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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孟子涛相信自己第六感,于是就决定小小的坑杨瑞峰一把。
不过,杨瑞峰却根本没有给孟子涛这样的机会,直接出价五千一百万。
这个价格,比起市场价来说,要贵上百分之十左右,这还是对整器都是真品而言。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也就不会再跟了,毕竟两人没有什么仇怨,又何必做得太过分呢?
既然屏风已经有了得主,孟子涛和五金就跟宫焕超告了辞。
上了车,五金神色之中带着一丝不甘,因为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杨瑞峰的到来,孟子涛应该会买下这组屏风的,到时自己可就能够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佣金。现在眼睁睁地看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会高兴才怪。
孟子涛注意到五金的神色,说道:“其实,就算没有杨瑞峰,我也不太可能有机会买下那组屏风。”
“为什么?”这回换作是五金好奇了。
孟子涛说:“因为这组屏风不是整器。”
“什么意思?”五金有些惊讶。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马在吃草时的眼睛是闭上的?”
“这应该没问题吧?”五金有些迟疑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你应该是看到网上写得故事才认为是这样的吧?”
话说,网上有个故事,说是东瀛著名画家冈山应举画的那幅写生画《马食草图》,形象逼真,呼之欲出,被很多名家大师誉为“神笔”。但一位日本农民看后不大以为然,指出画上吃草的马是瞎马。
画家当然不服,说画上的马明明睁着眼睛嘛,农民告诉他,正因如此,才是瞎马,因为马吃草时怕眼睛被草叶刺伤,都闭上眼睛,画家这才恍然大悟。
五金有些迟疑地问:“难道这个故事里面说的是错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把玩件
孟子涛笑道:“我问你一个问题,马的面前如果有嬾草和草根,它先选择吃哪样?”
五金直接说道:“那当然是吃嫩草了。”
孟子涛说:“那不就得了,多高的草,马都是先从草稍开始吃起,既然是从草稍开始吃,那它闭着眼睛干嘛?而且野马闭着眼吃草,难道就不怕遇到危险?至于说槽子里吃草,那就更没事了,因为那都是铡过的‘寸草’,它根本不怕刺到眼睛。”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五金觉得挺有道理。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这样的道理,宫廷画师肯定不可能不明白,那幅画必然是有问题的。”
五金连连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能够作为宫廷画师,经验应该很丰富,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这幅画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别的动物取的都是吉祥的寓意,而这幅画则是白马食草,和其它画作相比的意境相比,有些奇怪。
这么想着,五金也觉得画可能是后补的,紧接着,他觉得杨瑞峰很可怜,花大钱买了一组有问题的屏风,虽说这算这样,屏风依然很珍贵,但和整器相比,价值就相差太少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你对这个姓杨的有多少了解?”
五金摇了摇头:“我对他不太了解,不过这人还是挺神秘的,我的朋友圏里,很少有人知道他,而且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做其他生意,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赚钱的。”
做古玩这行的,神秘一词或多或少代表着问题,因为古玩这个圏子最重视交流,一个人有名气,大家知道你,才会把好东西拿拿给你,得到的消息也越多。
因此,像杨瑞峰这样,明显就不太符合常理。再想起云定松他们,孟子涛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于是,他决定让人调查一下他,毕竟这也是他现在的工作之一。
出了别墅,五金就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就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今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边的朋友,手上也有些好东西,不知道您有没有意思?”
孟子涛也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问道:“是什么?”
五金说:“基本都是文玩吧。”
“那行,你朋友在哪?”
“我朋友现在离咱们的位置不远,要不咱们就去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茶楼等他吧,开车要不了十分钟。”
“好的……”
在五金的指引下,孟子涛的车停在一座中式茶楼前,这座中式茶楼风格仿照中式古代宫廷,看起来奢华而繁复,如宫廷一样华美无比。
但走进茶楼,又能感受到四处充满的文化气息,并且还适当地加入了一些现代时尚的色彩与配饰,大气华贵的地毯使整个空间大放异彩。
在茶楼装修材料的选择上,这里采用的是传统木制材质,令人强烈地感受传统痕迹与浑厚的文化底蕴,但同时摒弃了过往古典主义复杂的肌理和装饰,简化了线条。
简单的说,这里的装修风格应该是现代中式风格,而且是请高人设计的,细节之处也不敷衍,很有味道。
孟子涛和五金跟着服务员走进一间包间,只见里面的桌椅都采用的是仿明清式的红木桌椅,再布置上素雅书法条幅、意境悠远的山水国画、情景怡人的绿色盆栽,还有古色古香的紫砂陶瓷,立即营造出一种温婉和谐的盎然情趣。
另外,这里的茶单也很特别,采用的是竹简式,看起来精致、有文化感、有情趣、洁净,让客人不忍释卷。
如此种种,无不体现出茶楼主人的品位。
点了茶水和点心,孟子涛赞道:“这里的主人很有雅兴啊。”
五金说道:“确实如此,他是姑苏书画协会的会员,对国画颇有研究。”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过了没一会,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手上拎着东西,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老罗,好久不见。”五金站起身来,跟男子打了声招呼。
男子开玩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五金老板是个大忙人呢?”
