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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庄幸存者被关押的事情,是绝密的事情。老尉头根本不知情。王清华和陈风等人回到法院后。陈风就给韩舒静汇报了一下。韩舒静给公安局赵金明说了一下情况。赵金明派专人过去看了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小王庄的幸存者由于精神错乱,卫生院不得不将他们关起来。王清华因为不明情况,才和卫生院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摩擦。至于茹孝贤说是李高瞩让他干的,陈风给韩舒静说的时候说了,韩舒静却没有给赵金明说。
之后,韩舒静再没有提及此事。王清华因为在此后不久就秘密将茹孝贤关了起来,也没有跟韩舒静再说这件事情。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罗荣天和老尉头说着话,派出所的人也已经开始处理现场,同时把事情简单给市公安局汇报了一下。
就在派出所的人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土地庙下面的地窖。在地窖里面又发现了两具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刚才尉仁义的尸体,好歹还能分清人形。而这两具尸体已经完全成了两截木炭。
“看来这个清水镇是x市的祸根啊,”罗荣天对马长河感慨道,“一场大火烧死了三个人,而且在地窖之中。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啊。”
马长河此时也再没有心思开玩笑了,“罗委员,看来x市这潭浑水,我们还真的不好淌啊。”
罗荣天道:“我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吗。单凭我们几个中纪委的人,是搞不清楚x市的案子的。要搞清x市的案子,还必须依靠x市的干部群众。这不是我们在淌水,是我们和老百姓一道淌这个水,和x市的干部一道淌这个水。”
罗荣天纠正了马场河的的说法后,再也没有心思在清水镇呆下去了。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紧迫。很明显,这个案子再不了结,还会有更多的人白白送上性命。
告别老尉头,罗荣天直奔x市而去。
省纪检委书记东方晨龙坐在车里,一脸抑郁。虽然x市公安局派来的先导车,在上了高速公路之后,就已经偃旗息鼓,只开了警车上的红蓝色警灯,但是东方晨龙还是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
中纪委调查组,除了没有按时过来的罗荣天和秘书马长河之外,还有八个人。八个人以副组长程大海的年龄最大,有五十岁上下的样子,其他的都是些年轻人,最多不会超过四十岁。最小的恐怕刚从学校毕业,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罗荣天的突然缺席,让东方晨龙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害怕王大成书记怪罪,说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另一方面自己对这次检查工作的安排问题也实在是心存不满。凭什么让张俭之下去打前站,让自己这个纪委书记放在家里搞接待呢?
一溜车队,在高速公路上浩浩荡荡而行。赵金明指挥着先导车在前面不时喊一声:“让道,让道,前面车让道。”这种大张旗鼓的接待,会给老百姓留下什么印象,让中纪委的人怎么看?东方晨龙真想说赵金明两句,但又害怕在这个时候影响到团结,只好自己忍了。毕竟赵金明是谭明月的人。
东方晨龙最终还是给在首都看病的王大成打了一个电话。
“王书记,”东方晨龙心情很矛盾,“有个事情,我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东方书记,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嘛。是不是中纪委调查组的同志已经到x市了?”王大成不紧不慢道。
“不是,是这么回事。本来我们跟中纪委的同志已经说好了,今天早上十点钟动身去x市的,可……始料未及的是,中纪委的罗委员一直到不了。我们又将时间延长到中午。罗委员还没有过来。我在请示了这次调查组的副组长程大海同志后,按照程大海同志的意思,我们就现行出发了。现在正在高速路上。你看……”
东方晨龙很谨慎地将事情的始末给王大成汇报了一下。
“那你有没有问程大海同志,罗委员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过来?”王大成急忙我问道。
“这个……我们问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东方晨龙小心提醒王大成。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王大成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同志之间吗?有什么不能敞开窗户说的。你问问程大海同志,程大海同志还能给你扣一顶**的帽子?你这个同志做什么事情总是放不开。纪委书记嘛,干事情就应该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王大成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就听了下来,“这样吧,晨龙同志,你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明月同志。按照罗荣天同志的一贯作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x市了。你告诉明月同志和俭之,不要去打搅罗荣天同志办案。人家该查的还是要查的嘛。如果我们刻意地迎来送往,好像显得我们底虚一样,好像我们真的有什么问题,害怕人家查。”
挂了电话,东方晨龙马上将电话打给了谭明月。他实在不想给张俭之打这个电话。同是省委常委,东方晨龙总是感觉张俭之这个人,让自己心里堵得厉害,好像时刻都有一种想揍张俭之一顿的感觉。
打完电话,坐在副驾的秘书方志敏将脸转过来道:“东方书记,省委的这次安排的确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安排了,您就不要再生气了。”
东方晨龙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方志敏做东方晨龙的秘书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很会替东方晨龙着想。这一点东方晨龙非常喜欢。
车队在赵金明那一句“省委车队通行,马上提起栏杆。”声中下了高速公路。
x市这些年的变化非常大,下了高速公路,一排排碗口粗细的杨树,就能体会到这里的绿化并不是走形式,做样子,而是真抓实干,切实为绿化环境出了一把力。这让人感觉好像不是进了一个传统的以传统能源著称的市,而是进了南方小桥流水一样的都市。
下了告诉,赵金明就马上给谭明月去了一个电话,把车队行进情况一五一十地给谭明月汇报了一下。同时给市交警大队打了一个电话,让市交警大队做好迎接工作,疏通沿途交通。
这时中纪委调查组组长罗荣天和他的秘书马长河,也已经开始在清水镇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踏上了进入x市的路。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交锋(20)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交锋(20)
就在市里四套班子站在市委大楼门口,准备迎接中纪委调查组的时候,王清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胡的电话。王清华正准备的接电话的时候,竟然发现裘学敏一直在旁边看自己,只好离开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了电话。老胡在电话里把匣子村的事情大致给王清华说了一下。
这个消息,让王清华感到非常震惊,头皮不由紧了一下。
“胡科长,谁把事情告诉你的?”
