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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看眼他的脚,赶忙拦道:“脚不要了?你就穿这个鞋上山?”
张怕看看自己的鞋,踩了两脚说:“运动鞋,没事儿的。”
张主任说:“那行,走吧。”一行五人开始爬山。
大冬天出来捡柴火,简直是旧社会的苦难故事。张怕走上一会儿,忽然问话:“小胜家很穷?”
张主任说:“还好吧,一儿子一闺女都在城里打工,闺女在城里有房子,现在是城市人了。”停了下解释一句:“不是亲大姨。”
张怕哦了一声,继续进山。
走上半个多小时没有发现,张主任说:“他应该不在这片,捡柴不可能走这么远。”
半小时的山路,还是雪地……张怕回头看看:“好像没多远。”
张主任说:“咱是大人,小胜才八岁。”朝右面看看:“往这走。”
走的越远,雪地上的脚印就越少,多是野鸡或是小鸟的爪印,走上一会儿,张主任带着大家又换个方向。就在张主任说:“要是还找不到就不找了,反正他要回家,咱回去等着。”
张怕刚说声好,看到前面有个身影,问张主任:“那个是小胜吧?”
张主任仔细看看,大喊:“小胜。”
是小胜,穿件很旧的大棉袄,背后用细绳捆些树枝。大声应道:“诶。”加快脚步走过来,不解地看向众人:“你们是?”
张主任说:“不认识我了?你张叔。”
小胜犹豫下说张叔好。
张怕过来说话:“我帮你背。”
小胜带着毛线手套,有几处破洞,抓住了绳子不放,也没说话。
张主任说:“还能抢你柴火咋地?”
小胜犹豫犹豫说:“我能背。”
张怕不理他说什么,硬把柴火拿到手里,倒是没多沉,满打满算不过十斤,只是枝枝丫丫不方便拿。
张主任问:“捡个柴火,怎么跑这么远?”
小胜说:“看见只兔子,没抓着。”
张主任笑了下:“你就是只兔子。”又说:“走吧,以后不用捡柴了,去省里住大房子。”
小胜不明白。张主任也没多说,带着大家出山,从张怕手里拿过去柴火:“我走过去,你们上车。”
张怕说:“我走过去,你们坐车。”
“走什么啊,挤一挤得了。”开车警察说。
把柴火放后备箱,大家挤上车,回到小胜大姨家。
听说要接走小胜,大姨很欢迎:“像这种事情就该由政府解决,我们小老百姓家家的,赚点钱不容易,哪有余力养别人?”
大姨同意。张主任再问小胜:“去城里住带暖气的房子,有大电视看,不用捡柴火,可以睡床,有很多小伙伴,你去不去?”
小胜看眼大姨,重重点个头。
大姨赶忙收拾东西,没一会儿拿个旧旅行袋过来,张怕打开看看,拿出衣服鞋,跟小胜说:“这些不要了,进城买新的好不好?”
小胜拿起套衣服说:“这个就是新的。”
是新衣服,小胜一直没舍得穿。张怕说:“这个拿着,还有别的么?”
除去这套新衣服,再有本字典、两本书,还有辆玩具车,几个小兵人,别的就没了。
张怕说出发,带小胜上车。
镇里两名警察跟小胜说:“看见没?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骗你,你以后要过好日子了。”
小胜还是相信警察的,跟着一起上车,回去村部。
停车时,镇警察问张怕什么时候回市里?现在就走还是明天走?
这句话还有层意思是问今天晚上的饭局有没有着落,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张怕说:“肯定是明天,还要麻烦你们给小胜开个身份证明。”
那警察笑着说话:“找村长就行。”
张怕说:“肯定是要麻烦村长的。”又跟张主任说:“今天辛苦了,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给个薄面,我想在镇子里摆上一桌感谢酒,感谢你们这么帮忙。”
张主任说是应该做的,不用感谢,也不用摆酒什么的。
张怕说:“酒是一定要喝的,您受累帮忙请一下村长。”
村子肯定没有好饭店,但凡有个贵客都要去镇子里摆酒,反正没多远。在张怕的一力邀请下,村长答应前往,顺便给小胜开个身份证明。
跟村长和张主任告别,急忙赶回镇里。张怕想多一层保险,让镇派出所也给开份证明。等以后有时间,可以回来办身份证。
再跟所长说会儿话,找旅馆休息。
床单很白,小胜拿着包站在屋中间看着床单发呆。
张怕想了下,忍着困乏之意,先给小胜洗澡。里里外外清洗一遍,塞进棉被睡觉。张怕出门给他买衣服。
新双肩包,新羽绒服,新鞋新帽子新手套,衣服裤子更不用说,额外多买个新钱包。
回旅社的路上就想睡觉,可是一进屋,发现小胜穿着旧棉衣坐在椅子上。
张怕问:“怎么不睡?”
