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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已’权豹苦笑道
吴青峰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冷哼一声,道:“可我们也是靠自己的本领拼打上来的这岳阳门也应属于我们的,岳阳门的兴衰成败,我们也要担负起一部分责任,权长老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本门的前程毁于一旦吗?”
权豹楞了愣无奈地道:“那有什么办法,吴长老有什么高见吗?这之中若真的能挽回本门这一劫,我怎样也会支持”
吴青峰眼珠一转,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但还是沉声应道:“难道权兄就没有想到将令牌拿回来由长老会处理?”
权豹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地激昂道;‘当然想过,可是我独自行动,岂不会让人猜疑说我有夺掌门之心,我权豹虽然自认不是这种卑鄙小人,但人言可畏,也不想淌这样的混水。”
吴青峰顿了一顿,道:“若我愿意支持权长老的行动。那又如何呢?”
权豹突然刹住脚步,大眼中精芒暴射地望着吴青峰。
吴青峰丝毫没有示弱,细长的眼睛,露出比刀更锋利的神光,毫不回避地迎上权豹的目光。
“哈哈哈,吴长老,权豹今日谢谢你的支持,走,到风雨园去,权豹与你把酒夜话。”上豹立刻打了个哈哈笑道,同时伸出右手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吴青峰也伸出右手握住权豹的右手笑道。
春妃阁里一片欢呼,男人们粗野的吼声,兴奋的狂叫,但瞬间即归于寂静。
静得听不到酒杯轻放的声音,静得所有人的呼吸全都能清楚地捕捉到,急促而兴奋,但却没有任何噪音,因为在鸨母宣布完节目开始后,春妃便出来了。
君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指从腰间钳出一枚细若牛毛,但却带有淡淡红润的针,这便是天下闻名的“胭脂针”,射入君情的体内,君情以纯正的内力逼出体外。
他也发现了异样,不仅因为静;还是因为那傻痴痴的龙佩。
龙佩的目光有些呆痴,定定地行注目礼
君情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春妃出场了,他的目光轻移,立刻一阵震撼。
这是一张绝对精巧绝美的脸;秀眉细长,斜向两鬓挑起明若秋水的眸子那让人心碎的幽怨,秀发轻拢并没有作任何刻意装扮,几朵珠花看似凌乱,却将那一脸的慵懒淡雅的丰神淋漓尽致地烘托出来,一身精心裁剪的冬装使那颀长秀美的身材,显得无比动人;
未施脂粉,给人一种自然而清新的淡雅,无论是谁见了,都不禁会在心头产生一股淡淡的温柔,这是一种让人怜惜,让人呵护的气质,这是一种让人震撼,让人顶礼的美。
绝对不会让人想到庸俗这个词,每一个移步,都是这样轻盈柔美,飘逸若御风,每一步都似踩着一个绝美的音符,有说不出的让人心动。
君情也被眼前这个具有独持气质的美女所震撼,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将之拥入怀中的冲动这让君情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何此时却完全没有想念师妹的意图。
春妃走至那搭起的铺上了腥红地毯的台前温柔而优雅地福了一福,轻启朱唇,以如金珠落玉盘的调子吐出让人神醉的话语道:“春妃累大家久等了。”
所有人都为之神醉、倾倒,包括那些浓妆艳抹的妇女们,很静。
春妃举起玉手轻拂了一下轻拢散披的秀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自然优雅,然后便轻启朱唇唱道:“绿回春尽,飞絮绕香阁,晚来翠眉宫样,巧把远山学,一寸狂心未说,已向横波觉,画帘遮匝,新翻曲妙,暗许闲人带偷掐前度书多隐语;意浅愁难答。昨夜诗有回文,韵险还慵押,都待笠歌散了。记取留时霎,不消红蜡、闲云归后,月在庭花旧阑角。”
她的歌声清丽、圆润、甜美、婉转动人,高越之处,直插九天云外徜徉不去,低沉处,若处汪洋之底,与万鱼丝语,每一语每一句都含了浓浓的深惰,自有一种自怨自怜的情调。
所有的人都已完全陶醉在这一曲之中,没有人能形容出那种回肠荡气的享受,这个世界一切都并不存在了没有自己,没有春妃,没有美酒,没有寒热之分,只有感情,本是那样虚不可度的抽象感情,在此时却是那样的真实,那样动人,像春水在流,像秋雨在洒,像冬雪在飘这感情完全不是自己的,而是春妃的那首歌。
这本是晏几道的《六么令》但曲调却全变,给人一种想都想不到的震撼,歌声刹止,所有的人都未曾苏醒在每一寸空间依然颤动着那美妙的音符每一寸空间依然弥漫着那让人迷失的感情。
良久,良久才有人醒来,君情也醒了来,却发现春妃已失去了踪影,走了!
