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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眼睛清澈真纯,漾着粼粼波光。柳天白莞尔一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摩挲她的头顶,手下发丝柔软细致,“虽是茶米油盐酱醋茶的俗务,却能让你弄出如此清润风雅,不知何日,能和你在月下一起晒水迎露烹茶为乐。”
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裴惜言轻声道,“若是让我选,我更喜欢你在月下纹枰打谱,而我伴着玉石落下的琅琅声在一旁烹茶晒水。”
两人相视而笑,眼波盈盈,言笑晏晏,好一番温情脉脉如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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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乖,呜……眼里只有彼此,没有某这个妈,呜……
某只能自己出来拜谢大家了,谢谢~~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医者仁心(上)
尊崇医者并非只为自身健康安危着想,更重要的是医者秉持的仁者之心,能以一己之力兼济万民。若是人人如此,何愁江湖不宁?天下不宁?
——水玥颜呓语录
对于芸儿,能带着母亲和裴惜言一起搬到新宅是她近日最大的心愿,然而,当她看到裴惜言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娇俏乖恬的侍女时,蓦然感到危机似乎逐渐向她逼近。
其实,裴惜言一点也不喜欢让人伺候。不管有事没事,身边总有几双眼睛盯啊盯眨啊眨的,很别扭。
更要命的是,突然多出一堆人,那可就是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睡。裴惜言掰着手指头数着白白浪费的租金,仍是选了个黄道吉日,和柳天白一起——乔迁新居。
然后,问题来了!
裴惜言傻愣愣地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她的贴身侍女绿珠和红绡将她的衣物和柳天白的放到一起,才想起来,她和他,目前处于分居状态。
搬家前,不过是屋一间,就算有里外屋,也是一间。关起门来,他睡外屋她睡内室,没人察觉。
搬家后,屋子好几间,别说是里外屋,就是单独隔起来的小院也有两三个。再加上跟屁虫似得侍女和书童,她若是坚持继续分居,都不用等月亮升起来,估计就能传遍整个安邑坊。
有心让柳天白去睡书房,可他一没偷鸡摸狗二没眠花宿柳,近来,连棋楼茶肆都不去了,根本就是家——翰林院——家,两点一线。而且,这么个老实的男人,她就算是跋扈任性起来,他也还是忍让纵容她的。
裴惜言不想伤他的心,可她同样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心。所以说,问题大了!
怎么解决?
裴惜言默默在心底暗忖,没准出去遛达遛达就灵光一现了。她左右寻摸寻摸,正巧看到芸儿端着铜盆要去打水,连忙跑过去将她手里的盆往绿珠手中一扔,拽着她就往外走,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颜,“芸儿,陪我去脂粉铺子看看去。”
“惜言姐?”芸儿本来正帮着她娘收拾她们住得厢房,其实家具都是现成的,只是有些落灰需要清扫。
那间厢房是柳府所有客房中最小的,别看占着“最小”两个字,却比她们之前和柳先生一起租住的屋子加起来还要大,赖婶看了直说折寿折寿。
裴惜言却说,宅子那么大,正需要点人气,更何况屋子不就是给人住得,更何况赖婶领了内宅管事一职,当和其他仆婢有高下之分。
“没事,你娘不会说你的。”裴惜言仰起头,明媚的笑容里还参杂着一丝慧黠,“绿珠,一会儿你去赖婶那边看看,帮她打打下手。若是赖婶问起芸儿,就说她陪我去逛大街了。”
“诺。”绿珠端着铜盆浅浅一笑,“小姐,奴婢先命人套车吧。等芸儿姐姐陪您上了车,奴婢再去后面帮赖婶。”
“辛苦你啦。”裴惜言刚要夸奖绿珠几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的破碎声。
红绡放下手中的活,不急不缓地朝着嘈杂之处走去。
“一竹斋”内,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名叫莺儿的侍女身上。大伙都屏息,噤若寒蝉,看着莺儿脚下支离破碎的刻花长颈白瓷瓶。刚才还荡漾着几个侍女的笑语,现在静得好像没人了般。这样让人窒息的静谧没有持续多久,莺儿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抽泣得都快接不上气了,泪眼连连的模样直让人心疼,也引来了屋外的红绡。
“这是怎么了?”刚跨进“一竹斋”,红绡一时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旁年纪稍长的侍女蔻儿率先回神,赶紧拉了拉莺儿的衣袖,附耳低声说,“快去认错呀,还愣着做什么,若是把事闹大了,小姐来了可就麻烦了。”
“红绡姐姐,是……是小奴笨手笨脚,小奴……”莺儿的脸上早失了血色,拼命想着补救的办法,考虑了很久,才继续道,“莺儿愿意自罚俸,赔这花瓶。”
红绡摇摇头,她记得小时候曾见过类似的事情。一名侍女不小心打破了琉璃瓶,那位夫人气不过,竟是将那名侍女鞭挞至死。她虽见柳夫人性子开朗随和,但如何处理,实在是难以拿捏。“你且随我去见小姐,如何处罚,小姐自有章法。”
大家心知肚明,莺儿今日是逃不过一顿罚了,能不能活命都成问题。刚才还在莺儿身边的侍女们悄悄地退开了,都是奴才命,惺惺相惜难免,谁也见不得谁出事,可事到眼前,谁又敢强出头为莺儿说情呢。
裴惜言等了一会儿见红绡还未回转,便带着芸儿去马厩,让福康套车,送她们出门。刚要上车,就见红绡带着哭得眼睛通红的莺儿走过来了,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瑟缩的侍女。
看着低下头互相推拒始终没说话的一干人,裴惜言柳眉微蹙,“这是怎么了?”
