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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说呢？”王清华打断了许三林问道。因为许三林的话，跟王清华对整个案子的分析不谋而合。但是许三林这么说的动机还是让王清华产生了怀疑。因为每次许三林都能够非常准确地把握住案子的情况。即便许三林是河西省的刑侦高手，对案子如此精准的把握还是让人觉得，许三林本身就是整个案子的参与者。
那么许三林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如果许三林本身就属于犯罪团伙的人，那么毫无疑问，许三林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王清华代入歧途。当然，要是许三林本身并不是犯罪团伙的人，只是自己对许三两年产生了误会，那么许三林的目的当然就在案子本身了。
许三林接着笑了笑道：“王书记，我觉得这一点用不着我解释吧。我相信你也早已经看出来了。你不觉得严志学、杨泽勇、兰崇年这三人非常值得怀疑吗。严志学和兰崇年，我不敢多言，但是杨泽勇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在我的印象当中，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一句笑话。而目前我们看到的杨泽勇，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不入流的瘪三。”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王清华问道。
“很简单，我怀疑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杨泽勇并不是真正的杨泽勇。也就是说，杨泽勇已经被人用另外一个人替换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杨泽勇只是被替换掉的杨泽勇，可以说是杨泽勇的一个替身。”许三林冷静答道。
“替身？”田福宽瞪着眼睛，嘴巴张的天大，“许队长，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悬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被人替换就被人替换呢。再说了，哪儿去找那么相像的人你？”
许三林笑道：“找一个相貌非常相像的人做替身固然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也有很大的奉献，因为即便是能找到一个相貌非常相像的人，也不可能对杨泽勇的工作生活习惯那么了解。被替换的人不仅要面对杨泽勇的下属、上司和同事，还要面对杨泽勇的老婆孩子和家人。如果对杨泽勇的生活习惯不够了解的话，这些都很难伪装。最好的办法就是易容。”
“易容？”田福宽又是一个震惊的表情，“我说老许，你是不是金大侠的书看多了啊。”
许三林笑着摇了摇头道：“金大侠里面的易容术在现实生活中是无法找到的。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年代，如果相貌没有太大的出入，整容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高明的整容，会轻而易举地把两个人的相貌变得几乎可以乱真的程度。而且现代犯罪案例中，这种情况并不鲜见。有些犯罪嫌疑人为了逃避追捕和法律的制裁，经常采用整容的手段，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然后办一个假身份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从此以后，就算是销声匿迹了。不过人的容貌可以随便替换，但是性格和天性却无法改变。”
许三林的一番高谈阔论，让王清华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不光是杨泽勇和兰崇年。在王清华的心中一直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自己刚来省城那会出现在面前的那个跟无名女士长相一模一样的午夜魅影，会不会是，当天晚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也是一个被整过容的女孩子呢。
可是，那个女孩子显然是对手只是为了吓唬自己一下而已，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整容术也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对手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吓唬一下自己，就花费如此大的成本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王清华点了点头道：“许队长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许队长的推断正确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杨泽勇和兰崇年都有可能是被人替换了的人，而不是杨泽勇和兰崇年本人。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很明显，无名女尸案发生之后，要阻止案子的进展，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公检两家单位，而要控制公检两家单位，最直接的办法当然就是控制杨泽勇和兰崇年。这也就是难怪一个小小的无名女尸案，经过辛辛苦苦的一年努力，竟然毫无所获了。然而，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刚才所说的这一切，都仅仅是一个推断，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断，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推断的基础就是能够证明杨泽勇和兰崇年是被整容后的假的杨泽勇和兰崇年。而我们现在显然并无法证明这一点。所以……我们还必须另寻它法。或者能够证明这两个人是假的杨泽勇和兰崇年。”
