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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镇政府干什么的,听你说话,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可是我们的问题,你确实解决不了。你还是把书记镇长叫出来,给我门开门吧。”刚才的中年男人,站出来道。其他人也不再吼叫了。
“开门肯定是要开的,就是我不开门,你们这么多人一使劲,这个门还能经得住你们这么一推啊?”王清华说着在大门上推了一把,大门马上开始卡啦卡啦响了两声,接着道:“只是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进去,镇政府也容不下啊。”
“那你说怎么办?”中年男人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不少。
“照我看……”老百姓不再吼叫了,也不再闹事了,可王清华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息紧急事态,王清华是绝对的好手,可要解决具体的问题,王清华还是有点欠缺。说完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回头看兰镇长。
兰镇长心领神会,也暗暗被王清华的随机应变能力折服,往前一步道:“你们不如先留下几个代表,把事情给镇政府说清楚,其他的人先回去。如果镇政府不能给你们满意的答复,你们再来闹事……”
“谁来闹事?”
“我们是来闹事的吗?我们是被bi的没有活路了才来的。”
“你一个小娘皮子,不要给人瞎扣帽子,我们不吃这一套。”
“小娘皮子滚一边去,叫那个年轻人说话。”
兰镇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引来一阵哄叫,把王清华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绪,又给激了起来。
兰镇长气的满脸通红,刚欲张口,被王清华拉了一下胳膊制止了。
身后黄书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声不吭,好像是站在农村的舞台下面,悠哉地欣赏一场名角大戏。
兰镇长这样的人才,指挥千军万马可能气定神闲,面对激动的群众却是一筹莫展。只好退在一边。
看来今天的主角只能是王清华了。
“乡亲们,”王清华微微笑笑,群众马上静了下来:“咱老百姓有句话叫话糙理不糙。刚才……那位说话是有点难听,说的也有点过。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全进镇政府,镇政府确实容纳不下。你们不要介意,我代表她,向你们道歉。同时,我也想说你们两句,不要动不动就叫人家小姑娘叫小娘皮子,多难听啊。反过来想想,要是别人这么叫自己的亲人,自己心里会怎么想呢?对不对。”
场面马上出奇的静,大家也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了。
“年轻人,我们相信你。我马上叫他们回去。”
那个中年人说完,开始在人群中协商、做工作。很快有人跨腿骑上自己来的时候的交通工具,陆陆续续离开镇政府大门口。
王清华心中暗喜。回头看了一眼兰镇长。兰镇长已经不生气了,笑着对王清华翘了一个大拇指。王清华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王部长真行!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刁民摆平了。”黄书记跑来道。
“刁民?”王清华故意愣了一下神以一种疑问的口气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心中暗想:“现在还不是收拾你们时候,等老子根基扎稳了,一定让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鬼哭狼嚎,哭爹喊娘,永世不得超生。”
黄书记不知王清华是什么意思,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尉师傅,开门!”兰镇长道。
“黄书记,走吧。或许那些刁民离开是在使诈,一会回来闹事,说不定就要打人了。”王清华不紧不慢地给黄书记说了这句话。
黄书记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步子真的迈的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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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矛盾
上访的群众虽然大部分都走了,留下的却依然有十几个之多。
那个中年男人再劝也无济于事了。
“我们每个生产队留两代表,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那些人说。
“你们这样说就是摆明了不相信我了?”中年男人道。
“我们谁也不信。”那些人说。
“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党和政府吧。”
“我们谁也不信!”那些人依然是那句话。
中年人无奈,看了一下兰镇长和王清华。兰镇长说:“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总比围一群人强多了。”
