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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为什么要偷铂金。”
看到邓飞在审问，赵风转而问王成说：“有什么发现？”
“风哥”王成应道：“幸好，这个陈得胜进公司不久，而我们也没有交货，刚才翻查了记录，姓陈的做了五打项链，还有五件带铂金的货，招他说的，前面的货是白银和普通的石榴石，不值钱，也就没有动手，那五件铂金货动手弄了三件，现在我让人把他做的货都调出来，好好看看。”
说完的，继续说道：“我和邓飞商量过，找时间抽查，确保万无一失。”
赵风点点头说：“做得好，宁愿现在累点，也要把事情弄好，珍惜眼前的机会，维护我们的声誉，总比别人退货赔款强，这样全公司都没有好日子过。”
“明白，风哥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王成说完，犹豫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们要不要通知客户和他的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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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还有后招
发生这样的事，传出去对自己的信誉不好，要是不告诉客户，又怕被有心人利用，对九邦来说，这是一个家丑，外不外扬都是一个问题。
赵风想了想，最后坚决地说：“这件事，我会通告给客户，这样可以掌握主动，在严查的同时，也请客户派人再检验多一次，麻烦是麻烦一点，不过小心无大错。”
王成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收发把陈得胜做的货拿了过来：“风哥，陈得胜做的货，全在这里了。”
“齐了？”
“全齐了”姓钱的收发是一个短发女生，闻言一脸肯定地说：“在签收前，美国那边还要再验收一遍，每个人做的货都贴有标签，错不了。”
除了王成、邓飞他们这些“老臣子”是包月，其他人都是计件，每次领一部分，做完上交后再领一部分，每次交货收发都会作好标记，方便随时追查源头，也就是这种方法，一下子把陈得胜做的货全翻出来。
这个方法可以追溯七国争霸时，为秦朝将士打造武器的工匠，都要在打造的作品上刻上自己名字和资料，要是出现问题，马上就会被追究，这样他们就不敢马虎了事，从而让军队装备的水平直线提升。
赵风扭头对王成说：“好了，开始吧。”
王成没说话，叫来九邦的qc，也是他的徒弟，二人就开始检查起陈得胜完成的饰品，查看有没有问题，碰到可疑的，有时直接用专用剪子从中剪断，看看有没有偷金。
现在还没出光谱检测议，多是靠试金石，就是用把要检验的金银放在特定的石头上擦一下，就可以检验出纯度，然而，很多熟练的技工，会用打洞的方式偷梁换柱，在中间挖一团，然后用补洞的形式填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
为了渡过这次难关，就是损失点也认了，总比信誉尽失、最后要出巨额违约金好。
检查了大半个小时，王成告诉赵风，陈得胜没撒谎，前面做的银货没问题，就是4条铂金项链出了问题。
赵风点点头，拿着那几条项链进了办公室。
邓飞也盘问得差不多，他小声对赵风说，可以排除有人指使，就是陈得胜看到九邦的管理层好像很好说话，于是他就见财起异心，幸好王成机警早发现。
“赵老板，我，我什么都招了，你，你就放过我吧，不敢，以后都不敢了”陈得胜知道赵风是九邦的老板，在九邦那是一言九鼎，自己命运就全在赵风的手里捏着，于是连忙求饶道。
为了过关，陈得胜继续说：“赵老板，我知我混蛋，我无耻，这样吧，我知你们人手不够，过年前我就在这里帮你干活，不用发我工资，就当我赎罪，行吗？”
赵风坐回自己的座位，不为所动地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像你这样的人，九邦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九邦人是少，可是货期不赶，就是再急，像陈得胜这样人也不以再用。
谁知什么时候又出问题。
“那，那赵老板准备怎么处置我？”陈得胜低着头问道。
敢偷金，那胆子自然不小，都这个时候，陈得用还能保持镇定。
“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么样，私了怎么样？”陈得胜小心地问道。
赵风打了一个响指，很随意地说：“公了就是报警，把你的事宣扬出去，加入黑名单，到时你怎么定罪、赔多少给九邦，由法官说了算；至于私了，很简单，你满足我的条件，我就放你一马。”
“私了，私了。”陈得胜毫不犹豫地说。
公事公办，先别说判刑什么的，要是加入行业黑名单，这辈子就不能翻身了，陈得胜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学徒，转变成一个熟练的炒更手，足足用了八年的努力。
人生有几个八年？
陈得胜不知道，要是自己不做首饰，还能做什么。