“小姐,莺儿惹祸了。”红绡上前一步,低声道,“刚才,她在书房整理先生的东西时,不小心打破了那尊您最喜欢的刻花长颈白瓷瓶……”
她的话还未说完,莺儿又开始抽噎起来。裴惜言没有立刻说话,她只是拽了拽肩上的披帛,然后,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别府是怎么定的规矩。咱们家呢,打破了东西,扣俸银就好。如果实在太贵重,就暂且一辈子不准出府,日后若是做得好可酌情处理。”
莺儿听了,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以后打碎东西,要记得说岁岁(碎碎)平安哦!”轻风抚过,吹得竹子沙沙作响,裴惜言的声音很轻,眼色很绵,如沐春风般的让人觉得舒畅。仅仅只是这样,就让大伙积聚在心里头的紧张感,瞬间荡然无存了。“好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莺儿,那些碎片收拾起来先放到‘汐澐斋’,我自有用处。只是小心些,莫要将手割破了。”说完,带着芸儿登上马车。
时值溽暑,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昏昏欲睡的裴惜言突然想起桂花酸梅汤,连忙掀开帘子吩咐福康,去脂粉铺先绕道去了一趟药铺。
只是这话让芸儿一听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她忙问,“惜言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天呐,她怎么忘了这茬儿!早知如此,她应该抓着红绡和绿珠出门才对。罢了罢了,等她回去熬一瓮桂花酸梅汤,然后放在井水中冰镇起来,柳天白就没什么可说得了吧!
想到这里她得意的哼唱起来,“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娓娓动听歌声飘扬在长街拐角之间,众人听来,心中莫不生出****已逝红颜将老的愁绪,悉数落在那清冷柔软的判词中。
“流年度,怕****三分,两分尘土。”
好奇的路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想要看一眼马车上的妙音佳人,却被少年嘶哑的哀求声打断了旖旎的思绪。
“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什么都能做……”
药铺的学徒以手掩鼻,口中叱道,“滚,快滚,你个臭要饭的,没钱看什么病。”
裴惜言跳下马车,迈步正要过去看看情况,却被芸儿一把拉住,“惜言姐,那人好脏,没准身上有传染人的疫病,还是不要过去了。药铺这么多,咱们去别家吧。”
药铺的学徒听见她的话,心中的怒火更胜,他走过去踹了那少年一脚,吼道,“别在这儿碍事,找丧呢吧!乱坟岗的空地有的是,找个人卖身,没准还能混张草席也说不定。”
路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甚至没有露出一丝半分惊讶的神情,反倒是对裴惜言好奇的紧。
裴惜言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能力有限,比如她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乞丐,比如她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快乐,比如拯救地球的事除非是超人反正她——做不来。同样,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底限在何处。玉螭国也算是富裕,不过再富裕的地方也总是有穷人的,因此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所以,她顾不得周围惊奇打量她的目光与四起的议论声,蹲下身子,查探了一下那名静静的躺在那青涩的石板路之上的****。
面黄肌瘦——看来是营养****。
日晡潮热——似乎是吹夜风受了寒。
倦容满面——应该是疾苦所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贫病交侵百虑煎。
“娘亲久病,用尽积蓄。小子无奈,恳请小姐行行好救救我的娘亲。”粗布麻衫的少年,眼眸闪耀着倔强与忧伤,“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年轻,也有力气,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做,我愿意用工钱偿还。”
路人闻言一阵大笑,那学徒见裴惜言头戴帏帽体态纤弱,不好意思动手驱赶,只顾继续谩骂那少年。
“你们店里坐堂的郎中何在?”裴惜言直起身子,虽然语调温和,可是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寂,喵喵的,这样的大夫绝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所以,她最恨这种自诩清高唾弃贫贱的大夫!
