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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又没进水,这等好事,她虽没兴致凑热闹,但是玩上一玩也算是对得起她给胤无逸出的这个点子啊!
再说,胤无逸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她怎么着也得给他点信心不是?
更何况,两场赌局,有她裴惜言,也有他柳天白,他们夫妻二人都叫三国的百姓戏耍辱骂了去,她凭什么不能下注!
最重要的是,出门这一趟,柳天白是公差,吃喝自不必发愁。她呢,那可是全自费啊,而且她身边还带着两个侍女,又雇了保镖,唉呀呀,一来一回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了。虽说家里的境况好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光花不赞啊!
所以,裴惜言打发了红绡出去,找了个赌坊,随便压点银子。也不多,只要赢得够她平帐的也就是了,反正她不贪心。至于那一成利钱,嘿嘿,放入家里的小金库,当成她和柳天白日后归隐山林的准备金成不?
——————————————————————————————————————————————————————————————-我是帝都大暴雨
帝都的还在路上的看官们,注意安全啊,路上简直是水的淅沥哗啦,各种堵各种暴躁各种苦逼悲催什么的,还是要以安全为上哦!
另,很喜欢《剑雨》里江阿生磨剑那一段,可惜,写不出那种赶脚~~~唉,渣……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闹中取静(上)
蛋炒饭既然是厨艺的至高境界,为什么不比这个绝顶刁钻的题目!要知道,蛋炒饭,饭炒蛋,炒蛋饭,这三样才是我最拿手的,一炒一大盘啊一炒一大盘!
——水玥颜呓语录
夕阳,将藤城染得尽红,晚霞中的城市华灯初上。
胧月花暗外早已是人流如织,百姓们好奇的在街边挤来挤去,这可便宜了“妙手空空儿”,辛苦了当班的衙役和捕快。连聪明的小贩都挑了担子在附近摆下摊子,热闹的就好像元宵佳节一样。
而阇提更是趁此机会,将声势做个十足,务求将胧月花暗的名气在三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各色风灯闪耀如银光雪波,碎石铺成的园内摆了数张红木条案,一旁的三层红木架子上,摆着各种时蔬水果、新鲜的肉类以及渔民们白日里刚刚捕得的各种活鱼。两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前,各摆了一张条案,案上,备下了案板和菜墩,还有剔骨削肉的大刀。因为今日只比刀功,所以并未设灶台炉火。
眼见着宾客盈门,尤其是三十位特别选出的食客,皆为桀骜不逊、清高矜持的才子,阇提不由得暗暗得意,心道:惜小姐,当真谢谢你的挑衅,若没有你,我这胧月花暗又如何能请得三国的皇室宗亲与位极人臣的人物。
只是,时间实在已经不早了。六位担当评判的贵客都到了,偏那与他打擂的惜小姐还未到。阇提这会儿又开始咬牙切齿,她不会是吓得腿软,逃之夭夭了吧!
又继续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围观的人也开始鼓噪起来,议论纷纷中,大多数的人都言之确凿地断定,那位惜小姐,必是落荒而逃了。
就在众人的情绪在沮丧和嘲讽中纠结的时候,却见一女子,脚步轻轻,踏着朦胧的月色,缓缓而来。一身黛绿色绣银白茱萸云纹云舒广袖深衣,似薄雾未散,烟岚四起的黛青色远山;又似深深浅浅的月色,洗尽铅华,退去烦糙和俗妄,只留下清逸与邈远。宽大的衣袖,长长的裙摆随着风轻轻舞动,如影摇绿波上绽放的银色莲花,袅娜且逶迤。
可惜脸上蒙着柳色敷金彩轻容纱,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头发松松垮垮的绾着,斜插了一支玛瑙银簪。光洁的额头上画着一朵鲜红绽放的莲花,虽不曾得见真容,却让人不禁去想象这位少女隐藏在面纱的娇颜该是怎样的空灵幽静。
“惜小姐。”阇提看着大家怔忡的模样,不由得出声喊道,“你不觉得来得太迟了些?”
裴惜言淡淡一笑,先向六位评判屈膝施礼,这才轻声道,“月上柳梢头,不早不迟,刚刚好。”
阇提见她驳的轻巧,恨声道,“哼,你这是藐视三国皇室宗亲,就不怕三位贵人责罚么?”
“你的意思是,另外三位大人就不算贵人了?”裴惜言歪头浅笑着,睫毛扑闪扑闪,语气甚是认真,“有话你就直说嘛,你若不说大家怎知你想说什么话,我思忖你没说出口可能是因为你不太好意思,其实做个男人也不容易想说什么有时你说不出口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咳咳咳咳……”阇提怒火中烧,额上青筋毕露。他捂着嘴故做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道,“少废话!”
