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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明坐在椅子里,皮笑肉不笑,虚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指教可不敢当,王市长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赵某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好,”王清华沉默一下,王清华的年龄虽然比赵金明小很多,但作为副市长,自己毫无疑问是上位者。王清华本来不想总把自己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但赵金明的态度,让王清华感觉如果一味谦让,反而会更加让赵金明小看,就拿出一个副市长的架子道:“唐氏集团前任总经理唐范海的尸体被焚化了,你知道吗?”
赵金明愣了一下,满不在乎道:“知道,当然知道。”赵金明说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王清华跟前道:“这件事儿,不是你让唐大小姐这么做的吗?既然是你王市长的钧令,我这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哪儿敢违抗呢?”
赵金明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根本不把王清华放在眼里。
“呵呵,”王清华笑了笑瞪眼看着赵金明问道,“赵局长是听谁说我让人焚化唐范海的尸体的?”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唐糖接到传话就焚化了父亲的尸体的话,应该不会跟警察说,即便是给警察局说,也不会给警察局说是自己下的命令。也就是说赵金明不可能从唐糖那里得知自己下命令焚化唐范海的事情。
赵金明想也没想道:“当然是唐家大小姐告诉我们的警员的。我们警员又将这个情况告诉我的。”
赵金明撒谎也不打底稿,纯粹是不把王清华放在眼里。
赵金明说完,继续道:“王市长,我也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不知道王市长能否赐教?”
“你说吧。既然赵局长能如此爽快,我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王清华尽管知道赵金明接下来的问题,肯定不怀什么好意,还是痛快的接受了。
赵金明停顿了一会,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马上都要到沟水镇当镇长了。x市的事儿,跟你还有什么相干。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要命的奔走?难道你觉得去沟水镇当镇长,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痛吗?”
赵金明的话已经明显不把王清华当市长了。他在刻意挑衅甚至有意地侮辱王清华,或者是警告王清华。
“你说你一个镇长,凭什么要管一个市长的事儿?现在李市长都躺在了医院,难道你觉得你比李市长还要厉害吗?难道摆在你面前的一个个事实,还不足以让你警醒吗?”赵金明说着转到窗口,看着窗外x市繁华的景象,接着道:“清华,赎我大胆冒昧地这么叫你一声。你看看这个城市,这个被称作中部地标的繁华城市。你知道里面隐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无耻的行为吗?我的话,虽然不符合一个党员干部的标准和要求。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听我一句劝,放弃吧!你还年轻,不要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中。你再这样干下去,肯定会后悔的。”
赵金明说完,站在窗口半天凝思不动。好像在等待王清华的回应。
王清华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赵金明跟前道:“赵局长,你能对我说这番话,我很感谢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
赵金明身子抖动了一下,转身看了王清华一眼。他想不到一个涉世不深年轻人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坚定的决心。
“你知道我名字为什么叫清华吗?”王清华跟赵金明对视了一下问道。
“呵呵,这个当然知道了。”赵金明又恢复了常态,“肯定是你父母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读书,考上清华大学。”
“不对。”王清华一脸凝重反驳道,“赎我冒昧。作为老一辈的干部和一个有文化的中年干部,我觉得你对这两个字的理解过于肤浅。清华并不简单是一个大学的名字。你不觉得他里面更包含了肃清华夏的意思吗?”
“肃清华夏?!”赵金明冷笑了一下,“或许再过几十年,你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但是现在……”赵金明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年轻人,”赵金明在王清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爬到副市长这个位置,说明你前边做的努力有胆有识,也能把握时局。我非常佩服。不过……嘿嘿,就面前的情况来看,你好像在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
“说句掏心窝的话吧。如果我能有你这样一半的能力和机遇,下一任的市长候选人名单中肯定会有我的名字,而不是被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镇长。说明什么呢?说明你现在已经变得不识时务了。赶紧回头吧。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意思?”王清华忽然问道。
“嘿嘿,”赵金明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这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你却走上了弯路,跟兰沧海、关凤鸣那几个老家伙同流合污,自甘堕落。”
“你想象一下,你跟着兰沧海和关凤鸣,今后还会有什么前途吗?”赵金明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不妨跟你直说了。省委有关领导已经有意思动一动这两个老家伙了。你不要看兰沧海整天装的跟青天大老爷似得,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他屁股上一堆烂账,找十个会计算上一年也算清楚。省委要动他,只要随便在他那一堆烂帐本中挑一本,就能要了他的老命……算了,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看着办。我承认,是我让人冒充你的人告诉唐小姐将唐范海的尸体焚化的。唐范海的死因我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是被人下了药后,从唐氏集团的楼上推下去的。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可是你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
赵金明的表情是一种愤慨,更是一种无奈的嚣张,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嚣张。赵金明的身后是谭明月,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谢谢赵局长提醒。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会一一注意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不管兰沧海屁股上有没有烂账,我的屁股自认为应该还是干净的。”
赵金明给王清华说这么一大堆大道理的用意非常明白,想让王清华放弃对x市问题的调查。这是其一,但也不排除想拉拢王清华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王清华能跟他站在一个立场上,这个副市长的位置马上就可以保住,而且继续升迁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金明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行了,我也不劝你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走着看吧。如果你真能达到你所谓的肃清华夏的目的,我赵金明真的算服你了。请吧!”
