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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诺先生站起身,和蔼地看着兽人们说:“令我们窘迫的战争确实结束了,但是保卫生存权利的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就像霍肯大陆上的每个兽人部落一样,他们始终没有放下武器,千百年地抗争人类,野兽的侵犯。”
看到兽人们迷茫的目光,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我提醒各位,不能因为暂时的快乐而忘记伤痛,现在巴士底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们的武士虽然强悍,但是数量太少,巴士底生产的粮食勉强可以维持自足,一旦再发生战争巴士底仍然会非常被动,甚至会被踏平,你要清楚一点,人类绝对不能容忍强大的兽人势力存在。”
酒吧里安静了,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溢出杯子的酒液沿着桌角低落,滴答,滴答,竟然有些刺耳。
“还有元素城,我们必须强大起来,获得更多的金币和战士,只有那样,和平,宁静的生活才会永远属于我们。”西塞罗补充着,用目光鼓励着兽人们。
“我们,我们当然明白,不过.....”德鲁伊局促地撮着手,欲言又止,元素城确实是他们无法抵御的力量。
“你们会想通的,这就是生存的道理。我们必须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以保证呼吸的权利。”芝诺先生对西塞罗说:“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获得金币的办法,那么传扬战争女神教义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蝴蝶小妖们吧,将来会有数不清的兽人勇士投奔巴士底,他们会坚信,巴士底才是兽人的土地。”
“你最好多带点武士随同。”西塞罗还是不放心,大智者芝诺的价值远远胜过大批的金币,珠宝,他去传教的时候一旦暴露身份就可能被城邦主或者国王囚禁。
“不用担心一个糟老头。”芝诺先生显得不以为然,自负似乎是至高神赐予智者的通病。
西塞罗看到兽人们都情绪不高,笑着说:“谨记芝诺先生的忠告吧,它会让你们更加成熟,学会像人类一样思考。不过战争毕竟结束了,我们应该狂欢。”
“太棒了!我就知道西塞罗大人不会让我们扫兴。”德鲁伊第一个嚷了起来,他的情人泰贝莎连连拽他的衣角。
“噢,我差点忘了你们的事情。”西塞罗忽然沉下脸,气呼呼地质问他们:“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我们是恋人。”德鲁伊被突如其来的质问搞晕了。
“恋人?那你为什么会在半夜跑进泰贝莎的木屋?”西塞罗狠狠瞪着德鲁伊,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众人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情人之间发生性关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不明白西塞罗为何突然发怒。
德鲁伊怔住了,他原以为自己偷偷和泰贝莎约会没人知道,过了好一会他才喃喃地说:“我只去过两次,就两次。”
“两次?两次还不够多吗?”西塞罗几乎咆哮着,维德尼娜偷偷扯他的胳膊,却被他挡开了“你知道两次会孕育多少生命?也许是十个,也许是五十个!”
“西塞罗大人!”泰贝莎终于忍耐不住,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喊着:“我又不是母猪,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影响非常恶劣,你们太.....”西塞罗不停摇头,好像对他们非常失望。
“怎么了?西塞罗大人,你是不是生病了?”泰贝莎还想分辨却被德鲁伊拽住了,他觉得战争结束的消息可能太让西塞罗可能太高兴了,他受了刺激。
“影响非常恶劣。”西塞罗唏嘘了一阵,带着为难的表情说:“为了解决恶劣的影响,我只能让你们......”
“什么?你要干什么?让我们分开吗?”泰贝莎不管不顾地冲到他的面前,眼睛里闪着泪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西塞罗也不行!”
“是的,谁不行!”德鲁伊咬着嘴唇,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对不起西塞罗。
“我知道你们非常相爱。”西塞罗似乎极其非常,点头说:“为了解决恶劣的影响,我决定让你们成婚!”
“结婚?”德鲁伊抓了抓耳朵,她想不到西塞罗想说的是这个。
“没错,就是结婚!”西塞罗忽然大笑,站起来扭着腰说:“入洞房,天天晚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做那种事情!”
