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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无逸探出手,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上描绘那弯曲有致的棱线,然后煞有介事地批评道,“惜儿,身为玉螭国的男子,怎可做涂抹口脂这等过于女气的事情呢?”
“绢帕,对,绢帕你没有么?”裴惜言倒退两步,并且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就算你没有,我有!所以,说一声就好!”
正巧此时有人从他们身旁经过,莫名其妙地看着陷于抓狂状态的裴惜言,似乎在责备她的声音惊扰到旁人了。
都是这个讨厌鬼害得!
裴惜言强压下怒火,拽着胤无逸的胳膊便走,全然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胤无逸非但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趁机合拢手掌,握住她白净的柔夷。
笑容荡漾在唇角,直到客栈门口,胤无逸才微笑着,慢声说道,“惜儿,我不会离开的,所以,能不能暂且放开我的手?”
裴惜言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飞快地抽回她的手,并且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看向胤无逸的眸子里满是滔天的怒火。
对于她的怒气,胤无逸不愠不恼,桃花眼中一片柔和之色,脸上的笑意如春风般柔软,他挑了挑眉,轻笑说道,“吃饭之前生气,会积食的。”
裴惜言的呼吸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她瞪着胤无逸看了半晌,尤其是他眼中的那种轻佻的笑意,让她的怒意不降反升。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脸上虚伪的笑容撕下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裴惜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半晌,才慢慢的开口,清脆的声音仿若戛玉敲冰,“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以为自己拿着一捆柴火呢。”
胤无逸轻启扇叶,注视着那明黄中浅浅的细纹,在月光的折射下,浮现出一朵朵美丽透明的梅花图案。一阵轻笑消散着夜风中,唇轻启,“没关系,我也以为自己拿着的是一截红绕猪蹄。”
“红烧猪蹄,诶,今晚上有红烧猪蹄么?”裴惜言松开了紧咬着下唇的皓齿,眼神恢复了往昔的轻松随意,她眨了眨那双美目,扯出一个微笑,“不过,说实话,清水羊蹄也挺好吃的。”
紫玉的扇柄,透着一股冰凉,渗入他的手心,凉意涌上心间,带来丝丝清爽。胤无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呢喃,“馋猫。”
“你说什么?”裴惜言没太听清,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饿了。”胤无逸似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玩味的神情,“对了,你喜欢吃石烹鱼么?”
石烹鱼?裴惜言蓦然想起前世在济南吃到的石烹桂鱼……
石锅中,嫩红的鱼片被锡箔纸映透出新鲜的质感;锡箔纸下颗颗晶莹的雨花石中那曼妙的纹路若隐若现;散落外围的几颗雨花石被油浸后熠熠闪亮,像是为菜品缀上水墨丹青的底色。伴着厨师浇到菜上的秘制鱼骨汤在石锅中激起噼啪的油花,整个菜的香味便在面前弥散开来……
“惜儿?”一声轻唤将裴惜言从美妙的石烹桂鱼世界里硬生生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呢?”胤无逸好笑地看着她,薄唇,微扬,勾起若有似无的笑,他一指头顶写着“夕苑”的匾额,“再走就走过了!”
“诶?我怎么又走神了?”裴惜言懊恼地一拍额头,使得那片细嫩白皙的肌肤,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
呃!等,等一下!
裴惜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察觉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家可爱的红绡和绿珠跑哪儿去了?
“墨,你看到我家红绡和绿珠了么?”裴惜言回头问着面瘫的墨,对于他脸上的冷硬视而不见。
“小姐,你看这面具多好玩啊!”绿珠举着几个面具,拉着红绡跑了过来,还特地将其中之一放到裴惜言手上。
“这是什么?”裴惜言看着手里的宝蓝色面具,盗御马的窦尔敦么?
绿珠将面具戴在脸上,笑嘻嘻道,“赫连奴呀!”
裴惜言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运转的好久,才回忆起柳天白的话,就是那个“赫连奴、安艺婢”的赫连奴嘛!
