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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水晚报》?”叶予微微一皱眉,觉得自己应该被黑了,道,“还没看,是不是黑我了?”
“咦?你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杨陆显得有些惊讶。
“呵呵……难道你忘了,上次黑我的也是《闲水晚报》啊!”
“呃……我差点忘了。那……这次也是王洪涛搞的鬼?”杨陆想了想后问道。
叶予冷冷一笑,道:“**不离十。上次是他托关系找来晚报的记者黑我,这次还是晚报黑我,估计又是他搞的鬼。看来,晚报和他之间的关系,又或者说和他家庭或他叔叔之间的关系不浅啊!对了,晚报怎么黑我?他们不会傻缺到鸡蛋里挑骨头,说《错误》写得不好吧?”
“晚报没直接说,而是用对比的手法,黑你江郎才尽。具体的你可以去看报纸。”
“江郎才尽?好,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啊!”
“嗯,好。”
挂了电话后,叶予沉思了下,便下楼去信箱拿了今天的报纸,找出《闲水晚报》,果然便见上面大大地写着一行标题:“《错误》——狂生叶予的垂死挣扎!”
在昨天发行的新一期《诗词》文刊中,狂生叶予发表了一首名为《错误》的现代诗。对于这首现代诗,很多同行都进行了评论,但基本都是在对它唱赞歌!甚至有报纸称它为“现代抒情诗的绝唱”,称狂生叶予为“本世纪诗词文坛最大的惊喜”。
但是,在这里,小编要说的是——你们都被这首现代诗蒙蔽了双眼,没能看到狂生叶予试图掩盖的东西,那就是,他即将江郎才尽了!
看到这里,恐怕会有不少读者说了:“能写出《错误》这么优秀的现代诗,还能叫江郎才尽?”
没错,《错误》是很经典,但与《浪淘沙·北戴河》相比呢?诗中的气魄和胸怀差了不止一筹!
这时,恐怕又有读者要说了:“那是因为两首诗词的主题不同。”
那用词呢?《浪淘沙·北戴河》用词朴实自然,可以说接近返璞归真的程度了,《错误》能与之相比吗?
另外,我们还应该注意到另外一点——这首《错误》是现代诗!
现代诗,读者们都知道吧,入门门槛之低简直令人发指!将一篇散文中的几句话拆成几行,甚至就有人敢称它是现代诗!
当然,小编这么说并不是在说《错误》写得不好,而是在指出一个事实,那就是——现代诗的创作比起同等经典程度的古诗词,简单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而小编在前面也说了,《错误》虽然经典,但无论气魄,还是用词,都远远比不上《浪淘沙·北戴河》,而它又是创作起来更为简单的现代诗。
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得到结论——创作出《错误》的难度远比创作出《浪淘沙·北戴河》低!
当然,此时,又会有读者说了:“诗人创作诗词,数年能出一首好作品,就算不错了。狂生叶予能在《浪淘沙·北戴河》后,只隔半个月便又创作出了《错误》,即便《错误》水平较低,也很了不得了!不管是谁,状态总有起伏的嘛!”
但是,各位有想过吗?
这个道理,你懂,小编我也懂,难道狂生叶予会不懂吗?
那么,既然他也懂,他为何要急着发表《错误》呢?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他一般年少轻狂的人,如他一般骄傲自负的人,如他一般年少成名的人,若是察觉到自己即将江郎才尽了,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答案呼之欲出——他会害怕,他会拒绝承认,他会急着证明自己!
既是向世人证明,也是向他自己证明!
于是,便有了《错误》这首现代诗的出世!
所以,小编在这儿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首《错误》,便是狂生叶予江郎才尽前的垂死挣扎!
第二十九章 木有节操啊木有节操
叶予看完报道,简直快气乐了。
这个晚报的记者在报道里巧妙地使用了几个“读者说”,自己提出了绝大部分读者看到那里时心里会产生的疑惑,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引导读者去思考,又模糊化了一些东西,最后得出了结论,说《错误》是狂生叶予江郎才尽前的垂死挣扎。
这里面其实有好几个问题的,却都被那个记者巧妙地给带了过去。
比方说,他说《错误》用词远远不如《浪淘沙·北戴河》,但这其实并不能这么简单地比较。古诗词因为题材的缘故,用词是否自然朴实比较容易看出来,但现代诗的用词就不同了,这方面是很难看出来的——起码,很多读者是没有识别能力的。再说了,现代诗既然叫现代诗,自然用词比较白话,比较现代化,你单单把词提出来,与极为讲究遣词造句的古诗词比较,有意义吗?
此外,现代诗的入门门槛是比古诗词低,但同等程度的诗词,现代诗的创作难度远远低于古诗词?这点,叶予可不敢苟同。若真是如此,大家耳熟能详的现代诗就不会只有那么几首了!