裴惜言将手中的黑檀木匣放下,然后很是无辜的双手一摊,“是你要问我,不是我非说不可。难道别人问我话,我都应该置之不理么?再者说,我只是很有礼貌的回答了你的问题。”
阇提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裴惜言怔了一怔,迟疑地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地,但更多却是带着一点点愧疚,“难道你我不是比厨艺而是比美?说实话,我虽距离倾城倾国有很大的距离,但还算是属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至于阁下的相貌,恕我直言,您距离佛祖有多远距离俊逸的少年就有多远。”
她的话音落下后,清远公子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愣了下神,听到这笑声才恍然大悟,不一会儿就成了哄堂大笑。
阇提简直要疯了,他气哼哼地转过身,对着主座上的六位评判拱手施礼道,“惜小姐既然已到,就请司仪宣布今日的比赛规程吧。”
司仪看着左大臣朝他点了点头,立刻宣布,“第一局,刀功。请双方用规定的食材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食材全部切成全部切成细丝,而且从第一刀到最后一刀之间必须是一气呵成。然后再各自选择自己擅长的一项刀功最为展示,最后,完成由对方指定的雕花。现在,比赛开始!”
他话音一落,既有两名小厮给裴惜言和阇提送上规定的食材——豆腐。
豆腐切丝,那是中级厨师考试必考的项目,古代没有中级厨师考试,但是有豆腐。所以,摆在裴惜言跟前的是一块雪白细腻似玉板的豆腐,安静地放在墨绿色的方碟子里,碟子里有一点清水。
“噩梦,没想到还会让我见识到一次。”裴惜言暗中嘀咕了一句,从黑檀木匣中取出八煅青霞柳刃,随手从刀鞘中拔出,锋利的刀身都可以照见人影。
“怕了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阇提哈哈一笑,手起刀落间,已经将豆腐丝切好。
裴惜言看了眼司仪插在香炉中的线香还剩下一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左手轻轻扶着豆腐,右手的菜刀猛地旋转起来,一片刀光雪影笼罩。
“好了。”裴惜言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唉,早知如此,她那会儿哭什么呀,闹得现在哈欠连天的,真是困死了。
两位小厮连忙将二人的作品端走,呈到六位评判面前。但见阇提切出的豆腐丝,粗细均匀,细如丝缕。
六位评判不由得点点头,然后看向另外一块豆腐……
方方的,正正的,还真是块豆腐,而且是一块如镜般铺陈着的豆腐。
左大臣微微蹙起眉,沉吟道,“这是……”
裴惜言轻轻唤了一声,“红绡。”
素来稳重的红绡这会儿也有点紧张,她走到几案近前,跪倒在地,低声道,“我家小姐切成的豆腐丝,得用绣花针和青石案看。”说完,她从腰间拿出一根绣花针,高举过头顶。
左大臣朝身旁的随侍点点头,随侍立即从她手里拿过银针,分别给六位评判看过后,又送回到红绡的手中。
“你做给我们看。”左大臣沉声道。
“诺。”红绡站起身,请人搬出一块丈长约莫有一尺宽的青石案,待青石放到六位评判面前的几案上,她走多一旁开始用净水洗手,然后又将银针在清水中蘸过,这才伸出手,很小心的在豆腐上轻轻拈了一下。只见一根细如发丝的豆腐丝随着她的指尖被抽了出来,然后穿过针孔,她缓缓走远,手中的豆腐丝就像一根莹白的丝线一般,随着她越走越远,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缓缓地落在青石案上。一尺,一丈……十丈……二十丈……似是千回百转一般,最后算出来竟有百丈之多。
阇提的脸色当时就变得精彩至极。
德王哈哈一笑,朗声道,“来人,抬着青石案,给大家伙都长长眼。嗯,再拿上阇提大师的豆腐丝。”
一旁的永昌王爷轻摇纸扇,由衷赞道,“丝细如绒,大小均匀,柔而不断,青石案明如铜镜,白丝飘悬其中,果真是巧手织娘纺就的‘千丝万缕’。此局当定惜小姐获胜,大家以为如何?”
阇提顿时血气冲顶,脸色骤然通红,而后脸上颜色又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比素绸更加雪白。额头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不得不再用袖口擦了一次。
左大臣瞥了一眼阇提,冷声道,“高下自分。”
司仪忙道,“第一局第一场,玉螭国惜小姐胜。”
“不是吧,第一场就输,阇提大师也太给咱们月赢国丢人了。”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就是就是,后面不是还有两场么?”
“就算再有十八场,赢得人也是惜小姐。”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耳边的嘈杂声不断,治部卿脸色微变,沉声问,“却不知惜小姐接下来要给我们表演怎样的技艺。”
裴惜言微微勾起的嘴角,“阇提先生既然年长,我理应相让。”
“哼。”阇提心中自然知晓先比的人有何好处,他快步走到食材面前,选了一个大如枣、坚如石的槟榔,刀切成片,薄如蝉翼,有侍从早已将其数出,足有一百多片。
而裴惜言,则是命红绡和绿珠在园内搭上染坊专用的晒布竹架。而她,则在食材前,略微徘徊了一下,然后选了月赢国独有的绿萝卜。此物,秀若岚翠形似簪,光滟烨然,常被月赢国人称为“冬青”。
她干脆利落地将绿萝卜去皮,削成圆柱形的形状后,用刀缓缓轻刨,仿若一匹轻似烟雾的翠影纱,轻轻搭在竹架上。夜色浓浓,鹅黄的灯光透过,洒落一地的光华。倏忽,夜风轻拂,宛如一江春水,远看色如碧玉,近看则清澈透明。
这样的绿落在众人眼中,倒像是芳春桃李时河堤的弱柳郁金枝,空气中浓浓的秋意都浅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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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26号开始,每天保持更新6k。
预告——月赢国之旅即将进入****。
小柳到底能否赢得“棋圣”的称号?
