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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就哭成这样!”孟玄胤转手,猛地掐住她的下颚,眼眸轻眯,冷声道,“事成之后,借你一日又何妨!”
“做什么都成么?让他直接和我成亲也成么?”冷若雪一激动,脱口而出。
孟玄胤没有作声,他淡漠地松开手,始终冷凝着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促狭的笑意,“那就看你有没有办法了。”
“那有什么难的,我可以下药,还可以打晕他,反正生米煮成了熟饭,谅他也不敢反悔。”冷若雪站起来,兴奋地盘算着,全然不顾墨就站在孟玄胤的身后,面瘫的表情不曾有一点改变。
孟玄胤随手拿过一旁的信封递给冷若雪,“这是新的任务,做好了,记得亲自回来报备。否则,别说朕食言而肥。”
冷若雪拆开信封看了看内容,然后直接将信纸对着灯火,那被燃烧的灰尘飘飘然跳跃在半空中。她转过头,对墨眨眨眼,“上次,我抛给你的绣球别忘了哪,否则,人家可不让你进门哦!”说完,娇笑着离去。
月清远擦了把额头的浮汗,对墨认真道,“吾这儿有辟邪珠,要不要借汝一用?”
墨冷然道,“她再练个十年或许有这个可能。”
噗……
月清远看着孟玄胤道,“无逸兄,凤羽都上当多少次了,她就一点记性都不长?”
“朕觉得,你也没什么记性。”孟玄胤的目光落在那些散乱的酒坛上,“墨,带他去喝酒,十倍。”
“不……不要啊!墨!汝不要拉着吾,吾好歹也算是汝的师弟,汝就不能对吾客气些?是是是,无逸兄的命令最重要,可是吾的头也很疼啊,吾不想再喝了啊啊啊啊啊……”
夜色中庭院的树木花草影影绰绰,只有在轻风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胤无逸望着黛黑色的夜空,望着树下寂寞伫立的纤细身影,一点也不意外。
他悄悄地走过去,刚想出言逗她,就在这时,附近的屋檐上突然跃下几道黑影,举着明晃晃的刀,速度如电闪雷鸣般的扑向他们。
月光下,一抹冷冽刺目的光芒也迎面飞刺,快如闪电。
“惜儿!”胤无逸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他奋力一推,以己之身为裴惜言挡了一刀。随即,一掌逼退身边刺过来的杀手,转身时,却是身形摇摇欲坠,似乎就要倒下。
裴惜言上前一步,急忙扶住他的手臂。直觉告诉她此刻绝对是极度危险的环境中,阵阵冷风吹袭着她颤抖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即将面临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死在这里,也不能死在这里。
胤无逸勉强站稳身形,脸色发白,显是极为痛楚,不顾伤口焦急地说,“惜儿,走,快走。这里是镜花水月,侍卫马上就会赶过来……”
一阵阵恐惧不断传来,感觉自己渐渐加速的心跳就快透不过气来了。裴惜言摇摇头,眼睛满含着震惊,手掌微微的颤抖一股麻麻的感觉向着上面蔓延,“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些缺练的侍卫,现在指不上!”最重要的是,此刻,她根本走不了。
她也很想害怕的发抖加尖叫,很想连滚带爬的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在看到胤无逸为了救她奋不顾身的时候,她能想到的,唯有恐吓和拖延时间。
不知从哪儿突然卷起一阵阴冷的狂风,松树摇摆,竹枝簌簌,杀气阴森地飘荡着,更添诡异。
刺客头领一旁大笑道,“没想到随便杀一个就是正主,兄弟们,东家说了,只要收拾了她,回去以后人人重赏!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你们可别舍不得下手。干完这一票,老子请你们去涵香苑。”
空气瞬间凝结。
胤无逸的眼眸因为焦急和愤怒已经赤红得吓人,脸上满是浓浓的杀气。裴惜言甚至能感觉到那火焰灼热的几乎能将她烫伤,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但是,生死,有时只在一瞬。
“人有二百零四块骨头,最长的骨头是股骨,而耳朵里的镫骨是人体内最小的骨头。至于肌肉,则是有六百三十九块。你们知道皮骨相离是什么声音么?”裴惜言的袖中突然变出两柄刀,那是雪见中的柳刃和薄刃。刀在指尖飞速的旋转着,在月光下泛出不祥的青光,阴鸷的面孔上笑容早已失去,那双闪烁着狠厉的眼睛流露出危险的气息。“那是砉砉的声音,如果力气稍微大些,就变成了騞騞的声音。”
几名刺客中,马上有人脸色大变,要知道杀人是一回事,将人开膛破肚把玩骨头什么的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刺客头领愕然地看着她,“你……你在说什么?”
