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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师傅,是我想差了,今后我会为陵市的古玩界出一把力的。”
自己说到底还是陵市古玩界的一员,当然想要让本市的古玩市场繁荣起来,另外,说功利一些,这样也会对自己在古玩界的地位起到帮助。
而且有些事情是相互的,自己为陵市古玩界做出一份贡献,自然会得到陵市古玩从业者的尊重,相反,自己都没做出什么贡献,别人为什么要尊重自己?
郑安志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另外,下回去京城的时候,别忘记去书法协会一趟,他们对你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呢。”
“好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一直处于忙碌之中,需要处理之前堆积下来的工作不说,而且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些属于人情来往,他也不好拒绝。
很快,陵市古玩协会举办的交流会即将开始,事前一天,王之轩邀请孟子涛去古玩协会商量事情,主要是想请孟子涛当斗宝环节的评委,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将车子停好,孟子涛和王之轩有说有笑地向古玩协会所在的大楼走去。
坐电梯上了楼,几位古玩协会的理事已经到了,就差于自明和席正真这两个协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没到了。
说起来,席正真这段时间已经销声匿迹了,根本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孟子涛有时也在想,席正真会不会是在憋大招,不过,就算真得憋大招,他也一点都不担心,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除了几位理事之外,青文华也到了,他主要是负责本次斗宝环节书法作品的鉴定。
说起来,孟子涛古玩店的牌匾还是青文华书写的,孟子涛对他也相当的客气。
青文华笑着说:“小孟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孟子涛连忙摆摆手:“青老,您可别这么说,说实在的,我也是突然之间就开窍了,要不然的话,您说就我这年纪,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吗?”
青文华笑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就见你楷书写得非常好,已经颇有大家风范了,不过我没有拉下脸来联系你,跟你好好探讨,不然说不定,我的水平也能有所提高。”
孟子涛笑道:“咱也不急于一时啊,以后只要我有时间,一定经常来拜访您好,您看行不行?”
青文华哈哈一笑道:“我当然不求之不得了,不过你有自己的事业,我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只要一两个月咱们能够交流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说定了。”
旁边的鲁温韦笑着说:“打个商量,到时能否通知我一声,我也想学习一下。”
既然鲁温韦提了出来,旁边的其他人也都表示想要参加。
本来,孟子涛和青文华都比较好说话,而且这种交流约三五好友是最合适的,俩人都表示没意见。
“几位,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于自明总算姗姗来迟,另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孟子涛比较陌生的中年男子,此人长得肥头大耳,和大家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是同道中人。
鲁温韦这人性格比较直,心里有什么喜恶都会表现出来,看到于自明带了一个陌生人过来,他立马说道:“于会长,咱们今天可是内部交流会。”
于自明打了个哈哈:“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士雄先生,他原本是燕省人,这些年一直在咱们陵市打拼,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去年加入了陵市的户籍。李先生本人比较喜欢收藏书法作品,有不错的奖赏能力,而且书法水平也颇高,所以想加入咱们的古玩协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只要他符合入会要求,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在场的诸人纷纷如此表示。
于自明笑着说:“那好,咱们现在先办理李先生入会事宜,还是先讨论斗宝交流会的事务?”
旁边一位理事说:“先处理好入会的事情再说吧,总不能让人家干等着。”
大家纷纷表示没意见。
由于古玩协会人数众多,考虑到不能滥竽充数,协会内部重新制定了新会员入会条件,并在今年开始实施。
新的入会流程说简单也挺简单的,只要有一位会员推荐,就有了入会的资格,当然,如果此人在入会后做出不利于古玩协会的事情,推荐人也会受到惩罚。
申请入会的人员获得入会资格之后,就由协会至少不少于三位理事对他进行考核,一是此人必须有三件精品古玩,或者一件过硬的藏品;二是此人必须对自己的藏品有深刻的认识,还必须通过考核人对他在行的那一项的提问,如果都没有问题,此人就入会成功了。
当然,还有一种特殊情况,申请入会者只有一些浅薄的古玩知识,但他可能会陵市古玩界的提升有很大贡献,可以通过扩大会议,由多位协会的管理者共同商议,如果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通过入会申请。
其实说简单一点,这也是为了某些有钱老板加入协会开的口子。
李士雄早就通过于自明知道入会的条件,他也是信心满满,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是一幅画作,还没有打开就可以从它斑驳的画纸可以看出,这幅画应该有些年数了。
李士雄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画作,一幅花鸟画顿时映入大家的眼帘。
一位理事先看向落款的部位,顿时大吃一惊,惊道:“这是钱选,钱舜举的作品?!”