学徒见状,撇了撇嘴,转身回去请人。
不一会儿,一名老者手捋长髯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老朽刘善祥,正是保和堂聘请的坐堂郎中。”
裴惜言双目含霜,连辩驳的机会都懒得给他,冷然道,“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你不配,保和堂,更不配。”
短短的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而萧杀。
“小姐是何意思?”刘善祥厉声道。
“什么意思都不懂?”裴惜言嗓音轻柔如雪,可是言辞之间,却闪烁着冷酷的辉光,“人之初,性本善,你总该懂吧。”说完,她叫过福康帮着少年一起将病重的****抬上车。
芸儿咬紧的双唇,低低叹声,“惜言姐,她坐在车上,咱们怎么办呢?”
她偏过头对芸儿笑道,“你先去张大夫那里,请他过府给他们母子看看。记得告诉赖婶,不要给他们准备太多的吃食,清淡简单就好。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调养总会好的。”
“那你呢?”芸儿有些犹豫,“若是柳先生回来问起,我怎么和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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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道歉。
今天又发现了之前几章的虫子六只,汗颜啊汗颜。
其次,要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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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医者仁心(下)
裴惜言愣了愣,想起曾经答应过柳天白的话,左右看看,正巧药铺旁边就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她按照布幡上的标价服了钱,然后执笔写下寥寥数语,待墨干后叠好放入信封中交给芸儿,“你把这封信笺放到‘一竹斋’,若是他回来,你只说我去脂粉铺了,很快就回来。万一找不到家,他也知道我一定有办法找人帮忙的。”
“可是……”
“别可是了,救人要紧……”裴惜言一推她,又朝福康挥挥手,“路上小心。”然后笑嘻嘻地抬脚就走。
“站住!”刘善祥疾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狠声道,“今日,你不说清楚,老夫绝不会让你离开。”
“没想到,你这人不但没品没才没度量,而且卑鄙下流无耻!”裴惜言弯唇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突然她身形一晃,帏帽竟直直落到地上,不由得大惊失色地喊道,“你既不秉承治病救人之心,又何必怪别人说破?如此动手动脚坏我清誉……救命啊,救命!救命!”
众人见那热心助人的善良女子竟是如此美貌,再加上她凄婉的呼救声,以及眼中盈盈闪烁的泪光,不由得怒气满怀,各个义愤填膺地冲上去对那个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刘善祥拳打脚踢。
偏裴惜言还在一边劝道,“各位手下留情,郎中年纪已大,家中必是上有老下有小……”
“这等无耻之人必是不仁不孝,就算教出孩子也是败类!”
“没错没错,咱们西市就属他们家药铺黑,依我看,趁早倒闭了算!”
“可不是么,他们哪儿是救命,根本就是抢钱!”
“等回家我就跟亲戚邻里说,有病也不来这保和堂看,一群黑心狼!”
“没错没错!”
……
哇塞,群情激愤是恐怖的,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这样的后果是可怕的,被建元城百姓列入黑名单的保和堂是悲催的。
裴惜言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心道,反正她不是苦逼的就好啦!
突然有人拽住她胳膊,裴惜言刚要尖叫,就见那人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作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裴惜言点点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个人左拐右拐,离开混乱的药铺门口。
“方才那一幕真是惊险。”胤无逸笑吟吟地望着微微有些气喘的裴惜言,明晃晃的日光穿透过头顶茂密的枝桠,落在他白净的脸上,照亮了他斜飞入鬓的长眉,以及那一双狡黠含笑的桃花眼。“没想到,柳夫人竟是如此善良,如此……调皮。”
他都看见了?
她只不过想惩罚一下那个掉进钱眼里的恶劣郎中,跟调皮有什么关系!
裴惜言心里陡生怒意,却有怒不敢言,只得强压下胸臆间急待跃出的愤然,淡淡一笑道,“无逸公子说笑了,妾身只是见那少年颇有风骨,略施援手罢了。”
眉心的朱砂嫣红清寂端丽,双眸因隐隐按捺下的怒气而晶亮,再由日光一照,更是明艳逼人。一阵风过,拂落枝头的繁花,坠了她满肩,莹白似雪,称得一身嫣红色衣裙的裴惜言越发的清丽。
“柳夫人刚才要药铺门口,似乎不曾自称妾身。”他忽地挑眉问道。
周围倏地静止,裴惜言躲不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索性抬眼直视他,“就算是无逸公子,想来也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时候吧?”
她神色淡漠,隐有斥责之意,胤无逸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忽地往前走了一大步,贴近她身前来,吓得她迅速地往后退一步,警觉地低声道,“请自重。”
他挑了挑眉,脸上重又露出些狡黠的神情来。
裴惜言心中更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