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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字画的她就送毛笔，喜欢喝茶的她就送一份好茶，都不是太贵、但又有点价值的，差不多价值一万左右。
吃喝完，按理说还要招待领导们去玩的，但何艾珂一个女同志，实在有些不方便，那些领导们就自己去玩，何艾珂叫了辆的士，带着易诚回去。
本来单位也给她配了车，但最近风头紧，廉政风刮来刮去的，所以为了不惹事，她还是没让司机来接她。
坐在的士上，何艾珂的脸色有点沉。
易诚注意到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妈，怎么了？”
何艾珂勉强笑了笑，小声说：“刚才刘政委给我透露了个消息，你这事还有变数。”
“什么变数？”易诚有些疑惑。
何艾珂想了想，也没瞒他：“本来以为竞标的就那么几家，你拿下来的问题不大。但是今天突然听说，省委组织部温部长的儿子收购了一家公司，做的业务里也有视觉识别这一块，他也盯上了这个大单。”
易诚一听就笑了：“妈，别担心，只要能保证公平竞争，我的产品不会输给任何人。”
何艾珂不想让儿子担心，勉强笑道：“那倒是，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
她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忧虑。身在官场久了，她如何不明白，所谓完全公平的竞争，只是一个笑话。
其实说起来，公安厅的级别不比省委组织部低，公安又是垂直系统，完全可以不鸟省委组织部。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如果厅里领导有谁的子女、亲戚想走仕途，还是得看组织部的脸色，所以温部长的面子大得很。
他的儿子想参与到竞争里，易诚想拿下这个单子的可能性就陡然下降。
第173章 给我个面子
正说着，易诚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来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
接听后，听筒里传来一个很年轻的男中音：“你好，是易诚吗？”
“是我，哪位？”
对方笑了几声：“我姓温，叫温佳钰。我在苏荷酒吧，过来坐坐？”
易诚愕然，随即冷笑。
不用多说，他也知道，这温佳钰肯定就是省委组织部长的那个儿子，这次他想争夺订单的最大竞争对手。
而且这家伙貌似本事不小，竟然这么快时间就能弄到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
虽然纳闷他为什么找自己出去见面，但易诚可不会畏惧。他简单地回答：“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后，何艾珂在旁边问：“诚诚，什么事？”
“小事，出去和个朋友见一面。”易诚笑着说。
“哦，早点回。”儿子有自己的交际了，何艾珂也不会干涉太多。
他让的士司机靠边停车，下车后自己另外打了辆的士，很快到了苏荷酒吧门口。
下车后他准备回拨那个号码，却发现早有一条信息发来，里边写着包厢编号。
易诚抬腿向里走去。震耳的音乐如浪潮一般朝外涌来，易诚刚刚走到门口就感到一阵震颤。他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有人觉得到酒吧来，疯狂肆意，是一种发泄。他却觉得这只是在麻醉、麻木自己。
当然他不可能去干涉别人泡吧，只不过他自己只要有可能，是不会踏足这种地方的。
走进酒吧，一阵香水混合着汗臭的味道传来，易诚抬手轻轻掩着鼻子。
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就算只有三分姿色的妹子看起来也有七分的容貌，易诚却毫无兴趣，目不斜视地从那一群穿着性感、疯狂扭动的人群中穿过。
刚刚来到包厢前，就听到里边传来欢声笑语，有男人故作豪爽的笑声，也有女人吃吃的娇笑。
易诚掀帘而入，入目是8个人围坐在小几前，3男5女，交错坐着。
女的个个美艳，打扮清凉性感。男的有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有着粗大的喉结；有一个五官看起来还行，但怎么看都有种猥琐的气质。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个子不高，却是面若敷粉，剑眉星目，顶级帅哥一枚。
易诚在门口站定，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易诚！”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瞥来，那个瘦竹竿皱了皱眉，显然是没听清，开口道：“朋友，你……”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最帅的笑眯眯地开口：“易诚兄弟？我是温佳钰。你来得真快。坐吧！”
易诚找了个空位坐下。小几上摆了好几瓶酒，温嫁钰使了个眼色，马上便有个长发美女缠上来，娇笑着给易诚倒了杯人头马，“帅哥，我们干一杯！”
易诚端起酒杯，浅尝辄止。
温佳钰笑了笑，介绍道：“黄自渊。”又指了指瘦竹竿：“刘明堂，都是我兄弟。”
那两人都是笑了笑，没有做声。看得出，这里唱主角的是温佳钰。
易诚点点头。“温老兄叫我过来，不知是有什么事。”
其实他心知肚明温佳钰叫他过来是做什么，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看看温佳钰怎么出招。
“喝酒，先喝酒。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有缘相聚就是朋友，来，干一杯！”
