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十二个字,就像是十二支箭一样,正中付悦那颗已经被虐得稀烂的心。
她现在,可不正是烈火焚心?
付悦愤愤地想,谁要持珠慢捻?
要捻,也是付新捻。
付悦在这正焦灼着,偏偏高姨娘听了,非常的喜欢,又见付悦傻愣愣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两句客气话。
于是,高姨娘连忙笑道:“可正好每日里礼佛时候用,谢五小娘子了。”
付新瞥了眼付悦,坐正了身子,有礼地回道:
“高姨娘客气了,不用谢,只怕六妹妹不喜欢吧。怎么看着,不大高兴呢。”
高姨娘就伸手去拉付悦,并说道:
“怎么会呢?可能是没想到五小娘子送得是这个,太过惊喜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呢。”
屋里的人都在看着,尤其是付宽,现正对付悦有意见,此时见付新送了她礼物,她竟然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已经沉下脸来。
付悦猛地惊醒过来,将笑在脸上放开,对着付新说道:
“五姊姊一片心,妹妹还是那句话,五姊姊送妹妹什么,妹妹都喜欢。可惜妹妹并没有准备什么,只好忍羞收下了。”
付芸这时候,将那串珠子放回到盒子里。
付悦又瞅了一眼那串珠子,然后合上了盒子。
付新眉眼弯弯地笑道:“六妹妹喜欢就行。”
付悦忍到吐血地微笑着,而脸上的微笑,转瞬间化成了一道火,回灼她的心。
她死死地用力抱着那个盒子,好似那盒子是她的仇人一般,恨不得一下子捏碎了。
礼物送完,众人便就去给武老太君、付国公请安,磕头。
由于是元旦日,付国公也在迎松院里。
给武老太君和付国公磕完头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家祠,将付家的祖仙像全部请了出来,上香祭祖。
等到忙完一早上,付悦与高姨娘回到接星苑的时候,付悦便就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其实,付悦仍抱着希望。
因为付悦知道,付新拿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便宜货。
所以,当付芸像是开玩笑的说了句,“不会是沉香木”时,付悦瞅了眼那油亮的手串,心还是动了。
沉香虽然不是全木,且名贵,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着众人的面,付新怎么会送出去一串,普通木质的手佩珠?
再说,别人不说,就是她姨娘,高姨娘手里的那串佩珠,都能卖两钱。
更别说付新送出来这一串。
付悦这样想着,心下就又燃起了希望。
第三十回 董夫人选媳试子 小罗辉装痴上当1(到底是谁变了)加更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高姨娘与付悦,虽然是半道上的母女。
但付悦既然明着说了,她就是上一辈子的付悦,那么,高姨娘对于付悦应该说,还是有些警醒的。
见付悦回到接星苑,便就急急地一头钻进自己屋里,高姨娘有些不大放心。
刚在延居的时候,高姨娘多少还是能瞅出来,付悦对付新送的礼物,不大满意。
付新送她的朱抄佛经,高姨娘挺喜欢的。
在院中想了想,对身边的牛婆子说道:“你说她……”
牛婆子平日里并不多话,现见高姨娘说话吞吞吐吐地,想了想,垂着眼皮子说道:
“不是老奴多嘴,就老奴看,小娘子心不小。”
高姨娘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见从付悦屋里出来个小丫头,见高姨娘在院子里,便就给高姨娘行了个礼。
高姨娘问:“她让你干什么去?”
那小丫头回道:“六小娘子让奴婢去打盆水来。”
高姨娘一愣,她知道,沉香沉水。
可是付悦的行为,让高姨娘心下紧张。
因为,那佩珠,高姨娘也看了,即使她没见过真正的沉香,但也听人说过。
沉香有香味。
可是付悦手上的串珠,却没有。
小丫头见高姨娘半天不说话,怕付悦等急了,再罚她,冲高姨娘微一屈膝,便就走了。
高姨娘想,她都能知道的事,付悦却没有发现。
付悦的眼睛,被什么给蒙住了?
高姨娘的心一下子紧紧的攥到了一起。
她起步便就往付悦的屋子里走,临进去时,高姨娘停在了门口处,想了想,以极为冷清的声音,吩咐牛婆子道:
“你在外面好好看着,谁也别让进去,我和六小娘子说几句要紧的话。”
牛婆子应了声“是”。
高姨娘进到屋里,付悦正坐在南面挨窗的火炕上,腿回在了炕上的小被子里。
炕上有个小炕桌,付悦的胳膊撑着炕桌,正细细地看着那串佩珠。
时不时地,付悦就掂一掂,然后再闻一闻。
似是十分不死心的模样。
地下一个小丫头,垂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高姨娘让那丫头出去,便就隔着炕桌,坐到了付悦地对面炕沿上。
付悦抬头,瞅了眼高姨娘,眉不自觉地便就皱到了一起,非常烦躁地说道:
“你进来干什么?要是说教就省了。我早就听烦了。就是和先前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认了。我决不会像姨娘一样,认命的。”
高姨娘看着付悦,思考了下,还是说道:
“我进来,只是想告诉小娘子,这个不是沉香。小娘子既然光阴多度,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不可能是沉香?”
