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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玥颜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用舌尖蛮力撬开她的牙齿……
——回不去了,阿喆,即使你不会责怪我,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就这样让我们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吧。
……
嘴唇再次被狠狠咬了一口
“又不专心了……”汝嫣错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微不可闻的责怪和抱怨。
“阿错……”
“再叫一次。”修长粗砺的轻轻摩挲着她被咬得红肿的唇,竟似有些怜惜。这种古怪的感觉让水玥颜全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闪开他的手。
“阿错。”
“再叫一次。”
水玥颜闭上眼睛,别过脸,硬是不吭声。
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耳垂被轻轻啃咬着,一阵阵战栗像电流般瞬间在身体各处流窜“再叫一次。”
她条件反射地用力推开,却被更大的力气禁锢住
耳边贴着的胸膛震动了数下,头顶上的声音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就是怕你吃了我
水玥颜暗地白眼一翻,气恼地想着。
“颜儿。”一声轻笑,那声音软凉软凉的,像是有魔力牵引着,让水玥颜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他微笑着,浅浅勾起的唇角倾倒众生,眸子闪亮若琉璃,“你现在在我怀里,感觉就像真的是我的一样。”
****,他在****她,他想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水玥颜将头埋在他怀里,丝丝凉气钻进她身体的各个角落,甚至连牙齿都可以感到阵阵寒意,冷得直打颤,然后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声音,“阿错……我冷。”
汝嫣错抬起她的下巴,凑近,然后开始浅浅的亲吻她,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从未有过的温柔。
前尘往事,终有了结的那一日。
心中蓦地一痛。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不是说过了吗,她与他,如今早已不相干。
水玥颜往汝嫣错的怀里躲了躲,试图让温暖再多一些。因为,回忆不可抑制的,潮水般涌来。
自那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汝嫣错每天都会拥着她入睡的情状。水玥颜说不清,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极恸,所以,现在只剩下了,复仇的念头和麻木的空壳。至少,他活得很好;至少,卫寄远已经变成他信赖的属下;至少,他们曾在历城再一次并肩战斗。
想念,却又必须放弃。
这样复杂的心情……
复杂么?
大概吧,其实,比起水玥颜在赶往宁安城的路上听到得消息,应该还算是简单又质朴吧。
消息一:睿王妃在上山礼佛时,意外被山贼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消息二:信成公主邀请睿王出使日耀,身为国主的孟玄胤已经恩准。
消息三:施景禹连降三极,现在在家中闭门思过。
消息四:施家军在凌汛中擅自调动,而且以国丧之礼全体为施老夫人披麻戴孝,日耀朝中已有多人参施景禹有谋逆之心。
消息五:施老夫人的过世的确和永昌王爷有关。
……
水玥颜看着手里这些信笺,苦笑道,“这就是独孤静辉担心的事情吧,虽然我已经想到会有人借机落井下石,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严重。”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成功付出代价。也许有人会同情弱者,但是,想要俯瞰世人,想要施以同情,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汝嫣错清瞳微眯,一道嘲讽的光芒从眸里划过,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轻轻荡漾,片刻间无影无踪。
“是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定下的所谓道德标准罢了。”她想在想做且正在做得事情不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么?
不择手段。
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达成那个愿望。
“又想杀人了?”汝嫣错沉沉的低笑,他的眸光很亮,仿佛星光都被揉碎洒进他的眼里。抬手抚上她的右颊,轻柔的摩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就是你充满血腥味的笑和盈满怜悯的眼眸。”
水玥颜微怔了怔。
蹙眉,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他眸里的光越来越深黯,低垂的眸子渐渐定住她的唇,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
她瞳孔猛地紧缩,条件反射得伸手欲推开他。
然而,汝嫣错的手一紧,任凭她像钳住翅膀不能飞翔的鸟儿般不断扑腾,优雅俯身,唇就这样印上她的脖颈。
好疼
她知道,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怒火一波一波汹涌如海啸,让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水玥颜猛地抓起汝嫣错的手臂,用力地一口咬下去。
顷刻间,嘴里充满了血腥味,耳边却是他纵容且愉悦的笑声。
“我发觉你真得是有病。”水玥颜将一绺头发拨到耳后,凝视着他的眼睛,“还有,这一次,我不想杀人,只是想看看信成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汝嫣错莞尔轻笑,“她想要一个驸马,所以,必须腾出一个位子,否则,日耀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一股恶寒涌上水玥颜的脊背,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指尖在微微的颤抖以及心脏在沉入深深的黑暗中时发出的哀叫,“果然如此。”
诡异的是,她竟然很想笑。
是啊,那个男人,那个掌控玉螭的男人,无论是占有还是舍弃都是无情且冷血的。有关这些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么。
他想要的,她全部都毁掉。
他视若珍宝的,她全部都毁掉。
他伤心了,她才会开心;他失望了,她才会觉得愉悦;如果有一日,他陷入绝望,那一定是她重拾希望的日子。
汝嫣错眸色一暗,片刻便轻笑出声,“颜儿,我不介意你恨那个男人。但是,在你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心里下意识想护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他的语调轻轻柔柔,像对****的喃语,“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水玥颜抬首,清眸定定地望着他,冷冷启音,“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所以,我心里在想什么,想保护谁,这通通……与你无关。”
汝嫣错似是一怔,随后轻笑一声,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能把心给我呢?要知道,这样你就解脱了。”
解脱?
