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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说出甘愿为妾这样的话语,春桃已是抛了脸面鼓足勇气,听到林三洪依然不愿,所有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脸上泪水已磅礴而下,神色之间已极是凄苦:“三洪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么?小的时候我也经常做错事情,也经常被三洪哥哥骂,可总是能够给我机会再原谅我,可这一会为什么就不能……”
“此事和以往不同,有些事情……”
春桃哭着站起来,根本就不想听什么解释,顿足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臭狗屎,避之唯恐不及,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给别人看笑话么……”
话未说完,春桃就以袖掩面,一头撞向旁边的老槐树!
“你别……”三洪赶紧拉扯,奈何为时已晚!
“咚”的一声闷响,春桃正正的撞在树上。
或许是因为力气太小,这一下只撞春桃仰面栽倒,额头鲜血横流,看着虽然触目惊心,却没有什么大碍。
母亲听到的动静,惊叫一声赶紧奔跑过来……
一撞不死的春桃哭的更加厉害!
林三洪气的脸色都变了,一把扯住春桃,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脆生生的抽在她的脸上,厉声大叫:“你就知道寻死觅活的折腾,还会什么?这一下是替阿娘打你的。”
反手又是一下,把春桃打的都愣住了:“这一下才是我打你的,若再不醒,我就再打……”
“天爷,你疯了么?”母亲象护雏的老母鸡一样把春桃揽在怀里:“怎么好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我可心疼。”
“不要管她。”林三洪似乎真的被气坏了,使劲把春桃从母亲怀里拉扯出来:“她就知道想自己,好像世间所有人都应该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事情,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像别人前世欠下你一样,何曾想过别人?”
如春桃这种娇惯的孩子,从来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在这种人的心里,从来也不去考虑客观情况和别人的感受。别人对他好,她会认为是理所应当。稍有不顺心,就寻死觅活的瞎胡闹,完全就是活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后世很多娇生惯养的年轻人也是如此,完全是以自我我中心,好像整个地球必须围绕自己运转一样。这种人林三洪见的多了,软的不行,只能下重手来硬的,让这种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世界中心。
这两个耳光打的极重,春桃嘴角已流出血迹,目光有点呆滞,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脑袋扎进母亲怀里一边大哭一边喃喃的念叨着:“三洪哥哥又在打我,呜呜……”
“打的就是你,你一错再错,不思悔改反而指望别人做出牺牲,若不是至亲至近之人,谁会管你的死活?”林三洪一跳三尺的大叫着:“你可曾想过,别人凭什么要这么照顾你,就因为别人在乎你?做了错事,就应该补救,而不是想方设法逼迫别人替你承担……”
“吼什么吼?”母亲对着林三洪大吼了一声,立刻就和风细雨的抚着春桃的头发温言宽慰:“丫头,我已吓住你三洪哥哥了,他再不敢动你了。你还记的当年三洪哥哥第一次打你的情形么?”
在春桃幼年时候,有一次去江边玩水,家里人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这个贪玩的小女孩找回来。回来之后,林三洪就结结实实揍了她一回。虽然后来阿娘举着笤帚追的林三洪满院子乱窜,替春桃报了仇,春桃却记住了这次苦头,再也不敢一个人去江边玩耍。
吃了两巴掌之后,听阿娘说起当年之事,春桃隐隐明白了什么,抹了抹脸上的狼藉,怯怯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会争取来我想要的东西,可是到时候三洪哥哥还会要我么?”
“你说呢?”三洪做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若懂事了,自然会有很多人抢着要你,若你再这么不懂事瞎胡闹,下次我拿大棒子敲你的腿……”
母亲急忙安慰:“莫听他的,这是在吓唬你呢,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阿娘,他都是你的三洪哥哥,这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白鱼化龙 第四十五章 内忙外乱
更新时间:2010…9…25 14:30:00 本章字数:2469
自从挨了两巴掌之后,或许是真的明白了什么道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春桃果然变得懂事了许多。
虽然还是每天都过来一趟,却再也不象以往那么怨天尤人的唠唠叨叨,也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嚎啕大哭,而是象个没事人一样帮着阿娘做一些琐碎的家务。就算是见到林三洪,言谈举止也很自然,再也没有提起和亲事有关的任何话题。
虽然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可春桃从小就长在林家,早和街坊四邻混得厮熟,整天这么跑到林家小店,也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
尤其是这几天,母亲总是笑呵呵的称赞春桃:“这丫头总算是长成大姑娘了。”
就连林三洪也暗自高兴:看来那两巴掌没有白打,自己这个恶人也没有白当!
和频繁往来的春桃一样,红鞋婆子跑的也愈发勤快了,几乎是一天一趟,每次都能拿出五花八门的借口:
“今年是大水之年呐,从八字上看最适合在下个月成亲,要是再拖延的晚一些也不是不行,就怕洪哥儿的命数和天时不和……当然洪哥儿命硬,也不惧这些。不过最好还是在尽快把婚事办了吧。”
“早栽树早乘凉,早娶媳妇早沾光。我说林家大妹子,早点成亲你才能早点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听我一句,下月除六就是良辰吉日,宜婚嫁,喜神在正南方位,好的很呐!”
