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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没说话。
付新坐直了身子,瞅着赵夫人道:
“娘,现在咱们守孝,不能动,但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赵夫人一听,愣住了,说道:
“如何准备?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到时候再说,现在准备什么?怎么准备?若不是守孝的话,倒是可以到外面躲一躲。但若真是乱了,哪里又能安全?躲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
这么说着,赵夫人脸上,满是担心。
付新问道:
“那舅舅呢?舅舅没说怎么办?”
赵夫人平静的说道:
“你舅舅已经让你外祖母带着人,这几天起行,偷偷回老家。只你舅舅有官职在身,不便离开而已。”
第三十八回 4(谈开)
付新想了想,提议道:
“娘,照这样说来,京城里,偷偷离京的,不在少数?”
赵夫人摇了摇头,叹道:
“据我所知,偷偷将家眷弄走的,只几家而已。多数人还是相信即使有兵戎,长安之外,多重屏障,应该打不到长安来的。”
可是,赵夫人不知道的,却是有那与皇上支近的,就是明知道长安危险,为国之向争,将来外兵来入,必定先争东西二京。
但是,却也不敢往外弄家眷。
若是让皇帝知道了,只怕不用等乱兵入长安,皇帝就先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付新拉着赵夫人的手道:
“娘去与爹爹商量商量,既然舅舅老已经让外祖母带着家里人,回老家。就说明,长安可能真的会危险。不若咱们也先行想个办法吧。”
赵夫人摇头道:
“我和你爹商量过了,现在正是你祖父丧期,咱们家,怎么动,都会非常的扎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真到了眼前再说了。”
付新不赞同地说道:
“娘,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古语,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总是准备到前头,事到临头,才不至于慌乱。娘,爹有没有说,万一长安真的乱了,咱们往哪儿逃?”
赵夫人摇头道:
“没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付新面上一红,但又一想到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于是就又抬起头来,付新眼睛清亮的说道:
“女儿觉得,若果然天下大乱的话,不若去投奔罗辉的好。女儿仔细考虑了,战乱无秩序,民众中有那平日不怎么老实的,这时候,三五聚成堆,定会趁火打劫。咱们家又没有那护院家丁,又多女眷。若真到那个时候,只怕难于自保。”
赵夫人一听,不由得用另样的眼光看付新。
付新在赵夫人心里,一直是憨憨弱弱的,应该是受人保护的。
现在这时候,竟然能分析出,她都没想到的事来。
赵夫人真的对付新,刮目相看了。
但是,赵夫人又有些担心。从长安到南边,路途遥远,若真的乱了的话,怎么过去呢?
赵夫人这么想着,就将疑惑问了出来:
“你说得倒是非常有道理,只是咱们到时候,就是想平安过去,也是个问题。”
付新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
“这个娘就多虑了。女儿已经让陈叔将京城的生意关了,刚也去过武姑姑哪儿,武姑姑也答应跟去边关。娘不若先收拾下府中的钱财,能带走的,都收拾了,然后让着大哥、大嫂带着钱财,先行到边关上去,等着咱们。”
一听说付琏和楚氏要走,赵夫人刚要说话。
付新笑道:
“娘不用担心,大哥这么些年,身子一直不好。虽然说现在毒已经从身体里清干净,但还是要养的。若是让大哥装几天病,咱们找个巫医来,就说大哥与祖父忌日相冲,当然是祖父重要。大哥外出躲避,大嫂自然要跟着去侍候。到时候出京,再自然不过了。谁会怀疑?”