路上,兰镇长问黄书记,这是哪个村的,什么问题。黄书记只说是小王庄的,包片领导是工会马主席,包村干部是新分来没多久的王天明。涉及到实质性问题,就闪烁其辞,或者含糊回答。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有什么隐瞒。
由于人数太多,反映问题的地方放在了镇政府小会议室。通讯员已将小会议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些乱。
兰镇长进来找了抹布重新抹了一遍自己的椅子,刚要桌下,就听有阴阳怪气道:“镇长怕脏,难道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是土堆里长出来的?”这些人早就看出了兰镇长的职位。
王清华急忙拿了抹布,重新将椅子抹了一遍。
事情并非上访这么简单,或许掺杂着政治斗争在里面。幕后的黑手想搞垮谁现在还不明白,但很显然对兰镇长是不友好的。王清华一边擦拭椅子,一边想。这些人有备而来,有些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东西。字迹很小,也很乱,而且只是在王清华眼前晃了一下,王清华也没有看清楚。
“说说你们的问题吧。”兰镇长入座后道,一副很轻松的样子道。同时对王清华耳语道:“马上把工会的马主席和包村干部王天明找来。”
王清华心心领神会,转身走了。
那个中年人道:“不知道你贵姓。”说话倒很客气。
“我姓兰,你们可以叫我兰镇长,也可以叫我兰英。”
“那我叫你兰镇长吧。”那中年人顿了一下,接着道:“兰镇长,我们这次来不是想闹事,主要是想给镇政府反应一下我们村的问题。”
“这个我知道,你说吧。”兰镇长一边说,一边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我们是小王庄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村是咱们镇唯一能算上有点钱的村子。为啥呢?就是因为我们村有个矿山。”
兰镇长点头。
“这个矿山原先是包给一个叫唐范海的老板。那个老板别的不说,起码每年给村里的承包费很利索,年底结算,一份不少,全都给了村委会。村委会也如数发到我们手里。这样当然很好了,因为我们的地都被他们挖矿了,也没有地,就指望那点钱了。可是……”
中年人说到这里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可是自从去年尉文武当了村长之后,直到现在,我们一分钱还没有见着。起初我们问他,他说唐老板这段时间资金周转困难,过段时间再给。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吧。人家唐老板平时对我们村也不错,修个路、建个戏台什么的,人家都给拿钱,而且不是少数。我们能说什么呢?”
“后来,村里在矿上干活的见到唐老板,就随便问了一句。不想唐老板说,他早把钱拨到村里账上了。我们又去问尉文武。尉文武说,钱是拨到村里账上了。要让他发钱可以,不过大家得先答应他一个条件。我们当时也没多想,人家是村长嘛。”
“他说,他找了一个台商,想在村里搞个项目。人家台商的意思是,村里必须也出一部分资金。可是村里没钱,咋办呢?就只有把买矿山的钱股份入股。当以后挣了钱,再分。”
“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答应呢?谁知道他是玩什么把戏。他却说,如果不答应,以后的钱就别想领了。我们这才跑到镇政府告状。”
那中年男人,说完又补充一句:“兰镇长,你看咋办?”
这时,包片领导马主席和包村干部王天明都已经来了。
那中年男人刚说完,马主席就站起来说:“黄志坚,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摸摸你自己的胸口,你对的起你的良心吗?人家尉村长什么时候给你说过这种话。”
马主席说完又转身给兰镇长说:“兰镇长,你别听他胡说。这件事情的经过我都清楚。确实是唐老板最近资金紧张,没有把钱拨到村里。这才致使迟迟没有发到群众手中。”
“姓马的,你们做的亏心事,你们自己还不清楚?还在这里红口白牙说瞎话。”
“你说唐老板没给村里钱,那唐老板为什么说给了?”
“你和那尉文武本来就是一伙的。”
“你狗日的,哪次去村里不是吃了还拿?”
……
马主席刚说完,会场里马上就吵乱了。
黄志坚赶紧劝解道:“说好了,到了镇政府好好说,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这还说个屁啊。人家是想合伙弄走咱们村的矿山,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还跟他们说。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群众情绪很激动。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兰镇长大声道。
会场安静了。
兰镇长接着道:“问题我们已经清楚了,你们先回去,等我们调查清楚了,马上给你答复。好不好?”
“不好!谁知道你们调查到猴年马月去了。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用的缓兵之计。后面还不知道给我们耍什么花招。今天事情不解决,我们就不走了。”
“没有个明确的答复,我们就不走了。”
群众不依不饶。
兰镇长没办法了,看马主席,马主席又要和群众理论,王清华急忙制止了。群众要的是结果,是他们应该得到的钱,而不是和你在这里耍嘴皮子,开辩论会。
“乡亲们听我说一句好不好?”王清华站出来道。
“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我们不能给你们答复,你们再来。来了也不用在门口干等了,直接把镇政府的大门拆了,牌子扎了,怎么样?”
