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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毋园,也担忧阿错和独孤静辉。但是,因为这份想念与忧虑就要用我们的性命,我们的幸福作为赌注,太不划算了。我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接受这种任性自私的恶果。”
“如果我真得幸福,如意一定不会在意我去的是早还是晚。”
“孟玄喆你给我听着,你若是胆敢背着我做什么,或者是强迫我去,你就是献妻求生的小人,伪君子,懦夫。就是道貌岸然的混蛋……”
水玥颜不停地说着,想要阻止他,也想要阻止她自己。
“颜儿”孟玄喆假装要教训她,手没碰到却先笑了出来,“不去了,不去了。别发火,发火对孩子不好。”
水玥颜得意地昂起头,“那当然绝对不去别忘了,我可是你孩子的娘亲呢”
孩子……
孩子?
孩子
“孟玄喆你这个混球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的嘴唇不易察觉的展现了一个小弧度,环着她的腰,双手温柔地放在她的腹部,“孩儿他娘,不要口出恶言哦,咱们的宝宝会听见的。”
“宝宝?”水玥颜的手掌不自觉地盖在他的手掌上,“我们的宝宝,小小的乖乖的宝宝?”
“颜儿,虽然以后你都要被我和孩子们霸占,甚至是一辈子。”他意味深长地笑着,澄澈的眼里泛着腻人的温柔,宠溺,如漩涡般,仿若要将人消逝殆尽。“但是,我不希望你遗憾。因为我们要去定居的地方很是遥远,无论是汝嫣错他们还是你的家人都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见得。”
水玥颜犹豫了很久,他也沉默了很久。
最后,抬起头,她看着他,眼里是坚定和悲怆,语气坚定得让人无法反抗。“活下去,才有希望与可能。死了,便是两人三命。到了地府,水家的列祖列宗会骂我是个没心眼的混蛋,不称职的娘亲。暂时回不去的家,以及不可测的未来,只要我想起来,心中就会惶恐。可是,若是我没有选择和你一同离开,现在你抱在怀里的,便是冰冷的尸体。我会自行了结的,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傻颜儿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这是承诺,生生世世的承诺孟玄喆眼里流转着如水般的柔情,透露出心底的疼惜与感动。“我明白。”
水玥颜依偎在只属于她的宁静港湾中,心中闪过一丝痛楚,但理智告诉她,她的选择,没错。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悟今朝遥相思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悟今朝遥相思
在不断转变的心境中,以存在意义为赌注而不断抗争的人,不仅仅是我。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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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孟玄喆傻兮兮地问着。
“哥哥随娘亲,我随爹爹。你呢?”
“你觉得我们兄弟几个长得像么?或许,我只是继承了父亲的一些特点,应该像的反而是母亲大人。虽然没什么印象,不过我还有姨母,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拜见他们。唔……也就是说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喽?那岂不是男的温柔,女的狡诈?完了,完了,将来肯定有很多人背地里咒咱们。”
“为什么?”水玥颜明知故问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他们迷倒的男男女女扼腕叹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而去咒咱们这对优秀的双亲。”
“你想的倒是够远不过,全是无聊的废话。我啊,只要他们顺顺利利的出生,平平安安的长大,简简单单的生活,遇到对的那个人,拥有被爱与爱的快乐。”
“喂喂喂,孩子他娘,你想得比我还远呢”
“还好啦,我正琢磨着该给我们的孙儿起什么名字呢”
“过分,这种事情应该由我这个当家之主决定诶”他声音幽怨,隐隐有抽泣声,好不可怜
水玥颜恶狠狠地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嘁,我就不当家吗?你要是这么说,孩子你生,我歇着去。”
“不会吧,媳妇儿为夫我纵然聪明绝顶,可生孩子这活是真得做不了。颜儿辛苦,颜儿受累,为夫我心好疼疼哦”他在她的脖颈间不断地吹气,耍赖地撒着娇。
几乎是挤出来一般,水玥颜吃力地说道,“真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心疼了。”
“人家就是要为颜儿心疼嘛人家就是喜欢颜儿嘛人家……”他笑了,如小孩般,露出洁白的贝齿,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唇,说道,“亲亲,颜儿亲亲,为夫就不疼了。”
“停”水玥颜咬着牙,怒道,“我想吐”
“啊?想吐?”他慌里慌张地伸手探向她的脉息,“颜儿,虽然你初期的反应有些迟,但是绝对还是会有感觉的。”
“哦。”水玥颜点点头,怪不得最近总觉得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没味,只想喝水呢。什么呀,又让他把她拐跑了她现在想吐的原因根本就是不是因为什么反应,明明是他的肉麻引起的。
结果他还在那里困苦地哀嚎道,“天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原本她就没啥大事,他在那里穷紧张什么?害得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难道真得出问题了?