易诚淡然一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不过还是只小抿一口就放下。
黄自渊显得很不满，嚷道：“还留那么多干嘛，养鱼啊？来来来，喝掉。”
易诚只作没听到。
瘦竹竿刘明堂把眉一皱，开口说：“老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让你喝酒你当是喝药啊，痛快点嘛！”
易诚仍然一声不吭，却也不举杯。
温佳钰坐不住了，轻咳一声。易诚身旁那个长发美女便嗲声嗲气地说：“诚哥，给点面子嘛，大家出来玩，就图个开心，先把酒喝好了才开心得起来嘛。”
易诚只是瞅着温佳钰微笑。
温佳钰的脸上之前一直挂着自信的笑容，这时他把笑容收起，淡淡开口：“你这是不想和我交朋友啊。”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温老兄，有事就直说，我时间宝贵，不想耗在这。”
易诚这么不给面子，几人脸上都有怒意。温佳钰声音一寒：“好，那我就直说。公安厅的这个单子，你吃不下的，放弃吧。”
易诚早料到是这样，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我吃不吃得下，不是你说了算。”
瘦竹竿刘明堂身体前倾，一脸怒容的就要开口，温佳钰挥手止住他，又挂上假笑，呵呵地开口：“易老弟，这个单子，你也知道，油水其实不怎么样。我们要是争来争去，最后谁都吃不饱。这次，你卖我个面子，只要你退出，我会给你介绍别的生意。”
易诚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瘦竹竿刘明堂忍不住了，冷笑着说：“我就不明白了，你那才成立几个月的小公司，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凭什么和钰哥争？钰哥找你来谈，是给你面子。要我说，大家竞争就竞争啊，你觉得你那小公司能争得到？”
和这种人，易诚不想动气，笑了笑没说话。
刘明堂唱完黑脸，温佳钰又来唱红脸，笑着劝道：“易老弟，我知道，如果争都不争一下，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一来，你争不赢，这点你心里也清楚。二来呢，我们要是争来争去，把价格压下去了，谁都赚不到钱。”
易诚根本没把这话往心里去。他争这个单子，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可惜这些人都没搞明白。
温佳钰说：“要不这样吧，你退一步，我呢也会补偿你的损失。10万，怎么样？你那小公司一个月也赚不到10万吧。”
易诚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温老兄，你太会说笑话了。”
温佳钰那虚伪的笑容褪去，脸色难看：“看来易老弟你是一定要和我争一下了。”
“酒也喝了，该听的我也听到了。要是没什么别的话，”易诚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
第174章 一块钱
见易诚要走，黄自渊不屑地嚷了一句：“真是给你脸都不要。那你去竞标啊，看最后是什么结果。”
易诚回头看了他一眼。黄自渊傲然地昂起头，那猥琐气质更浓了。
温佳钰沉声说：“易老弟，坐下吧，没什么不能谈的。你那小公司，反正是争不过我，何必给我添堵。10万不少了，你收下钱，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可以打听打听，我温佳钰什么时候亏待过朋友。”
易诚玩味地笑了笑，突然看着黄自渊问：“你爸是黄厅长？”他记得省厅有个姓黄的副厅长，刚才的饭桌上还见过，和这黄自渊有那么一点神似。
“哼。”黄自渊只哼了一声。
“听我一句劝，易老弟，出门在外靠朋友，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规矩就是这样，”温佳钰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坦白说也是我刚收购了新公司，需要拿下这个单子撑门面，要不然油水这么少的单我还懒得要。给你10万，我自己也赚不到多少了。”
易诚懒得再和他们磨叽，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后摆到温佳钰眼前。
温佳钰一看顿时愣住，原本想说的话也缩了回去。
“温老兄，别再跟我谈钱，行吗？”
温佳钰不自觉地点点头。刚才易诚给他看的是股票账户，那一长串的数字让他有点懵逼。
等他会过神来，顿时有些脸上燥热。谁能想得到，易诚年纪轻轻，账户里竟然有上亿资产？刚才自己提议给易诚10万让他退出竞争，这不是打易诚的脸，而是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资料上不是说，易诚的老妈仅仅是公安局的正处级干部，他养父只是吃两个门面的租金，他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兼职直播，每个月最多几十万收入。这一大笔钱是哪来的？
温佳钰不由得有些疑惑。但他很确认易诚不是白痴，不可能把不能见光的钱展示给自己看。
“易老弟，”温佳钰终于打消了心底的轻蔑，端正了态度，把易诚看做和自己同一级别的对手，“你交个底吧，到底要怎么才愿意放弃竞标？”
“为什么不能是你放弃呢，温公子，温少爷，”易诚语带讽刺，“你要是愿意放弃，我马上给你开张一百万的支票。”
温佳钰脸上一僵。“那就是没得谈了？”
“还是算了吧，”易诚耸耸肩，“没必要浪费时间。”说完就掀帘走了出去。
温佳钰脸色铁青，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黄自渊皱着眉问：“钰哥，怎么办，这小子油盐不进。”