由此得出的结论——创作出《错误》的难度远比创作出《浪淘沙?北戴河》低——更是无从谈起。
最后,那个记者的提出的假设——狂生叶予察觉到自己即将江郎才尽,才急着发表《错误》以证明自己——更只是一种臆想罢了。若是仔细客观地想想,一个诗人在发表了一首经典作品后,又时隔不久便发布一首稍差些的作品,最正常的推论应该是诗人状态有所起伏吧!
但那个记者却是想当然地将其否决了,然后提出了这么一个假设。这简直就是通过自己的主观臆想,来恶意推断别人的想法,根本不是建立在客观事实上的正常推论!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毫无根据的猜测上,却说得言之凿凿,似乎真有其事一般。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叶瑶也在一旁看完了报道,皱着眉头想了会儿,道:“哥,虽然我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但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诶。”
叶予笑了笑,将报道里面故意忽略,一笔带过的地方,以及一些隐秘的错误引导指了出来,跟叶瑶说了下。
叶瑶听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那哥你打算怎么应对?跟上次一样发篇文章反驳他,指出他文章中的错误吗?”
叶予摇了摇头道:“算了,反正也就只有晚报一家在黑我罢了,翻不起大浪。一旦互掐起来,扯东扯西地扯皮,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斗破、诛仙、笑傲江湖,三本书呢,我还要忙着码字。”
……
然而,第二天的时候,叶予却脸色阴沉地发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报纸还在力挺自己,而大部分报纸的风向都变了——开始黑自己了。
《闲水日报》——狂生叶予,认清现实吧!
《闲水早报》——他不是恒星,他只是颗流星罢了。
《文艺时代》——尚未开始成长,已然面对凋零——纪念昙花一现的狂生叶予。
《文学先锋报》——以后,你还能被称为“狂生”吗?
《闲水晚报》——江郎才尽,狂生叶予的谢幕。
……
叶予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啊,王洪涛他应该没有这么大影响力的。若他真有这么大影响力,昨天为什么独独只有晚报黑自己,其他报纸却是在为《错误》和自己唱赞歌呢?总不可能是只跟晚报打了招呼,而其他报纸则忘了吧?
想了会儿还是想不通,叶予便拨了个电话给杨建辉,将疑惑跟他说了下。
十五分钟后,叶予接到了杨建辉的回电,而得知的原因却是让他目瞪口呆——因为那篇黑狂生叶予的报道,昨天晚报的报纸销量足足涨了20%!不为其他,只因为噱头够足!
大同小异地唱赞歌有谁要看啊?!新闻就是要有噱头!
昨天的时候,其他的报纸找不到噱头,只得唱唱赞歌,但现在既然有噱头了,自然风向立转,黑起叶予来——媒体就是这么没有节操。
节操满满的话,还做什么媒体?
“哥,这些报纸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墙头草嘛!看到黑你能提升报纸销量,就立马调转风向了。难道他们忘了,他们昨天还在夸哥你呢!转眼就变成这样,真是没脸没皮!不要脸!”叶瑶忿忿不平地说道。
叶予笑了笑,摸了摸叶瑶的头,道:“要脸的话,还怎么做媒体?”
叶瑶噗呲一笑,道:“也对,他们的节操都特别低。对了,哥,你现在准备回应了吗?”
“当然要回应啊,不反击下,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再说了,不还击的话,都对不起‘狂生’的外号!”叶予回答道,“要是不还击的话,他们肯定越黑越厉害。我又不是自虐狂,没兴趣一直被他们黑。”
叶瑶嘻嘻一笑,道:“那哥你是打算借都市报发表篇文章,指出晚报那篇报道的错误之处吗?”见到叶予要还击了,叶瑶就不担心了——哥哥要还击了,自然旗开得胜!
叶予问道:“你看我有几张嘴?”
叶瑶一愣,不知何意,下意识回答道:“一张嘴啊!”
叶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只有一张嘴。所以,光是写篇文章回应的话,力度不够。现在黑我的报纸太多了,我只是发一篇文章的话,即使指出了晚报那篇报道的错误之处,也会被无数其他报纸的声音淹没,到时恐怕会有无数的评论反驳我。如果光凭口说,没有证据的话,确实缺乏力度,媒体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难道我还要跟他们唇枪舌战一番?跟他们扯皮?我是希望能一篇文章解决问题的。”
听了叶予的话,叶瑶点点头道:“那哥你打算怎么做?配合实际行动?”
叶予道:“没错,我准备再发表一首诗词。既然他说现代诗不行,那我就写首古诗词。等用这首古诗词打了他们脸,让读者们开始质疑他们报道的正确性时,再在都市报上刊登文章,指出晚报那篇报道的错误之处,才能取得120%的效果。到时,谣言自然就破了。”
虽然叶瑶已经猜到叶予打算采取实际行动的,但现在听到叶予这么说时,还是吃了一惊:“写首古诗词?跟《浪淘沙·北戴河》差不多水平的古诗词?”
