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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黄叙你真是个天才
周一，黄叙到工地，从李工那里拿了入库凭证。
按照李工的说法，别的车送材料进工地，每月结算一次。既然大家都是同事，跟林总说一声，每车结算也是可以的。
黄叙想了想，每车结算实在有点麻烦。而且，现在是月底二十六号，还有四天。而且，工地上的材料是一批一批进的。这次项目经理部总共需要购进六百吨刚才，不如利用这四天时间把这些材料一口气运完？
于是，黄叙一下班就买了车票，坐车狂奔一百公里跑去a县，然后急冲冲朝c市赶，足足忙到周四晚上，才将手头的活干完。
因为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有开车去a县打个来回，黄叙睡眠不足，一周下来，只觉得精神恍惚，身上不得劲。
上起班来，也是恹恹无力，毫无主观能动性。
说起来，心中虽然对林妮娜恶感极甚，可黄叙内心中对她还是很佩服的。这女人也是个人物。工地上但凡有事，绝不推三阻四，第一个冲在最前头。也不摆她经理的架子。既然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这里，其他员工也只能咬牙上了。
至于巧巧那边，黄叙也打过去几个电话。可惜巧巧还是那副冷淡的语气，这样的事情黄叙在以前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以为她是在使小性子，也不放在心上。
心中琢磨，等周末领了运费，得陪她好好逛逛街作为赔礼。对，这次逛街得给巧巧买些礼物。
又感慨：虽说有这个次元空间在手，可资本的原始积累，这一桶金挖起来还真是辛苦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自从头一天到工地和林妮娜闹得不快，自己说出那句形同调戏的话之后，赤练仙子对黄叙横竖看不顺眼，动辄就是大声呵斥，目光中全是恼恨。
黄叙累得够戗，也没有精神拍案而起。加上脾气又好，随意敷衍了事。
不过，自从上次和小便、花柳讨论和林妮娜之后。这一回黄叙留了意，这才发现这个林总果然是个大美人。那身材，那相貌，那皮肤，简直就是个祸水。
客观地说来，高巧巧也算是个美女，和比起林妮娜来还差了些。如果巧巧可以打八十分的话，赤练仙子至少能得九十。
按说，又这么一个美女在身边，大伙儿心情一好，工作起来也分外抖擞。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个大美女。
问题是，这个林妮娜实在太厉害，被她横上一眼，工人们都是面带凄惶，自然起不起赏花赏月赏秋香的念头。
好在六百吨螺纹钢总算运完，最近是盆地雨季。工地上干一天活就要休息两天，材料的用量并不大，也没有别的材料需要供应。
看看已经到了周末，星期五一大早，黄叙拿着材料科李工签字的入库单跑到林妮娜那里，客气地说：“林总，不好意思，这是我承运的六百吨螺纹钢的单子。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你看是不是能帮我结算一下？”
接过递上去的入库单，林妮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了好半天，时不时瞟黄叙一眼。
突然间，黄叙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觉心惊肉跳。
果然，看完入库单之后，林妮娜冷冷问：“黄叙，谁答应过你让你承运工地的材料的？你不知道公司有规定，内部人员不得从事与公司业务相关的第二职业吗？”
黄叙自然不能出卖李工，否则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看到林妮娜冰冷的表情，他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要糟糕。就问：“林总，你的意思是？”
林妮娜将入库单扔了过来：“这事我知道了，等着吧。”
她好好说话还好，这一扔，黄叙心中的火就拱了起来。确实，这六百吨钢材从a县运回工地，自己是没有花什么本钱，可是却是下了苦力的。这一周以来，光坐巴士就坐得屁股上生了一层老茧。
“林总，你着是对人不对事啊！是不是还记恨当初我黄叙第一天来工地时所说的话？”
“你说我对人不对事？”林妮娜冷笑出声，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她的笑声，一个个都面容苍白：“黄叙，老实同你说吧。我既对事，也对人。公司自有制度，你犯在我手头，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入库单先放我这里，下来再说。”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黄叙虽然宽厚，可也是个年轻人。一把抢通过入库单，唰唰几声撕得粉碎。朝天上一扔，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大叫：“林妮娜，我看你就是头赤练蛇，什么仙子，蛇蝎心肠，难怪你这么大年纪还嫁不出去！老处女，没人要的灭绝师太！”
“姓黄的，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
黄叙却不理睬，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浑身乱颤。