付悦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睛瞅高姨娘:
“没想到姨娘还认得沉香?”
高姨娘的心抖了抖,她还是怕付悦,但仍是说道:
“我虽然不认得,却也听人说过,沉香沉香,木质沉而略带香气。小娘子闻了又闻,这佩珠可有一丝香气?再则,我也不觉得,五小娘子那般傻。”
付悦“啪”地将佩珠往桌上一扔,狠狠地瞪着高姨娘:
“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她比我好?比我聪明?”
高姨娘去拉付悦的手,付悦挣开了。
付悦不耐地说道:“姨娘有什么话,就痛快说吧。怎么,姨娘后悔过继我了?看着我穷,没什么好处给姨娘?”
高姨娘叹道:
“你以前就刚硬,不肯听劝。今非昔比,你还感觉不到?这些日子我观察着,你没有变,五小娘子也没有变,但周围的人变了。你竟然还执迷于以前,骗得她上当。不可能了。”
外面传来牛婆子的话:“你先等等吧,咱们姨娘正和小娘子说话。”
高姨娘知道,那小丫头打了水来了。
叹了口气,高姨娘继续说道:
“她和以前一样的真心待人,但也和以前一样的有心眼。有时候我就想,之前到底是她上了你的当,还是她真心的爱那个程泽?小娘子竟就没有细想过?”
付悦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付悦宁可相信,上一世的付新是上了她的当,也不愿承认,或许付新与程泽的相识、逃婚是她算计的。
但即使没有她,付新也会为爱而私奔的。
在付新的世界里,只有爱或不爱。
不是上当被骗。
所以对于后来在程家的遭遇,付新认了。
却从没有恨。
或行恨,付新也只是恨程泽欺骗她的感情。
而不是恨付悦从中设计。
付悦狠狠地将佩珠用手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恨付新,嫉妒了付新两辈子。
可是现在,付悦却突然发现,她即使那样的对付新了。
她在付新的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从来,从来她都没被付新放到过心里。
付悦不服气。
被敌人不放在眼里,比败在敌人手里,还难以让人接受。
高姨娘下到地上,将地上的佩珠拣了起来。
上面的字,高姨娘慢慢地念了一回。
不由得又是叹了口气。
若是付悦能持珠慢捻,或许对于付悦来说,是一种幸福。
可惜,付悦放不下心中的贪嗔。
高姨娘将那佩珠放回盒子里,没再说什么的拿走了。
因为高姨娘怕付悦发起疯来,将这佩珠给烧了。
高姨娘绝对相信,付悦干得出来。
那两个丫头进来时,高姨娘已经让牛婆子将水盆子端走了。
付悦在桌子上趴了会,然后环视着屋里。
屋里有些冷,她呼出的气,白雾一般,清晰可见。
可是此时,付新的屋里,付悦虽然没有去,却也知道。不管付新在没在回燕居,那屋子里却是一直燃着,不止一盆炭火。
那是等着付新不管什么时候回去,屋子都是暖的。
可是她的屋里,却是一盆也没有。
付悦想起了上辈子,在程家时,付新的屋里,是何等的凄冷?
丈夫不爱、公婆不喜。
为什么她带着前生的记忆回来,却将日子,过成了付新上辈子一般呢?
高姨娘说得对,她没有变,还是上辈子精于算计的付悦。
第三十回 2(母子拆招)(3更)
付新变了吗?
没有人能回答付悦。
看着地上站着的两个小丫头,付悦突然想到,她还不如上一辈子的付新。
付新到最后,跟着付新的丫头,宁死,也还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付新的。
可是她付悦呢?