“你就使劲埋汰我吧!”五金笑了笑,接着为双方介绍道:“老罗,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孟掌柜……”
“你好。”
孟子涛站起身和男子握了握手。
双方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正事。
男子名叫罗纪辉,他把手上拎着箱子放到桌上打开,就见箱子里放着四五样别致的物件。分别有印章、葫芦、挂珠以及一串醒目的手持。
其实“手持”和“手串”区别就在于数量的区别,我们一般手串12…13颗足以,超过13颗,明显超过手腕,无法直接佩戴,只能用手拿着,我们就可以称之为“手持”,“手持”其实也是用来记录念佛的次数的。
“手持”其实也是佛珠的一种,是“手串”的延伸,如果是单个物品,我们就称之为“手把件”了。
之所以说这串手持醒目,是因为可以明显看出手持珠是用老棋楠制作的,油性极大、软丝,包浆温润,辅以佛教七宝之一的绿松石配珠,品相完美,值得收藏。
不过,要说最醒目的,还要数旁边一件水草纹洒金黄满皮和阗籽料手把件。
可能一些朋友不太了解什么是水草纹的和阗籽料,简单解释一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硅化玉?
就是一块木头,泡在水里,时间长了变成“玉”了。那是因为水里的硅离子,替代了木头原有的成分所以变成石头。因为美丽,所以叫硅化玉。其实它不是玉,和玛瑙相似。那么也就说明一个道理:水里的离子可以堆积置换。
那么玉泡到水里,在它的薄弱处,是否也会产生类似的变化呢?大家都见过雪花吧?于是,水里面的“锰”离子,经过了几千几万年的经历,也会慢慢堆积,结晶后,就会产生像雪花一样的东西。因为它是黑色的,所以结晶就呈现黑色的雪花状。
这点,就是证明它在水里待过的证据。那么这个雪花的结晶,很多人就给了它不同的命名。水草纹、蜈蚣腿、锰结晶等等。
这些命名,都是有散开的晶体感。而不是一个边界整齐的团块。这点在鉴定的时候很重要,真品必须是有触角、散开状的。
而且,这个水草纹,一般长在裂隙的地方。并且肯定是长到裂隙的根部。如果只是在裂缝的口沿处,而里面没有,那你就要当心了。因为有人工种植的可能。
而所谓的洒金皮籽料,是由于和田玉籽料多分布在河床两侧的阶地或河床的中下游,有些籽料经氧化表面局部带有颜色,就如在皮子上轻轻洒了一层黄金,此类籽料称之为洒金皮籽料。
满洒金皮又带水草纹,而且还是没有经过雕琢的独籽,孟子涛一眼就爱上了,问过罗纪辉之后,连忙拿到手中使用工具鉴赏起来。
和田玉籽料洒金皮如果用放大镜观察,这类玉石表面,在表面裂缝出的颜色和周边的颜色过渡自然,相比周边的颜色知识稍微加深了些,如果是人工染色的,那这个缝隙间的过渡就会很明显,缝隙处较深,而周边较浅,对比明显。
另外,洒金皮籽料表面都有流水长时间冲刷形成的纹路,这两方面,这件籽料都符合。
孟子涛又检查了别的特点,基本可以认定,籽料是真的,基本已经九成的可能性是真品了。
接着,他又看了水草纹的特点,也都很自然。
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许多,孟子涛才把这件手把件还回去,接下来,他又把其它四件东西鉴定了一番,都是真品。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好奇,这个罗纪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上有这么多好东西,难道他和五金一样,都是做掮作生意的?