水玥颜哼哼一笑,“那你告诉我,为何你这次出现,三湘姐妹没有跟在你身边?”
说出来了,她终于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汝嫣错垂着眼眸,弧度优美的睫毛在眼下划出一扇淡淡的墨色阴影,许久之后,他终于慢慢开口了,还是那样悠然的语调,“我没有立即杀了她们,只是按照规矩,将她们送到蛇窟。”
水玥颜闭了闭眼,似要压下心中莫名奔涌的情绪,须臾无奈的开口说道,“这跟杀了她们有何区别?就因为,瞒着你做了那件事……”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轻柔的吻封住。
“因为她们害得我差点永远失去你。”
敛眉,水玥颜笑得极苦涩,扬眸,她低声叹了口气。他这样护她,宠她,爱她,但是,绝不会为了她改变做人的原则。正因为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想强迫孟玄喆为她改变,甚至连提及都是不可以的……
水玥颜只觉得心脏被人用手用力的收紧,那种痛彻心扉让她的脸色开始苍白。她抬起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阿错,我们星夜兼程赶往安宁城吧。”
汝嫣错眼中的笑意凉凉的,像秋日的寒霜,“无所谓,反正是独孤静辉的马,跑死了算他的。”
水玥颜一怔,隔了片刻,她才慢慢道,“私底下,你和独孤静辉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汝嫣错闻言顿了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眼前的这个女人,骄傲且敏感。她并不是养在温室象牙塔里的娇弱花朵,既然想要生存想要争口气,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谨慎更加无坚不摧以外,她还能怎么样?
沉默?
看来,真得有许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水玥颜有些不自在的紧了紧手指,抿着唇,没错,每个人都有秘密。而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正是因为它是不能告知他人的。要追问么?哼,就算追问也不会有结果吧
她别过头,不再说话。
而汝嫣错一手支着下巴,嘴角还是微微撩着,星眸熠熠,另一只手慢慢得用手心覆住她的手,轻握住她微微蜷曲的手指,含笑看向她,“等到你决定继续前行的那一日,你就会知道答案的。”
水玥颜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有某种东西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可惜太快,让她来不及细细思考。她浅笑道,“是么?那我倒真得有些期盼了。”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见头顶上一声轻笑,然后一只大手附上了她的发,细细的摩挲着,却是不说话的,只是这样一下一下的,似乎极为怜爱极为眷恋的抚摸着她许久不曾绾起的长发。
其实,爱或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在她陷入绝望的深渊时,是这个人,抱着她,给她温暖和安定。
温暖……
温暖就好。
或许汝嫣错是和她一样的,曾经尝过了那温暖的味道,就再也忘不了,可惜后来倾尽了全力,却同样再也得不到了。
她和他,原来都是这般的可怜。
水玥颜轻轻抽着气,鼻翼酸楚。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很爱哭的。只是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有时候,哭不出眼泪而已。许久,她才出生,“阿错,两个心寒的人就算互相依偎,内心也不会觉得温暖。”
汝嫣错轻笑出声,“所以?”若水玥颜仔细听,就能发现他的口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让你的内心觉得柔软,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这个人,就离开我吧。”水玥颜缓缓将身体靠在他身上,轻道,语气依旧是疲倦而充满无力的,“在此之前……抱紧我。”
扣着她的腰的手指修长而苍白,妖娆似吸血鬼。那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子细细的巡回着,耳际响着慵懒的轻笑,“如你所愿。”
顿了顿,再开口,微微压低的语调中已带上露骨的调侃,“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不会抱你的。所以,你不必再那么僵硬的睡在我怀里。”
水玥颜的身体有点僵硬。
任是她脸皮再厚,也被他的这番话弄了个大红脸出来。
嘴角抽搐。
这种事情也能那样自若的说出口,这个男人果然是大神级人物。
默了半晌,她说,“你晚上都不睡觉么?”
