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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点不舒服。不过自己做个战略家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自己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对战争的理解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比的。
屋子里很静,众人都在想吴浩的话。尤其是李靖眉毛深锁着。
吴浩忽然问道:“你们说,李密如果要来打兴洛仓的话,会走哪条路线呢?”
李靖快步走到地图旁,说道:“李密虽然现在势力大增,但是他还是会害怕洛阳方面发现他袭取兴洛仓的意图。从康城到兴洛仓的距离比之洛阳至兴洛仓路途还要远一些。更重要的是如果洛阳方面派出的援军走水路的话,瓦岗军根本就无法堵截,虽然我们判断洛阳如今的实际掌握军政的段达、元文都是贪生怕死且无胆无能之辈,但是李密还是不得不防的。再加上现在兴洛仓守军不过千人,李密完全用不着派出大队人马。所以我想他的打算应该是绕过各县城,一路急行军,然后突然出现在兴洛仓下,力求一鼓而下。所以我认为李密应该会出阳城北,翻过陆浑县境内的方山,然后自洛口袭击兴浴仓。”
李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拥到了地图旁。
程咬金也说道:“我认为药师说的很有道理。这条路上人不多,而且道路也不算难走。”
“有道理。有道理!”吴浩笑着点头。
李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少帅的意思是否是想在中途伏击李密?”
“知我者药师也!”吴浩高兴的抚着李靖的背:“我的想法是有的。可是能不能行?行的话,在何处伏击最好,这可都要药师多斟酌。”
“伏击我早先也想过,可是无奈何兵力相差太悬殊,所以之前也就没有提!”李靖不假思索地说道:“早几年,我走遍了中原的山山水水。在这方山之中有座月儿峡,峡谷两侧都是崇山峻岭,从峡谷中往上看整个天空就好像一个月牙儿,是一个天然的伏击的好战场。李密此行必带有不少骑兵,那里是他来洛口的必经之路。”
李靖又犹豫地说道:“不过,如果我们提前采取行动的话,被李密获知怎么办?现在附近有几万难民,很难说其中就没有李密派出来的探子。”
“咱们可以提前行动,但是我可没说咱们要开仓放粮,征集灾民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今天,我下山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堆在了一天,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如果显鹤因为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耽误了,那该怎么办?还有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灾民如今是食不果腹,许多人已经虚弱之极,恐怕连重一点的兵器都拿不起来,靠他们去打仗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而且看到这么多的灾民如此凄惨,我也于心不忍,如果再拖的几天,很有可能有不少人会活活饿死。如果我们没有能力救他们,那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明明有这个能力,我实在是不忍心。”
“现在呢?又正好上天掉下个机会,洛阳来了个路司马,我们就这样放过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少帅,难道你想把路司马杀了,逼罗士信就范!”说话的是唐守礼。
“无怪人们说姜是老的辣!真是一点没有说错。原先我们的计划是把罗士信控制起来,然后假借他的名义开仓放粮。两千万石粮食没有了,罗士信回到洛阳,他也只有死路一条。再加上他还想杀李密为他义父张须佗报仇,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跟我们合作。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但是开仓放粮这么大的事,底下的军官不可能没有意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死罪。当然如今我们手上有四百精兵,再加上数万灾民,守军又没有统一的领导,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恐怕一场流血冲突是避免不了的。即使是那原来的七百老弱不均的守军战斗力起码也比那些灾民强得多,就这样内耗了,实在是可惜!所以我想,现在就把灾民们煽动起来,伺机把路有德路司马给杀了。然后再把他的小舅子曹有信给放了。路有德是越王杨侗的红人元文都的表弟,死在兴洛仓,你想罗士信会有好果子吃吗?而且我这个瓦岗三巨头之一竟然就在兴洛仓,就凭这一点罗士信就死定了。到时候,罗士信不和我们合作也不行了。有他出面,再加上我们在旁威慑,守军就不会出现有组织的抵抗呢? 还有就是这五百名运粮兵素质再差,起码一个个身强体壮,比灾民强多了。老天送来五百名生力军,我们没有不要的道理啊!”
