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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欣庆说道:“说句实在话,我对鉴定古砚、印章和瓷器颇有功底,但鉴赏字画只知皮毛,对那幅画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当时小薛找我的时候,正好有位懂书画的朋友在场,他说确实临摹的到位,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徐欣庆说的实诚,孟子涛也来了一些兴趣。
小薛趁热打铁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我马上让我家婆娘把快拿过来。”
“远吗?”
“不远,最多十分钟,咱们去那边的茶馆坐一下,马上就会到了。”
考虑到周围有些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认识自己的人肯定会变多,这种情况下逛古玩市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孟子涛就顺势同意了下来,心里则嘀咕着,下回逛古玩市场必须要装扮一下了,免得扫兴。
三人来到茶馆,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随即徐欣庆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昨天那把执壶的问题,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实情告诉了他,令他不由扼腕长叹,后悔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五六分钟,小薛的老婆带着画卷匆匆赶来,小薛将它放到孟子涛面前,请他鉴赏。
孟子涛打开画卷,仔细观赏。
此画的原作是由王诜请善画人物的李公麟,把自己和友人苏轼、苏辙、黄鲁直、秦观、李公麟、米芾、蔡肇、李之仪、郑靖老、张耒、王钦臣、刘泾、晃补之以及僧圆通、道士陈碧虚画在一起,取名《西园雅集图》。
李公麟以他首创的白描手法,用写实的方式创作而成,其中主友有16人,加上侍姬、书僮,共22人。松桧梧竹,小桥流水,极园林之胜。宾主风雅,或写诗、或作画、或题石、或拨阮、或看书、或说经,极宴游之乐。
只见画中的这些文人雅士挥毫用墨,吟诗赋词,抚琴唱和,打坐问禅,衣着得体,动静自然,书童侍女,举止斯文,落落大方。所有人物栩栩如生,描绘的异常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在接下来半个小时,孟子涛细致研究,看画、看字、看印迹、看纸张,平看、侧看、悬看,边看边琢磨,只看不说话。
小薛坐在一旁有些紧张了,等孟子涛抬起头来,马上就问道:“孟老师,您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稍微舒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提了个问题:“小薛,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这幅画的来?”
小薛说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去冰城访友收来的,据原主人讲,他爷爷是太监收养的,这幅画是从当初溥仪丢失的传世珍品,我肯定不信啊,不过看到这幅画的原貌,便认为是真东西,随后就买了下来,等回来之后才琢磨出不太对劲。”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说:“这幅画确实不对,别的不说,有些地方的笔法就有问题,达不到真迹的程度,不过东西确实是老的,而且临摹的还算不错。”
小薛听孟子涛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问道:“孟老师,这幅画您要了?”
“价钱合适就没问题。”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做古玩买卖看好了东西,紧接着就是问价。买家问价,卖家报价。这是商品买卖中的重要程序,报价有很大学问,这一问一一报,不单单是一种商业活动中的商业战,还是看不见的心理战。
一般来说,古玩买卖中的报价,常常是高报低走。就是古玩行里常说的,“头戴三尺帽,拦腰砍一刀”,最后的成交价也要看买卖双方对商品价值把握。
当然,报价也有实价实报的,就是常说的不砍价,就是卖多少,报多少。不多要,当然也不能砍价。
小薛考虑到孟子涛的身份背景,不敢多要,但也不会亏了自己,于是琢磨了一会后说道:“这幅画卖给别人少了十五万不卖,孟老师您要的话,给十二万就行了。这是实价了,您可别再还价了。”