赵金明下了逐客令。
“赵局长,我也想给你一句忠告:你这种以身试法的行为,迟早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就是小王庄的那些冤魂,也不会原谅你们!”王清华说完转身离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战(7)
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战(7)
从市局出来,王清华没有再给关凤鸣打电话汇报情况。赵金明刚才的话,无疑让王清华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甚至有些拿不准,赵金明的那一番话是真话,还是对自己的一种恫吓。
想不到王清华出门刚走几步,燕妮竟从后面小跑着追了出来。王清华听到身后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燕妮马上站住了,一脸甜甜的微笑看着王清华,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由于离的比较远,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事吗?”王清华以为是赵金明让燕妮出来找自己的。
“嗯,”燕妮点了点头,慢慢向王清华走了过来,“你是不是总是很忙啊?”燕妮问的很随便,“为什么出来也不带辆车呢?”
“我马上要下岗了,带出来怕被人误会。”王清华很笼统地对着燕妮笑了笑,“赵局长让你找我有什么事儿?”王清华直接给燕妮下了判定。
“不是赵局长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可以吗?”燕妮歪着脑袋,很调皮的样子。
“可以,当然可以了。”王清华也往燕妮跟前走了几步,两个人就站在了一块,“警花找我,我当然荣幸之至了。”
“警花这个称号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这个送给你吧。”燕妮说着将一个包的花花绿绿的包裹塞进王清华怀里。王清华没有来得及问,燕妮已经摇了摇手,走了,边走边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回去后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燕妮说着一侧身拐进了警局里,消息在王清华的视线当中。王清华拿起那包东西在手里掂量掂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也没心思看,握在手中,叫了两面的,准备离开。
要去哪儿,王清华还没有想好,就告诉司机师傅,一直往前开。不想那司机也是个死轴子,说你不告诉我去哪儿,我怎么开啊,逼迫的王清华,不得不说个地方。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王清华突然想起了刚刚辞职的鹤天寿,就说去政协家属院吧。或许在鹤天寿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汽车在马路上走走停停,大街上人头攒动,各种汽车像发了疯一样鸣笛呼啸。王清华坐在车里闲着没事,就把燕妮刚才送给自己的包裹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心型的玻璃饰品。里面灌了红色的水,看上去很是扎眼。
王清华会心地笑了笑,将玻璃饰品重新放回盒子里。燕妮要给自己表达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示爱?嘿嘿,或许是吧。
到政协家属院门口,下车一打听,才知道鹤天寿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了市书画协会。鹤天寿从政没有什么建树,对书画却情有独钟,也颇有几分造诣。王清华听关凤鸣说,鹤天寿的很多作品在国家比赛中都拿过大奖。
王清华就跟关凤鸣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鹤主席的书画政治色彩比较浓重,才获奖的啊。关凤鸣一本正经道,这个绝对不是,鹤天寿每次参加书画比赛用的都是艺名。王清华说,鹤天寿这个名字已经和艺术化了,还能起个什么样的艺名呢。关凤鸣说,这个你不知道了,鹤主席的艺名叫尘鹤,更有诗意。王清华想了想,觉得也是,一只洁白的仙鹤落在了凡尘,说明鹤天寿还有几分孤傲。
王清华本来不想去了,可又没什么事儿可做,就干脆重新打的,直奔书画协会。
到了书画协会一问,鹤天寿果然在里面。王清华就直接闯了进去。书画协会确实很有艺术色彩,进了大门,墙体到处可见一些画的乱七八糟意象画。鹤天寿是市书画协会名誉会长,现在退下来了,又加了一个常务理事的头衔。不过这些头衔对于一个搞艺术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浮云罢了。
“鹤主席!”王清华走进和鹤天寿的画室,就看见鹤天寿正在全神贯注地挥毫泼洒。鹤天寿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坐!”就继续搞自己的创作去了。
