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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林峰故作大方地道。
这次连那摔得爬不起来的锦衣青年都觉得好笑,这邪里邪气的少年,原来只不过是个乡巴佬,未见过大世面的人而已。
“好,那在下先走了!”那胖中年人抱拳道,高瘦中年人便扶起地上的青年人,拖至马背。
林峰懒懒地应了一声,迈开大步自在地走了。
“想不到花无愧,终还是耐不住寂寞,又想出来把江湖搅混。”杜明深沉地道。
“杜大侠,花无愧的劝降书所剩只有二十五天,这几十年来也不知道他又练成了什么魔功,帮主他老人家想,天下问恐怕只有杜门主才可以制服他,是以想恳请杜门主重出江湖,以振我正派之声威!”赫然,说话之人正是与林峰交手的胖中年人。
“娄大侠,大哥他并不想再过问江湖中的纠纷,你们可以联合各大门派共同对敌,我想,天妖教再厉害也终是势单力薄,不足为惧。”杜明有些无奈地道。
“杜大侠,我知道杜门主是因为六十年前飘飘与照天明两位大侠的事而伤透了心,但这一次却是关乎整个江湖命脉之事,若让这些邪魔歪道统治了武林,那恐怕杜门主想清静也不可能了。”那高瘦的中年人沉声道。
杜明在堂屋中来回地踱着方步,屋里只有四个人,那两个中年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杜明与厉南星回庄,也便直接带到客厢相聚,他们早就是熟识,青龙帮与五魁门相隔不过两天的马程,而这两位中年人正是青龙帮的四大护法之二,“窄剑”娄钟,“水蛟”方仪,那青年人正是青龙帮帮主的四公子龙佩,青龙帮帮主龙翔天早年曾与杜刺有过一段交情,所以他们与杜明都是熟识,便想请杜刺出马。
“方大侠所说的也有道理,但大哥他的确已厌倦了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不过我五魁门肯定也不能置身事外,我会派门下最优秀的弟子前往,我和二哥到时可能也会到场,不过还请龙帮主迅速联系各大门派,早日联合起来,想来天妖教也绝不会猖獗到能将天下武林不放在眼里的地步。”厉南星平静地道。
“有厉大侠这句话,我青龙帮将感激不尽,我必会尽力联合各派。”娄钟感激地道。
“娄大侠不必客气,都是武林同道,又是老朋友,何须说这种见外的话。”厉南星客气地道。
“对了,不知龙少帮主怎会成那个样子?”杜明惊奇地问道。
娄钟有些尴尬地道:“路上与一个叫林峰的少年有些误会,而至这样!”
“林峰?是不是一个高高的样子很结实,剑眉虎目还算很英俊的少年?”厉南星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错呀,厉大侠认识他吗?”娄钟惊奇地道。
“不可能呀,他怎么能够在二位眼皮底下把龙少帮主击伤呢?恐怕他连龙少帮主都打不过吧!”厉南星有点不敢相信地道。
“的确是如此,我本以为他就是近日江湖传闻很火的‘无情杀手’江枫。可他却说自己是林峰并非江枫!”娄钟有些后悔地道。
“他和江枫的‘枫’不一样,他是山峰的‘峰’,原是本门中的一下人,本来在这次元宵节之日正式入我门下做正式弟子,却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四天,不过在四天前他的确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只是由我教了他一个月的招式与心法而已,对了,能把发生的经过详细一点讲一遍吗?”厉南星解释道。
娄钟与方仪吃了一惊,他想不到那少年竟是五魁门的下人,娄钟不禁有些难堪地道:“其实说起来,并不是林峰的错,只是在往侏儒山的路上,因为马儿没能及时刹住而引起的误会罢了!”。
杜明与厉南星见两人的神色,哪还有不明白其中经过之理,“这么说,龙少帮主只是从马上摔下来而致伤的吗?”杜明平静地问道。
“不错,当时,林少侠误会了,才至于出拳击毙了少帮主的马儿,以至少帮主刹不住身子,而被摔伤!”
