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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看眼张怕,又看眼仓库之王,甩甩身子,小跑几步,轻松下车,跑去烧烤摊那里转悠。
张怕满心好奇跟着下车,咋的?这家伙还吃肉?
仓库之王在车上转悠转悠,估计在视察领地,然后很帅气的跳下车……
真是一个热闹的世界。关好车门,张怕进仓库往里走。
刘乐在画画,最近一段时间,这孩子跟魔障了一样,一天有十八个小时呆在画室里。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剩下时间都耗在这里。
他有个小老师陪着一起画,可是别说小老师,连小老师张小蒙,带张小蒙的好几名同学,再有衣正帅,这所有人加一起都没有刘乐疯狂……好吧,叫执着、坚持、努力。
用衣正帅的话说,这孩子有画画的天分,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基本功不好。
现在有基本功了,跟张小蒙学了好长时间的基本功,加上以前的练习,全用在这组西游记的人物画上。
妖怪是什么样子,刘乐凭借多年来从电视上看到的,再有张小蒙的言语描述,通过自己的理解,用画笔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是铅笔画,是他目前唯一擅长的画法。但是画的很大气,不是只画出一个妖怪,从大环境到小细节,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量画到完美。细到头发丝,大到山颠山涧,只要他想象的到,就一定要在画纸上表现出来。
刘乐画的特别专注,连张怕进来都不知道。
现在的画室多了很多画架,也多了很多油彩,一角还多了书桌和电脑。
刘乐不会用那些玩意,只站在属于自己的角落慢慢做画。
因为太晚,屋里只有刘乐一个人。张怕在他身后站了半个小时,刘乐就没动过地方,有心劝他休息,想了想到底作罢。也许,正因为笨,才能够如此专注。
转身出来,办公室和教室黑着灯。以往,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最热闹的是外面和宿舍。曾经的一切只能是曾经的一切,再不会有过往的热闹,等新生开学,猴子们各自飞去,这里……
张怕正有点感慨,忽然接到张白红电话。张怕好奇道:“这么晚,有事?”
张白红很气愤:“你说让我等剧本,剧本在哪?”
张怕啊了一声,说现在发。赶忙回去开电脑。
对于张白红来说,最大的失望不是张怕没给他发剧本,而是看到剧本以后,发现没有自己的角色。以她的年龄,在《伤蔻》里只能演个欺骗、欺负小女孩的坏女人。倒是可以当个文职女警,可只会露上那么几脸,完全没有意义,比以前角色的镜头还少。
张怕写的剧本,当然会想到这一切,所以在发完剧本之后,马上打电话说:“下一个剧本,就是大狗那个,自闭症儿童那个,一定给你弄个好角色。”
张白红回话:“我看完剧本再说。”
张怕想了下:“你明天中午找我,叫上刘畅、于元元。”
张白红问干嘛?
张怕说:“于诗文知道吧?她要演一部电视剧,剧本还是我写,假如剧本能采用,我可以推荐女演员,你去见见于诗文,大家吃顿饭找找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按照你的条件写一个角色,肯定比电影的戏份要多,而且更容易出名。”
“真的?”张白红问道。
“必须的。”张怕回道。
张白红终于高兴了:“你还是不错的么,没白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张怕说:“你说话真直白。”
“你要再不管我,都想回京城了。”张白红抱怨一句。
张怕笑:“可不会可不会,咱要慢慢来。”
打完这个电话,看看时间,本来是想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陈有道打来电话:“你发给我个剧本是什么意思?”
刚才给张白红发剧本的时候,同时给刘小美、陈有道发一遍。
张怕回话说:“你是男主,看看哪地方不对,反正我也不会改。”
陈有道叹口气:“你怎么从来都这么不靠谱?”
张怕说:“你先别说我,你那面怎么样了?”
“我?”陈有道又是一声叹息:“你不看娱乐新闻么?”
“咋的?你有绯闻了?”张怕很感兴趣。
陈有道想了想说没事,又说我先看剧本,挂断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正好开着电脑,上网搜搜,《空气和水》在做宣传。
因为时间太早,现阶段是推歌推消息,再过俩月,陈有道和刘小美就该带着小演员参加娱乐节目。到那时候,陈有道的签约公司会大力宣传推广,不单是一部电影,还有巡演计划、唱片等。
大略翻翻,很少看到自己的名字,看来编剧还是属于幕后工作人员啊。
隔天上午,林兰打来电话,问剧组什么时候开机?
张怕说你够积极的,刚收到剧本吧?
林兰说多新鲜,开机不做宣传啊?我是主要演员,好歹得露一脸。
张怕笑问:“是不是还没看剧本?”