“不困。”小胜有点害怕。
张怕说:“我叫张怕,害怕的怕,从今天开始,我是你哥,你是我弟弟,由我养着你,只要听话,我一直养到你长大,好么?”
小胜说好。
张怕说:“把衣服脱了,不要了,给你买了新的。”
他带着大包小包回来,小胜犹豫下问:“都脱?”
“都脱。”张怕说。
小胜就把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全部脱掉,在张怕的帮助下,从头到脚全换成新装备。
小胜很高兴,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一次次站到镜子前面,一次次的轻摸衣服、裤子。
张怕把多买的内裤、袜子、秋衣秋裤装进双肩包,跟小胜说:“这个包也是你的,把你的东西收拾进去,旧的都不要了。”
小胜说声好,从旅行包里往外拿东西,选择了又选择,还是没舍得丢掉,把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都装进双肩包。
张怕把换下来的旧衣服放进旧旅行包,丢到门口说:“这些不要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崭新的你。”
小胜有些瘦有些黑,手上脚上都有冻伤,手上有好几道冻出来的口子,还有划伤。相貌也是一般。想养成金灿灿那样白嫩,起码得耗两年时间。
收拾好这一切,张怕说:“你看电视。”
小胜就坐去电视前面,认真的一丝不苟的观看,也不管在演什么节目。
仅仅是看个电视,就知道他以前的生活有多么不好。张怕拿过遥控器,告诉他按加减号换台,自己上床睡觉。
一气睡到王警察来敲门,小胜去开门。
看到焕然一新的小胜,王警察愣了一下才进门,然后费点时间叫醒张怕:“五点半了,村长和张主任都到了。”
张怕说:“那得赶快了。”又说你先去,你去招待客人,我洗把脸就到。
王警察说好,问:“喝什么酒?”
张怕说:“饭店什么酒最贵拿什么。”
王警察说好,又说你快点,去饭店招唿客人。
张怕快速洗脸穿衣服,然后带小胜出门。可小胜背着大包不肯放下。张怕说丢不了,小胜也不干。
张怕笑道:“我帮你拿。”从小胜身上拿过去双肩包,又有自己的电脑包,出门去饭店。
在路上拿出钱包:“这个是给你的,以后有钱可以放到里面。”说着话往里面放上两张红票子,又有一小把零钱,合上后放到小胜手里:“里面的钱也是你的,可以买零食吃买汽水喝。”(未完待续。。)
766 断处太多
小胜两手捂着钱包说谢谢。想了想装进兜里,可没一会儿又拿出来,摘下手套打开钱包。
张怕说:“进屋再看。”
小胜说好,收起钱包戴上手套。
张怕说:“以后你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还有会自己的房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走到饭店门口,张怕拿手机给洪火打电话:“我要加盖。”
洪火没听明白:“你要什么?”
“帮我设计两栋楼,我不要钢筋水泥的冰冷盒子,要每一个房间都不一样,我要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有厕所、有柜子、有床有电视。”张怕说道。
洪火说:“就没有这样的孤儿院。”
张怕说:“老早以前说过,我要最好的孤儿院,你是不是忘了?”
洪火解释道:“老大,咱的建设方案是你同意的。”
张怕想了下说:“你去建吧,做个预算。”
洪火笑了下:“行啊,有什么要求没有?”
“你觉得起一栋十几层的大厦方便么?”张怕问。
洪火吃惊道:“你到底想建成什么样?建多大?”
“我要我的孤儿院什么都有。”张怕说。
洪火说:“那你的钱可能不够。”
张怕说:“反正是两亿两千万,你看着弄。”跟着补充一句:“最好给我留一亿,孤儿院以后得生存。”
洪火想了下说:“有个建议,我们公司在开发新项目,你可以投资,按目前房地产的价格,一年时间能有十五个点的利润。”
张怕说:“按目前房地产的价格才有十五个点?我在幸福里的房子都翻番了。”又说:“再一个,我对目前的房价不看好,最多坚持两年,两年后就算跌不了多少,但也不会涨,同时政府会大量发行钞票,简单说就是钱不值钱,房子其实是降价的。”
洪火笑了下:“既然这样,你把幸福里的房子卖了,拿来建孤儿院?”
张怕轻出口气:“还真不能卖,整整一栋楼,没人买得起,能买得起的不会买,何况你们家龙大少爷的电影公司已经预定了一层楼,也许是两层。”
洪火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现在最贵的是人工,建二层楼还好一些,真要建个高层,人工费用是加倍的涨。”
张怕说:“先别高层了,六层楼加个地下室。”
洪火说:“那片土地早做好规划,你要是重新建楼……”后面话没说完。
张怕说:“先做个设计,我找政府申请土地。”
洪火笑了下:“不是说申请就能申请的,再一个,孤儿院前面是矿区,建六层楼需要重勘察土地情况。”
张怕说:“那就四层,四层没问题吧?”
见张怕态度坚决,洪火想了下说:“行了,你别管是几层了,这些事情我们来做,还有事么?”