“哈哈!”哄笑声四起,西塞罗巧妙地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扫除了笼罩在兽人心头的阴影。
“讨厌!”泰贝莎羞红了脸蛋,重重跺了一脚,钻进了德鲁伊的怀抱,只是德鲁伊的脸比她的还要红。
西塞罗捧腹大笑“至高的战争女神阿,我看见了害羞的德鲁伊!”
“我们的狂欢应该更加喜庆!”西塞罗用力拍着巴掌,把众人从哄笑中拉了出来“到时候将举办泰贝莎和德鲁依,黑猫夫人和狄赛尔的婚礼!”
“哈哈,是集体婚礼!”芝诺先生思量着自己应该在婚礼上朗读一首长诗庆贺。
“还有我,还有我!”狮鹫王抱着西塞罗的胳膊大喊“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
“你应该是到了二婚的年龄。”红胡子半马人哈哈大笑,他们兄弟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取笑狮鹫王。
“没错,但是你们要保证生下比你英俊的狮鹫。”
听到西塞罗的准许,狮鹫王眉开眼笑地朝酒吧门口望去,但是他马上就愣住了,刚刚还站在那里的金顶狮鹫忽然不见了。
“快去找你的新娘子吧,它也许会和矮人私奔。”长发半马人用梳子砸在了狮鹫王的脑袋上,它果然钻出人群去找自己的未婚妻了。
维德尼娜不停恭喜着黑猫夫人,蝴蝶小妖们也开始开她的玩笑,不过她并不高兴,忧心忡忡地对西塞罗说:“大人,狄赛尔他,他现在恐怕不适合结婚。”
西塞罗脸上的微笑缓缓散去,随即又回到了脸上“我知道他还为死去的妹妹伤心,不过你会让他忘记伤痛,相信自己吧。”
“我.....”黑猫夫人还是有些为难,她的前夫是猫王,所以众人才叫她黑猫夫人,要是和狄赛尔结婚以后,她不知道该让别人怎么称呼他。
西塞罗和德鲁依,暗黑公爵等人交代了一会,之后对黑猫夫人说:“走吧,我们去多尼坦采石场,去迎接你未来的丈夫。”
“现在就去?”黑猫夫人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觉得自己应该梳洗一番。
“就是现在,狄赛尔恐怕早就等不及了,你要是没有那根厉害的尾巴,他早就爬上你的床了。”西塞罗的话又引来一阵爆笑,黑猫夫人掩着脸冲出了酒吧,其实,身体成熟丰满的她更加迫不及待。
第264章:以自由之名(中)
西塞罗和黑猫夫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巴士底,承载他们的几只狮鹫飞翔在空中,小心躲避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魔法礼花,它们瞳孔中的巴士底逐渐变小,模糊,如潮的呐喊与欢呼却久久回荡在耳边,此时的巴士底早已变成了狂欢和沸腾的山谷。
从巴士底到多尼坦矿场需要飞上一周,这段时间三大王国的军队相继撤离,阿伦根率领着蓝蝎骑士团首先离开,天天做梦都想回到达拉斯豪宅里的贵族军官烂醉一场,醒来后连脸都来不及洗一把,就催促士兵打理行囊,眼睛还带着大块的黄色眼屎。
西亚克帝国选择了一个晴朗的早晨撤离,陶德骑着藏青色犀牛,站在一处山丘上俯视,淡红色的曙光中绵延数里的军帐缓缓消失,留下了失去价值的木头和石块,凌乱不堪的废弃物似乎在刚被一群手忙脚乱的匪徒洗劫了。
几十面三角军旗引领着军队朝故乡的方向行进,没有欢心鼓舞的军歌,没有人喊马嘶的欢跃,士兵们的脸色灰突突的,似乎战败被俘,受了无数屈辱。
对于陶德来讲,对巴士底发起的远征与战败无异,这是一次可笑而愚蠢的远征,他们不辞辛苦围困了巴士底近半年,几乎耗空了国库,战争和疾病每天都会杀死远离故土的同伴,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
达拉斯城邦联盟发起了巴士底战役,幸运的是,阿伦根和西塞罗成为了某种盟友,西塞罗甘愿带着野蛮军团受雇于他,大光明王歌煌从遥远的纳旗王国而来,经过这次战役,他和西塞罗之间拥有了兄弟之盟,那是一种随时都可能凌驾于王国利益之上的私人情感。