孟子涛一听,这样的价格还还什么价,因为这个报价比他的理想价位还要低。
你道这是为什么?其实,孟子涛刚才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这幅画虽然不是原作,但和原作也是有关的,它其实是原作的第二层,真迹揭走后,照二层绢纸上的印迹描绘而成的。
因为作者的水平原因,达不到原作那般境界,但又由于依托着原作而成,所以能够基本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次样的作品无疑是仍有价值的,更何况,这幅画之中还藏着一个关于真迹的秘密,所以哪怕价格再高上几倍,孟子涛也会花钱把它买下来。
至于小薛没有开高价,不仅是因为他考虑到这幅画是仿作,他买来的价格不高的原故,还考虑到要给孟子涛留点份,好让孟子涛有利可图,今后孟子涛有了这份情,可能还会再上门做他的生意,一句话,他想让孟子涛成为回头客。
作为卖家,回头客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干古玩这行的,没有回头客想要把买卖做好,那是不太可能的。更何况,孟子涛还是特别优质的客户,能够保持联系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小薛没有孟子涛那样的眼力,没有看透这幅画是幅“揭二层”,也没有透视眼能够看到画里面的秘密,不然也不可能开出这么个低价,至少也得开出几十万才是。
孟子涛赶紧给小薛转了账,之后又给了小薛一张自己的名片,并言及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联系他,就算他没时间过来,也会派人过来的。对他来说,小薛这样的人其实也是相当重要的。
小薛接过孟子涛的名片,贴身收好,心里高兴又得意,今天进账这十二万几乎是白赚的,不过刚才的事情,他也没有说谎,画作确实是在冰城得到的,只不过原主人被他侃晕了,以“白菜价”卖给了他。
(24/62)(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七章 奇异烛台
交易完成,一行人走出了茶馆,等小薛和他的老婆兴高采烈地走了,徐欣庆开口邀请孟子涛到他店里坐坐,孟子涛看看时间还早也就答应了。
徐欣庆的店比较小,店里的商品主要是古砚、印章以及一部分瓷器,不过据徐欣庆私下里告诉孟子涛,其实他也售卖青铜器,而且其实更喜欢青铜器,只不过因为青铜器的交易在国内有着一些限制,所以基本不会摆在名面上。
另外,徐欣庆觉得现在三代青铜器的价格太便宜了,他不舍得卖,而且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代青铜器的价格肯定会回到其本身应有的价值上来。
对徐欣庆的看法,孟子涛还是比较同意的,这年月受了商业价值观影响,古物市场不断变化,收藏家越来越多的放弃艺术而从投资和增值率着眼。
对现在的人来说,同样的价格,许多人都喜欢玩明清瓷器,而不会去买一件搬运费力的青铜器。尽管罕见的夏商周三代铜器乃稀世之宝,但其售价还赶不上一件清代官窑瓷器,实在可悲可叹!
以前孟子涛也跟一些朋友谈及这个问题,他们往往表示,夏商周年代久远,不了解当时史,而且青铜器实在太复杂,有些连名称叫不出来或者说不准,还有纹饰、铭文也看不懂,而且很多人都觉得锈色看着也不好看,所以就没兴趣。
事实上,只要认真观察,就能发现当时造出的青铜器都是铜质优良,绝无砂砾杂质,做工精细,式样美观,尺寸合度,花纹秀丽,文字匀净,确实算得上鬼斧神工。代真正的鉴赏收藏家、古董家也皆以获得三代青铜器为荣。
而且,现在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欣赏三代青铜器,价值肯定也会恢复到原有的水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三代青铜器离现在这么长时间,由于史原因,市面上许多都是出土文物,国家又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所以想要恢复其应有的价值,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两人聊着青铜器方面的话题,由于孟子涛的博学,徐欣庆越聊兴致越高,接着就让孟子涛稍等片刻,他去拿了一件青铜器过来。
这是一件青铜,是古代一种炊蒸器,由甑和鼎组合成器。上部的甑为侈口,窄缘,短颈,圆腹,但下腹收敛,底有箅,双附耳外撇。一道宽素带纹将腹部分为上下两区,上区饰蟠龙纹,下区仅近素宽带饰目雷纹和三角垂叶纹。下部的鼎为圆口,平沿,短颈,圆腹,三蹄足。上腹两侧各有一环钮套环,腹中部饰一凸弦纹。
此件青铜器不高,通体才二十厘米不到,看起来比较小巧,而且通体包浆厚重,应该是件传世器。
徐欣庆笑眯眯地问道:“孟老师,你觉得我这件青铜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做工比较精细,应该是件老物件,你认为它是什么时期的?”