孟子涛不去管他,之后就跟罗纪辉商量价格,东西好,大家又都是行里人,价格方面基本不会有多少来去,最后五样东西凑了个整数,以两百万成交。
罗纪辉有些忙,商量好了价格,都没坐着喝会茶,他就想要去银行转账。
于是,孟子涛去结了账,不过,等他走到茶楼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罗纪辉正和一位风度翩翩,身上带着儒雅气质的中年人交谈甚欢。
通过介绍,孟子涛得知,此人正是茶楼的老板戴光澜。
戴光澜为人比较和气,不过,在寒暄的时候,时不时地看着孟子涛手上拎着的箱子,还是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头痛,因为从五金对戴光澜的介绍,以及茶楼的装修和摆设来看,就知道戴光澜很可能会也是喜爱文玩的。
特别是那件籽料把玩件,孟子涛相信戴光澜也会一眼就喜欢上,到时又免不了麻烦。
果然,没一会,戴光澜就含蓄地请求孟子涛,能否把几件文玩让他欣赏下。孟子涛很想直接拒绝,不过没办法,谁叫现在在对方的地盘,而且戴光澜并不令人讨厌,拒绝的话也太没礼貌了,只得答应。
戴光澜显得很高兴,事着大家来到他的办公室,请大家入座,并让服务员给大家上了茶。
可能是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急切,这个时候,戴光澜反而没有急着让孟子涛把打开箱子,而是取出了一幅画,让大家欣赏。
在打开画卷之前,戴光澜笑着介绍说,这是他最近得到的一幅观吕纪《锦鸡图》,请大家看看对不对。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戴光澜谦虚的说法,想必就凭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拿一幅仿作出来。
不过,正因为这样,大家才多少都有些心动。
因为,这位吕纪可是为明朝的宫廷画家中的名家,擅长花鸟,亦工树石。画风浓郁灿烂,古艳夺目,工笔勾勒与水墨写意俱能,兼工带写,笔墨流动,具有造化之妙。
他初学边景昭工笔法,亦受林良水墨法影响,后临唐宋诸家名迹,遣自成一体,独步当代。对花鸟画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吕纪的作品在拍卖市场上也十分抢手,比如《红梅斑鸠图》就是吕纪的佳作之一。
这幅作品曾在1997年国内某拍卖公司秋季拍卖会上亮过相,当时该作估价50~80万元,最后只以51。7万元成交。
2002年在在另一家拍卖公司上再次推出时,估价高达260~360万元,尽管估价比原来成交价高出许多,但鉴于我国古字画的价格已呈现出大幅上涨的态势,又因吕纪的作品在民间流通的十分稀少,所以《红梅斑鸠图》最后拍出了281。6万的高价。
如果戴光澜拿出的是真迹,现在的市场行情,一般情况,价值最起码数百万吧,这样的名家之作,大家哪能不心动?
等戴光澜小心打开了卷轴,大家就看到画中为一对色泽深暗的锦鸡,笔致工细,但是色彩上仍以水墨为主,只有锦鸡眼睛周围及脚爪两处为鲜艳的红色。
孟子涛戴上手套,拿着工具,先开始仔细欣赏。
吕纪画风有两种西貌:早年为边景昭式的精细,有工笔设色后受林良影响,渐为豪放的水墨淡设色其工笔重彩,精工富丽,多绘凤鹤、孔雀鸳鸯之类,辅以树木坡石、滩渚流泉背景,既具法度,又富生气。
另一方面,尽可能为水墨写意画,粉笔挥洒,简练奔放,接近林良的风格。他亦兼擅人物、山水,宗法南宋马远、夏圭画法。他的花鸟画风在当时宫廷内外影响葚大。
经过观察,孟子涛发现这幅画也符合吕纪晚年的特点,精工富丽,十分赏心悦目,而山石流水的画法明显带有南宋“院体”马远、夏圭的痕迹。
然而,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幅画其它没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气韵上面,好像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湖底探宝
感觉意境不对,孟子涛对眼前这幅画,就有了一些其它的想法,接着他发现,山水方面,除了马夏的痕迹之外,居然还带有一些吴伟的影子。
这个吴伟也是明代时期的著名画家,不过他的出生年月比吕纪要早,肯定没有模仿吕纪画的可能。
这样的话,孟子涛就想到了一个人物,也是明代时期的画家,名叫罗素,此人号墨狂,进贤人。嘉靖中得画家丹彩之传,仿吕纪花鸟,设色写生,俱能酷似。其山水人物,大幅宗吴伟法。
当然,光凭这些,还不能证明这就是一幅仿作。
孟子涛接着鉴定,接着又发现了一些细节和真品不对的地方,最有问题的,还要说绢的问题。
一般来说,明初时期的宫廷用绢,绢丝都比较细,而且做工也十分考究,但这幅画的绢,在这两个方面无疑要差上一些。
综合来看,孟子涛认为,这幅画是仿作无疑,至于作者有可能是罗素,他用异能鉴定,也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鉴定了画作,就轮到五金他们,两人看过之后,都对画作大为赞叹,看起来应该没有发现画作的问题。
在孟子涛他们鉴赏画作的时候,戴光澜也把五件文玩都看过了,他的表现和孟子涛猜想的差不多,对这几件文玩也都特别喜欢,特别是那件和阗独籽手把件,更是爱不释手,那意思不言自明。
过了片刻,见大家都看过了,戴光澜笑着问道:“几位,不知道我这幅吕纪的画作,怎么样?”
大家都连声说好,包括孟子涛也说这幅画不错。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一来他不知道这幅画是谁鉴定的,不好拆同行的台。另外,大家又不熟,又何必给对方心里添堵?况且,现在又不是两人单独在场,说出来,那不是让戴光澜没面子吗?
当然,孟子涛说的也比较委婉,可谓是进可功,退可守,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