“少帅说得有理,可是我们以什么名义去煽动灾民呢?一旦煽动起来了,如何收场呢?你可是说过不准备提前开仓放粮的?”李靖问道。
“名义?那还不简单。那就是我们饿,要吃饭!”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一脸惊讶得看着吴浩。
“有什么可以奇怪的?朴素的理由往往具有非凡的号召力。至于之后嘛,也很简单,我们虽然不开仓放粮,但是可以开一个大大的粥场。”吴浩得意洋洋地说道。
“开粥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啊,大大的一个粥场。不但可以提早的汇聚灾民的心,到时候要征集他们入伍夜容易得多,而且也可以使一部分身体状况好一些灾民彻底恢复体力。你们看怎么样?”吴浩问道。
第六十二章流民
午时刚过不久,兴洛仓城下突然汇集了数万灾民,到处是一片大呼小叫,情形混乱不堪。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有大批灾民聚集城下,士兵已经反复解说过了,这里不会发放赈济灾粮。但是灾民们却不肯走,反而越聚越多。守将罗士信也没有说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些士兵也就由得灾民们在城下呆着,只是不许灾民们拥堵住城门。可是今天的情形明显不同,四个城门外都是黑压压一片,万头耸动,而且灾民们越聚越多。
城门官赶忙上报。
此时的罗士信正陪着路有德刚刚吃完午饭。听得四下城门都来报,罗士信面露难色。
“本官早就听说罗将军乃是我朝有名的勇将,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怎么如今对这些流民似乎束手无策的样子?” 路有德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说道:“本官打仗或许不行,不过对付这些流民却还是很有些办法的。罗将军刚才实在是破费了,本官无以为报,就帮将军一解烦恼吧!”
说完,长身而起,手一抬:“前面带路!”
罗士信对于这位自以为是的路司马实在是厌烦透顶。按照官阶他还要比罗士信低一阶,可是这位路司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如果按照罗士信以前的脾气,不拂袖而去才怪呢?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义父张须佗已然不在了。像他这样出身平民没有什么后台的军官怎么敢得罪越王面前的红人元文都的表弟呢?不要说是他罗士信,就是如今与罗士信关系最好的上司裴仁基也不敢。罗士信赶忙起身:“司马但坐,此事怎敢麻烦司马呢?”
“将军放心,不就是流民嘛?本官见的多了。上个月就是由我主持把两批数量都是上万的流民遣送出东都的。放心好了,将军稍待,本官去去就来!”说完路有德一拱手就出了门。
罗士信心里冷笑:有办法。你不过就是让士兵们拿着刀枪去对付手无寸铁、饥寒交迫的灾民罢了。听他的嘴里连灾民二字都不说,一口一个流民,就知道这个家伙的态度了。至于说把上万流民强行谴出洛阳的事,他也听说了。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司马杀起手无寸铁的流民来那是毫不手软。他这一去,只怕是灾民要遭殃了。他心里对于灾民还是很是同情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守粮的官罢了,要是把粮食都给了灾民,那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这灾民的数量也太多了。这两天,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照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就会酿起民变,他可是责任重大,不容有失啊!可是让他对那些灾民们下手,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尤其是其中不少还是齐郡的乡亲。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去做恶人,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希望路有德少造些孽罢了。罗士信嘴里念叨:路有德,路有德,你哪里有德了?真是妄叫了个好名字。
路有德到的是闹得最凶的西门。他往城门前一站,很是吓了一跳。俗话说:人过一千撤地连天;人过一万,无边无沿。可是如今城外的人何止一千、一万?几万人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但是却雅雀无声。只见得站在最前面的是十多个年轻的大汉,手上举着一个长长的条幅:我们要吃饭!
其后还有数百人也举着大小不等的条幅。上面的字迹也是五花八门。大致内容却差不多。有写:我要活下去。有写:我们饿得慌。有写:我们一个月没吃一粒粮食了。有写:给我孩子一口饭!有写救救我的孩子……等等不一而足。
路有德这一个月来镇压和驱赶灾民的事情可没少干,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是这两年一直跟在表哥元文都的身边。虽然也没办成过什么大事,但是世面却见过不少,像这样怪异的事情不要说遇见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城外此时少说也有两、三万人,可是除了偶尔听见有人忍不住的咳嗽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而且灾民们竟然打起了这么多的横幅。虽然字体各异,但是内容却大致差不多。很显然这绝对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路有德又看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十多个举着那幅最长的条幅的汉子,这十几个人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不但没有灾民的那种面黄肌瘦,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或者说应该说是杀气,看样子就不是好惹的主。路有德望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几个亲兵,别看他们几个在洛阳城中咋咋唬唬,前段时间驱赶灾民时对那些不听劝的那也是手黑得很,手起刀落。可是现在这么一比,光是气势上就明显差一大截。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灾民。
路有德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现在他后悔呀。这关自己什么事吗?好好的自告奋勇来搅这摊浑水,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着。路有德暗自数了一下:除了自己的亲兵外,西门边上此时差不多也汇聚了两百多名兴洛仓的刀枪出鞘的士兵,再加上城墙上的一百多人,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自己在罗士信面前话说得可是满满的,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那自己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他低声吩咐了一旁的亲兵赶快去把那运粮的五百名士兵拉到这里来集合。这两个月下来,这位纨绔子弟可算是看到了武力的利害。甭管你有什么预谋,只要士兵外前一冲,这些难民恐怕只能是报头鼠窜了。
不过凡是还是要先礼后兵嘛?路有德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话。
这时的灾民中有一人忽然大声叫了起来:“青天大老爷来了!”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灾民们顿时热闹起来。
“大老爷救救我们啊!”