李士雄略有得意地说:“对,这幅画正是钱选的《群芳献瑞图》。”
钱选为宋末元初著名画家,与赵孟等合称为“吴兴八俊”。钱选才学渊博,且著有多本著作,有《论语说》、《春秋余论》、《易说考》和《衡泌间览》等。另外,最令世人交口称赞的,就是他在绘画方面的成就了。
钱选以花鸟画成就最为突出,其绘画追寻传统宗法,承两宋遗法、取晋唐遗韵,以在南宋院体奠基了的审美格调上,结合他独特的文人气质,创造出一种既写实又融入文人情感的诗书画一体的花鸟画。
他的成熟花鸟画,在院画基础上吸取扬无咎一派水墨花卉的技法,创造了新的体格。他的山水画以青绿设色见长,这种源于董源的变体山水,开启了元代水墨山水画的先声。钱选还善画人物,风格亦较古拙。
他还进一步发展了文人画题写诗文的传统,在传世的绝大多数作品上,都有自己的题诗或跋语,这一格式被后来文人画家广泛采用,逐渐形成诗、书、画紧密结合的鲜明特色。提倡士气说,倡导戾家画,这些主张对后世文人画影响较大。
听说是钱选的作品,大家心头无不一震,心态也随之发生改变,比起刚才无疑要更加慎重一些。
这幅《群芳献瑞图》,画芍药、罂粟、秋葵、百合、月季等花,间以蝴蝶、蜻蜓、蜜蜂、蚱蜢、青蛙等草虫,更以湖石、涧泉为背景,置花虫于山水之间,情境遂活泼生动。
另外,除了钱选的钤印之外,画卷上面还有多位古人的鉴藏印,为证明这幅画作的真伪增添了有力证据。
随时时间流逝,大家一一仔细鉴赏过这副作品,有人脸上露出赞叹之色,也有人面无表情,还有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不管大家是什么表情,李士雄还是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东西有问题。
王之轩率先开口道:“小涛,要不你先谈谈?”
大家对王之轩的提议都表示没有意见,不提孟子涛在外名声最高,在场就数他最年轻,就算说的有问题,大家也是可以补救的。
见大家都让孟子涛先说,不认识孟子涛的李士雄有些不明白了:“请问这位是?”
鲁温韦没好气地说:“你难道连我们古玩协会最基本的都没有了解过?”
于自明连忙说道:“李先生,这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孟子涛孟老师。”
李士雄作出恍然的模样:“原来是孟老师,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您现实生活中还要年轻。”
孟子涛客气了一句,虽然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到李士雄以前应该没有了解过自己。在陵市,像李士雄这样的还真不多见了。
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重要,敷衍了几句后,就准备开始对这幅画作进行点评。
“李先生,点评之前我可要先提醒您一句,如果您用这幅画入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幅画在两年之内是不得随意转让的,而且这幅国的来历必须清白。对此,您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这幅画是我从拍卖市场买下来的,短时间之内也根本没有转让的想法。”
“那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开始侃侃而谈起来:“钱选的花鸟画有如董其昌所言:‘精工之极,又有士气。’虽是工笔设色,但事实上与宋代院画相去甚远,特别是与南宋的院体技法相比,已寓有更多的“写意”成分。”
“从他的代表作《八花图》、《桃枝松鼠图》等均能体现钱选这种既有写实又有文人意味的花鸟画风格特征。在他的花鸟画表现中,摒弃了宫廷花鸟画中的萎靡、纤弱、刻画的因素,代之以文人运笔的“放逸”情味。”
“钱选的绘画简淡而冷逸,这在他的花鸟画上的体现较明显。他的花鸟画基本上都是纸本,构图章法主要有‘折枝式’和‘长卷式’,反映了当时的一种审美风尚。这种小幅画便于有着十足文人气的文人画家随时随地抒写表达自己的情感;再者这种构图简单、绘制精巧的画法能很好地表现物象的本质,疏朗的画风也符合文人画的审美要求。”
“如钱选的《花鸟图》长卷,描绘几种不同的花卉,采取的是三段折枝式构图,并且每段都有作者的自题,故又称《花鸟三段卷》。先后分别为碧桃春鸟、白色牡丹、腊月梅花,此图画中的线淡细柔劲,叶的边线多波形,花瓣的线虽不离物象,却也松动随意,特别是未放之苞,不再着意于他的饱满。”
“这种折枝构图,看似简单、布局平平,白色牡丹一段却通过虚实关系的处理表现出比较理想的效果。这种主次虚实节奏关系、花叶的穿插、肌理技法的经营,平中见奇,给人以清雅出新的艺术感受。”
“其中的一段碧桃春鸟画,画面中花枝所占画幅的面积小,画面空旷,花枝纤弱,鸟的外形细瘦,伫立枝头,凝神远望,将观者的视线引向画外……”
“另外,咱们再说纸张,真迹的纸质细腻,正面光滑,纤维交织均细,厚度均一,绵软易受墨,而且寿命长并抗蛀,故人们以棉纸或“蚕茧纸”予以美称,纸中上品。”
第七百七十五章 冒昧
孟子涛一口气把这幅画所有有问题的地方都一一指出,这也是因为协会制定的要求,在入会鉴定时必须把理由说清楚,不然他还真不想浪费那么多的口舌。
片刻后,李士雄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画卷上的那些鉴藏印,精神又有了些许恢复:“你说我这幅画有问题,但这些印章的主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全是瞎子吗?”