小颜儿能否战胜阇提?
国与国之间,胤无逸和月清远的谋划到底为何?
人与人之间,小柳和小颜儿能否顺利相见,等待他们的到底是危险还是分别,是争执隔阂还是不离不弃。胤无逸和小颜儿之间,是利用还是友情,是爱慕还是占有欲?
请各位看官继续关注某的《船撞桥头自然沉》(*^__^*)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闹中取静(下)
驿馆之内,月光之下,一个身影负手而立,宽松白袍如雪般纤尘不染。悠悠凉风拂过衣袍,微动,长发飞扬,仿若不食烟火的仙人,出尘脱俗。
蓦然,树叶轻摇,枝上鸟儿惊起,振翅飞离。
“子清。”薛冬柯一手捏着两个酒盏,一手拿着个酒壶,缓缓走到柳天白的身旁。
“薛兄。”柳天白转过身,清泠的月光映照着他淡泊宁静的脸,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唇角轻扬,笑意浅浅,“如此月明白露澄清光,确是秋日渐深,可叹此地竟无桂树,否则倒可在林下昼焚香,与木樨同寂寂。”
薛冬柯递给他一个酒盏,又抬手将他们二人的酒杯纷纷注满,口中却说道,“可笑旁人都为你战战兢兢,你却在此观星赏月,当真是悠哉悠哉。”
柳天白举起酒盏,浅浅地啜了一口,“无人不希望活下去,我,亦然。”
“死生之事,何人又能真正看淡。”薛冬柯苦笑着,一仰而尽,“可笑我前几日还想着偿命,想着此生再不碰棋枰。现在,却舍不得了,舍不得死,舍不得痴了二十载的围棋……”
柳天白眉梢微挑,笑若轻风,只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他的眼中,一双清澈的凤目朗若星辰,却透着一丝清冷。“此刻,我倒是想着悠悠白云里,独住青山为闲客。他日,若真能如此,纵然荒凉野店,迢递人烟,却是乐事一桩。”
“噗……”薛冬柯无奈地摇摇头,口中啧啧道,“子清呐子清,我想的不过是眼前之事,你倒好,连回国之后的事情都安排了。”
柳天白抬起头仰望着那片星空,脸上忽然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喃喃道,“拙荆不喜我滞留在官场之中,此事了结,自当归去。”
薛冬柯抬手再次将二人手中的酒盏注满,戏谑道,“旧时,我还曾与二位老大人说起要寻个佳人与你为妾,现在看来,多亏我们不曾多事。否则,岂不是坏了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和睦。”
“竟有此事?”柳天白愕然地看着他,半晌,一揖到地,“烦劳二位老大人与薛兄忧心,实是子清的不是。”
薛冬柯连忙伸手搀起他,汗颜道,“子清,我怎敢受你一礼。这岂不是要羞得我找个地缝钻进去才成!”
说话间,只见一道红色光华划过天际,犹如飞花般散来,浩瀚的夜空仿佛都被照得雪亮,继而又在刹那间灰飞烟灭。继而,五彩斑斓的烟花如千堆雪卷,似惊涛拍岸,耀了众人的眼。
城中,不知有多少人仰望着。一朵烟花与另一朵烟花在空中擦肩,璀璨绚烂,却又在顷刻坠入无边的黑暗,徒留下一地灰烬,一地凉薄。
柳天白怔怔地看着,蓦然感到一种空犷的悲凉,那样盛大的欢喜,****到红尘里,竟是遗忘。
有人遗忘了过往,有人遗忘了遗忘,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
“这月赢国的皇帝当真是……”薛冬柯仰首将杯中酒喝尽,稍微停顿了下,感慨道,“明后两日,你倒也不孤单。咱们玉螭国,有人与你一同应战呢!”
柳天白转过头,清清淡淡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此话从何说来?”
“藤城中有家极富盛名的食肆,名曰——胧月花暗。据说三国棋赛间,胧月花暗的东家兼主厨,为了奚落我国与日耀国,故意拿出他独制的鲙羹鳞脯,让慕名前去的客人说出进食的顺序。可叹我玉螭,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竟无人能破解此谜题!”
“薛兄若如此说,想来,终是有人给出了答案。”柳天白眉尖微蹙,带着微叹的口气道,“却不知此等聪慧无双的人物又是何人?”
薛冬柯朗然笑道,“无人知晓她的名讳,只是听旁人唤她惜小姐罢了。”
“惜小姐?”不知为何,柳天白眼前,似乎出现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