对拜,愿人间黄泉,永不分离。
拜过天地,饮过合衾酒,床前燃着龙凤烛,萧无尘看看萧君烨,又看看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双桃花目,波光流转,带着他根本不曾察觉到的情意。
萧君烨心下一动,就上前打横抱起了萧无尘。
红烛高照,地上正是一地的杂乱的喜服,床帐上映出互相痴缠的两个人影。
“尘儿从前说,周公之礼不行于日,但此刻却是夜里,正是你我去会周公的好时候,咱们切不可错过了才好……”
“唔……”
“乖,让皇叔好好疼你,乖……”
第59章 醒来
“乖,让皇叔好好疼你,乖……”
萧无尘很快就沉浸在了这一句话里头。
一宿贪欢。
……
第二天,一大早,萧无尘是被人亲醒的。
他觉得脸上痒痒的,以为是宫里进了蚊蝇,伸手去打,结果没打到蚊蝇,而是打到了热乎乎的皮肤,还听到了一阵轻笑声。
萧无尘这才睁开眼,看着大红色的床幔,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此刻是在哪里。
“呵。”萧君烨笑着打断他的沉思,“尘儿想起来,你我夫夫昨夜的鱼水之欢了么?”
萧无尘回过神来,就瞪向萧君烨。
若是从前,他只觉他的皇叔时时刻刻都在疼他,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可是经过昨夜之后……
萧无尘脸上微微泛红,他想起昨夜时候,他分明都在哭着求萧君烨了,萧君烨那时根本不听他的,反而哄他让他唤他“夫君”,说唤完之后,就听他的。哪知道,萧无尘好不容易把这个称呼唤了出来,萧君烨根本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是对他变本加厉的“凶狠”……
“骗子!”萧无尘想到昨夜的事情,忍不住低声道,“皇叔竟然骗了朕!还骗了朕不止一次!”
说罢,他就想要翻个身,打算背对着萧君烨。
结果身上一动,才发觉下身的不适。
萧无尘没忍住疼痛,轻轻哼了一声。
萧君烨立刻伸手要掀萧无尘的被子——
萧无尘涨红了脸,死活不肯从命。
萧君烨低声哄他:“乖,皇叔不做甚么,只看看是不是受伤了。那里那么重要,若是伤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萧无尘:“皇叔忘了,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么?”昨夜骗了他那么多次,他现在还会信皇叔才怪!
萧君烨:“……”可是不哄不骗,怎么能看到白日里高高在上、夜里在他身下低泣的小皇帝,乖乖叫他“夫君”的模样呢?天知道,他对他的无尘说出的这两个字,是完全没有免疫的。
“乖,尘儿不让皇叔看,难道要让太医来看么?”萧君烨继续哄道,“好歹让皇叔看了,也就不用旁人知道此事了。”
萧无尘心中盘算了半晌,觉得此事未必不行,于是就半推半就的让皇叔看了“伤口”。
结果等到回到宫中,看到阿药半是忧愁,半是愤怒的端着药过来的时候,萧无尘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甚么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看,阿药分明就是甚么都知道了好么?
可惜萧无尘此刻还不知道这些,待让萧君烨看了伤处,二人穿衣洗漱之后,萧君烨看着萧无尘喝了燕窝粥,才和萧君烨一同上了马车,往宫中去。
一路上,萧君烨生怕萧无尘身后不适,一直让萧无尘趴在自己的腿上,以免不舒服。
萧无尘初时颇有些不自在,后头又想,他和皇叔的关系既然都到这一步了,那么,又有甚么好不自在的呢?明明他究竟是甚么模样,皇叔都瞧见过了,而且还表现的喜欢的不得了,如此,他还有甚好担心的呢?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趴着,半晌后又道:“皇叔既回来了,改制一事,就可以开始了。皇叔送来的谭蒙,在这上头倒真是个人才。有他在,有皇叔在,还有左丞相在,改制一事,想来也不需花费太长时间。”
萧君烨想了想,道:“也好。先皇削藩一事,闹的人心惶惶,现在咱们虽说收回了几块封地,但是暂且不提安抚这些封地上的百姓,让这些封地上的百姓彻底归属大兴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单单是要继续对抗其余封地所需要的兵力银钱粮食等等,就足够咱们画上三到五年的时间去准备。期间还要防着匈奴休养生息后的突击……”
萧君烨越说,眉心拧的越紧:“如此一来,倒真是不如先行改制一事,如此也好让剩余的几个藩王,暂且安心一段日子,也让皇室有了休养生息的时机。”
他说罢,低头抚摸了一下有些瞌睡的萧无尘柔顺的乌发,又道:“朝中改制,分设四个丞相,四丞相下,再设九部,九部之中再设正副和监察官员……谭蒙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皇叔回去还要催他,让他想法子把那些折子的废话减少一些,上朝的时候也改一些,最好改为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如此一来,尘儿也好能多歇息些时候。”
二人商议着朝中之事,很快就到了宫中。
萧无尘虽说是临时起意,离开宫中的。但他到底是皇帝,身边跟着的又都是忠心之人,因此倒也不怕被甚么人抓住把柄——其实,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一次两次的,他只道是去宫外游玩,玩的晚了,这才留宿摄政王府,除了被几个言官参上几本,还能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此想来,萧无尘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承宁元年,六月,摄政王回洛阳城,承宁帝与摄政王一同采纳了谭蒙的意见,开始对朝中官职改制。朝中一片哗然,皇室与诸藩王,皆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承宁元年,十月,朝廷颁布推恩令,言本是同根生,各藩王的藩地兵权等等,自上一代藩王始,除了将一半的藩地和兵权等,分封给嫡长子,其余藩地和兵权等,应按嫡庶,分封给其余嫡子和庶子,共享其父留下来的藩地云云。
且,男子成家便当立业。除应当继承藩王位的世子外,其余成家的儿子,无论嫡庶,藩王都应为其分封一部非藩地,让其真正自己当家做主……
六个藩地的藩王立时哗然。
尤其是几个兄弟都还好生活着的藩王,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把案几掀翻了。
当他们都是傻子么?