“什么?准备不及?有啥好准备的?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办不了?你家里要是不方便可以去我那里先拿几贯钱,洪哥儿的婚事要紧,可不敢耽误了……”
红鞋婆子可是在杜月娘那里立下军令状的,为了那足以一夜暴富的千两白银,红鞋婆子真是跑细了腿磨破了嘴,巧舌如簧就是为了撺掇母亲尽快把婚事给办了:“不看天不看地,林家大妹子你也得看看我的这点情面吧?什么时候没有把洪哥儿送进洞房,我的心里就踏实不下来。大妹子总不好让我整天这么跑吧?算了,我也是一手托两家,杜家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六,你们家的这边我也替你做主了,这么定了,说好了呀,下月初六……”
在媒婆的反复劝说之下,母亲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在下月初六举办婚事:“那……那好吧,就听大姑的,初六就初六……”
红鞋婆子闻言大喜,一拍大腿就跳起来多高,暗赞一千两巨额收入终于有了着落,拉着母亲的手说道:“这就对了嘛,行了,赶紧准备吧,院落要打理,墙壁要粉刷,天棚要裱糊,屋上的瓦片也该翻一翻了。还有桌椅板凳被褥铺盖……”
红鞋婆子完成了毕生最肥的一桩说媒大业,欢天喜地的去给杜家报喜邀功。而林家则陷入婚前的忙乱当中。
翻瓦的瓦匠要请,裱糊天棚的匠人也要找,还要翻新院落粉刷四壁。更要招呼了街坊邻居的女人们赶过来做崭新的衣裳被褥,总之,一切都忙乱起来。
每天都要过来的春桃知道三洪的婚期在即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是和母亲一起忙忙碌碌,为三洪哥哥的婚事操劳着……
和林家小院的这点忙乱相比,朝廷里才真是的算是乱了呢。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朝廷就开始雷厉风行的展开吏治整顿的风潮,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京官,然后推而广之,整个(南)直隶的官场都开始面临“肃贪”浪潮的猛烈冲击。
千百年来的,做官的有几个是单纯依靠俸禄过日子的?谁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大家都知道千里当官为求财的道理,只要没有贪墨的太不像话,吃相也不是特别的不堪入目的话,基本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一次的“肃贪”风暴来的实在猛烈,很多官员都被席卷进去,一时人心惶惶。
六部五寺这些朝廷要害部门都被折腾的鸡飞狗跳,每天都有品级不低的官员被锁拿带走,稍微审问一下就扔进大狱之中“听候圣裁发落”。
詹士府的少詹士,正经的四品京官,不论实权只看品级的话,相当于正二品的地方官,就因为拉了国库的亏空,一绳子就绑起来丢进大狱之中。
还有督察院的右副都御史,三品大员呐,够资格穿紫袍了,深更半夜就被从家里拎出来,据说也就是因为贪墨了朝廷的银子。
朝廷的“肃贪”如**般在京枢一带如火如荼的展开,让所有的京官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就在外官们暗自庆幸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这次清查贪官的风暴迅速席卷全国。
六部十三道,各州府都在清查,这让大大小小的官老爷们看出了点端倪。
要是在银子方面有点问题就抓起来的话,六部五寺的京官,南七北六的地方官,谁的屁股底下也不干净。真要抓的话,大明朝的官员估计一个也剩不下,都得扔进大狱里发霉去。
千百年来,官老爷弄点银子花花,从来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尤其大明朝的官俸极低,要是不钻门子打洞的捞点银子,别说喝花酒的钱,就是书文往来上下应酬的钱都得自己垫出来。大明朝不是没有清官,但是绝对没有清廉到自己掏腰包给朝廷垫钱的地步。
贪墨是官场的常态,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大规模的搞下去,肯定是事出有因。
彻底洗去旧朝的官吏体系,提拔任命一批靖难功臣,一是为了酬功,再就是为了巩固新朝的地位。这才是此次风暴的根本目的吧?
贪墨这个借口的打击面太大了,只要是当官的就有嫌疑,谁也别想当没事人。只看到朝廷要借这次机会要给官场换血的大老爷们,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举动背后的矛头已经指向了各系藩王。毕竟这次风暴是从京城最先掀起来的,然后才“波及”到地方,怎么也看不出是专门针对哪一些人。
现在大家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纷纷削尖了脑袋的想方设法对靠山,也顾不上什么脸皮和体面了,只要能巴结上新朝的权贵,什么不要脸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官场上的事情,贪墨点银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最重要的是不能站错了队伍,这才是根本!你要是新朝的嫡系人马,拿了再多的银子都是小事,要不然,嘿嘿……
听说这事情是一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小御史引起来的,害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一时间,六部十三道的老爷们都在或明或暗的大骂那个叫林三洪的混蛋:你嫌俸禄少可以自己想法子啊,你一个御史不能刮地皮还不能收贿赂么?干嘛和皇帝在金殿上一个铜钱一个铜钱的计较?现在可好,谁也别想好过,活该你被罢官!