“一会儿看。”林兰叮嘱道:“开机一定要告诉我。”
张怕说:“男主角还少一个,别急。”
“少个男主?我现在看剧本。”林兰挂断电话。
张怕说的男主是除陈有道以外的另一个重要角色,是警察,跟林兰有很多戏份。
在这个电话之后,张怕给谷赵打电话,问是什么时候的车票,如果不急,中午一起吃饭。
谷赵应下来饭局,定下来饭店。
挂电话后,他和于诗文去见刘小美。十万块学一个月舞蹈,只能说真舍得花钱。
就在这天,衣正帅走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带走了全部活物。原本说好给张怕十万伙食费,让他照顾小白。现在改主意了。
看着一大三小四只狗,还有那只仓库之王陆续被弄进大房车,张怕很有点不适应,问衣正帅:“这是怎么个节奏?”
衣正帅说:“你想啊,我开个大车到处走,万一遇到坏蛋怎么办?得有它们帮我。”
张怕说:“高速公路上也有坏蛋么?”依着大画家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去偏僻地带。
衣正帅回话:“万一呢?”
张怕想了一下问话:“去多久?”
“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也不一定,也许就回家了。”衣正帅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说:“照张相吧,当是分别留念。”(未完待续。。)
623 多希望一直是涨
不光是和衣正帅有合照,还有一堆小动物的合照,找学生帮忙,光照相就用去一个多小时。好在衣正帅自己开车,又是睡在车上,早点走晚点走无所谓。
临走前,衣正帅扔给张怕一把钥匙:“给你把钥匙,有空去看看。”
张怕接过钥匙:“村里面那间房子的?”
衣正帅说是。
老衣要走,最不舍他走的是张小蒙那几名学生,他们是为了衣正帅才跑来仓库厮混,现在衣老师要走,有学生想跟着一起闯荡江湖。
当然是不可能的,衣正帅开着大房车轰轰离开,走向下一个广阔天地。
这一天,不光衣正帅要走,还有个人也要走。
张怕回房车再干会儿活,临近饭口时间,跟张白红联系一下,让她们直接去饭店。
三个妹子,张白红,刘畅,于元元,都是音乐科班毕业,满心满肺是梦想,来省城耗了这么长时间,基本算是没有收获。不过还好,有张怕在后面顶着,不至于饿死。
带她们过来,张怕是想让谷赵看看,也是跟于诗文认识一下,电视剧需要的演员比较多,适合就演个角色。
吃饭时,谷赵看三个女孩,当着她们的面说:“只要张怕同意就行。”
这是今天吃午饭的唯一一件事,剩下时间说说笑笑,从东扯到西,扯的没边没沿。饭后,谷赵去火车站。张怕去地产公司交钱。于诗文跟张真真去刘小美家。
卡里转出去两百二十万,还剩下两百万,可还欠着学生们一堆奖金没给,这笔钱是真不敢乱花,万一花没了怎么给学费?
从地产公司出来,先给陈震坤打电话:“刚从你财务这出来,剩下是你的事儿了。”
陈震坤恩了一声,说没事挂了。
结束这个电话,张怕往公司打电话,找艾严。
艾严很高兴接听电话:“老板,有事儿么?”
张怕问:“有没有时间?”
艾严说你找我,肯定有时间。
张怕说:“有事情和你谈。”
艾严问去哪,说马上到。
谈判这种事情当然要去咖啡店,在公司两站地的地方有个咖啡连锁店。张怕打车往公司方向走,看见这家店以后停车,再通知艾严一声。
艾严来很快,脸上表情是高兴的,带着喜气坐到张怕对面:“什么事儿?”
张怕说:“不知道你喝什么,点了个咖啡,还点了壶茶。”
“这些就挺好,谢谢。”艾严拿起咖啡闻闻。
张怕说:“我不会拐弯抹角说话,要是有什么说不对的地方,你得告诉我。”
“你说。”艾严喝一小口咖啡。
张怕说:“你本名不是艾严,是不是?”
艾严怔住:“怎么不是?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张怕说不用,又说:“我想说一件事,就是说我从来不相信天上能掉馅饼,所以不买彩票不赌球,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个没有女人缘的穷人,可你忽然出现,原本不认识我,为什么一见我就特别亲近?总是来找我?”
“我觉得你好。”艾严有点不自然。
张怕笑了下:“你是丹河人,巧的很,我也是,不过你怎么没有口音?”
“你也没有丹河口音啊。”艾严说道。
张怕想了下说:“咱捞干的说吧,我高中时候挺捣乱的,得罪了一个人。”
艾严表情变严肃,抬头看他。
张怕说:“不过,我得罪的是个男人。”
艾严没说话。
张怕说:“他那个时候应该读初中,个子也不是很高。”
艾严怔住,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说:“没错,我是他。”
这次轮到张怕怔住,仔细看过艾严:“难怪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
艾严直视张怕:“你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么?”