徐欣庆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感不妙:“难道不是战国时期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此纹饰旋转型态仍与上古铜器有所不同,事实上最关键的差异在于眼睛上错金的使用,至今尚不见于西周中、晚期的铜器装饰带上。通身器表不见范线,应该是使用失蜡法制作而成。”
“以失蜡法铸造的铜器,通常在器物表面出现大小不等的砂眼,一方面是由于铜质的问题,另一方面,失蜡法是整模铸造,蜡胎严实,没有出气孔,往往有铜液灌注不到之处,就形成了一个个小缩孔。孟子涛以前见过的一件宋仿西周青铜三足鼎,腹部就也现了不少砂眼。陶范法铸造的铜器,极少出现这种砂眼现象。”
得了孟子涛的指点,徐欣庆果然发现这件青铜的问题,不由沮丧起来。
孟子涛就安慰道:“其实,这件青铜还是不错的,市场价值应该也有十五万左右,你当初买下它如果在这个价位附近,就算亏也亏不了几个钱。”
徐欣庆当即长舒一口气,一脸庆幸:“还好,还好!看来下回如果没有足够的眼力,这种东西还是不能下手。”
说到这,徐欣庆亲自起身,恭敬地给孟子涛倒了杯茶:“孟老师,谢谢您能够为我解惑,就是不知能否再多讲一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子涛说的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知识,根本谈不上什么藏私,就又说了一些判断真伪三代青铜器的方法。
“其实,这行说到底还是要看实践,学再多的书本知识,没有实践练不出眼力也是枉然。”
徐欣庆表示明白,又对着孟子涛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对孟子涛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但对他来说就帮了大忙了。
喝了会茶,眼见时间不早了,孟子涛就准备告辞,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人带着一位身穿布衫的老人走进了屋里。
徐欣庆看到那年轻人,眉头就皱了皱:“小岳,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叫小岳的年轻人面带笑容,客气地说道:“徐哥,这位大爷有件青铜器要出手,你也知道,我们是不收这东西的,掌柜的就让我带他过来给你看看。”
徐欣庆皮笑肉不笑地说:“叶掌柜到是有心了。”
一听这话,孟子涛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叫小岳的年轻人很可能是叶语期店里的伙计,所以徐欣庆才不太客气。
小岳好像没有听出徐欣庆话语中的调制,上前小心对着徐欣庆说了一句:“我刚才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了我家掌柜,他说东西还可以。”
徐欣庆肚子里充满了对叶语期的怨气,特别是在得知执壶的实情之后,怨气又大了几分,不过老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况且叶语期这算是示好来着,也就表现了客气一些。
徐欣庆笑着说道:“这位大爷,能否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大爷把放在布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件提梁卣。
卣是古代盛酒器具。古文献和铜器铭文常有“鬯(juchang音巨唱)一卣”的话,鬯是古代祭祀时用的一种香酒,卣在盛酒器中是重要的一类,考古发现的数量很多。器形一般都是椭圆口,深腹,圈足,有盖和提梁;腹或圆或椭或方,有也作圆筒形,作鸱(chixiao音吃消,猫头鹰一类的鸟)形,或作虎吃人形的等等。
“不瞒你说,我这东西是我爷爷那辈,从地里挖出来的,一准是老物件,而且里面还有字,不信你们看看。”
说话间,大爷把卣盖取下来放到一边,指着器物内部的一个位置给大家看。
孟子涛和徐欣庆往器面一看,还真四个字的铭文,而且铭文自然,看起来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另外,卣的提梁两端饰以羊面,羊角盘曲成圆形,别具匠心。铜色清润,青绿斑斑,其光泽如玉,是土中自然形成的锈色。
以器身的种种特点来看,这应该是西周时期制作的提梁卣,再加上内有铭文,还是比较珍贵的。
徐欣庆看了器身之后,觉得没有问题,这年月这种器物也不多见,见猎心喜之下,就开口问起了价钱。
老人一口价给出了五十万,而且表明不能还价。
徐欣庆有些犹豫,五十万这个价钱到是不高,但也不低,再加上他心里没什么底,就给了孟子涛一个询问的眼神。
孟子涛原本也觉得这件提梁卣没问题,正准备答复时,却注意到老人好像稍稍有些紧张。
“好好的,紧张干嘛,难道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稍稍一想,再注意到老人左手边的卣盖,定睛一看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大爷,你这盖子为什么藏得这么严实啊。”
老人闻言一怔,突然间就爆发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盖子就在桌上,什么叫藏得严实?东西我不卖了!”
说完,他直接就拿着东西走了。剩下徐欣庆和小岳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岳到现在还有些迷煳,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笨,这事不明摆着吗?提梁卣的盖子是后配的。”
徐欣庆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回去吧,带我向叶掌柜带声‘好’!”
小岳心里苦笑了一声,本来听自家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借这个事情跟徐欣庆倒个欠,没想到欠没道成不说,还增加了隔阂,看这事闹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小岳离开之后,徐欣庆就骂了叶语期几句,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虽说表面上来看叶语期的想法是想跟徐欣庆缓和关系,但谁又知道叶语期到底有没有看出卣盖的问题呢?
徐欣庆骂了几句解了气之后,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孟子涛在,刚才他肯定已经入手了,到时吃的亏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徐欣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一下孟子涛,于是又让孟子涛稍等片刻,去拿了一件瓷器过来。
“孟老师,刚才的事情要不是你的话,我很可能就吃了大亏了,我也无以为谢,这件烛台是我前年偶然之间得到的,这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做工很精致,但胎釉方面却又不符合代官窑特征,很是奇怪……”
说话间,徐欣庆把东西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看到这件器物时,孟子涛突然心中一震,因为直觉又在提醒他,这件东西对他很重要。
好奇之余,孟子涛把它拿到手中观赏,只见烛台由莲花台,莲池柱,莲花如意高足三部分构成。敞口,利唇,沿下深雕四重瓣仰莲花瓣;柱短,雕繁密的卷莲叶蔓;高足穹形外撇,穹面浮雕双重覆莲接三如意花拱门,下连三柄如意外卷高足。
就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