只有一脉相承,领地和兵权统统交给一人,他们的领地和兵权才能完完全全的保留下来。
如果当真像新帝所说,既要分封一部分土地给他们还在活着的兄弟,还要分封一部分土地给他们那些已经成家的非世子的儿子们,那他们手底下还能剩下多少藩地和兵权?他们又该拿甚么来和小皇帝对抗?
简直就是荒唐!荒唐!
然而无论此事有多么荒唐,朝廷圣旨都下下来了,无论是那几个藩王还活着的兄弟,还是他们并非世子的儿子,可是都等着藩王赶紧把他们的地盘和兵给他们呢!
六个藩王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小皇帝暂时没功夫对付他们,却也不想要他们好过,特特寻了这理由,让他们即便暂时没有小皇帝的威胁和削藩,也依旧没法子静下心来休养生息,养兵蓄锐?
六个藩王如何作想暂且不提,承宁元年的腊月尤其的冷,冷风刺骨。
洛阳城十几年都没有这样冷过。
而这样寒冷的后果,就是萧无尘当真病倒了。
萧无尘一病,朝中乱了一阵,接着就被摄政王安抚了下来。
虽然摄政王每日都要沉着脸,接到几张恳请新帝快些娶妻纳妃的折子,但他心中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这股子火气给忍了下去,然后一面将朝中诸事打理好,一面照看生病的萧无尘。
萧无尘的身体虽然是比前些年好了许多,然而继位一年多来,因着朝中诸事繁多,尤其是开头的大半年里,萧君烨不在洛阳的时候,朝中诸事都要他自己亲自处理,着实花费了很大的心力,身上能坚持到如今才大病一场,显见是不容易的了。
萧君烨听得太医这般说了,面上依旧难看,却不好责怪萧无尘没有照顾好自己了。毕竟一直照顾萧无尘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他——如果他那时候能早些把藩地的事情处理好,不要犹犹豫豫,快些回来,是不是他的无尘就能早些好好的,不会生这场病了?
萧君烨如是想着,照顾病中的萧无尘也就照顾的越发悉心,诸事都不肯假手于人。
于是萧无尘病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还能常常看到皇叔在为他擦身,喂食东西等。
他这一年多里,的确是累得狠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体不好,根本做不了一个贤明勤恳的皇帝,然而他终究是男人,还是一个做了皇帝的男人,如何就不想当真自己做一个能掌握大权的皇帝?就算身边有皇叔在分担,他也可以掌控大部分的权力。
可惜萧无尘还是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着,心中苦笑。
他有多久没有病的这般厉害了?
他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其实只要是他身体好了,行动自如,就是真的大权旁落又如何呢?尤其是那个掌控大权的人还是他的皇叔。
对他的皇叔,他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呢?
萧无尘在昏昏沉沉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他面对皇叔的质问,沉默以对,末了让人将皇叔带到大牢,沉吟许久之后,赏赐下一杯鸩酒的情形。
“对不起,皇叔,对不起。”萧无尘低声喃喃道,“对不起,皇叔,我会补偿你的。皇叔,皇叔……”
萧无尘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声的对不起,才终于察觉到了脖子上被勒紧而产生的窒息感。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智还有些不太清醒。
只是脖子上的疼痛,让他终于回过神来,接着就看到了烛光下,皇叔正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右手正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补偿?呵!原来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补偿?”
第60章 苟活
“补偿?呵!原来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补偿?”
萧无尘被萧君烨掐着脖子,闻言眼睛越瞪越大,原本试图挣扎的双手也垂了下来。
皇叔这是……知道了?
萧无尘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从前以为,他能得以重生,就是上天的恩赐,许他重来一次,报复那些从前对不起他的人,弥补那些他曾经对不起的人。
他能重生,是老天的恩赐,而这等恩赐,应当只有他一人有而已。
萧无尘想到这里,再看看睁着猩红的眸子,右手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颈的皇叔,他呼吸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