张怕点头:“记得,我打了很多架,经常把人打的头破血流,也经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但是伤害最重的,应该是你。”说到这里,看向艾严的眼睛:“你姓严?”
艾严说是,又说:“可惜就是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张怕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告你!告你重伤害!”艾严忽然大声说道。
张怕说:“我不承认。”
艾严咬着牙说:“真狠啊,不就是打架么?不就是打架么?你下那么狠的脚?”
张怕沉默片刻说:“那时候小,对不起。”
艾严说:“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就完了?”
三句一样的话,一次比一次声音大,最后一次几乎是喊出来,引得店内客人看过来。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
艾严平息一会儿,压着声音说:“我是个男人啊,被你踢爆了,当时就痛死过去,在医院里躺了七天才救过来,然后又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整整养了三个多月才算恢复过来,你至于么?你至于对我这么狠么?”
“从那以后我就在找你!我想弄死你。”艾严咬牙骂道。
张怕沉默着没接话,
艾严接着说:“你打伤我,我住院,可我还没出院,我爸就被抓了,判死刑,我家直接就散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
张怕说:“你爸是黑社会。”
“比我爸更该死的人多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死?”艾严说:“还有你,你把我伤成这样,当时我是没死,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犯。”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跟着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你?为什么要找你?你真当自己是个宝了?”艾严沉默会儿又说:“看新闻啊,居然在电视上看到你,你居然是编剧?居然是作家?你个王八蛋居然是作家?”
张怕哦了一声,仇恨确实让人铭记,许多年前打架时看到的一张脸,许多年后在电视上看到居然还能认出。
张怕再说一遍对不起,又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我?你怎么补偿我?我变成这样,你怎么补偿我?”艾严指着自己的胸说:“假的,你是能把它变没还是变成真的?”
张怕想了下问:“你不会是因为想找我报仇,从那时候就装女人吧?”
艾严停了会儿说:“不是。”
张怕说:“还好。”言下之意是,还好还好,还好还是这个现实的世界,不是电视里的离奇故事,没有那种打小就铭记、并努力寻仇的仇恨。
艾严气道:“你说还好?”
张怕说不是,又说:“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我?”艾严冷笑道:“我变成这样,你跟我结婚吧。”
张怕说:“这不可能。”
艾严说:“从我到这个公司开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下面切了,让你和我一样,所以我努力接近你,努力勾引你。”
张怕说:“你太主动了,我不信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漂亮这么好看的女孩会这样喜欢并追求一个陌生人。”
艾严忽然不说话了,两只眼睛好象没有表情一样看着张怕,看上好一会儿,慢慢起身,忽然端起茶壶砸到张怕头上。
张怕能躲,不过只闪了一下又停住,任凭玻璃茶壶砸到头上,啪的一声碎裂。
茶壶碎了,张怕脑袋没事,好在水已不烫,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一声响,又是引得其余客人看过来,服务员来询问发生什么事。
张怕说没事。
服务员狐疑地打量二人,说打架请去外面,我们要做生意。
张怕说知道了,冲艾严说:“坐下吧。”
艾严坐下,拿纸巾擦手:“你等着,我不把你杀了就把你切了。”
张怕说:“你切不了我,但是杀我的话,你也活不了。”
艾严说:“我不管那么些。”
张怕想了下问道:“出院后,你还读书么?”
“读个屁!老子出院后就搬家了,警察找我去问话,把我妈也抓了,我没办法啊,只好搬家,我爸还有那么多仇家要找我麻烦,我……我就装女人。”艾严平静说话。只冲这一点,足以看出过去的许多年过的并不平静。只有不平静的生活,才能让一个人平静面对一切。
“一直在丹河?”张怕又问。
“没有,在家呆了两年,不敢出门,后来去外地混。”艾严说:“我爸藏了些钱,应该说藏了很多钱,可对我来说,钱再多有什么用?下面跟太监一样,在外面呆了一年,到哪都是一个人,挺没意思的,还遇到过一些事情,不到一年就回家了,回去后又害怕被我爸的仇家发现,继续装女人,后来觉得做女人也不错,就当自己是个真女人,换身份证的时候,那时候我妈出来了,换身份证的时候,找医生开证明把性别名字都改了。”
张怕说:“对不起,我那时候真的……”
艾严冷笑道:“对不起就完了?你害了我一辈子。”
张怕说:“话不能这么说,那时候你天天跟小流氓混,出门还有你爸的手下跟着,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你兴许也要进监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