“是赵全才。赵全才说这两天土地庙地窖里吃的东西吃完了,兰二刚叫他去村里去取。回来后尉仁义就已经烧死在了打麦场上。他奔向打麦场着了火,地窖了应该没事。不想地窖里烧的比打麦场烧的更严重。几乎是烧成了一片焦土。”
“烧成了一片焦土?”王清华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照这么说,火应该是从地窖里烧起来的?”
“根据赵全才反应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从地窖里烧起来的。”
“但是我上次去的时候,发现地窖里根本没有什么易燃物。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清华的疑问同时也提醒了老胡。这就是问题的疑点所在。如果说火是从地窖里烧起来的,而且地窖里根本没有什么易燃物品,那么肯定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烧了地窖。放火的目的必然是将包括尉仁义在内的三个人一起烧死。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问题是谁放的这把火,那烧成两截木炭的尸体又是谁呢?是兰二刚和胡常青,还是茹孝贤和那位跟踪王清华的神秘人物?如果烧死的是兰二刚和胡常青,那么就可以肯定有除了这四个人之外的第五个人,进了地窖。如果是茹孝贤和那位跟踪王清华的人,那么兰二刚和胡常青又去了哪儿呢?难道是兰二刚和胡常青放的火?
一连串的疑问,让这个案子一下子陷入僵局。
“老胡,这样吧。我正在市委准备迎接中纪委调查组的同志,也脱不开身。要不这样,你先和吴豪强联系一下,你们两个先到匣子村看看。”接待中纪委调查组毕竟是市里的一件重要事情,王清华不能中途离开,暂时只能让老胡下去了解情况。
“记着,去了之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可向可靠的老百姓打听情况,千万不要跟公安局和派出所的人打听什么情况。”
王清华交代完之后,挂了电话。
这时赵金明的先导车已经能听见赵金明的先导车,吱吱啦啦地开进了市府路。谭明月向身后看了一眼,意思是让大家到市委门口迎接。中纪委调查组的车,先罗荣天一步到了市委。
程大海从车里刚下来,就被满脸笑容的谭明月紧紧地拉住了手。
“程大海同志,一路辛苦了。我代表河西省委、省政府,x市市委、市政府欢迎中纪委的同志,到x市视察工作。”
论行政级别程大海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谭明月是副省级干部,比谭明月还要低一个级别。但在程大海毕竟是中央下来的同志,谭明月还是显得非常尊重。
“辛苦大家了。”
由于罗荣天不在,程大海也不能说太多的话,只是礼节性地给谭明月和市委一班人打了一个招呼。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性问题。谭明月在跟程大海打招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竟然把中纪委本来的调查工作,说成了视察工作。这虽然只是一个细节性的词汇,内涵却大不一样。视察工作,就是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过来看看。而调查工作,是存在问题了,过来调查取证的。
程大海没有过多的废话,在谭明月和兰沧海的带领下,直接上了市委大楼十层的大会议室,像宣读圣旨一样,一板一眼地宣读了中纪委关于对x市存在的**问题以及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的调查文件。
宣读完文件之后,程大海又照本宣科强调了几点:
“由于这次调查组组长罗荣天同志的临时缺席,我就代表中纪委调查组简单说几点。第一点:为什么我们要对咱们x市进行调查。当然中纪委并不是空穴来风,想查哪儿就查哪儿。这有悖于中央关于以经济发展为中心这个大纲。我们之所以要来x市进行调查,是因为我们收到了大量的干部和群众的举报信。举报的问题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型,一类是咱们x市存在严重的**问题,另一类是关于小王庄水库溃坝的调查问题。”
“第二点:我想强调几点调查过程中的纪律问题。既然是调查,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当然就需要做大量的取证和调查工作。因此,调查组的同志无论问到谁,查到谁,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密切配合,不要慌乱,更不能造谣生事……”
“第三点:……”
程大海说的中规中矩,没有说任何过头的话,也没有指名道姓说任何一个人。
程大海说完之后,谭明月和张俭之交流一下眼神。张俭之这个秘书长不善讲话,只好将接下来的重担推给了谭明月。
程大海几乎没有一句废话,像机器零部件的运转一样,这让谭明月接下来的话非常难说。说的轻了,好像显得自己不够重视中纪委的这次调查工作。说的重了,又分明是告诉中纪委调查组,x市本身就存在问题。