王清华也不便打扰,不过也没有去坐,直接走到鹤天寿的对面看鹤天寿创作。
鹤天寿正在画一幅牡丹,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再有几笔就能结束了。
“鹤主席,准备给这幅画儿取个什么名字呢?”王清华一边欣赏,一边问道。
“花魁!”鹤天寿还是简简单单的回答。称牡丹为花中之魁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倒还显出了几分的灵气。
“什么时候鹤主席也给我画一幅怎么样?”王清华很随意说道。
“你不要这个。你要这个也没用。你应该让谭明月给你写几个字。谭明月的毛笔字儿写的好,也爱显摆。你向他求字,他肯定乐意送你。”
王清华本还以为鹤天寿连头都没抬,不知道自己是谁,想不到鹤天寿竟然对自己的身份一清二楚。
王清华笑了笑道:“这个倒没听说过。谭副省长的字儿恐怕没有你的画儿有灵气。我就喜欢你的画儿。”
鹤天寿鼻子哼了一声道:“你没见过谭明月的字儿,怎么就知道他的字就没灵气了。让我说,谭明月的字儿,不仅有灵气,更有几分霸气。我这里正好有一幅他早年的作品,不妨让你看看。”
王清华急忙道:“那就谢谢鹤主席了。”
鹤天寿说着,也完成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在桌子上,又看了几遍,觉得还算满意,微微笑了笑,转身从一个瓷器画筒里抽出一幅字,放在桌子上,慢慢给王清华展开。
“精忠报国”
四个打字写的刚劲有力,有几分柳体的意思,却好像又参杂了宋徽宗的瘦金体。王清华对书画不是特别了解,只是高中的时候,在学校的统一要求下,学过一点。
“知道这是什么体吗?”鹤天寿指了一下桌子上谭明月的字画问道。
王清华摇了摇头,道:“我是外行,对这个没有研究。还请鹤主席指教。”
鹤天寿就将那卷画儿,卷起来,重新放进画筒中,坐下来点了一支烟道:“谭明月当初学书法是跟我学的。起初学的是颜体。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颜体太中规中矩,没意思。我就给他介绍学柳体。可是学了没有多长时间,他又说柳体虽然刚劲有力,却难免落入俗套,希望能学习一些速成的办法。”
“我就问他,那你想学什么呢?他说他想学怀素的字,草体,飘洒自如,豪放不羁,很有味道。我就给他说,要学草体也必须先从楷体练起。只有楷体练好了,才能学好草体。这是基本功的问题。他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后来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本瘦金体,他说他觉得瘦金体就非常好,既有楷体的骨架,也有草体的形意。他就练了好一阵子。再给我拿来的作品,就是这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幅。”
王清华问:“那后来呢?”
鹤天寿笑了笑道:“哪儿还有后来呢。后来谭明月就已经是书法家了,开始给别人题字了。而且一字千金,已经远远超过我这个老师了。”鹤天寿说完哈哈笑了一阵子。
鹤天寿的话当然不是随便说的,是有他的用意的。他要告诉王清华的就是谭明月的为人。
王清华脑筋一转问道:“那么……鹤主席觉得兰书记的字写的怎么样呢?”
鹤天寿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可不敢说。兰书记的字是跟省委田副书记学的。兰书记以前是田副书记的秘书,担任过半截县长,又到市里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再从组织部长到市委副书记,一步一个台阶走到市委书记的这个岗位的。”
“兰书记,怎么说呢?”鹤天寿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以前的什么事情,“每一个阶段写的字都不同吧。担任县长的时候,写的字很简单,很快,也很有节奏感。担任组织部长后,字写的就有些看不大懂了,好在他不像谭明月,不经常给人题字,写的好坏大家也不太清楚。现在当了市委书记。我知道的,他没有给人题过字。再也没有见过他写的字。”
说到这里,鹤天寿忽然站起来,在王清华的肩膀拍了拍道:“年轻人,写字其实跟做人是一回事情。要写一手漂亮的好字,就必须下一番硬功夫。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不能靠投机取巧,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学到最后就成了四不像。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写的很好。可就是经不起历史的检验。你明白吗?”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谢谢鹤主席的教诲。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王清华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