“救救我的孩子吧!”
……
路有德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高兴起来。他做官也有五六年了。欺男霸女之时,骂他“狗官”、“贪官”的可是不少,叫他青天大老爷的,这倒是头一回。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叫两句“青天”就不知天南地北了,他清醒的很,而且他也知道别说自己了,就是他姐夫元文都也不敢擅自用兴洛仓的粮食去赈济灾民。偷偷的倒卖那是另外一回事,擅自开官仓分粮,即使在和平时期那都是轻者革职,重者抄家甚至杀头。何况在这样的乱世,只要有人上告,蛊惑民心,意图不轨,告到杨广那里,一告一个准,恐怕谁也保不住脑袋。更何况管兴洛仓的乃是罗士信,他不过是来运粮的。他才不会做这种大傻事呢。
身后“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路有德的手下五百多人运粮队正陆续的赶来。路有德感觉他的胆气似乎壮了几分,腰也挺的笔直了。
“各位父老乡亲。对于你们的处境,本官也很同情。但是兴洛仓中的粮食乃是军粮,没有朝廷的旨意谁敢乱动?朝廷对于受灾的百姓还是很关心的,并且已经在受灾的各郡县准备发放赈济钱粮,各位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到各自的家乡去……!” 路有德的话好没有说完,就听得底下一个胖子大嚷大叫:“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各地的官员都是这一套,结果从老家的人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再说了,就算我们要回家,也得有力气吧。说得这么好听,你还是先分点粮食给我们就救急再说吧!”
“就是!我在洛阳就是听了那官员的话,结果跑回去一看,狗屁赈济钱粮。倒是遇上了几伙自称是义军的家伙,把我最后一点家当都给抢了个精光。”底下有一老头跟着叫了起来。“咦,好像就是这个狗官。对,就是他,骗子!”
“是啊!我都被骗着回家两次了?哪有什么赈济钱粮啊?”
灾民门顿时就像一锅揭开了盖子的开水,“咕噜噜”的乱冒起来。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一阵吵。
路有德一时僵在那里,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的刚才打断他说话的那名胖子已经站到了灾民们的最前面,然后推开了拦着他的两名士兵,向城门里走来。几个士兵上前拦他,他两手一拨,顿时就推dao了好几个。而那十几个壮汉也跟着向前挤来。在他们的带动下,整个灾民的队伍都开始向前涌动。
路有德大怒,指着那胖子说道:“乱民竟敢带头闹事,冲击官仓,给本官统统抓起来。不,杀无赦!”
他的四名亲兵立刻分别挺着刀枪就冲了出去。这四人也是有些功夫的,可是今天合该他们倒霉。亲兵中两人使枪,两人用刀。使枪的人站在后面,但是枪却先到。那胖子眼明手快,一手抓住一杆枪头,直接把两人挑了起来,信手一甩,飞出了老远,正砸在集合的运粮队官兵的跟前。接着腾起右脚把其中一名用刀的亲兵踢得飞了出去,和他的两名兄弟正好做了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着。另一名亲兵的刀却正好砍在胖子的左胸上,可是就如砍到了一团棉花,软软的。那名亲兵倒是也有些见识,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刀也不要了,转身撒腿就跑。那胖子大叫道:“咱们饿了要吃饭啊,又犯了哪家的王法?你这狗东西竟然想要爷爷的命?”左手抓住刀锋的一头,反手挥出,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刀柄正撞在那名亲兵的后背上,亲兵“扑”的倒地,然后躺在地上惨叫。
路有德此时吓得手脚冰凉,两脚发软,差一点摊在地上。两名亲兵架着他赶忙向后跑。
这边灾民们却已经涌进了城门。原本站在城门口的二十多名士兵都被缴了兵器推在一旁。其中不少士兵都是兵油子,这灾民几万人上前冲,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关城门也来不及了。干脆主动把兵器一丢。乖乖的贴墙站好。倒也没有灾民为难他们。
城门里面的士兵有的向后退,有的向前冲,顿时乱作一团。冲在灾民们最前头的除了那个胖子以外,还有一个瘦高个,另外再加上一个中年壮汉。这三人正是金波、凌风和李靖。三人还是稍微装扮了一下,尤其是李靖化成了一个中年人,不过唐守礼在这方面也就是个半桶水的水平,如果稍微熟悉他们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好在除了程咬金,其他人都很少来兴洛仓,守门的士兵倒也认不出他们来。
那金波手持一支长枪当作棍使,当真是当者披靡。李靖手舞着钢刀如一团雪花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守军士兵们手上的武器不是被磕飞了,就是被砍成了两截,倒不是李靖那把刀如何的削铁如泥,而是他把真气布在刀上,这些寻常的士兵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