谭明月清了清嗓子道:“同志们,刚才程大海讲的很好,也讲的非常具体、实在。现在我们的一些干部,对个人和身边人的**问题麻痹大意,甚至有些人因为个人手里没有权利,没有**的条件而上窜下跳,成为我们干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这样的干部,我们一定要将他从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清理出去……”
谭明月是讲话高手,很会拿捏和掌握讲话的分寸,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是一个导火索,一旦引燃这根导火索,x市的**问题这个炸药包就会随之爆炸。谭明月不想点这个导火索,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他就只当这个导火索压根就没有存在过。在谈话的过程中也只字未提这个导火索。
谭明月说完之后,注意了一下同样坐在主席台上的关凤鸣。关凤鸣手里的笔记本上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东西,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内容。但毫无疑问是关凤鸣准备接下来要在会上讲的话。谭明月心里马上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马上在谭明月的心里产生——必须立即结束会议。
“同志们,今天的会议我看就先开到这里吧。中纪委的同志坐了一路的车,也该休息休息了。你们不是常常说,坐车辛苦吗。啊?哈哈哈”谭明月企图用开玩笑的方式,结束这次会议。
谭明月说完迅速给兰沧海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兰沧海这个会议主持宣布会议结束。
兰沧海却好像没有看见谭明月的眼色一样,继续道:“咱们既然说的是**问题,人大作为监督机构,我看是最有发言权的嘛。我们不妨也让关凤鸣同志谈一谈自己的看法”
如果没有中纪委的人在场,兰沧海如此不听招呼,谭明月肯定是要骂人的。谭明月狠狠地瞪了兰沧海一眼,又看了一下程大海。程大海依然像雕像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中纪委的各位领、同志们:刚才听了中纪委程大海同志和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谭明月同志的讲话,我感觉讲的非常好,非常到位,说到了点子上,同时也给我上了一课。x市的**问题,我不说,大家恐怕心里也有数。别的不说,单从这次小王庄水库溃坝问题来讲,我们就揪出了几只大老鼠嘛。”关凤鸣直奔主题,刚开始讲话,就把替谭明月引燃了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这个导火索。
“但是,小王庄水库溃坝的问题,到底有没有查清楚呢?在这次水库溃坝事件后面是不是还隐藏着更多、更大的老鼠呢?”关凤鸣向会场看了一圈,会场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知道这位关大炮同志已经开始发炮了,“有,肯定有!如果没有,小王庄水库前前面那一堆像小山一样的尾矿,到底是谁堆放在哪里的?是谁批准堆放在那里的?批准堆放在那里的干部到底有没有收受贿赂?如果没有,为什么我们某些领导干部,在调查案子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强调干部的保护问题?我们的干部需要保护,难道老百姓的性命就不需要保护了吗?你拍拍你自己的良心,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你这种做法对得起党和国家的信任,对得起x市三百八十万人民,对得起那些死难的老百姓吗?”
关凤鸣又毫不留情地将矛头直接对准了谭明月。谭明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关凤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干部保护是谭明月提出来的。
会场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坐不住了。他们想不到关凤鸣这支大炮筒,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就如此赤#裸#裸地揭谭明月的脸皮。联系上前面的话,关凤鸣这不是明白了说谭明月就是那只隐藏在背后最大的老鼠吗。
李高瞩也在场,却显得非常木然,好像这一切跟自己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一样,只是在大家讲话的时候,偶尔将脸转过去看一眼。或许是李高瞩觉得今天这里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或许是李高瞩还有别的目的。
大家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