方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出拳?他是以拳头击死了那狂奔的骏马?那他呢?他怎么样了?”厉南星更是惊悸得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时他的身子只是微微地见了一晃,内力之深,我们二人自叹不如!”娄钟由衷地道。
“怎么可能会这样呢?”这一下把厉南星也给说愣了,若真如娄钟所说,那林峰的功力不仅比他更高明,甚至可以与杜刺相比,他对林峰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在常家集,他也见过小时候的林峰,而这三年来,对林峰的观察却更是细致,林峰绝对是没有丝毫内家功力的人,虽然身体很好,但却绝没有力毙奔马之力,难道只四天有什么奇遇不成,让厉南星与杜明很难理解。
“他出拳时,有什么异样?你对他的整体感觉如何?”杜明似有所思地急切地问道。
娄钟奇怪地望了杜明一眼,想了想道:“他那一拳似乎带着一缕淡淡的红润而且有一种很吸引人的魅力,似乎让人有一种心甘情愿被他打一般,对了,他的整个人似都罩着一种很邪异的气氛,但让人看了很舒服。
“‘魔道血芝’,定是‘魔道血芝’在起作用。”杜明惊呼声打断了娄钟的描述。
“二哥是说,林峰他服食了‘魔道血芝’?”厉南星惊问道。
“应该是如此,大哥当初定下戒律,不准上北山的原因,便是知道北山之上有‘魔道血芝’的存在,只是一直未曾发现在什么地方而已,那种东西虽然能使人增长一甲子的功力,但也会使人走入魔道。”杜明阴沉着脸道。
“传说中的‘魔道血芝’需要九百九十年才能完全成熟,若经过两千年便可以长到一尺见方,那么至少可以增加八十年的功力,可是杜门主怎会知道北山上有‘魔道血芝’呢?”娄钟不解地问道。
“传说中对‘魔道血芝’还少了一种记载,那便是‘魔道血芝’有雌雄并生的说法,这个记载是存于本门一本经书中的,上面列述了天下的奇怪之物,并有其特性,而这株雌性‘魔道血芝’在百年前已经发现,虽然‘魔道血芝’是雌雄并生,但并非生在一块儿,而是在方圆五十里之内遥遥呼应,那株雌性‘血芝’被百年前天妖教主花如玉所服食,才使她的魅力大增,沦入魔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年我曾祖算起来还是花如玉的师弟,后来因花如玉沦为魔道,他曾祖的师尊伤心莫名,才决定再收一弟子,这个弟子也便是我曾祖,当然也就告诉我曾祖‘魔道血芝’的秘密。”杜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杜老祖宗与花如玉同出一门?”方仪一声惊叫道。
“不错,当年武林各‘正义’之士,还没有杀死花如玉的能力,若是孔定入与飘风联手或许可以杀死花如玉,但可笑的是,那些正义之士却受了花如玉的唆使,先把孔定入与飘风除去,为花如玉开道,也因此让花如玉所向无故,这时若不是我曾祖的师父亲自出手追杀花如玉,恐怕武林早就姓花了,这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这个内幕。”
“那江湖中不是又要出现一个花如玉啦?”娄钟心有余悸地道。
“但愿不会,不过他的武功有限还好说一些,只是内力精深而已,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让他成为第二个花如玉。”杜明无奈地道。
“涉水,去把君情叫过来。”厉南星向门外喊了一声。
“是,副总管!”一声清脆的应声夹着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林峰一定回来过。”厉南星肯定地道。
“哦,三弟这样肯定?”杜明惊奇地问道。
“不错,我了解他的为人,就算是沦入魔道,他要走总得回来拿行囊,甚至会来看娟儿。”厉南星认真地道。
“难道他,”杜明惊疑地道。
“对,当年花如玉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杀飘风,那是因为,她心底有情,虽然也沦入魔道,却始终不能对飘风忘情,而飘风却也因为这样,才能够将花如玉的魔性淡化去一部分,才使花如玉没有完全灭绝人性,甚至为飘风生下一子,也便是天妖教的第二任教主,不过飘风却因武功被各派联手废去,而病死于天妖教中,那便是说‘魔道血芝’有一个破绽,那便是情字,林峰暗恋了娟儿两年多,我感受得到他感情的真挚和狂热,所以他一定会先来看娟儿的。”厉南星淡然地道。’
“既然如此,不如把娟儿与威儿也叫进来吧。”杜明想了想道。
“杜大使,厉大侠,我们二人先行告退了。”娄钟恭敬地道,方仪也知趣地一躬身。
“好吧,跋山,你领二位大侠去客房休息,为他们安排好晚膳。”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副总管,请两位大侠跟小人来。”
第 四 章 道魔难辨
黄昏,在北风肆虐之下,朱家镇的大街上已很少有行人在走。
林峰却在此时走进了朱家镇,一袭破衫,一个小包给人无尽的寒酸,但那俊美红润的脸,却给人以无比的魅力,口中吞吐着白白的雾气。
这个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这里离五魁门并不远,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而已,在平日采购物品时也经常来这里。
朱家镇不是很大,当然算不上繁华,但却衣食住行样样都有,可算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镇吧。
林峰步子很轻快,他的心情很好,口袋中的银子是越来越多,怎不叫他高兴,别看穿得穷酸,走起路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概。
“锦绣坊”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远近数镇,方圆百来里,没听过锦绣坊的人还少,上到名流、土豪,下到穷人乞丐,谁不知道“锦绣坊”的衣料都是好货,物美价廉,从绫罗绸缎到麻布细线样样俱全,而且包给人量体做新装,手工细腻,式样别致,还可以任由你想要个啥东西,他都会给你绣上的,服务周到,童叟无欺。
林峰便在“锦绣坊”门口停下了,望了望身上的破衣服,他要把自己换个样子,不过“锦绣坊”此刻却已关了门,天冷,生意比较淡,红火的日子在春节前一两个月,那时候通宵赶工都有些忙不过来,而春节一过,便让人有些放假回家啦。
林峰并没有因“锦绣坊”关了门而走开,这只是提早打烊而已,他与“锦绣坊”的人很熟,每年都要来采购几次布料和定做衣服,所以,他在杜家虽是个下人,但在这些人的眼中,却是老板,他走上几步。
“嘭!嘭!嘭!”在那已关好的门板上一阵猛敲。
“谁呀?我们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吧!”里面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峰知道,这是“锦绣坊”的老板娘柳春花,这女人一张嘴巴很甜,很会做生意,林峰是领教过的了,便大声叫道:“老板娘,你不觉得大懒了吗?这么早就打烊,有生意上门都不要,还不快开门,我可要拆门啦!”