“私了也行，我这人一向很大方，这样吧，你再说出一个同伙，或说出哪个和你做同样的事，我马上放过你”赵风盯着陈得胜说：“要真凭实据，要是诬告，嘿嘿，可别怪我不客气。”
当务之急，就是挖出九邦里的蛀虫。
陈得胜楞了一下，最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赵老板，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根本不知道。”
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每人都是偷偷摸摸地做，根本不会告诉别人，陈得胜看到周围的人都认真做事，还真不知有其他人做这种事。
“那好”赵风也不想有再浪费时间，开口说道：“这四条链你做过手腿，我也不要了，你让人拿一万块买下，以后看到九邦就躲远了，那我们的事就算完了。”
“。。。行。”陈得胜心中一喜，马上答应。
这种项链，造价要近二千，放在国外的专柜，最少也要五百美元才能买下，折成华夏币也四五千，一万块买下这四条项链，不仅不亏，说不定还有得赚呢。
“赵老板，那，那我现在去拿钱。”
“停下”赵风冷冷地说：“是不是想跑路？人得押在这里，你可以打电话找人帮你吧，实在电话找不到人，你也可以写信什么的，我派人帮你带去。”
一出这个门，到时找人就麻烦了，赵风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不肯放人走。
到时承不承认都是一个问题。
“我弟弟有传呼机，我，我借用一下电话。”陈得胜马上说道。
“打吧。”赵风大方地说。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前台小沐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这个年轻男子自称陈得勇，由于走得太急，满头满脸都是汗，一看到陈得胜，二话不说就把钱递给他的哥哥。
“赵老板，你数数。”陈家胜双手献上钱，一脸讨好地说。
这次难关算是过了，好在损失不大，要是找到好买家，说不定还可以小发一笔。
那叠钱应是刚从银行拿出来，上面的银行的封条还在，赵风拿过来，随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后，点点头说：“不错，是一万块，你们可以走了。”
“赵老板”陈家胜指着放在桌面上的项链说：“我们交一万块货款，这，这四条项链那我拿走了。”
被人当场人赃并获，怎么解释也不管用，现在钱也给了，只能尽可能减低损失，那四条项链就是减低损失的根本。
赵风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差点忘了，你拿去吧。”
就当陈家胜想去拿项链时，又被赵风喝道：“等一下。”
“赵老板，有什么吩咐？”陈家胜忙说道。
“这里是公司，让你这样大摇大摆拿东西出去，也太儿戏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包起来。”赵风突然一脸笑容地说。
听到赵风说自己包，这样拿走不好，陈得胜只是犹豫一下，还是佯装没关系地答应，要知道，在这里，赵风才是老大，不容驳斥。
可是，赵风拿着项链，并没找塑料袋，而是出人意料地放在一边的金属垫板上，还没等陈得胜反应过来，一抄起锤子，用力一砸，发出澎了一声。
只是一砸那四条用绿宝石和铂金合制成的项链，一下子砸成粉碎，也就是这一锤，把那四条项链的价值压到了谷底。
陈得胜当场就急了：“赵老板，不要，这样没人要的。”
可是赵风根本没听到，还是拿锤子不停在砸敲，陈得胜想冲上去，拿回自己的东西，毕竟自己花钱买来的，没想到刚想动，一只大手就按在陈得胜的肩膀上，是王成。
“不急，风哥说帮你包一下，没看到他在忙吗？要是惹我们风哥生气，你不是想转行吧？”王成附在陈得胜的耳边，威胁地说。
陈得胜这才明白，赵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把项链砸了，就是给自己一个教训，有心想拿回，不过有把柄落在赵风手里，明明是吃亏受辱，也只能忍了。
赵风一连砸了上百锤，这才心满意足地停手，把砸成一团的的项链丢进牛皮纸袋，然后往地上一扔：“好了，拿了快滚。”
“谢谢赵老板”陈得胜咬着牙、强忍着怒气捡起牛皮纸袋，面色铁青地说：“我们走。”
价值过万的首饰，让他这么一砸，也就是回收一点金银，其他的都没回收价值，算下来，最少也要赔七八千，这可是一笔大钱啊。
几个月白干了。
等陈得胜和他弟弟走后，王成对赵风伸了一个大拇指说：“风哥，本以为你心软，放他们走，最后才看到你还有这后招，痛快。”
赵风摆摆手说：“这种人，不能惯着她，就得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这样才能长长记性。”
“那是，我一看陈得胜，就知他是偷金的老手，算得运气不好，碰上我们，哈哈。”王成有些得瑟地笑了。
这件事，王成绝对是立了一大功。
“拿着。”赵风陈得胜送来赎身的钱扔给王成。
“风哥，你的意思是？”
赵风笑着说：“那四条项链，尽快补上，材料公司出，你抽空做好，至于这一万块，是你们的酬劳，大食会完了，你让邓飞、杨舒他们几个留下，加班加点把货再检查一遍，不能有任何问题，明白了吗？”