“这里的赫连奴很多?”裴惜言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来回翻看着手中的面具。
胤无逸眸中浅笑潋滟,他随意道,“这里是输送赫连奴到玉螭各地的中转站。”
“你直接说这里有最大的奴隶贩子不就好了么?”裴惜言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入那道青色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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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最近某家小柳哪里去了?什么?拿着爆米花去看电视快棋赛了?拜托,快回来守着你老婆吧,小心有人撬你家墙角诶!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祸从口出(下)
迎面是一道照壁,照壁用整块的青玉雕刻而成,朝门的一面雕刻着丹凤朝阳。裴惜言不懂雕工,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月光下,淡淡的绿色仿佛在莹润剔透的玉石内流动,氲氲的光晕似乎正在和天空中的一轮圆月遥相呼应。
绕过照壁,步入苑内,眼中所见并非奢靡华贵,反倒是一味的古朴幽雅。虬松修竹,苍藤碧萝,林中一片清净,只有竹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深处隐约可见抄手阑干,游廊曲折。从廊下花窗走过,又有水榭在岸。委蛇而行,却是花木繁茂,满园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迎面凉风习习,清爽之中带着几许淡淡花香。更有雅室一间,正是筵席所布之处。
看着窗户外竹影映入纱窗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簟生凉,窗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白铜镶边的湘妃竹棋枰,两个紫檀筒儿,贮着黑白两般古滇国才产的玉棋子,还有两张椅东西对面放着。裴惜言打开筒盖,随手拈起一枚棋子,轻轻抚着,玉质温润,指尖传来一股沁凉。
很像柳天白的棋子。
那枚黑子久久地久久地在指间徘徊旋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落下。
声音相差无几,或许,是因为下棋的人不同,所以,仍有区别。其实,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胤无逸坐在她身后,不已为然的扬起唇角,端起旁边的细瓷茶盅,揭开盖子,优雅的撇了撇茶上的浮叶,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墨,这里不用服侍了,带红绡和绿珠去用饭。”
“诺。”
墨带着红绡和绿珠走到门外,他对等候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点点头,随即带着两名侍女下去用饭。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后,从垂花门内走出两女手执红色细绫风灯,笑靥如花,随后走入的九位手捧托盘的少女。
“石烹鱼、“灯笼虾”、“千丝万缕”、“香辣银鱼”、“椒香茄”、“茴香嫩犊羊”、“嫫对西子酿玉腐”、“月泉灌汤珍珠丸”、“蝴蝶富贵面扇肉”、“九色鹿丝鱼驸面”、“碎冰晶鲜果”、“玛瑙白玉酪”……
少女们的声音清脆悦耳,裴惜言看着眼前色、香、味、形、器、质、量、情、景、意,从食材的新鲜、烹煮后呈现的视觉、强烈的香气、盘饰、以菜造景、装盛的器皿、每一道菜还有涵意,最后连用餐的情绪都要兼顾,当真是面面俱到。
天然的盐岩上是烤制好的梅花斑外表铺着豆酥、茴香、葱蒜的鱼皮极为酥脆,内部的鱼肉则极为细腻紧致。
茴香嫩犊羊则是用初生嫩羊肉,经过纯酿的桃花白腌制后刷上咸中带酸的茴香调味酱,最后裹上蛋汁及藕粉调制的薄外皮,热油快煎后,即可上桌。这样的嫩羊肉不但毫无腥味,还呈现前所未有的清甜鲜嫩口感。
九色鹿丝鱼驸面则是相当特殊的口感,因为这是以鱼肉搅拌面粉做出的鱼面,由于在和面的过程中加入硷水,使得鱼面不但爽滑而且很有嚼劲,入口的感觉与燕饺皮相似。不虽然鱼面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搭配辣椒拌炒的重口味鹿肉丝,拌成凉干面,却十分开胃。
……
胤无逸浅酌着银盏中的紫玉浆,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小的声响,眸中浅笑潋滟,好整以暇的看着裴惜言的脸色不断在惊喜、思忖、恍然大悟、满足以及快乐之间变换。
“惜儿,要不要尝尝老板独家酿制的紫玉浆?”
裴惜言探过身看了眼他手里的金樽,乳白色****摇曳,轻轻嗅来还有特殊的奶香味,“什么味道的?”
“很像发酵过的马奶,微酸却也醇厚香甜。”胤无逸的唇边扬起细微的弧度,低柔的声音传到裴惜言的耳里,带着蛊惑的引诱。
那不就是酸奶么?裴惜言点点头,朝他一笑,“酸酸的正好解腻,喝了它,这桌筵席才算是完美收场。”
胤无逸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金樽,然后拿起银壶替她斟满,笑道,“听说月赢国有一种元玉浆,与它不相上下。今天,先试试咱们玉螭国紫玉浆,他日,才能分出月元玉浆与它孰高孰低。”
裴惜言好奇着,执起金樽就着灯光仔细一看,这紫玉浆的色泽与优酸乳相似,都是纯澈的乳白色,却又比优酸乳稍稍多了些清透。再举杯一尝,绵柔醇净的****自舌尖滚入喉头,更是唇齿留香。
裴惜言由衷的赞道,“口感圆润滑腻,奶香四溢,甫一入口,微酸的味道立刻化解了那些荤菜的油腻感。”
“再来一杯?”胤无逸轻笑着又替她满上。
裴惜言谨慎地问道,“你确定这个不是酒,对吧?”
胤无逸缓缓将金樽放下,伸指轻叩桌面,慢斯条理地说道,“你不能喝酒,这件事,我知道。难道,你认为我会骗你喝酒?”