“你们知道人肉是什么味么?”裴惜言嬉笑着,红唇一张一合,温润的嗓音流淌在众人的耳边,仿佛一首美妙的音乐。可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却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月光下的她,哪儿像是胧月花暗内飘逸的惜小姐,根本就是厉鬼,专门收割人性命的厉鬼。“苦苦的,酸酸的,不太好吃,但是,很好玩。尤其是把脑袋放在锅里,小火炖着,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灰白色的沫子浮在最上面,带着血腥气……”
胤无逸唇边扬出一抹戏谑的冷笑,说不出的狡诈好看。明明在他怀里抖得像只胆小的兔子,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几个大男人纷纷作呕。
“别……别听她的,她都是在胡说!”
“胡说?”裴惜言缓缓扬起了唇角,黑漆漆的双眸寂静无波,就像看着案板上的萝卜和白菜一般的看着那些刺客,“别忘了,我可是厨师啊!瞬息间,我能将海鳗开膛破肚剥皮拆骨,半盏茶的工夫我可以将一只兔子剥皮剃肉,一炷香的工夫我能将一整头牛放血剥皮割肉折骨。那么,你们认为,我需要多长时间,将一个人变成一堆肉块呢?”
“总比一头牛的时间要少的多吧!”月清远哈哈一笑,手中的酒坛直接拍在一个刺客的头上。只是,他原本调皮的猫眼变得冰冷肃杀起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深沉的大海,看似平静其实孕育着无尽的风浪。
“说得对,因为啊,比起牛的肌理我更了解人哦!”裴惜言将雪见收起来,然后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素帛,熟练且机械得包扎着胤无逸的伤口。
墨刚毅冷竣的俊脸夹杂着浓浓的愤怒,紧抿的薄唇显出一丝无情和残酷。他手中的剑一个行云流水般的斜刺,白光一闪,一名刺客闷哼一声倒在地。
其他的侍卫也冲了上来,合力将其余刺客击毙,只留下他们的首领,衣衫褴褛,满身伤口地跪在地上,嘴里的牙早已被人全部打掉。
“将他带走,严加审问。”月清远冷冷地一挥手,然后,缓缓地走到裴惜言的身旁,看着面色如死人般惨白的她,“惜姐姐,对不起,都是吾的错,吾一定会找出元凶,灭他九族。”
裴惜言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视线由近及远,除了淋漓的鲜血,还有那些断臂残肢,她不是粗线条,而是反应慢。
“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她轻呼,惊吓的双手捂唇,眼睛睁地大大的,里面有慌乱、无措,还有一点迷茫,颤抖的身体犹如风中残叶。
胤无逸一把将浑身僵硬的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惜儿,你没事就好,如果……如果你出了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说完,他咳嗽了几声,嘴唇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黑紫。
裴惜言呆滞地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半晌,大惊失色,“你中毒了?”她一把解开胤无逸手臂上的绷带,刚才心神混乱没有注意,现在才发觉他的伤口竟然是黑色的。并且那黑色一直向整个胳臂蔓延,若不是衣袖遮盖着,很难第一时间发现。“你怎么不早说?”
胤无逸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喃喃道,“惜儿,这泪水,可是为我而流?”他的声音渐渐隐没,眼睛一闭直接倒在墨身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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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的最后一天,心情是忐忑且紧张的,然后瓦片心blx重现江湖
另,看官大人们有人喜欢小胤子么?
总觉得将他描写的比较真实,有喜怒哀乐,不像小柳,许许多多事情都揣在心里。
对对,就是说你呢!柳天白,乖乖过来,怪阿姨给你上个心理辅导课!
九点还有一更~~喵喵~~~~~~~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人凭一张嘴(下)
热。
好热。
好热啊!
破碎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被灼烧一般,一切都在地狱的红莲业火中燃烧殆尽。
无边的黑暗里,是谁在说话?
“你决定好了么?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遭受怎样的唾骂,都要登上御座,成为天下的主宰。”
“是的,我决定好了。”
“为了黎民还是为了你的母亲?”
“为了我自己。”
“痴儿,你可知高处不胜寒,你可知至亲亦可杀……”
“既然称孤道寡,便不需要任何人。”
“痴儿……”
……
好热,好热,好热,仿佛是在丹炉里炼制,火焰发出爆裂的声音,身体也在爆裂,连灵魂都要被炸飞,只有心在不尽的燃烧,直到……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落在心里。那是谁的眼泪?留在心灵的最深处。这份凉意,逐渐抑制那无边的炙热。
扑通,扑通,扑通,这是谁的心跳?这样有力?死人也会有心跳吗?那样的齐整而有规律,一遍一遍,仿佛战鼓一般。
这是……
这是……
这是我的心跳!
缓缓睁开眼睛,胤无逸看到是檀色的罗幌,在晨光下,静静地垂着,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一丝弧度。
啪嗒,一滴清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
将视线上移,只见那泪是从一张有如花猫一般的小脸上滴落下来的。
胤无逸慢慢抬起僵硬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让他心悸的泪珠。这个丫头,在他心里留下一滴泪还不够吗?难道要淹了他才安心?