不一会儿，李工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地将房门关上。然后朝黄叙竖起了拇指：“大黄，真有你的，连林总都敢骂，在咱们项目经理部，你还是第一个。大伙儿对你可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呀！”
黄叙心中得意：“你们怕她，我却不惧，我只不过是暂时借到你们这里，协助工作，她个林妮娜还管不了我。”
李工叹息一声：“老弟，你可是第一个调戏林总的人，今天又骂了她的娘。以林总的性子，你会有大麻烦的。你的运费，要想从她手里拿到，只怕没那么容易。”
黄叙哼了一声：“不就是六百吨刚才的运费，不要也没什么，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运费真不想要了？”李工问。
“不要了。”
李工将一叠单子递到黄叙手上：“这是我给你补的入库单，这可是一大笔钱呀！大黄，我估计你也没有多少流动资金，林总只需要压你一个月，立即就会让你运转不动。”
黄叙：“无所谓，对了，究竟有多少运费？”
李工道：“按照公司定下的运费标准，吨公里二块五。我算算，你一车钢筋一百吨，一百公里就是二万五。恩，一共六百吨，就是十五万。扣除过路过桥费、驾驶员工资还有油钱、汽车的维修费和各项费税，怎么也有一万多快的纯利润……大黄，你还真是个硬气汉，这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了……对了，你搞运输，不算帐吗？”
“什么，十五……万……”这笔天文数字震得黄叙脑袋里嗡嗡乱响。他一个月才四千多五千块工资，扣除五险一金之后，到手三千出头。要租房，要吃饭，还要抽烟，另外还又生活上的各项开支。一个月下来能存一千就算不错了，这十五万，足够自己省吃俭用十年了。
这这这，这也太赚了点吧！
只要这么干下去，也许用不了一年，我就能收入百万，在c市买房买车。
“黄叙啊黄叙，你真是个天才，竟然想出用次元空间运货的好主意！”
强烈的幸福如同美酒灌来，让黄叙整个人都似是要漂上天去。
发达了，发达了……不对，项目经理部财务一杆笔，赤练仙子一天不在我的入库单上签字，我一天别想拿到钱……偏偏刚才我已经和她彻底翻脸。且不说十五万运费拿不到，这笔生意以后也别想再干下去了！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黄叙悔不当初。惨叫一声奔出屋去。
“林总，林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这厢给你陪礼了！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大黄错，放兄弟一马！”
“只要你把远费给我，你让兄弟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实在不行，让黄某人以身相许。大黄我最多眼睛一闭，当被鬼压！”
可惜，刚跑出门，就看到林妮娜进了她那辆绿灰色的jeep牧马人，一脚油门。强劲的马达轰鸣声中，绝尘而去，自然听不到黄叙的心声。
追之不及，黄叙只得恹恹地在原地立了半天，这才又钻进林妮娜的办公室，向她手下打听林总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负责办公室的是个姓史的女孩子，看到黄叙，神情中又是敬佩又是畏惧，回答说：“黄叙，今天是三十一号，林总回总公司去了。”
黄叙一拍额头：“忘记了，忘记了。”
原来，按照恒安地产的制度。每月月底最后一天，公司的高管们都要在聚在一起开个会，检讨得失，制定下月计划。
开完会后，还要吃顿饭。
林妮娜这一去，只怕今天都不会回来了。
黄叙也没有奈何，只得烦闷地坐了半天。吃过午饭，又回钻进守门的王老头工门卫室里迷瞪了半天。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赚了好多好多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正美着，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看，是赵总务。
“喂，赵总啊，你有什么吩咐？”
赵总务：“小黄，你马上回总公司来，现在是十点半，中午一点之前你必须到。”
黄叙先前正想着怎么尽快找到林妮娜，看在钱的份上，赔个礼，好将那笔十五万的运费要回来，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钱有仇不是？
事不宜迟，不能耽搁，否则夜一长，梦就多。听说要回总公司，心中自然乐意。连声到：“是，赵总你放心，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准到。”
工地距离总公司有些远，好在交通方便，只用了四十分钟，黄叙就准时进了赵总务的办公室。
“小黄啊，我先前开会的时候听林总说你在工地上干得不错。好好好，总算没有给咱们总务科丢脸，不愧是我看好的人。”赵总务一脸的假笑。伸出手拍了拍黄叙的肩膀：“辛苦，辛苦。这样好了，你从明天开始就回总公司来，换别人去d4b。”
如果是一周以前的黄叙听到这话，心中自然欢喜。工地那边林妮纳态度恶劣，没事也要给你找些事做。而且，那地方到处都是黄泥，又冷，哪比得上干净明亮又有暖气的写字楼里来得惬意。
可是，自己替工地承运建筑材料刚有个眉目，这一走，还怎么搞？
心中顿时急了，将胸脯拍得山响：“赵总，总务科就我一个男人。工地那边的事繁重得很，换别人去，怕是不合适。你放心好了，这种工作黄叙当仁不让，绝不给我们总务科丢脸。”
话还没有说完，赵总务脸一沉，冷冷道：“黄叙，合着咱们总务科就你一个能人，离开了你，这工作就没办法干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弄了辆车，承运工地上的建材？公司自有制度，你这么搞算怎么回事？如果被人举报上去，不但是你，就连我也要为你背锅。就这样吧，从今天下午一点，你正式回到科里上班，林总那边你不用去了。”