赵夫人听了,不由得一把将付新抱住道:
“我的儿,都亏了你,要不娘再也想不到的。”
付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女儿又笨,又没什么力气,要真到了那时候,怕保护不了娘。所以,想着咱们事先准备了,到时候咱们轻装着跑,一来不用担心半路被抢,再则也容易走些。而到了边关,咱们虽然说是远道投奔,却也不用罗家接济,不过是想寻一片安宁而已。”
赵夫人养了付新七年,似是头一回认识付新一般。
上下的打量着付新,连连点头。
付新被看得直不好意思,继续又说道:
“若果然是动乱年代,女儿读史书的时候,曹操的爹带着重金逃命,最终被贪财的张给杀了。可见带财物逃难,十分危险。所以,女儿觉得,还是先让大哥哥趁着现在,天下还算太平,跟着带素一起,先咱们一步去南边上。”
见赵夫人没有异议,只一个点儿的点头,才又继续说道:
“到时个,等咱们去,大哥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咱们只要过去,就有房子住,又不用麻烦罗将军。亲戚走动起来,娘也不会觉得低人一等。”
赵夫人心悦诚服地说道:
“可不是这个理。亲戚再好,若是叨扰多了,也会烦。别人不说,你看看四娘,还是一家人呢。出嫁离了婚,再回娘家,别说咱们,就是四夫人,待她也不如从前了。”
活到五十多岁,赵夫人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佩服过一个人。
赵夫人决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安安静静,从不惹事老实的付新,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
其实也也非常的好理解。
付新自小过继到付国公府,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虽然说过继与亲生无异,但付新对待付家人,就是赵夫人都算了,不管是不是有意的,都会多一份小心。
再加上付新天生文静,自然观察力和心思,都比别人要细。
付新平日里,又与赵家舅舅看了许多的书。
再加上罗辉信里说得,又跟着仪罗分析了半天。
虽然说赵夫人比付新年长,但内宅妇人,见识到底有限。
要是在内宅里,玩个手段还行。
真出了宅门,可就不行了。
可是,付新突然想到了付悦和付亮。
若真是乱了的话,这两个人决留不得。
付新瞅了眼赵夫人,抿了抿唇,终是说道:
“女儿总觉得,若真的乱了的话,五叔叔会对咱们不利。还有六妹妹也是。”
自来嫡庶没有感情特别好的。
尤其是庶出,总觉得自己不平衡,对嫡系是天生的仇恨。
赵夫人也知道付新身边那五名边女不简单。于是说道:
“你派人盯着付亮,若真的乱了,你也别管什么五叔叔不五叔叔的,你对他仁慈了,他却可能要了咱们的命。只是这事,你也别跟你国公爷提。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弟弟,他可以装着不知道,却不可以当着他的面,将事情点破了。”
第三十八回 5(又跑了)
赵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狠戾。
不是她无情,只是若到时候,付亮真起了什么坏心,跟着遭殃的,却是付家一大家子。
付新与赵夫人想得,一般无二。
只是怕付宽哪儿不好交待。
当然,即使赵夫人不发这话,付新也会叮嘱仪罗,若付亮真有什么动静,就将付亮弄死,以绝后患。
付新想,到时候兵荒马乱的,付宽应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力量。
不过是先和赵夫人通个气,到时候,尤一付宽问起来,也好搪塞而已。
听了赵夫人的话,付新点了点头。
赵夫人却又问道:
“你找着付悦了?”
付新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上次四姊的事,猜着有人在背后捣乱,仪罗去查,发现是她在背后捣鬼。而且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与吕简好像狼狈为奸。”
一担起付悦,赵夫人自然就想起以前来,气便就不打一处来。
然后不由得就担心起付新来,说道:
“她现在在哪儿?你两个毕竟是亲姊妹,要是你下不了手的话,娘帮你。依着我看,她对你的恨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大,不若现在就将好给收拾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付新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只是怕我爹心疼。她于我是仇人,可是于我爹却与我一样,同为女儿。”
赵夫人自然知道,付新口里所说的“爹”,指的是付伟。
这一下,赵夫人也颇有些为难。
付新低头只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抬起头道:
“不过娘说得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这就与仪罗说去。娘也去安排长兄的事,起行应该就这几日。为了免生变故,越快越好。”
赵夫人安慰地将付新搂到自己的怀里,道:
“好孩子,你就放心的做吧。你做了什么,娘都会理解的。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
付新动了动嘴,想问四房的事。
不过又一想,依着孙夫人自私的样,要真是大难来了,自然是带着自己家人跑。
一准不会跟着大房一起。
大房人多,照顾起来不方便。
这样想着,付新便就将嘴边上的话,咽回肚里。
赵夫人这时候,却说道:
“明儿你大兄装病离京,你也就跟着走吧,若是没什么事,到时候娘等孝期过了,便和着你爹亲自去南边,给你们办婚礼。若是果然有个什么,你长兄在那边,你也不会没了娘家。”
付新从赵夫人的话里,听到的,满满的母爱。
她不能将大房这边的人,全数打发走。
自己还有两个亲生的儿子,可是赵夫人却想到了付新。
付新眼泪立里便就盈满了眼睛。
人总是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真正的知道,谁关心你。
付新搂着赵夫人的腰,哽咽道:
“女儿哪也不走,娘在哪儿,女儿就在哪。女儿陪着娘。若万一真有个什么事,有仪罗她们,也好能保护娘。”
赵夫人一听,急道:
“娘不用你陪,你只要好好的,娘就是死了,也瞑目了。明儿我让人假装成广陵那边的,这个时候,少不得委屈下你的祖母,就说她过世了,你去广陵奔丧。直接去南边,与你大兄们一起。”
付新听了赵夫人的话,瞪着眼睛道:
“女儿在娘的眼里,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娘也别没得诅咒女儿的祖母,女儿只希望祖母长命百岁。女儿哪也不去,若是娘执意要撵了女儿走,女儿也是不走的。”
赵夫人见付新说得斩钉截铁,心知是劝不动的。
叹了口气,赵夫人拿着手戳付新的额头道:
“你这孩子就是犟,你走了,难不成娘就会认为你无情无义了?孝顺有好多种,做为子女,好好的保重自己,便就是最好的孝顺了。”
付新抿着唇,也不说话,却也不肯松口。
赵夫人又是一声叹息,无奈的说道:
“你不想走,就留下吧,希望只是咱们娘俩个的杞人忧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娘去见你爹、然后安排你大兄的事。”
付新今天又是和着仪罗商量事,又是去武琪哪儿,然后又与赵夫人说了半天的话。
一下午,除了吃了点儿水,什么也没吃,倒是真的又累又饿了。
因为事情急,赵夫人急着与付宽商量。
于是,付新回到自己的住处。
付新回到回燕居,洗漱完,先躺床上休息了会儿。
晚饭的时候,付新吩咐让人将仪罗的饭、菜也摆到了屋里,与她一起吃。
并让带素几个在外间吃,连着为她俩个守门。
可是,仪罗一进来,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付新心下一动,问道:
“是不是付悦不见了?”