这声音甚至都惊动了邻家的店铺,有人伸出脑袋看怪物似地瞧上一两眼。
林峰向他们瞪了一眼,狠声道:“看什么看,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叫门的吗?”
那些人立刻吓得缩回了脑袋,“嘭”地一声赶紧关上了门,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有魔力的脸,那两道狠厉的眼神更让他们心跳不已,所以他们便全都缩了回去。
柳春花一听声音这么大,而且又这么随便,知道是熟人,不由得边开门边应道:“今日天冷生意淡,开着门可要喝西北风呀!”
“我可不管你这些!”林峰唠叨道。
“哗哗,”拆开了两块大木板,终于看清了林峰的样子。
“哎呀,是林公子呀,我还以为是谁这么重的火气,快进来,快进来,外边风大,今日个怎么这么晚还光顾我们这小店呀?"柳春花惊异而热情如火地道。
林峰看了她那媚劲十足的俏脸,那快把人给融化了的笑容,从容地走了进去,小声地笑道:“来看你啦!”
柳春花俏脸一红,嗔道:“没正经!”
林峰望了望这半老徐娘的那副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从内屋走出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一脸的肉笑起来都把眼睛给遮上了。
“哎呀,原来是林大爷,早知你今天会来,我就算等到深夜也不会关门,这点西北风算什么,林大爷可是为我送暖来了!”那胖子眉开眼笑地道。
林峰可是五魁门中人,五魁门在江湖中都是大名鼎鼎,谁不给五魁门的人面子呢,虽然林峰只不过是五魁门中的一个下人,但在这些贩夫走卒的人眼中,也等于保护神一般,何况林峰经常与他们打交道,杜家的布匹采购,每次都有林峰在一起,就是说,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了,林峰本身又那样结实,高大,一张英俊的脸,在哪儿都不会有人小瞧他,所以这“锦绣坊”的老板也要巴结他。
林峰不由笑道:“胖子,你的嘴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甜?肯定是老板娘教了你几手吧!”林峰虽然身具魔血,但对着笑容满面的熟人并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魔与道的分别只是在于一个人是任性而为,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不分好坏,看不顺眼则会以杀解恨。道则不然,一切循规蹈矩,守心、制心,分清善恶而动,但其究根与终结还是一样。
“林大爷过奖了。”胖子笑了笑道。
“胖子,还不去给林大爷把酒烫上一烫,这大冷天不喝几口酒怎行!”柳春花向林峰抛了一个媚眼后向胖子微嗔道。
“你看,你看,看林大爷来了,我都喜糊涂了,连林爷喜欢喝酒却忘了。”胖子笑着自责道。
“别说这么夸张好不好,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你的算盘打得那么好,若一见到我都糊涂了,那不说我以前总是混了你的钱!”林峰不由得也被他那夸张的表情弄得笑道。
“哈哈……扑哧……”三个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胖子就像一个球一般滚了进去,老板娘给了林峰一个暖昧的笑,她甚至有些痴迷于林峰那种妖异的魅力之下,那是“魔道血芝”的邪异吸引力,让这个风流的老板娘动心不已。
“公子,今日来是要买些什么布料呢?”柳春花媚声道。
林峰毫不为意地道:“今天并不是为杜家购布料的,而是为自己谋一身行装,你没看到我的衣服都破成这个样子吗!”
“哦!”柳春花像是此时才见到一般,伸出那双小巧而细腻的手在林峰那次衣服破的地方摸了几下,本来室内的光线并不强,正好给柳春花机会,不由得动情地摸了林峰几把,那结实而似有活力的肌肉让柳春花心神狂跳。
林峰也有异样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伸出手重重地在柳春花臀部拍了一下笑道:“还不给我把灯点着,让我选布料,要最好的,并且今晚给我赶制好,明早给我送到‘天蓬客栈’,叫老张带你交给我,知道吗?”
“好,好,奴家这就掌灯!”柳春花颤声道。
“你受了伤,情儿?”杜明关切地问道。
君情微微低了一下头,红着脸点了点头。
“是谁?”厉南星沉声问道。
“是——是林峰!”君情有一些支吾地道。
“是他,他真的来找过娟儿!”杜明惊疑地问道。
“是的,他是来向师妹辞行的!”君情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
杜明缓缓地伸出两指搭在君情的脉门上,静静地捡查了一下,沉声道:“只不过是受了一些震伤,没有碍,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林峰和你比武之时用了哪些武功?”厉南星严肃地问道。
君惰奇怪地望了历南星一眼,恭敬地道:“听威师弟说,有厉师叔的武功,还有本门的武功,听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