第十七章 两大美女
赵总务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已经知道黄叙在工地上靠运输挣钱。
这厮本就怨恨黄叙不转他的微信，当初派他去d4b项目经理处，就是想借林妮娜的手杀杀他的锐气。否则，若别的人见自己治他不住，他这个总务威信何存？
却不想，这个黄叙去了工地后竟然找到了一条财路，听说才一周多的时间就承运了六百多吨钢材，赚了一两万块钱。
草他码，老子堂堂一个总务科经理朝九晚五，干的是吃力不讨好的后勤工作，每天被其他部门投诉，一个月下来也才八千多块工资。你一个我手下的虾兵蟹将，凭什么赚那么多？
还是老实回科里，每月挣你三千块的薪水吧！
c市虽然是西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可在整个****也不过是一线半城市，工资水平不是太高。尤其是恒安集团这种以业绩为先导的地方，你能够为公司赚钱，工资奖金大把。可二线后勤人员，收入却显得寒酸。
通常是，项目经理部和销售部门的经理们年薪百万拿到手软。办公室那一摊子，一年下来也不过十万出头。
赵总务当初可是做过项目经理的，犯了错被发配到总务科，收入缩水九成，其间的落差可想而知。
一想到黄叙去工地不过一周，就有如此丰厚的回报，心理失衡的赵总务嫉心若狂。
黄叙听赵总务把话说得明白，心中一沉。这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头林妮娜那里死活不肯给自己结算运费，这边姓赵的又要调自己回来，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
他顿时就怒了，大声道：“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我不肯回来呢？”
“你不肯回来，黄叙别忘记你的身份。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文员，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公司的部门你随便选？”赵总务彻底和黄叙把脸撕破了，喝道：“怎么，嫌我总务科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菩萨。想去d4b项目部也简单，只要赤练蛇愿意接收，我这里一路开绿灯。可惜啊，你是她什么人，又有什么本事，人家可不养闲人。还有，你想做运输生意也容易，辞职就是，我给你签字。”
“你！”黄叙捏紧了拳头。
看到他满眼的怒火，赵总务吓得退了一步：“黄叙，你想干什么，别乱来，我要叫保安了。我问你，你还想要不要你的工作了，敢动手，直接开除！”
黄叙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讽刺地笑起来：“赵总，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怎么敢跟你动手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的五险一金还要不要了？工地上又是泥又是水，又脏又累，哪比得上办公室里安逸。你将我调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回工位了。”
回到自己位置上，打开了电脑，黄叙的念头怎么也通达不了。
刚才他在赵总务的办公室和他一通好吵，科里其他同事都是看在眼中，听在耳朵里的。也知道这个赵总务就是个变态，将来说不顶要怎么整治黄叙。
看黄叙的目光中也全是同情，只不过害怕得罪赵总务，都不敢和黄叙说话。
正坐在座位上生闷气，电脑屏幕左下角的qq头像不住闪烁。一看，原来是总务科的工作群。
点开来，发言的是赵总务：“从今天下午开始，黄叙正式回科里，d4b项目部就不用去了。大家欢迎！”又在后面发了个鼓掌的表情。
下面的同事也跟着发欢迎的表情。
赵总务：“工地那边换小王去。小王。”
小王：“……赵总，我我我，我手头的活还没有干完呢，能不能换其他人？”
赵总务：“小王，你是我的得力臂膀，是我看重的人。这也是科里对你的考验，必须去。另外，我提醒你，去了工地，别学有的人损公肥私，违反公司纪律。否则，就别怪制度无情。至于某人，我会上报公司。公司应该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判！”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听他的意思是要将黄叙私下承运工地建财一事报告公司。如果真这样，黄叙估计会又大麻烦。轻则扣除所有绩效，重则开除。另外，还可以随带着给林妮娜栽一个管理不严的罪名，一石二鸟。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脑袋都从工位上抬起来看了黄叙一眼，目光中同情之色更浓。
黄叙心中冷笑：姓赵，没错，我黄叙是个好脾气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是要犯我，我必要犯人。你会后悔的！
“我该如何反击呢……对了，我不是有次元空间在手吗……嘿嘿，这事也好办！”黄叙抬头看了一眼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赵总务。
今天是公司每月月末例会的日子，通常，这一天上午，公司高管，各部门各项目经理处的中干都会聚在一起开个会。
会议时间也不长，一个上午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