地上那两个小丫头,对她言听计从,不是心里向着她,而是怕她。
而其余屋里的人,答理她,也只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
虽然今天是元旦日,但到了时候,付宽派过来的婆子,便就过来喊付悦,让她陪着高姨娘去佛堂里念经。
而那婆子,门神似的,就在边上站着,看着她。
元旦日的一天,付新过得非常的开心。
只是有一件让,付新纳闷了一整天。
就在她将自己绣的锦囊拿出来,本来是想在自己腰上挂一个,然后给赵夫人一个的。
可是,付新翻遍了整个自己的回燕居,却也只有一个。
另一个,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见了。
付新为赵夫人绣的,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而为自己绣的,则是一杆青竹,青翠挺拔。
绣竹子的那一个,付新说什么也找不着。
问绣燕和纪妈,她俩个也奇怪。
说先前还看见来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家里什么也没丢,唯少了个她绣的香囊。
问丫头们,站头们均都说没看见。
香囊又不值几个钱,大元旦的,付新也不好拿这当个事,抓贼一般的兴师动众。
付新后来想,大概是她最近忙,然后将精力,放在了赵夫人的那个香囊上。
对于先绣好的,自己的那一个,一时大意,不定是放哪儿忘了。
虽然是自己第一次绣成的东西,付新沉觉可惜。
但既然已经找不着了,付新也就只能是认了。
想着以后,再给自己绣一个。
便就将这件事给丢过去了。
元旦过后,初二开始,便就是走亲戚的日子了。
做为近临的罗家,自然被赵夫人当成了重中之重来安排。
虽然董夫人名义上,那么贵重的药,给了付新。
其实,还不是变相地给付琏治病?
付琏一天好过一天,赵夫人心里对董夫人的感激,可想而知。
怕董夫人初二安排出去,所以赵夫人一大早上,天还没亮,就派了自己跟前得力的婆子,去到罗将军府送请拜帖。
赵夫人是要登门拜谢的。
付新这些日子,就一直愁,要送董夫人什么东西,当成拜见礼。
后来,付新偷偷地问了张秀儿。
张秀儿笑盈盈地,在付新的耳朵边上,说了一个字。
付新虽然惊诧得嘴都张圆了。
但见张秀儿非常肯定地,笑睇着冲着她点头。
付新却信了。
于是,付新便就跟着赵夫人说了。
赵夫人开始也和付新一样的惊诧,但只一细想,却又觉得付新说得,有几分道理。
董夫人作为边将之妻,有这样的爱好,也再正常不过了。
初二的早上,等到赵夫人要带着付新出门时,付宽上下的打量了这娘俩个,也没见赵夫人准备什么礼物,很是奇怪。
付宽忍不住问道:“你们娘俩个上人家里去,上一回又闹那么一出,就没带什么礼物?”
付新一想到她们娘俩个准备的东西,便就嘻嘻地笑了。
赵夫人只得回道:“劳世子爷挂心了,妾虽然无礼,但过年去人家里,还是知道备些个薄礼的。”
付宽也猜着赵夫人嘴上说着薄礼,是谦虚,但实是没见跟着的丫头、婆子,哪个抱着个大礼盒,还是说道:
“虽然说礼不在重,在于心意。但董夫人对咱们家大郎有恩,还是别太薄了的好。”
赵夫人只得让婆子,将她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匣子,递了出来。
赵夫人亲手送到了付宽的手里道:“世子爷请过目,看这份礼,是否薄了?”
付宽不解地打开一看,竟然全是飞钱。
一千两一张,竟然有十张。
付宽立时觉得,手中的匣子有千金重。
一瞅付宽的脸色,赵夫人就知道,付宽嫌礼重了。
其实,这钱全是付新的。
但在付宽的思想里,那就快等同于他的钱了。
赵夫人冷睇着付宽,说道:“怎么,世子爷觉得,咱们大郎的命,不值这个价?”
付宽强笑了声,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董夫人生气。哪有这么直接送钱的?再说,传出去多不好?”
赵夫人淡淡地说道:
“这事,若是世子爷不说,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传得出去?妾既然送了,也定是调查过的。知道董夫人喜欢什么,世子爷昨儿不才说过,送东西可不就要送人喜欢的。”
付宽被赵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终是哼道:
“希望夫人别后悔,好心去拜谢,再闹得不愉快。”
赵夫人也不理付宽,领着付新,便就去罗将军府。
在后院里坐了马车,从后门出去。转了一圈,过到罗将军府的前门来。
收了拜帖的董夫人,早早的便就将罗辉喊到跟前来,将那帖子递给罗辉看。
罗辉也不哼声,等着董夫人说话。
本来董夫人是想逗一逗罗辉的,罗辉这样,董夫人实在是无趣,只得恨恨地说道:
“吃过了饭,你就去前门上等着,赵夫人和憨娘来了,你就给我迎进来。”
罗辉淡淡地道了声“是”。
余话再没有。
董夫人笑睇着罗辉,突然说道:“那天我瞅着,好像赵夫人对你,并不怎么看上呢。”
其实,罗辉早就感觉出来。
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付新周围的人,就没一个喜欢他的。
看着董夫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罗辉凉凉地说道:“娘好像挺喜欢付新的。”
董夫人同样地笑道:“其实,只要是乖巧听话的孩子,我都喜欢。”
罗辉瞅着董夫人,知道董夫人这是在将他的军。
董夫人挑衅般地一扬头,说道:“儿媳妇么,不管乖不乖,只要我肯好好教育,都能调教乖了的。”
听了他老娘的话,罗辉也笑了,像极了一只狐狸,眼睛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