陶德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他一无所获。
如果说获得,他只是得到了仇恨,巴士底战役让西亚克帝国和陶德变成了西塞罗眼中十恶不赦的帮凶,还有数万名兽人,他们会将仇恨灌输给自己的后代。陶德不知道该如何向西亚克的子民交代,当初他们打着消灭暗黑精灵的旗号,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西亚克,他不止一次在千人集会上宣誓:或者死亡,或者胜利。现在呢?民众无法理解他行为,既然巴士底是邪恶的暗黑精灵的据点,他理所应当地率领军队战斗,不惜一切代价帝战斗,现在却撤离了,还有年幼的帝君,他知道,这个尚未执政党小家伙早就对他不满了。
“我们走。”陶德带着落寞的神色和欧楠沿着山丘低缓的坡度追赶开拔的西亚克大军,他一再克制自己,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巴士底城头的兽皮大旗屹立不倒,比他们来时还要威风,纳旗王国的军营还没有拔营的迹象,歌煌是只狡猾的狐狸,他巴不得西亚克因为西塞罗在停战仪式上的挑衅而再次发起战争,那时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带着如狼似虎的纳旗勇士正式向西亚克宣战。
没有人高唱凯歌,没有哭泣,就连窃窃私语的人都没有,只有皮靴和马蹄发泄着不满,大军就这样在沉默中快速前行,如同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巨蟒。
“突突突!”一匹奔跑的战马打破了沉静,战马上的骑兵远远就喊了起来“公爵大人,我们抓到了一名密探。”
骑马立在滚滚的烟尘中,指着队伍的前面,上百名士兵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外面的人正在跳着脚朝里面张望。
“密探?”若在平时陶德绝不会管这样的小事,现在他无事可做,也觉得好奇,这个时候的寂寞荒野怎么会出来什么密探,于是他轻轻敲打藏青色犀牛的头骨,让它跑动起来。
骑兵在前面带路,挥舞着鞭子驱赶看热闹的士兵“散开,散开!公爵大人来了。”
“整队,继续前进!”欧楠首先跳下马,对不肯挪动脚步的士兵大喊:“谁要是不想回去和老婆睡上一觉,就永远留在这里!”
上百名士兵终于散开,列成长队继续前行,他们余性未减,大声笑着,似乎看到了光屁股的女疯子。
“公爵大人。”几名站在地上的骑兵纷纷躬身给陶德行礼,他们在远处的地穴里发现了所谓的密探。
“还不快给公爵大人行礼!”一名骑兵高高扬起手臂,被老茧握紧的马鞭似乎随时都会重重地抽下去。
“陶德大人,你该不会忘了我这个老东西吧。”蹲在地上的老头站起身,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被飞沙染成灰色的长袍,脚上的靴子已经磨破了,露出了两根大脚趾,虽然破旧,但是靴子上的花纹显出它们价格不菲。
陶德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楞了下,随即紧盯着老头黑乎乎的面孔打量起来,他嘴唇干裂,皮肤被嗮得黝黑爆皮,瘦的就像一只失去交配能力的老猴。
“禀告公爵大人,这个密探口口声声要见您,我看他是饿疯了。”骑兵笑着用皮鞭指着老头怀里黑糊糊的东西说:“他死都不愿意交出来,要不是看他.....”
“噢,尊敬的魔导士!”陶德猛然想起来在蓝蝎骑士大营见过的魔导士老头子,那时他脸色红润,口气要比现在清傲的多。
“感谢至高神,你总算认我出来了!”老头子将包在怀里黑糊糊的东西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喉结蠕动却没有唾沫产生,他剧烈地咳了几声,朝陶德伸手说:“水,水!快点!”