第三十章 《诗词》文刊的考虑
“叮铃铃铃……”
李军生正要下班,却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连忙接起电话,道:“喂,您好。哪位?”
“您好,我是叶予。您是《诗词》文刊的李军生编辑吗?”
“嗯,是我。叶予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两天报纸上黑我的文章,您都看到了吧?”
“呵呵……这是自然,不过就我个人看法而言,那些报纸纯属胡说八道,根本不懂诗。叶予先生今天打电话给我,是想让《诗词》文刊帮忙澄清吗?”李军生猜测道。
毕竟《诗词》文刊作为这一领域最权威的文刊,论及对诗词的品鉴,那些报纸连替它擦皮鞋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诗词》文刊发文指出那些报道的错误之处,公开力挺《错误》和叶予,那谣言自然消散了。所以,李军生才会这般猜测道。
只是,《诗词》文刊很少做这种事的,因为这并不是分内之事,而且还容易得罪同行……
岂料叶予回道:“不是。我是想要在《诗词》文刊上再发表一首诗词,这次是古诗词。这之后,我会在都市报上单独发表文章,指出那些报道的错误之处。双管齐下,扼杀谣言。”
“再发表一首诗?”李军生显得很震惊——狂生叶予这也太急了吧?难道真的被那些报纸瞎蒙蒙中了?他真的要江郎才尽了,所以急着否认,急着证明自己?
“嗯,是的。您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军生连忙回过神来,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但我们《诗词》文刊是一周发行一期的,现在才周二,恕我直言,通过我们《诗词》文刊发表,可能不是很及时。”
“呵呵……这点我考虑到了,这也是我先打电话询问下,而不是直接在你们官网上投稿的原因。我想问下的是,你们《诗词》文刊能不能专门发行个特别刊,时间越快越好。周末的话,实在太久了。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只能投稿给其他文刊了。”
投稿给其他文刊?这不行啊!
虽然狂生叶予这么急,真有可能是要江郎才尽了,但万一不是呢?!
仔细一想,这么接连不断地发表作品,其实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与江郎才尽恰恰相反,他是才华过高,可以随意挥霍,想发表就发表了!
套用句网络用语,那就是——有才,任性!
虽然这一种可能性比江郎才尽离谱多了,但万一真是这样呢?!
而且,即使不是这样,也不代表一定是江郎才尽啊!
所以,万一,这一首诗词也是如《浪淘沙·北戴河》和《错误》一般的经典之作呢?
怎么能让其他文刊抢走?!
再往糟糕的方向想,万一那个文刊雪中送炭,跟狂生叶予合作愉快,以后两者长期合作了,而狂生叶予并没有江郎才尽,甚至可能是有才任性!
那对于《诗词》文刊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到时,自己恐怕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本世纪诗词文坛最大的惊喜”,普通人以为是吹捧,我们这群业内人士会这样以为?!
如果狂生叶予真的不是江郎才尽,那这句话简直比真金还真!
“李军生编辑?”电话那头传来叶予疑惑的声音。
李军生连忙回过神来,道:“这件事比较大,我没有权力做主,需要请示下主编。”
“好的,那你们决定好后给我回电吧。”
挂了叶予的电话后,李军生急急忙忙地往主编张晨的办公室赶去。
远远看到主编张晨的办公室还有灯光亮着,李军生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主编今天还没回家。
“咚咚咚……”
“进来。”
张晨看着推门而进的李军生,见他一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顿时有些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军生深呼吸了几下,等能正常说话了,便急忙将狂生叶予来电的内容跟主编说了下。
“特别刊?”张晨皱了皱眉,专门为了一个人发行一期特别刊,耗时耗力的,而且,若是质量差了,还影响《诗词》文刊的权威性。这……值得吗?
考虑了会儿,张晨道:“军生,谈谈你的看法。”
李军生组织了下语言,道:“其实狂生叶予接连不断地发表诗词,除了那些报道中所言的江郎才尽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也可以解释这点。”
说到这儿,李军生停顿了下,见张晨望着自己,才严肃地说道:“那就是,他才华横溢,甚至可以随意挥霍。所以才不断有好作品,并且想发表,就发表了。”
张晨闻言,顿时瞳孔一缩,仔细考虑了一番后,道:“这原因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存在可能性的。华夏历史上也出过几个这种才华横溢的人物。这么一想,既然历史上出现过这种人物,现在这个时代,再出一个,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虽然可能性很低,毕竟几千年下来也就出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但这种可能性却确实存在。”
李军生接口道:“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发行一期特别刊,耗费些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