白鱼化龙 第四十六章 为了乌纱
更新时间:2010…9…25 14:30:00 本章字数:2587
随着婚期的临近,林家的各项准备也紧锣密鼓的铺展开来。
墙壁已经用灰粉刷了一遍,照壁上也请巧手的匠人描绘出喜鹊登枝的喜庆图案,门窗都用新漆走了一层。翻瓦的师傅和裱棚的小工隔着房顶忙碌着……
相邻的街坊们进进出出,满脸都是欢喜,不住拿林三洪打趣:“洪哥儿,要做新郎官了呦,想新娘子了吧?哈哈……”
春桃端着个笸箩,隔着窗户就大声喊叫:“三洪哥哥,你来看看这窗帷子挂妥了没有……”
正说话呢,春桃的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然后急急忙忙的躲闪在窗户之后。
顺着春桃的目光看过去,刚好见到本县的县尊金子焕金大人。
金县尊穿一身便装,好像来的很匆忙,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起眼的春桃。看见林家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们,立刻就明白林三洪要成亲了。
当官的人,和寻常百姓最大的区别就是别管有多么要紧的事情,哪怕是房子着火老婆出墙,照样能够做到谈笑风生。
“林老弟大喜了呀,下官……愚兄来的匆忙,不曾备什么礼品,就先贺了,”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拱手为礼,脸上早就堆满了笑容,要不是前边说明白了,还真象是专程上门道喜来的。
“金……子焕兄不会是专程来给我道喜的吧?”
两个年纪相差悬殊的人称兄道弟,手挽着手摆出一副和亲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忘年的交情,根本就看不出两个人刚刚认识不久,而且是那种为了利益才走到一起的所谓“兄弟”。
官场就是这样,哪怕是有深仇大恨,表面上也会做出亲密无间的样子,何况林三洪和金子焕也没有什么仇恨,而且很有很多的共同利益,甚至有互相利用的价值。至于春桃和金县尊的那点破事——仔细说来,其实金子焕也很无辜。
金子焕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林老弟这里人不少哇,可真是热闹,哈哈……”
林三洪会心一笑,拉着金子焕走向后边的灶房:“前边人多嘴杂,这里还清净一些,金大人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因为再无旁人,金子焕金县尊再也不必摆出那种气定神闲的官架子,真的好像大火上了房子一般的焦急,拉着林三洪的手道:“朝廷里的事情林老弟知道了吧?”
“什么事情?朝廷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被朝廷罢官了,金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金县尊苦笑道:“此地既无旁人,林老弟你就别给我装糊涂了。你在金殿上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也不必瞒我,你肯定是在和万岁唱双簧,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在官场上这几十年就全都混到狗身上去了。”
林三洪嫌俸禄低,在金殿上皇帝斤斤计较的事情,看起来是一出滑稽可笑的闹剧,却瞒不过真正的有心人,尤其是那些官场的老油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里头有猫腻。最本能的反应就是:这不是闹剧,而是林三洪受了皇帝的指使,和万岁演的一出双簧。皇帝是想借着林三洪之口,打出反贪的幌子,然后彻底清晰旧朝遗下来的官员,为靖难的功臣腾出位置。
虽然人们还看不出反贪墨风暴的为削藩做铺垫,能看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只是没有想到林三洪并没有得到朱棣的授意,完全是出于对大局的把握,给朱棣送了一个下手的机会。
金县尊为官几十载,早就修炼的见微知著,哪怕是最一丝最微小的风吹草动,也能引起他的足够警觉。要不是有这种见青萍而思狂风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本事,没有后台没有靠山的金县尊,怎么可能在以峻法治吏的朱元璋手下四平八稳的在任上几十年而不倒?
能当官的,虽然不一定就是人精,但也绝对不是傻蛋!至少不是浑浑噩噩后知后觉的傻蛋!
“林老弟呀,不瞒你说,要是说做官,别看我的官职小,我还未必就比别人差了。但是……但是我摸不到及时的消息啊,等消息到我手中的时候,早成了隔年的皇历……”金县尊诉苦道:“我这样的芝麻官,朝里有没有人给我撑腰,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也不能及时得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想做准备也来不及,往往是手忙脚乱……”
这就是金子焕金县尊这种人的致命缺陷了——信息的不对称性。
因为无法准确及时的得到最新消息,不管朝廷里有什么动静,也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等到他知道消息的时候,早失去了时效性。
按照大明的体制,除了御史这种典型的言官不分品阶可以随时上朝之外,别人想上朝还真不那么容易。外官三品,京官五品才有上朝的资格,要是品级达不到的话,除了奉旨特召之外,你要是敢往朝廷议事的地方走,外面的当值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