张怕说:“不对啊,原先就留出土地做二次建设,你是洪火么?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孤儿院的建设方案做过修改,因为石三催得急,才会有三栋二层楼率先竣工。
洪火笑道:“好吧,我坦白,我们老板说了,让我尽量帮你省钱,他说做孤儿院要细水长流,你买别的东西我们管不到,在建设这一块尽量帮你省点儿。”
张怕说:“谢谢你们。”
洪火说:“别谢了,有空喝酒,挂了啊。”
张怕说声回见,挂断电话。
在他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里,小胜安静站在身边,右手放在装钱包的位置。
张怕收起手机,跟小胜说:“前进。”
他往里走,正好看到白天见过的镇派出所警察走出来,笑着打声招唿。那警察说:“来晚了,一会儿多喝点儿。”
张怕说没问题。
那警察说:“往里走,右边第一间,包房门是开着的。”
张怕问:“你这是?”
“退酒,所长带了箱好酒过来,刚才点的酒先不用上。”那警察解释道。
张怕哦了一声,说我先进去,领小胜往里走。
包房里一张十二人台,现在坐着八个人,省城的王警察一个,村里的村长和张主任,白天出警的一名警察,再有所长、指导员,另有两个女人。
进门先打招唿,屋里人让张怕做主位,张怕坚决不肯,在门边坐下,解释说:“小孩上厕所什么的麻烦,我得照顾他。”又说:“诸位领导都来了,我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千万别挑我理啊。”
村长说:“怎么可能挑你?王警官说了,你在省城自己建个孤儿院,到处接孩子,是做好事,看看小胜现在,这一身新衣服穿的,才刚离开村子就穿成这样,您是大财神啊。”
客人全部到齐,开始上菜,所长拿上两瓶白酒,在座所有人每人一杯酒。张怕说:“那什么,满杯的我怎么自罚三杯?”
大家都说不用罚,没必要,能一起吃饭就是朋友什么什么的。
张怕说不行,等所有人全部坐好,他起身道:“杯子太大,我干一个吧,作为迟到的惩罚。”顿了下又说:“还好还好,幸好菜没上齐,不然真要三杯。”说完话一口干掉。
村长笑道:“够朋友,名人我是没见过,但你这样的应该不多吧?陪你走一个。”说完话也是一口干掉。
反正就是个喝,给小胜点两瓶汽水,满桌子人喝白酒,也就半个小时,所长带来的一箱白酒喝光,张怕要求换啤酒,又是喝进去三箱。
一场大酒喝下来,所有人对张怕的印象都是那么好。酒桌上的两名女将也是特别生勐,喝酒跟喝水一样。可就是这么生勐的酒桌战士也没能喝倒张怕。
一顿酒喝到十点半,大家兴尽而归。张怕留下电话号码,意思是再有小胜这样的孩子可以联系他。
像这种情况,其实只要给所长和村长留下联系方式即可。但是你得会做人啊,满桌子人你就跟这俩人联系,让别人怎么看你?你是在瞧不起他们么?
反正是每一个人都特别高兴,最少有四个人是吐了又回来继续喝。
离开时,所长一定要送他们回宾馆,于是就送吧,在宾馆门口道别。
这一个晚上,张怕说了很多话,变得平易近人。真实情况是,张老师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情,他最擅长撅人面子,不管对方是谁。
可还是那句话,他做事情无所谓麻烦无所谓委屈,只有愿意了才去做。为了多照顾几个小胜这样的孩子,张老师变身业务精英,很会说话、也很好说话。
回去房间,王警察拿瓶冰红茶在喝,还说:“现在我是真佩服你了。”
张怕说:“佩服我干嘛?又不给你钱。”
王警察说:“我见过那么多人,真正能放开心怀和下面人打成一片的只有你。”
张怕说:“原来你就见过我一个人。”
王警察呵呵笑了一声:“回去睡了,明天见。”
张怕送他出门,回来跟小胜说:“洗脸睡觉。”
小胜嗯了一声,去卫生间洗脸。张怕跟过去看,看着小小少年洗干净脸,再回来脱衣服睡觉。
张怕说:“被子很暖和,把秋衣秋裤也脱了。”
小胜很听张怕的话,依言而为。
张怕去锁好门,关灯,终于能歇息了。
前一天睡很少,这一天很累,又喝很多酒,脑袋一挨枕头就睡过去。
隔天去汽车站坐长客到县里,按照范向前提供的资料,县火车站可能也有这样的流浪儿童。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火车站总是很忙,很多人忙碌一年,带着工资回家过年。所以,总有小偷、骗子守在那里。
临走时接到所长电话,说要送行,张怕说谢谢,说已经在车站了,不用送。
然后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县里。
丹城下面有三个县,所有的县火车站附近都有些不安分。比如另一个县火车站前面有条街,是比省城还牛的红灯区。
皮肉买卖,城市越大价格越贵。县城火车站这里很便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