有一种惆怅一种失落徘徊在众人的心底。醒来的众人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呆呆地坐看,痴痴地想着,那一拂袖,一移步,一皱眉,那幽怨的眼神和那绝妙的歌声竟似是最完美的搭配。
君情望了望还依然发呆的龙佩不由得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第 七 章 绝谷医隐
“谢谢!”林峰真心地表达了谢意,嘴中还留着中药那浓浓的苦味。
“扑哧!”付洁琼不由得掩口一笑
林峰不由得一阵错愕奇问道:“洁琼姑娘笑什么?”
洁琼温柔地掏出一张洁白手绢,轻柔地擦拭着林峰的嘴角。
林峰这才明白,在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片温暖,心神又不由得一片黯然,想着失去的双亲眼神中露出伤感的神色。
“公子怎么了?”付洁琼轻声问道。
“我娘小时候在我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林峰悠然神往地道。
付洁琼脸色一阵绯红,也不由得黯然伤神。
林峰立刻会意歉意地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公子的家在哪里呢?”付洁琼立刻转换话题问道。
林峰又愣了一愣,苦涩地笑了笑,伤感地道:家,十年前我便没有了家,父亲在三岁那年便积劳成疾,抛开我母亲和我,独自去了,六岁时,母亲也因郁郁成病离我而去我从那时候便没有了家,离开那破败的草棚,住进村里一大户人家,放牛、扫地、劈柴什么杂活我都干过,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可以任意欺负的孤儿,是一个可以泄愤出气的工具,是一个只为一天两顿饭而活的躯壳,也是在那时我警告自己,你一定要有出息,你一样是父母养出来的,没有理由比人差,我经常打架,已经有意识地去锻炼自己,后来,我得到了那富人的欣赏,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从十岁起,他便从来没有罚过我,同龄人中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他教我识字,教我算账,他一家人对我都不坏,但我知道,那绝不是我的家,那只是对一个人的怜悯十三岁那年我便被他推荐到当今地位最超然的‘五魁门中当仆人,一起去五人,我被录用了,我一直是仆人,在别人的眼。或许是荣幸,但对我来说,始终是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也没资格当‘五魁门’是个家,前几天我从五魁门’出来了,那里不应该是我埋骨的地方,我便成了浪子没有家,或许可以说家便在我心里。”林峰神情无比的空寂。
“洁琼姑娘,你哭了?对不起,我本不想对任何人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特别亲切,不由得便讲了出来。”林峰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没事,对不起,是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付洁琼立刻掏出手绢,转过头去擦干脸颊的泪水道。
“洁琼姑娘你和絮前辈很熟吗?”林峰转开那伤感的语调道。
“絮伯伯和我父亲是忘年之交,所以我便认识了、’付洁琼恢复常态道。