咽了口吐沫,水玥颜结结巴巴地问道,“阿喆……难道孩子……”
孟玄喆突然极为认真严肃地对她说,语气却有着绝不允许她反驳的霸道,“看样子,我们必须找一个大点的城镇生活几个月,直到你做完月子,我们再上路。”
“为什么?”水玥颜狐疑地蹙着眉。
他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身体,轻喟一声,宠溺而又霸道地在她耳畔呢喃,“颜儿,你身子太弱了,必须要安胎。如果我们再这么劳碌的奔波,孩子会有危险的”
“我觉得我很健康啊而且,我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的。姑姑坳已经是一个例外了,现在,我们走得还不够远。如果让我这样提心吊胆着,就算你给我吃万年人参也安不住我的心。”她恐惧地抓着他的手,“我总怕不够谨慎,遗留了什么痕迹让他们有机会抓捕我们。他手里有人,太后手里是另一拨人,我们必须事事想周全,否则……”
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泰然自若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借用一下我某个朋友他们夫妇的身份吧。”
“可以吗?”
“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夫妇常年生活在汜水以南,只是每隔几年便会北上,四处游玩几个月。此地认识他们的人极少,我们借用一下,正好可以买一辆马车,食宿也可以好很多,甚至去药铺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合情理。”孟玄喆的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每句话每个字都让她无比安心。
“万一……遇到过路的人认识他们呢?”
孟玄喆笑道,“这就要说到我的未卜先知了,上次和他们暂别之后,闲来无事我就做了他们夫妻的面具。本来说托人送给他们逗他们一乐,谁知就收到定疑的信。这件事也因此耽搁下来。”他的声音甚是抑扬顿挫,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骄傲,几分得意。
“他们……”
“放心吧,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有书信往来,但每年都会有朋友往来两地,顺道也帮我们给彼此带个口信什么的。此次,我就打算带你去那边定居,咱们挑了山清水秀的小镇,过咱们的小日子去。”他又说道,轻柔,而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水玥颜想,她一定是患得患失,过于杞人忧天了。
“好吧。”她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嘴扁扁地,尤为可怜,这招是跟他学得。“只要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听你的。”
孟玄喆兴奋地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温柔一笑,宠溺地说,“颜儿,走吧。”
马儿以流星追月的速度在荒野上雷驰奔越,卷起漫漫烟尘。
远处,一辆黑色马车静静地停在荒野中一片密林之旁。车前的马儿已不知去向,只有车篷上的两三条破裂布条随着晚冬的寒风飘拂做响。马车似乎空着,四面车帘却遮的密密的,周围弥漫了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气息,苍鹰由高空向着这辆马车盘旋下降,似乎有所惊觉,在距离这辆马车尚有十丈高低之处,突又展翅飞去。
“这是?”水玥颜望着眼前奇异地景象,心没由来地“咚咚”狂跳了两下,遭劫匪了么?还有人活着么?
孟玄喆翻x下马,走到了几步却又站定,回头冷静地说,“颜儿,你别动。我过去看看。”
“小心。”水玥颜想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可那已是她够不着的距离了。
孟玄喆走回来,带着笑意,以及宠溺的语气,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你也是。”说完,他转身向马车走去。
一阵冷风过处,车帘微掀一角,一股让人欲呕的血腥恶臭乍然飘出。
孟玄喆神情一震,倏然掩住口鼻,飘身近前,伸手扯下车帘。车帘启处,血腥恶臭更浓。只见车中坐着六名男女,两位长者,两位中年男女,还有一对年纪不过十三四的姐妹,相貌有些相近,似乎是一家人远游或是返乡探亲。想到此,孟玄喆呆立在车前,任那阵阵血腥恶臭扑鼻浸心。
这六名男女每人的胸口处,都有一个直刺的血洞,直透后背,血流满了车厢,但都已色呈紫黑,且已凝固,显然已身死多日,否则何来尸臭阵阵?他目注车中,呆呆地陷人苦思,突然一声轻若游丝的低咋,传自车厢深处。声音虽然极其低微,但在他耳中却几乎是一声闷雷。
他连忙走入车中,拨开腐尸,从长者坐下的低台中,小心翼翼地抱出个奄奄一息的锦衣少年。他伸手一探鼻息,果然尚未气绝,只是细若游丝亡在旦夕,已届油尽灯枯的地步,所以尚未气绝,怕是心中的仇恨与执念支撑着他保住胸头最后那口气。若不以真气助之,这名少年肯定是必死无疑。
水玥颜静静地坐在马背上,耐心却也焦急地等待着,直到看见他抱出一个少年。就再也忍不住了,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提起裙子就要跑。
“颜儿,别过来你身子弱,受不了乖,牵着马,去一旁等我。很快,很快就好”孟玄喆出言警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
水玥颜怕自己让他分心,便连忙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忧虑地看着他和那个锦衣少年。
孟玄喆摆放成练功的姿势,令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抵在他的腰际,输入一些真气以此护住他的心脉。
少年却突然睁开双眼,伸手虚扬欲将一枚白色带紫的针刺入他心窝
孟玄喆的身子硬生生向左移了一尺,那枚针只刺入了一半便没有再能够刺的进去。他仍觉左肩微微一痛,似乎被蜜蜂刺了一下。
饶是如此,片刻之后,孟玄喆只觉得肩头一痛,真气运行受阻,无法再行聚气,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肩上经脉迅速传遍全身。他大惊,知道对方针上肯定有毒,而且毒性极烈,慌忙运起全身残余内力和迅速蔓延的毒性相抗,一时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了下来,毒性总算暂时停止了蔓延,只是还在经脉中蠢蠢****。
少年笑嘻嘻地蹭到水玥颜身边,“姐姐,无逸兄一直在苦苦的找寻汝,请姐姐跟吾回建元城吧。”
“夜秋华……不,月清远”水玥颜冷冷地打掉他的手,“我既然决定离开,就从没想过要回去。”她走到孟玄喆身边,弯腰扶起他。
担忧的泪水已夺眶而出,“怎么样,要不要紧?”