“你还真当古代的收藏家都是万能的啊!”“”
鲁温韦冷哼一声:“收藏印和书画家的印章一样,都不一定可靠。古代一个收藏家、鉴赏家,他的眼力和学识总是有局限性的,同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果然是他所藏过,所钤真印,也不见得全无伪迹,咱们现在有打眼,难道古人就不打眼了?比如说古代大名鼎鼎的收藏家项元汴,不也一样打眼吗?”
项元汴是明代著名收藏家、鉴赏家,他号称“古狂”,爱好收藏金石遗文、法书名画。有一次,项元汴得到一张铁琴,琴上印有“天籁”二字。项元汴得琴后爱不释手,将其置于自己的藏中,随后又将此楼命名为“天籁阁”。
一张铁琴为何受到项元汴这般青睐,原来它竟是“晋朝制琴名家孙登所斫”。此琴为仲尼式,长约1。2米,重十斤六两,系黑铁锻造而成,通身不加髹漆,琴面琴底均有细冰裂纹,琴背铸有两个八分大字:天籁,其下有嵌金丝小篆“孙登”款,并“公和”篆印。
在项元汴死后几百年间,这张琴辗转流传,民间学者围绕此琴进行了大量研究,最终却认定它是一件“赝品”。
鉴赏家们从式样、材质等方面对这张铁琴提出了质疑:古琴取仲尼式,要到晚唐才时兴,两宋才流行开来;至于铁制的乐器,一些复杂的工艺问题更是要到宋元之后才得以解决,就此看来这张古琴的制作年代不会早于宋。
一些古文字学家也认为,铁琴上的“天籁”“公和”两款题名皆为长方形的均整规则小篆,起住皆为圆笔,这与晋人的书写风格完全不同。至于这张古琴的真实制作年代,学界经过审慎考虑,多倾向于“元代”。
现在这张古琴被收藏于宝岛故宫。
孟子涛接过鲁温韦的话,简单讲述了项元汴打眼的事例,接着说道:“像这幅画,收藏印虽然众多,但知名的也就这么一方,这位是元末明初的收藏家,但名气也不是很大,打眼也是正常的。”
“而且,元朝时市面上钱选仿作极盛,‘俗工窃其高名,竞传赝以世’,钱选因此不堪其扰,于是不仅改变名号甚至改变画风,‘庶使作伪之人知所愧焉’。这都无不说明,钱选仿作的水平很高,就像这幅画一样,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话,打眼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见李士雄还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王之轩说道:“李先生,如果你觉得这个解释不能信服,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知名专家帮你鉴定,看他们怎么说。”
李士雄说:“那我去权威机构做科学鉴定。”
鲁温韦鄙夷道:“你鉴定这个有什么用?科学鉴定一般也只能用仪器给你鉴定纸张之类,以确定时间,这幅画是元朝时期的仿作,时间方面当然没有多大的差别。”
李士雄当即爆发了:“难道你们是一言堂,比天王老子还厉害,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鲁温韦也怒了:“既然你不信我们,还来加入我们协会干嘛!”
“一个破协会,我还不稀罕呢!”李士雄啐了一口,转身就离开了。
鲁温韦很气愤,神色不善地看向于自明:“于会长,我看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货色你居然也会推荐过来?”
于自明闻言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识人不明,但你这么说有些过了吧!”
“过没过,大家心里有数!”
鲁温韦嗤笑一声,以前他之所以支持于自明当协会会长,也是觉得于自明处事比较公平,但自从于自明跟席正真搞在一起之后,处事就越来越自私自利了,经常打着为协会谋福利的幌子,最后把福利搞进了自己的口袋,所以他已经不再准备在年终的协会选举新会长时,把票投给于自明。
青文华虽然也不喜欢于自明,但也不想鲁温韦和于自明争吵,连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大家都是协会的成员,为了一个这样的外人闹别扭实在没什么必要,现在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斗宝环节评委的事情吧。”
青文华的面子两人都要给,于是也就闭口不言了。
王之轩道:“对了,席掌柜怎么还没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