“明白”王成摸了摸手里那一叠钞票，一脸坚决地说：“一定不会让风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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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郝蕾的烦恼
经过二天的全面抽查，赵风总算长长松了一口气。
王成、邓飞、杨舒等人的自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通过用电子邮件和电话的方式，赵风和下订单的客户沟通，也得到理解和支持，他们重新派qc重检，最后的结果都让他们满意。
赵风的诚实、九邦的实事求，客户给予一面倒的赞美。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老员工王成，就是家有一老的“老”。
陈得胜虽说没有上黑榜，但是这件事算是传了出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塘工业区，名声臭了，这里再没有他容身之地，据说没过几天就离开花城北上，到外地找机会了。
这些赵风并不理会，发生偷金的事件后，一方面加强对员工的教育，而另一个方面加强qc方面的力度，有了陈得胜的例子，也震慑了一些异心的员工。
当这场小风波过后，赵风就着手对应郝威那块帝王绿翡翠。
赵风的办公室，也变成了他专用的工场，没有特别的事情，谁不能随便打扰赵风的工作。
这时，办公室也多了很多工具，各式的挫子、刻刀，还有水磨抛光机等等，加工玉的工具和加工金的工具有很多不相同，赵风为此还特地方找郝威借了不少专用工具，还从瑞士定制一套特别的金刚石刻刀。
瑞士以精密加工闻名于世，金刚石又叫钻石，当然，这套刀具用的并不是真正的钻石，而是人造钻石，即使这样，那价格也不便宜，平均每把要200金美金，一套12件的刀具就要2400美金，加上各种费用，拿到手时赵风差不多花了二万华夏币。
在购买刀具时，由于是国际邮购，就是空运也要不少时间，赵风在等待时也没有浪费时间，先是把翡翠送去激光切割，把一些边角切去，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然后就开始第一次打磨，把切割时留下的棱角磨去。
发簪是圆形，而激光切割时会产生边角，这需要耐心打磨，帝王绿翡翠很珍贵，做饰件的出发点是尽可能保护它的价值，赵风特地留下大头的那端不动，就是为了在发簪的头部做一个凤凰的雕件。
这样一来，发簪又可以称为凤簪。
用了三天时间打磨，那套重要金刚石刻刀还没回到，赵风又找了几块硬玉来练习，因为不同的硬度，在用刀时的发力也不同，赵风需要用练习培养自己感知和触感。
或者说，找回前世的手感。
练了三天，赵风已经熟悉硬玉的手感，这时那套金刚石刻刀也回到，赵风精神一震，终于可以大干一场。
赵风从保险柜中拿出打磨好的翡翠，这时翡翠已变成一头大、一头小的形状，可以看作简陋形的发簪，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就是定点。
设计已经做好，定点就是在哪里下刀，一件好的作品，还没动手，其实它的每一个轮廓都在匠人的心中，特别是雕塑型工艺，那叫下刀不悔，不像作画，可以随意发挥，要是写意型画砸了，还可以改成抽象派。
哪边是正面、哪边是侧面、哪边是顶端、哪边是底部，这些早早就要做好准备，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足足弄了二个小时，赵风这才停手休息一下，再看那翡翠上，已经用刻刀画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线，看起来就像鱼鳞一样，远看去，又像鲜花，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说不定要晕厥。
普通的发簪，就像一支签，简单、俭朴，很多普通的妇人，用的还是木簪，简简单单，一个普通的木匠，一天能弄上百支，绝对没赵风做得这般麻烦。
碰上这么好的材料，赵风肯定不愿马虎了事，刻画这么多记号，因为赵风想用镂空式手法来做这件发簪。
仅是满足日常需要的，那叫用品；能让人看重的，那叫作品；能让人敬重、心生仰慕之意的，那叫珍品，赵风亲自出手，自然要向珍品看齐。
镂空式雕琢工艺是一种传统工艺，它可以使作品更具立体性，对工艺的要求很高，赵风对这种手艺有独到的手法，这次不仅是用镂空法，更是采用内镂空，就是利用各个角度和各式工具，把发簪的内部镂空。
这次材料极品的帝王绿，赵风对此有更大的追求，就是尽可能保护它的价值，别人用内镂空，就是把里面的东西，用切割的方式，一小块一小块掏出来，赵风舍不得浪费，决定以珠子的方式淘出来。
大致的做法是：外面是花开富贵的饰纹，在花纹的表面先是打槽，然后慢慢横着切，这里需要大量用到圆角刻刀和折角刀，还要很大的耐性和极高的技巧。
掏出珠子，怎么倒出是个问题，因为镂空外的花纹很细密，赵风设计是从鸣叫凤凰的嘴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