“令尊大人呢?想必也是一位前辈高人。”林峰问道
“我父亲江湖人称他为医隐者,因为你体内刚被淬过剧毒的金针射入,虽然你身体特异,可以不畏毒,但因为失血过多难免会留下后遗症,要彻底治好还少两味药因此,他便在你昏迷之时上山采药去了这会儿大概也该回来了……付洁琼提到自己的父亲,脸上不由得显出无比的仰慕。
“原来今尊便是医隐者付春雷神医,我曾多次听人说过,江湖中若论医道之精付神医算此行之骄子,却没想到我林峰初出江湖才几天便会遇到如此奇人,真是三生有幸。””
“你的体质真是十分奇特,我爹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体质的病人,伤口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全愈合,不留下任何疤痕,这是目前任何金创药都无法办到的,而你却自然地办到了,而你的血液更是奇怪,刚流出来的血似乎还含有很多特别的功能。可是只过一会儿便与普通的鲜血无异,真是怪异莫名。”付洁琼却不住叽叽喳喳地讲起发生在林峰自己身上的怪事来。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林峰一阵苦笑道。
“吱呀!”一名纤瘦的中年人推门而入,摘下头顶的斗笠,取下背上的药篓,扭过头来望了林峰一眼
“爹,你回来啦!”付洁琼像小鸟一蹦了过去,和刚才那种温柔竟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气质,林峰不由得呆了一呆。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林峰不便起身相谢,望前辈见谅!”林峰躺在床上感激地道
付春雷露出一脸慈祥的笑意道:“少侠醒了便好,不必拘于礼节,要谢还得谢絮大哥!”旋又转头对付洁琼笑道:“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女儿家的羞涩,不怕人家少侠见笑吗!”
付洁琼脸”刷”地一下红了,一把挽住付春雷的手臂不依道:“爹呀你总是取笑女儿,以后女儿不去给你酿酒啦。”
“哦,琼儿乖,是爹不好,行了吧,别生气”付春雷立刻软化了抚着付洁琼的秀发笑道。
“本来就是爹爹不对嘛,还要用‘行了吧,好像女儿冤枉了你一般。”付洁琼依然不依道。
“哦,女儿没冤枉我,完全是我的错,别生气,啊!”付春雷无奈地道。
林峰见到这样和睦的场面,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黯然。
付春雷大步来到床边,亲切地问道:“少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林峰感激地道。
付春雷伸出那看似有些黑厚,但却又不失细腻的手拿出林峰放于被内的左手伸出两指轻轻地搭在脉门之上。
顿了一顿,平和地道:“这‘六阳煞阴掌’真是厉害异常,少侠三阴焦脉、少阴心包经、少阴脾经俱被震伤,几欲断开,不过因少侠体质特异,各经脉内全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又及时以道教圣药‘回天补气丸’相助,恐怕少侠此刻已经成了废人”
林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连一旁的付洁琼也惊异莫名。
林峰从腰囊中取出一个瓷瓶惊异地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药‘回天补气丸’?”