仪罗一脸羞愧地说道:
“请五娘子降罪,都是奴婢无能。也不知道六娘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下午的时候,派去跟着她的人回来,跟奴婢说,六娘到不见了。吕简给她租的院子里,典来的丫头、婆子急疯了,到处找。就是找不到,也没见她出去。”
付新急忙问道:
“那吕简知道了吗?她不会是去找吕简了吧?”
仪罗摇头道:
“奴婢问过了,说并没有见六娘子出门。婆子让人去给吕简送信。吕简去时,也是慌慌张张的,看样子,也是不知道。更何况奴婢也让人盯着吕简呢。并没有见着六娘子去寻他。”
付新见仪罗满是自责,安慰道:
“这也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亲自盯着的。手下人也才开始训练没多久,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其实也怪我,就应该让你找到她,便就将她处理了,就没这么多的事了。”
想了想,付新又悠悠地说道:
“其实就是现在,我觉得她跑了,我倒是松了口气。虽然好多事,我怀疑她,但到底没有证据。若是果然将她给杀了,万一是冤枉她呢?到底是一条人命。仪罗,坐下陪我吃饭吧。她跑了,倒省得我纠结了。”
仪罗看着付新的表情,也知道付新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
但现在人已经跑了,除了派了人去找之外,也别无他法。
第三十八回 6(分家)
更何况,付新说得对,为今之计,重要的,却是要训练手底下的人。
经付悦一事,说明了手下人,先不说战斗力、行动力都不行。
就是看个人都看不住,要真是有乱那一天,还怎么保护付家人离京?
果然是,各方面都有待提高。
几日之后,带素一行十几人,伪装成了客商模样,和着武琪、陈叔等人,还有付新的钱财等物,先出了长安城。
在城外十里亭,等着付琏并妻子,汇合了,南奔南边罗洪的守地而去。
而天宝十四年七月,安禄山上表要为朝廷献马三千匹,每匹有执控夫二人,并派蕃将二十二人护送。
三千匹马,兵夫就有六千多人。
事情报到了河南尹达奚哪。
达奚,复姓达奚,字子美,是鲜卑人。
虽然与安禄山一样,同为外族,对朝廷还算尽心尽力。
颇觉安禄山此次进马有讹。虽未直接向皇帝说明,安禄山有反像,但却奏请让安禄山进马之事,转移到冬天农闲之时。
而控马之人,也由朝廷自给,不烦安禄山派人。
这无形中,破坏了安禄山的计划。
安禄山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而经些一事,唐帝似是有所醒悟。
但仍是不大相信,安禄山会反。
杨国忠不死心,一心想让安禄山反,以正他的言论。
而年初时,曾派中使辅琳去巡视安禄山,受安禄山重贿。
杨国忠查明之后,立时向唐帝报告。
唐帝大怒,但现在安禄山羽翼已丰,唐帝并不想激反安禄山,于是随便给辅琳安了个罪名,杀了。
直到此时,唐帝对安禄山还报有希望。
而且,也希望和平解决此事。
于是,又遣中使冯神威携手诏至范阳,想将安禄山骗入朝中。
可是安禄山已经警觉,如何肯再入朝?
冯神威无法,只得自己独自还朝。
十一月初九,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十五万,号二十万,打着清君侧杀杨国忠的口号,烟尘千里而来。
兵锋已至,战书送到唐帝李隆基的手上。
直到此时,李隆基还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