许三林马上接过王清华的话道：“王书记，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如果犯罪嫌疑人既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就不可能只使用一次。既然无名女尸至今都无人认领，那就说不定，这个无名女尸也是经过整容的。只是他们的技术非常的精湛，让我们难以找到破绽而已。因此，我一再强调，从无名女尸身上入手，或许更加容易找到线索。另外，从犯罪嫌疑人一直设的局看，很显然，他们并不想让我们把精力过分地集中在无名女尸身上。这就说明，在无名女尸的身上，他们肯定留下了一些破绽。”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继续盯住无名女尸？”
许三林道：“是的，我还是认为，时尚杂志社只是犯罪嫌疑人放出来的一个烟幕，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听，把我们的工作重心从无名女尸案上面挪到金猫大厦里面。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金猫大厦的时尚杂志社旧址留下几个被**了的女尸和一个女孩子。很显然，如果对手是一个高明的犯罪分子，绝对不会出现如此大的疏忽。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犯罪嫌疑人的疏忽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许三林的这个分析跟王清华的分析又一次不谋而合。然而关键的问题是，许三林本身还是王清华的一个疑点，就更加无法确定许三林的分析是不是恰好是犯罪嫌疑人设好的局了。
三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已经六点钟，燕妮打来电话问是不是该吃饭了。王清华这才想起说好了下午跟大家一块吃顿饭，就让燕妮把在检察院办公室留守的徐林还也叫了过来。
聚餐的地方就近选择在了检察院招待所餐厅。一听说王清华要叫人吃饭，餐厅里的人也虚情假意地忙了一阵子，开了一个包间，又送来了两瓶杏花村十五年陈酿。陈风早就憋不住了，拿起酒瓶子就吆五喝六地跟田福宽和许三林叫上了板。一瓶十五年陈酿马上就见了底儿。陈风还要开，就被龙天剑阻止了道：“身为检察人员，难道不知道喝酒误事吗？”龙天剑明显是用自己副检察长的身份压陈风。不过到了省城，陈风才不管这一套，拉开龙天剑押酒瓶的手道：“检查人员也是人，难道连酒都不让人喝了吗。”纯粹是胡搅蛮缠。王清华只好道：“由他吧。”又叮嘱了一句：“下不为例！”陈风就乐的屁颠屁颠地，跟许三林和田福宽又开始了。
许三林的酒量不行，田福宽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酒篓子，两瓶酒下去，还没有尽兴，王清华就让又上了两瓶。三个人自然喝的是天昏地暗。
想不到中途兰崇年也来了，非要参合，许三林和田福宽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一直在兰崇年身上打量。王清华也只好陪着兰崇年喝了起来。就这样，一顿饭就一直吃到了十一点多钟，陈风、田福宽和许三林三个人都喝趴下了，才算结束。
第五百八十六章 魅影再现
第五百八十六章 魅影再现
西湖路，夜来香宾馆套房，吴豪强在套间里面搞的震天动地，让在外面谈事的王清华和钱坤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一向表现的还算有几分儒雅风度的王清华，都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起桌子上正在喝水的茶杯就向套间的门上摔了过去，马上发出啪的一声刺耳的响声。里面的床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吴豪强就从里面闯了出来，光着身子，大声喊道：“老六，你搞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会把男人吓废啊？”刚说完见王清华坐在沙发里，急忙换了一副笑容，嘿嘿笑了两声道：“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来也也不打声招呼。要不……你也试试，里面的妞真不错，绝对正宗的阿拉伯货色。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好的妞。嘿嘿”吴豪强说完又笑了两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王清华骂了一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让你和老六到省城干什么来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除了在女人身上折腾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吴豪强马上狡辩道：“能有什么正事呢，这不是有老六盯着吗。你不是也说了吗。我主要是负责老六的人身安全，你现在也看见了，老六根毛没少，我也就没有失职。嘿嘿”
王清华也跟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摆了摆手道：“先把你那中东货色弄走，我和老六有事要说。”
吴豪强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把里面的女孩子叫了出来。不过那女孩子也真如吴豪强所言，薄薄的纱裙里面透着诱人的体香，风情万种的媚眼中，给人说不出的诱惑。
见那女孩出来，钱坤就从包里拉出几张百元大钞塞了过去，那女孩接了钞票，扭着两片风骚的屁股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三哥，什么事儿啊？”吴豪强穿了衣服出来问道。
王清华也没有什么事儿跟他说，主要是里面待一个人，王清华总感觉不大放心，为了保险起见，才让吴豪强把那阿拉伯女孩子打发了。
王清华看着钱坤道：“最近环亚集团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钱坤想了想道：“动静倒没什么动静，不过最近环亚集团那边的外贸生意好像越来越大了。咱们这个国家能源本来就非常紧张，一般能源是不会随便出口的，除非为了某种政治目的。比如国家一直给煤炭资源相对匮乏的j国搞出口。你也知道，j国基本算是我们国家的一个附属国。但是因为我们几乎是以白送的价格给他们，所以量也一直比较少。也就供应他们正常的生产生活需求。然而最近，环亚集团给他们供应的煤炭量却在成倍的增加。不过……”