“你是笨蛋么?就不会一把推开我,或者抱着我就地打滚么?非要硬生生往涂了毒的刀上去撞!”裴惜言惨白的脸上露出放心的微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红肿的眼睛,没好气地教训道。“你可醒了,下次千万别这么玩了,能活活吓死人诶。多亏定疑医术高超,再加上清远的药,哦,对了,还有你的命够硬!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受伤,可是把我们几个人累死了!”
“我……”胤无逸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他觉得很渴。
“你现在不能多喝水,这毒伤肾经,你且忍上几天。”裴惜言拿着棉丝沾了些水,轻轻擦到他的唇上。“说实话,我觉得你真得应该去练练什么沾衣十八跌啊,什么懒驴打滚啊之类的,打不过就逃,这是人之常情吧!”
“裴惜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逃了,你怎么办!”胤无逸没好气地说道,她不感谢他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气他,真是……真是……真是没心没肺。
裴惜言笑嘻嘻地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头,“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只有一个柳天白。所以啊,我决定啦,等你伤好了,我拜你做义兄。这样,就算照顾你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义兄?”胤无逸一愣,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他怎么不知道?
“难道你要做我弟弟?”裴惜言吐了下舌头,笑道,“这也不错呀!你一个,再加上清远,哈哈哈,我有两个弟弟了。”
“我比你大!”胤无逸咬牙切齿道,月清远什么时候也来凑这个热闹,他是不是又短揍了!
“难道你要让我认你做义父?”裴惜言愕然地看着他,很是认真地打量一番,“如果每年过年的时候,你答应封一个大红包给我,我就勉为其难地认你做义父,倒也还算是能够接受的。”
胤无逸蓦然觉得他一定还没睡醒,否则,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光封一个红包是不是太少了些,要不要我送你几百倾农田让你天天收租子过日啊!”
“我不会种地。”虽然地主婆的日子很享受,但是,不适合她。裴惜言揉着眼睛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戏雪阁洗漱了,今个还得进宫呢!”
胤无逸伸出手一把拉住裴惜言,伤口的痛楚让他忍不住蹙了下眉,但他仍是低声道,“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裴惜言轻轻拂开他的手,将他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好啦,我再陪你一会儿,伤口刚合上,别再乱动了。”
“好。”胤无逸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惜姐姐,惜姐姐……”月清远站在门口朝裴惜言招招手,小声地喊着她,“汝过来一下,吾有事和汝说啦。”
胤无逸猛地睁开眼,不耐烦道,“清远公子很闲么?”
“呦,无逸兄醒啦!”月清远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眼睛一眯,笑容很是灿烂,“这一晚上,吾可是忙死了。看看吾这可怕的黑眼圈,哎呀呀,实在是和吾的气质风范不符!”
“事情查清楚了?”胤无逸低沉阴冷的声音消散在晨曦的朝阳中,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说吧,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你的镜花水月都敢闯。”
月清远漆黑细长的眉毛差点没有倒竖起来,“还能有谁,自然是吾那郁郁不得志的好三哥和拜在他门下的阇提。”
裴惜言一听,连忙站起身,“我还要进宫,那个,你们聊……”
“吾已经派人将阇提和他的弟子们都抓了,所以,后日的国宴,就要由惜姐姐一个人来完成了。不过,总算是不亏,吾将胧月花暗替姐姐弄到手了。”月清远从袖子里掏出黄绢直接扔给裴惜言,开心的表情像是一脸企盼得到主人表扬的小狗,“这是圣旨,你随便看看,不喜欢就扔了吧。”
呃……
裴惜言拿着圣旨,满头黑线。虽然她很喜欢胧月花暗,但是,这样的结果总有一点胜之不武的感觉。“那我回戏雪阁再看……”
胤无逸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邃无底,“怎么,连刺杀你的幕后黑手是谁你都不想听?”
“昨天的事情,还不够惊骇我的么?”裴惜言幽幽叹了一口气,红肿的眼眸中满是无奈,“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每天做做饭,养养花,做做女红。说实话,那双靴子我都做了好几个月了,现在还没完工……我只是想见柳天白一面,我只是想带着他一同回家,为什么会弄得这么复杂,这么麻烦?”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她小声地抱怨着。
“那个人既然想到刺杀我,必然也会去刺杀柳天白。所以,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柳天白,我们一起回家,回我们在建元城的家。”
“你!”胤无逸用力地咳嗽起来,眼中泛着盛怒前的风暴,“德王自会派人保护他,更何况,他和你不一样,除非是胜负已分,否则,无人敢动他。你听清楚了没有!无人敢动他!所以,你要是敢偷着跑出镜花水月,我……我就点了你的昏穴,让你睡上十七八日。”
“睡十七八日?”裴惜言一愣,茫然挠了挠下巴,“不是就赛三局么?难道每一局之间还要隔上六日?我怎么没有在皇榜上看到这种规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