“大胆,敢对公爵大人如此无礼!”骑兵再次举起皮鞭,忽然觉得脖颈一疼,摔倒在地的时候,看见陶德从他身后走了过去。
“见到你真是万分荣幸。”陶德恭恭敬敬地拔出皮水囊的塞子,双手递给了老头子,他从犀牛上跃下,放倒骑兵的动作眨眼间完成,就连欧楠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动武。
老头子迫不及待地接过水皮囊,猛灌清水的样子狼狈不堪,好一会才拍着肚子,打着水嗝说:“我倒觉得没有什么荣幸的,你遇到了一个能吃掉一头大象的老家伙。”
陶德哈哈大笑,扭头对还在发呆的骑兵说:“命令士兵就地扎营,让厨师马上做一些拿手的饭菜,噢,先拿点水果和熟牛肉过来。”
“遵,遵命。”骑兵讪讪和他的同伴上马离开,疑惑不解的看着瘦小,脑袋像瘪核桃一样的老头,他们不明白为何陶德会如此器重他。
老头子又喝了几口水,直到衰老的肚子微微隆起才苦笑着说:“我差点为那只兔子和你的士兵打起来。”
陶德这才仔细打量起地上黑糊糊的东西,那是一只被魔法火焰烧焦的雌性紫尾野兔。耐干旱的紫尾野兔为了躲避天敌到寂寞荒野的地下繁衍后代,从一下生就会成群地挖掘漫长的地道,数量超过百只的兔群通常会用几年的时间挖出从野狼平原到寂寞荒野的地道,长达几万里。这只受孕的紫尾野兔在嗮太阳的时候被老头子发现,结果迷迷糊糊地带着尚未看到阳光的小生命死掉了。
“宽恕他们吧,他们不会了解圣者也拥有普通人的面孔。”陶德笑着看了一眼欧楠,脑筋灵活的活泛的年轻人立即把自己的战马牵过来,让魔导士乘坐。
“陶德大人,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吗?”老头子看到几名士兵拖着摆满水果的木盘从远处走来,使劲地咽着口水。
“那是您的私事。”陶德的言行一如往常的得体,他笑着说:“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倾听者。”
“唉,还不是因为阿伦根,那个做梦都想做国王的家伙。”老头子叹了一口气。
身为魔导士的老头子原本舒舒服服地住在蓝蝎骑士的大营,每天睡觉,沐浴,品尝美酒佳肴,再抱着年轻的侍女睡觉,没想到他的好日子被一封羊皮信打碎了,信上说阿伦根已经成为了达拉斯的王储,很快就要抵达寂寞荒野,调停巴士底战役。
老头子曾经为肯布托王子效力,现在他失去了王储的位置和执政权,老头子唯恐阿伦根会加害他,狂饮滥交了一夜后仓惶出逃了。由于当天晚上他喝的太多了,忘记了带上魔法罗盘,加上被几名侍女搞得双脚发软,所以只能在距离两军大营几十里的地方转悠。
如果不是遇到了陶德,魔导士的这把老骨头很有可能就丢在了寂寞荒野,他擅长的水系魔法在恶劣的自然气候下毫无价值。
“真正的朋友总会相遇,你一定不介意和我回西亚克。”陶德始终带着微笑和老头子说话,他满胸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这也正好应证了那句话:没有空囊而归的拾荒者,总有一些意外让人喜悦。得到魔导士的加盟,陶德回到西亚克以后也算可以给年幼的帝君一个交代,虽然魔导士的价值和空虚的国库没有任何本质上的联系。
“感谢你的盛情。”魔导士耸着肩膀,多少有些无奈,他现在如同一只丧家犬,实在找不到理想的庇*。
一阵放肆的笑声从陶德身后传来,他微皱眉头,知道元素城主的大公子阿诺尔来了。
“亲爱的陶德大公,太阳还没有落山,我们为什么扎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诺尔一瘸一拐地走到陶德身边,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自卑,似乎刚刚接到了参加王国宴会的通知。
阿诺尔身边跟着两名火系元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