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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国事,天下事……
在迦叶亭与定疑手谈时,他亦紧绷着脸冷冷地说,“柳天白,这件事情你是无法分清个人和国家的。既然分不清,又何必非要辨出个是非黑白。”
微微垂落眼帘,柳天白静默着,良久,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不若放下吧,之前的每一局棋都成了纸上黑白交错的棋谱,之后的每一局棋,当尽人事。
想到舍取,柳天白自然而然地想起裴惜言。他侧过头,默然地看着眼前的秋景。华桷吐云霞,朱甍映藻茜,殷红的枫叶映红了大半个庭园,却不知家中的爬墙虎是否也有了彤云曙霞般的此起彼伏。朱红小桥掩映在浓密郁青的松柏梧桐中,桥下是泠泠池水。鬃翠佛尘、芳溪秋雨、风飘雪月、红衣绿裳等秋菊点缀其间,更将金蕊泛流霞。他却又想起家中繁华洗尽后的淡泊清幽,野趣横生,比之眼前的曲水流觞廊檐环绕,那里才是他心安处。
幽幽地叹了口气,柳天白的心中却浮起一层暖意,他从袖中拿出一块肉干,掰下一小块放到口中轻轻的咀嚼着。这已经成了他每日的习惯,当他想念她的时候,就尝一口她亲手为他做的肉干。
那是属于她的味道,亦是属于他的思念的味道,就像潮水般漫满整个心房,在每一个缝隙间蜿蜒渗透,直至骨髓。
刹那间,柳天白竟有种光阴似水在身畔流淌的感觉,他怔怔地想着,何时才是归期?只怕返回建元城时,已近冬日。碧落寺倒有两株老梅开得极好,老干虬曲嶙峋,枝条清癯交叠,待到雪落枝头竟是映照得盈盈蓓蕾冰清玉洁。
却不知言儿可想和他一同踏雪寻梅……
“好险好险。”薛冬柯走到石桌旁在柳天白对面坐下,明明是秋日渐凉的天,他却不停的用袖子扇着风,擦着脸上的汗水。
柳天白抬手给他倒了一盏茶,脸上却是一派平静,唇边的优雅淡笑依旧,“薛兄若如此说,便是有惊无险。”
“此番较量,我只赢了一子……”薛冬柯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心中略定了定方继续说道,“赢得当真是侥幸。可我这心里还没高兴呢,对面的月赢国棋手已然被侍卫拉了出去,就地问斩!”
他将茶盏斟满,又饮了一杯,忽地声音变得很激动,“子清,我只觉得每赢一次,手上便沾满了血。那些棋手,纵然没有成家没有妻儿,可他们总有高堂要奉养吧!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一个为了自己苟活下去,不惜将别人推向地狱的刽子手!”
柳天白垂下眼睑,将手中的棋子落于棋枰之上,然后,淡淡地说,“如果觉得残忍,就想想兖州的百姓,你我尚可为死生之事尽全力一搏,而他们,却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最无辜的牺牲品。”
薛冬柯双手捂着头,半晌,涩涩道,“棋赛结束之时,若玉螭有人能赢得棋圣之位,让大家免于鸠毒,我便上书请辞,回归故里,终生再不碰围棋。”
“薛兄,现在有此想法未免太过消极。当知,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拙者无功兮,弱者先亡……”柳天白的唇角,就那样微微的扬起,扯起温润的弧度,轻声劝慰道,“下一场,薛兄应是与日耀国国手东林熏对弈,他的棋风萦绕纠缠,绵挛盘络,而薛兄却常是大开大合攻守兼备,没有理由胆怯此人。”
薛冬柯听了柳天白的话心神渐宁,暂且将烦忧抛在脑后,“也罢,总算是日耀国的,大家以棋会友也就罢了。”
柳天白望着仍在发呆的薛冬柯,了然般的微微一笑,轻喟道,“薛兄,时辰不早,再不用餐就只能去驿馆外面吃了。”
薛冬柯回过神,不由得苦笑道,“子清,我真是佩服你。眼下这样,你竟然还是吃得下,睡得着!”
柳天白淡然笑着却掩不住眸底无尽倦怠,他轻声道,“既然已经答应拙荆要平安返回,就该好好吃饭,养足精神,否则,回去又该如何向她交待呢?”
薛冬柯闻言,倒笑了出来,眉宇间一片爽朗之气,几天来的阴霾仿佛已经一扫而空。“也对!反正咱还没落败,横竖就是一死,兄弟我明日跟他拼了!走!吃饭去!”
柳天白听了,正想为他高兴,却不知为何有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慢慢的漾了开来。
————————————————————————————————————————————————————————————————我是分割线么
某:(╰_╯)#小柳,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管你是下棋去还是下棋了,这么多章不出现,奏是你的错!奏是你的错!
柳天白淡笑:活着已是幸事,难道,作者大人和各位看官想看在下饮鸠自尽不成?”
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