钱坤似有一些无法把这件事情给王清华说清楚，因为资源出口毕竟是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钱坤学的中文专业，说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钱坤家里本来是商业世家，对生意上的事情又有一些了解。
“你就照直说吧。”王清华鼓励了道。
吴豪强也在一旁叉话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好磨叽的。”
王清华的手却伸过去，在吴豪强的脑袋上撸了一把，道：“少废话！”
吴豪强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一般是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的，赶紧闭嘴道：“你们聊着，我出去逛逛，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说完伸了伸舌头一溜烟跑了。
钱坤这才道：“事情是这样的，环亚集团增大对j国煤炭的出口量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可是我最近上网查了一下，如果按照现在环亚集团每天给j国的煤炭出口量，出口一年的话，几乎够j国用十年了。而且环亚集团好像也有扩大对j国煤炭出口的趋势。我虽然说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总感觉环亚集团的这种行为是不正常的。而且，还有有一点也非常值得怀疑，就是环亚集团本身属于国有大型企业，如果搞外贸出口，还是要经过海关的，如果不符合国家规定的出口量的话，海关是不可能放行的。而目前的情况是环亚集团把大量的煤炭运往q市码头后，都顺利运出了国境。”
王清华本身对于国际贸易这一块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听了钱坤的叙述，心中也只是疑惑而已。看来这一点，只能请教擅长经济的许林海了。
“老六，三哥有句话，知道不该说，不过还是要给你说在前面。”王清华说着，神情有些悲苍地沉默了一下。
钱坤马上道：“三哥，有什么你就照直说，没关系的。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呢。”
王清华苦笑了一下道：“好吧，那我就说了。这次让你和老五来省城帮忙……花费的事情……我现在虽然是省政法委副书记，也没办法给你报销……算我欠你的吧。”
省委虽然给专案拨了一定数量的经费，但也非常有限，除了几个人一天的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之外，几乎所剩无几，付给钱坤经费显然就不够了。而王清华又不愿意以权谋私，从别的地方弄钱，也就只好委屈钱坤了。
“三哥说那里话。我来的时候拿的钱已经足够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浪荡公子，我家老爷子拿我也没有办法。十万八万也不算什么事儿。你放心好了。”钱坤大方地说道。
这时吴豪强从外面也跑回来了，正好听到了王清华和钱坤的对话，马上接了话茬道：“三哥，我发现你这人就是太磨叽，你还说我磨叽呢。你花他钱家的钱起码是为国家办事，为人民办事，就算是他钱家捐款了不就完了吗。我整天花天酒地花他那么多钱都没觉得怎么样，你倒在这儿说上了。”吴豪强说着把一根大中华扔了过来。
兄弟间的这份情谊固然难得，然而王清华总不想欠别人什么，此次让钱坤和吴豪强进省城帮忙调查环亚集团的案子，一住就快两个月了，其中的开销自然不会少，再加上吴豪强整天那副德性，花销肯定小不了。虽然这些对钱家而言，都是小钱。但王清华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好吧，那就什么也不说了。”王清华站起来在钱坤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们两个多多保重，继续密切关注环亚集团的动向。我就不多待了。另外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暴露了。要不然，后果恐怕真的不堪设想。”
吴豪强马上道：“三哥，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就是把我这条小命搭上，老六都不会有事的。”
王清华立刻制止道：“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有事。我隐隐感觉我们这次面对的绝不是一般的犯罪集团。就连我……现在都随时准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吴豪强不以为然道：“不会这么玄乎吧。裘学敏那么大的犯罪集团，你都给搞定了，咱们这次能遇到什么主儿呢？我相信三哥肯定能搞定。”
王清华笑了笑道：“好吧，那就借你吉言吧。不过你们连个最好还是小心微妙。另外，老五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总在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万一哪一天遇到什么人物，真出点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吴豪强摸了摸脑袋道：“谢谢三哥提醒，不过三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能有什么事儿呢。不就是玩几个妞儿吗。”
回到检察院招待所，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王清华从原路返回，先进一层公用厕所，然后顺阶而上，悄然摸进自己的房间。这个办法，王清华已经用过很多次了，向来都是万无一失。下面的几个看似看守的人，也是形同虚设。不过今天进了房间，王清华却感觉怪怪的，好像房间里有人来过一样。
王清华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就在这时，从门后忽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