“你——没事就——好”孟玄喆淡淡一笑,虽然被毒针刺中却不曾有半分狼狈,但双目却依然璀璨如星,温柔的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心。
水玥颜紧紧地抱住把孟玄喆,泪水横流,心疼他的痴,也气他的傻“你——真是傻得可以你知道的,我在意的只有你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感觉自己被一双颤抖的手臂轻轻的回抱着,水玥颜仰起头看着孟玄喆眼中那温柔的笑容。
“颜儿,不要哭哦。哭红了眼睛,为夫会心痛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没事,我能解决的。”
“事情若是这么容易解决就不用吾出手了。”夜秋华好奇地打量着孟玄喆,“汝到底是谁?为何能让惜姐姐毫不犹豫地的跟着汝私奔?顺便说一句,汝已经中了吾的玄冥针,没有吾特制的解药是不可能解毒的,最多拖过三十六个时辰,必定毒发身亡。”
水玥颜静静地扶着孟玄喆,一语不发,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透出了冰寒之气,心却在瞬间沉入谷底。
夜秋华看着她寒意十足眸子不由打了个冷颤,身体无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才低声说道,“就算汝等侥幸能配出解药,但是周围方圆百里的所有药铺都关了张,所有的大夫也都被抓起来了。机会的大门对汝等已然全部关闭。”
孟玄喆静静地站着,水玥颜对突发的状况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捻出扎进去一半的毒针,很自觉的要扎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颜儿”孟玄喆大骇之下,食指微曲弹在她的手腕上,只听得“嗤”地一声,毒针已是掉入草丛再也寻不到踪迹。
俊眸闪出一丝黯然,但随即泛起了笑容,夜秋华抚掌大笑道,“好大的气性,怪不得就算是无逸兄用强的,汝都不会屈从。”
孟玄喆勉强运气吐纳了一下,觉得精神好了点,看看水玥颜担忧的样子,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得想个法子才是,这样下去就要变成两个人比着先死了。
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你那毒乃是极寒,也算是给我添了点小意外,至于没有药也不过是个小麻烦。可惜此处没有温泉,否则我自己立刻就能运功把这毒素化去。现在我把寒毒迫到了体表和背心大穴处,顶多全身发冷而已,你若要想等我毒发身亡后,再带走颜儿。恐怕不太那么容易就如愿哦。”说到这些关乎他自身性命安危的事情时,孟玄喆侃侃而谈,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和他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夜秋华想了想笑道,“不着急,吾可以等。”
“那是你的事情。”水玥颜冷冷地看着他,唇畔轻轻吐出几个字。
“说得也是。”夜秋华认真的表情有点过头,“不过,无逸兄距离此地已经不太远了,应该很快就能到。看,吾还是很体贴的吧,免了汝等舟车劳顿了。”
孟玄喆冷冷一笑,清冽的眸中尽是不快,“你说留就留,他说见就见,可惜,我不打算给你们这个方便。”
“那怎么办?”夜秋华怎么都是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玄喆微微一笑,如同严寒中的玄冰忽然解冻,又如同春风吹暖了久冻的大地,一霎间令人迷醉。他飞速向前,不带一点掌力地轻轻地拍向夜秋华的前胸,在夜秋华闪躲间右手突然化掌为抓,猛抓过去。结果只听见夜秋华一声惨嚎,右臂已经被孟玄喆抓得露出白骨,鲜血溅得满地,约可见翻滚的血肉孟玄喆紧跟着变掌为指,手指连动,轻拂夜秋华身上数道大穴,一股阴柔的指力随之侵入夜秋华的周身大穴。
“咳咳……解药。”孟玄喆靠在水玥颜身上,轻咳了几声。
“好痛……汝好狠”夜秋华委屈得嘟着嘴,“吾早就将解药交给无逸兄了,汝等管他要去。吾不玩了,不玩了”
水玥颜不怪孟玄喆下手之狠,这种任性到家的孩子,死了才好。她冷哼一声,讽刺道,“你说不玩就不玩?刚才下毒的时候,你怎么不收手?”
夜秋华讷讷道,“吾,吾也要完成任务的。”
孟玄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