“实在不行那就正常竞标吧，大不了少赚点。”刘明堂说。
“先看看再说。”温佳钰想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说。
这家公司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收购的，温佳钰占的股份最多。本以为这次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在竞标时可以把价格弄高点，然后花个几万随便请人做个视觉识别软件糊弄一下，轻轻松松就有几百万入账。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油盐不进。
而且关键是，易诚也有公安系统的背景，一些小手段没法对他使用。
如果换成个没背景的，黄自渊让他老爸出面，比如挑剔一下对方的竞标资质什么的，轻松就可以将其赶出局。
可易诚的老妈也是公安系统里的干部，虽然职位没有黄自渊的老爸高，但也不能对他用这一套了。
想来想去，温佳钰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最后咬咬牙说：“大不了压价，我们这次少赚点。只要竞标成功，我们公司的名气就能打出去，以后在别的单子上补回来吧。”
……
走出酒吧，易诚戴上蓝牙耳机，问道：“伏羲，黑进了刚刚那人的手机吗？”
“2级管理员易诚，温佳钰的手机已经在控制中。”
“让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就算温佳钰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只要电池没取下来，易诚照样能窃听。
此时温佳钰和那两人的对话声就夹杂在音乐声中传来。虽然不太清晰，但勉强能听懂他们说什么。
听到最后温佳钰说要压价，易诚只是冷笑。
“给我盯着他，看他和谁联系了，有没有使盘外招。”正常竞标，他绝对不担心竞不过。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他这次的竞标价格将是：1元钱。
是的，1元钱。他没考虑这次就赚钱。反正做软件的是伏羲，免费劳力，也不至于亏损。
如果能竞标成功，南襄省的公安厅使用后觉得好用，推荐到上面去，最终由公安部统一采购，全国使用，那才是他赚钱的时候。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就算不赚钱，就算是亏钱，他也不在乎。
如果能让全国都使用他的视觉识别系统，相当于全国各地都处于伏羲的监视之下。几千公里外某个小角落里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伏羲的“眼睛”，这才是最重要的收获。
如果能有这么一天，伏羲就相当于是全知全能的“神”。
与之相比，卖软件赚到的钱真的是九牛一毛。
所以，易诚就出1块钱竞标，完全不考虑赚钱的事，看你温佳钰如何应对。
回家后，易诚就打电话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彭姝芳。
“多少？”彭姝芳不敢置信地问。
“一块钱。”
彭姝芳沉默了一会，开口说：“你的决定，不管我理不理解我都会照做的。”
易诚笑道：“谢谢。”给彭姝芳20％的股份，让她来负责公司运转，就是因为易诚知道她会是这么个态度。不管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她都会支持到底。
说白了彭姝芳其实不是太坚持己见的人，而且从小养成的性格是那种以讨好别人为己任，就算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成全他人的那种“圣母”风格。
所以易诚才能放心用她，因为和她不会起冲突。有时就算因为有难言之隐，不把前因后果告诉她，只告诉她一个决定，她也会坚决执行。
这样的搭档，实在是很难找到，易诚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
第175章 接近沦陷
次日晚上，易诚约了宋佳琪。他早早来到约定的西餐厅，宋佳琪比约定的时间来得稍迟一点，还穿着上课时穿的女士西服加短裙，背着易诚送她的包，化着淡妆。
她探头四望，很快找到易诚的位置，快步走来，在易诚对面坐下。
“没等多久吧？”宋佳琪歉意地说，“找班上学生谈话，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看到宋佳琪，易诚总是不自觉地露出放松的微笑，他把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点什么。”
“你点吧，说好了今天我请客。”这是两人早就在qq上说好的，为了答谢易诚帮她搞定照片的事。
“我已经看好了。”易诚把服务员叫来，点了雪花牛排，几样小吃。
宋佳琪也点了单，服务员走后，她问道：“你怎么跑回来了，学校还没放假吧。”
“有点事。”易诚把争取订单的事简单地说了遍，又问：“你呢，前阵子你说班上有几个调皮的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说到学生，宋佳琪就眉飞色舞，叽叽喳喳地跟易诚说起她怎么收服了学生，让几个问题学生洗心革面的事。
易诚微笑地听着。他无意干涉宋佳琪的事业，做着这份工作的宋佳琪才是最美的样子。
一顿饭吃得和谐愉快。吃完宋佳琪买了单，两人坐着聊了会，易诚看了看时间，说：“饭后时间我安排，电影院有个科幻大片《纽约沉没》还不错，去看看吧。”
宋佳琪迟疑着说：“我还要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