付春雷也一惊,立刻接过瓷瓶,拧开瓶盖,嗅了一嗅,答道:“不错,这正是道教圣药‘回天补气丸’我还以为是絮大哥给你服食的,却想不到原来是你有这样的圣药。”
“晚辈也不知道这就是‘回天补气丸’,只知是道教疗伤圣药,在受伤后一口气吃下五颗,真是浪费!”林峰有点可惜地道。
“这‘回天补气丸’乃道教不传之秘。就是道教内存的也并不多,大概也只有五瓶不到的数目每瓶三十颗,而少侠这剩下的至少有二十颗,不知少侠是从何处得来的呢?”付春雷惊诧地问道。
“这是一位前辈临终之前给晚辈的。具体怎么来他并没有告诉我。”林峰歉意地道。
“想必那柄短刃也是那位前辈所给!”付春雷指着桌上那削铁如泥的宝刃道。
“付前辈怎么知道?”林峰显得很奇怪地问道。
“絮大哥把你的身份对我讲过,你可知道那柄短刃叫什么名字?”付春雷微笑道。
“不知道!”林峰很老实地道。
“那柄短刃名叫‘截金’,乃‘藏剑阁’珍藏的宝刃而你与‘藏剑阁’毫无交情,甚至连‘藏剑阁’去都没去过,肯定是人给的,这圣药和这宝刃都是珍藏之物谁都不会送人,也只有临死之时才会给他们找主人,所以我猜是这位前辈所赠。”付春雷含笑道。
“哦,那絮前辈怎会知道我的身份呢?我可从来都未对他讲过呀,他到底是什么人?”林峰惊疑不定地道。
“少侠请放心,絮大哥毫无恶意,他在江湖中虽有渔隐者之称,其实他也是‘五魁门’中之人,少侠从‘五魁门’中出来,应该知道‘五魁门’从杜刺杜大侠接任掌门以前就有了外系弟子与内系弟子之别。只不过内外系弟子在杜掌门手中已合二为一,庄中弟子为内系,各门各派的弟子为外系。而前几任掌门都不会是如此内系是指由掌门亲自调教的弟子。而外系则‘五魁门’中高手调教的弟子,絮大哥便是‘五魁门’的外系弟子”付春雷毫不隐讳地道。
“我听说过这个事情,但却不知道详情,不知付前辈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和‘五魁门’的交情很深吗?”林峰不由得又疑惑起来,问道。
付春雷容色一整道:“实不相瞒,先父曾与‘五魁门’第三代掌门杜苗有深厚的交情,故此知道这些内幕,而絮大哥也便能很轻松地找到这里来。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其中杜家几位老一辈人物和几位重要人物之外,江湖中能有知道我隐居地的寥寥无几。”
“原来如此;那絮前辈也是‘五魁门’的人,他是来探查我的吗?”林峰声音很平静地道。
“不错,少使居然能以未入门之身份击败‘五魁门的大弟子君惰,这怎会不让杜掌门他们怀疑呢,不过现在少侠可以放心地去行走你的江湖,‘五魁门’再也不会干涉你做事了,若是在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出力助你一把。”付春雷毫不为意地道。
“哦——”林峰不由得有些意外地应了一声。
“请春妃小姐再来一曲请春妃小姐再来一曲……”春妃楼在沉静后又爆起了高潮。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诸位大爷,春妃姑娘今日只有一个节目现在需要休息,各位知道,春妃姑娘的脾气,实在抱歉得很。”鸨母尴尬地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道。
“明日,春妃小姐便要离开潜江,这是最后一日,岂能错过”又有人高声嚷道。
“各位,请静一下,今日春妃小姐节目至此,本就是因为明日要赶路,旅途辛苦,希望大家能够体谅春妃小姐,让她能够好好的休息;在中秋前,春妃小姐还会重临潜江,定会对大家的今日体谅铭记于心,也定会对众位朋友作出回报,所以请大家不要再为这事吵闹。”一位高大硕壮的大汉龙行虎步地走上台;向台下的众人抱拳客气地道,中气之充足,任何练过武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高手。
君情心中暗凛,这春妃阁中也真是藏龙卧虎,因为他不仅仅只见到这一位,在春妃退出去的那道门旁边闪出了两道利如电芒的眼神,君情很敏感的捕捉到,那道眼神的主人,肯定不会比自己逊色多少,甚至还有可能胜过自己,这怎不叫君情凛然,同时也不由得对这国舅福顺成的实力有了重新估十
那硕壮的大汉所说的话有条不紊,而且声震屋瓦,果然将所有的人喧闹全给压了下去。
鸨母这时才找得机会款款地退下,大汉环顾了逐渐无声的人洪声道:“谢谢大家能够体谅,望大家能尽兴地去玩;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这大好的良宵!”说完,转身退出那道小木门
君情不由得想起了那种慵懒娇弱的气质,那淡雅清丽的美人,似乎那婉转悠扬的歌声依然在耳边响起,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意境。
“君公子!”鸨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