这是一个承诺。以前没有人做过,恐怕以后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承诺。会场所有的人,包括兰镇长都震惊了。三天,三天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而农村问题又是很复杂的。像这样的问题,别说三天解决,就是三天能查出个头绪都很难说。
“年轻人,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既然把话说的这么大。那我想问问你,你在镇政府是做什么的。说的话能不能作数。”那中年人站起来道。
王清华的话雷出去了,也有信心能查出结果。但是在镇政府,他算什么呢?不是书记,也不是镇长,要当镇政府的家,还确实有点不够格。
那个中年人问完,王清华马上感到有些窘态,看了一眼兰镇长。
“他说的话能算数!”兰镇长道:“我是镇长,我给大家保证。”
“既然镇长能给我们保证,我们就再等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我们还没有准信,还拿不到钱。到时候,我们也不扎镇政府的牌子。我们直接到县上上访!”
那中年人说完,一摆手,领着一帮人要走。
突然人群中一个人拉了一下那中年人道:“这就走了?我还有一句词没有说呢。”
那中年人瞪了那人一眼道:“少废话,走你的。”
什么意思?王清华和兰镇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王清华眨了一下眼睛,兰镇长便没有说什么。
那人走到门口回头道:“让我说,兰镇长就是此事的主谋。”
兰镇长脑子嗡的一声,差点跌坐在椅子上。这些人再回来,针对自己就麻烦了。
不想那人说完后,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反应,该走的依然走,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王清华急忙扶住兰镇长轻声道:“没听人家说是台词吗?”
兰镇长这才如释重负,脑子里也开始盘旋:这件事显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后面使鬼,而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兰镇长。
人散之后,一夜**,筋疲力尽的王清华,本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又被兰镇长叫去了办公室。这次绝不是要游龙戏凤的游戏了。
兰镇长进了办公室,身子一软,窝进沙发中。
“清华,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有人要拆你的台。”
“你是说冯书记?”
“我感觉不像。冯书记没有必要拆你的台。他这样做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有可能,他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上次给市委反应他临山村的事情。”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我觉得不会。你想冯书记现在最想怎么样?”
“最想调走啊。这还用问。他现在是正科,再调就是副处,或者就是到市里任职了。”
“那他能不能调走,谁说了算?”
“这还用问,当然是市委了。”
“谁是市委书记。”
“我爸爸啊。”
“那么他有必要得罪你吗?”王清华说完笑笑。
“那会是谁呢?”兰镇长疑惑。
“镇上最近有什么大事吗?”王清华沉思一会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段时间要换届选举啊。”
换届选举,换届选举……王清华不断琢磨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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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选举
镇党委书记、镇长,原则是每五年换届一次。党委书记直接由县委任命,镇长是由县委提名,镇人大代表选举产生,一般只安排一名候选人。到乡镇后,由乡镇党委出面,再找一个陪榜人,和提名镇长一起参加竞选。当然这只是走走过程,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潜规则。陪榜者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不会计较,就连自己都会选县委任命的提名镇长。
没有经过镇人大选举的镇长,只能是代理镇长,其实跟县长、省长等选举基本相似。只是级别不同而已。
选举时间是每年的镇人大代表大会。如果是新任镇长,一般会提前到位。也就是在没有选举以前已经开始代理镇长的职务了。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提名镇长尽快适应、熟悉全镇环境,以便为即将到来的选举做准备。
当然这个时候,如果镇党委书记是个已经干了一届的党委书记,或者是提前来的,跟镇党委书记搞好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特别是,在现任党委书记已经经历过一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就更加重要了。
因为毫无疑问,党委书记在自己上任后,必然会把自己信任的人,“提拔”到农村两委的位置上。而农村两委干部,基本就是镇人大代表。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也会有些出入,比如人家上一届干农村两委的时候,当选了镇代表。但这次选举时,没有当选两委干部。只是这种情况也是极少。
农村两委干部,用世袭制表示,虽然有些过分,但说是终身制,也不是很夸张。两委干部基本就在农村那几个人中间轮流。今天镇党委喜欢你了,你就是支部书记,或者村委主任,过几天镇党委不喜欢你了,你也只有下台的分了。当然,造成下台的主要原因,还是党委政府觉得你的工作能力不足,或者工作作风存在问题。至于选举,也只能给潜规则让步。所以,一般情况下,村干部也就是真代表的代名词。
当然,把村干部选成镇代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好管理。这也是潜规则。不能明说。
代理镇长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