围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他呵呵低笑,“嗯。”
“会武功就可以不用睡觉了么?”水玥颜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和独孤静辉学了内功的运行方法,每天还是很困呢。”
“谁告诉你学了内功的运行方法就不会犯困呢?”汝嫣错见她似乎有些怔愣忍不住轻笑道,“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真要你每天晚上静下心来练功,恐怕比登天还难。”
“你”
“小姐,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他喟叹的语调听上去是多么的满足多么的幸灾乐祸。
水玥颜闻言立马抬眸怒瞪向开口说话的人。
这是什么口气她水玥颜从小到大,不敢说别的什么,毅力啊,耐力啊,这种事绝对是她最擅长的。握紧拳头,水玥颜坚定地说道,“每天要转多少……多少周天?五十?一百?”
汝嫣错看着水玥颜一副振奋的模样,深眸晦暗,抬手夹起一块栗子糕,送到她唇边,看着她张口咬住。他唇角勾了勾,朝她微微一笑,“不用那么多,只要每个晚上坚持一周天就可以。”
一周天
简单
汝嫣错伸出手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水玥颜不耐烦地说道。
“赌你坚持不到一个周天就会睡着。”
水玥颜杏眼圆睁,一字一顿道,“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汝嫣错又是笑,笑得温柔宠溺,光华璀璨,“只要是我有得,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水玥颜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半晌,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阿错,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言行他的想法,她完全琢磨不透。
这世间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让人觉得……
恐惧。
她觉得脊背处有刺骨的寒冷窜上来,让她不禁生生打了个寒战。
正当水玥颜心中发凉时,汝嫣错说话了。“想要了解我其实很简单,”他下巴微抬,嘴角勾起个惑人的弧度,声调懒洋洋的,像是漫不经心又似认真极了,“爱上我就可以了。”
……
水玥颜看着汝嫣错,一瞬间觉得头发都被炸起来了。爱什么的,哪是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戛然僵滞了半天,她还是明智的决定选择无视,不语,低头继续吃栗子饼。
嗯……味道真好,就是糖霜放得少了些……
汝嫣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晦深的望着她,一副闲适自如的模样。
终于,水玥颜被他过于专注的目光盯得终于耐不住气,便抬起头,唇微张,也撩起一抹笑,“如果我赢了,你再雇一辆马车去。”
汝嫣错听言微微一笑,隔了一会儿,他说,似喟叹,“如果你输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输了……”
水玥颜的心脏因为他的语气微微收缩了下。
“等到了宁安城之后,做一碗馄饨给我吃吧。”他低笑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小姐亲手做的饭了。”
就一碗馄饨而已,至于踌躇这么半天么?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掐死他……
把她耍得团团转,很有趣么?
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相别,从此隔音尘
第二百零二章 相别,从此隔音尘
人可以改变,但是,本性难移。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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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七年的春天,来得特别地迟。一直到二月底,春江仍是冰封未解,护城河边的柳树全部都光秃着枝条,三月初,一场大雪袭来,将整个建元城变做了银白世界。
长街的尽头,来了一队人马,上百人的车架浩浩荡荡而来,却只听见车声与马碲声,竟不闻半点人声。马上骑者皆是威严肃穆的军士,全副甲胄,长戟被雪光一映发出点点寒光。
建元城的百姓们簇拥在长街两侧,雀跃,欢呼。对他们而言,战争其实离生活格外遥远,但是,对于能够战胜传说中的日耀军神,这样的功绩足矣令许多人心中生出崇敬和仰慕。
展越浩看着那些笑意盈盈的脸庞,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却听马车之内的人浅笑道,“已经安然回到建元城,展大人又为何闷闷不乐呢?”
展越浩看着车帘内半露的那张脸,依旧是慵懒的笑意,让人很难想象,在历城,他全然不顾王爷之尊,反而身先士卒,杀敌无数。这样的人,如果活着,怎能不成就一番功业。“王爷打算直接回府,还是先去向陛下复命?”
“直接去紫宸宫吧。”睿王放下车帘,淡淡的声音缓缓飘至展越浩的耳中,“毕竟,车队里还有俘虏。看顾了这一路,孤也该轻松轻松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