“出门在外总要小心谨慎嘛。”她有些不甘心,别扭挣扎了半晌才拿起金樽,慢慢喝下。
“是,我知道。出门在外,必须要小心谨慎。我真的知道,相信我。”再次替她注满金樽,胤无逸嗓音带着奇异的笑意,却是将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楚有力,像是有意要让她听进心里去一般。
裴惜言沉吟半晌,蓦地戏谑地笑道,“我确信你不知道,否则,你就不会受伤,也不会需要我照顾你。”说完,她喝下手边的紫玉浆。
胤无逸不做声,只是替她将金樽斟满,玄玉一般黑亮的眸子望住了裴惜言,半晌后才开口道,“那只是个意外,所以,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发生。”
裴惜言缓缓地饮尽面前紫玉浆,沉吟了片刻,抿唇笑道,“这话我相信,真得,就好像我意外落水。无论我怎么说,柳天白都不相信,我不是自尽,一切都只是个意外而已。”
胤无逸微怔,他将金樽在掌心颠来倒去把玩着,一双带笑的桃花眼却直视着她,“为什么柳子清会以为你是自尽?”
“因为任何神志清醒的人都不会毫无理由的跳到河里,不是为了沐浴,不是为了测试河到底有多深。”裴惜言自斟自饮道。
“你……和他起争执了?”
“也许。”裴惜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地划过金樽的边缘,脑袋里一瞬间似乎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思绪,但又似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想,应该是这样。至少,作为旁观者和亲历者,芸儿是这么说得。”
“不记得?”胤无逸的眼里泛起浅浅的波纹,“你不记得什么了?”
“不记得自己还记得什么。”裴惜言放下金樽缓缓站起来,转身之间一滴温热的水滴啪的一声打在胤无逸的手背上。
胤无逸一时愣住了。
“逗你玩呢。”裴惜言突然回过头,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响了起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忘记自己的生活?除非真的有孟婆汤那种东西存在。”
胤无逸脸色一沉,起身便往外走。
“胤无逸!”裴惜言忙拉住他的手,从初识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看胤无逸如此生气,定是刚刚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胤无逸被她拉住没有再往前走,却也只是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就在刚才,他以为她委屈地哭了,那一刻,对女人从来都淡漠无比的他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与失措。然而在他那样的紧张与无措之后,竟然发现刚才那一幕只是裴惜言开的一个无谓的玩笑?这世上,没人可以和他开玩笑,没人!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裴惜言转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第一次发觉,她还不及他的下颚高,“我知道错了……”
没有回应。
只是那样站着,任她拽拉摇扯,但始终不说一句话,平时的胤无逸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话痨,但是话也不少。这会他怎么也不说话,倒让裴惜言感受到他的坏脾气。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裴惜言仰望着他,双手合十哀求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胤无逸皱起了剑眉,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你这不是生气,还是什么?”裴惜言的横脾气也上来了,“难道非要我说,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是谁叫什么这个地方是哪里,我一点都不清楚,你才觉得这不是玩笑?”
胤无逸没有说话,如今他是真的恼了,索性不再理她。
说了半天见他不为所动,裴惜言烦恼地看着他,“胤无逸,我是真得把你当做朋友。所以,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可以让你消气?”
胤无逸凝视着她,雪肌玉肤,柳眉弯斜如青黛,长长的睫毛下,因为有些委屈而充盈了水气的明眸,淡粉的嘴唇撅了起来,柔弱得几乎让人窒息。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发泄,没有哭诉,更没有懦弱。他以强者的姿态俯视众生,看着他们在他指尖如同玩**一样悲痛而又绝望。所以,他不懂,为何自己会生气,如此的生气。
他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深邃,甚至有些迷离起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做么?”
“嗯……”裴惜言认真地看着他,“不能违背侠义精神,不能伤人害己。”
这还叫什么都会做?
胤无逸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将裴惜言拥到怀里,眼里的柔软一点点的将他的冷漠打破,丝丝漾漾的,全是柔情。“如果哭过后就会好,那就在我的怀里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吧……”
裴惜言倚在胤无逸的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泪水从她的眼角沁出,沿着她姣美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不是眼泪。”
“我知道,你只是忘了带伞。”
“不许告诉任何人。”
“好。”胤无逸伸手轻轻替她理了理颊边散乱的发丝,目光温柔如水,“这是只属于你我的秘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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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偷鸡不得蚀把米(上)
做坏事是有风险的。丢把米顶多被人鄙视是浪费粮食,连命都丢了,那就只能盼着有个好手艺,能把地狱的防盗门给撬开。对了,记得从身上拽三根骨头给三头犬啊!
——水玥颜呓语录
“到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