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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逸回忆着进入巴别之塔之中的一切，字斟句酌地说道：“我看到过一具尸体，他叫做阴九。带着一则圣旨，是说将太初安置在巴别之塔。我想，一切都因为这里开始吧？”
没有人开口，默认的回答。
“我猜，当初七界在地球之外布下了严密的封锁。截获了你——也就是这一枚两千年一出的主宰之卵。但是墟昆仑不敢冒险将它带回上界，只好把他安放在地球？所以，圣旨上用了‘放置’两个字。”
“没错，你很仔细。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耐心有限。”主宰淡淡道。
“然而，为它在真武界手中？”徐阳逸平静说道：“这没有道理，墟昆仑应该是真武界的上界，没有墟昆仑的命令，真武界根本不敢逾越一步。然而，对方却悍然掀起两界大战。并且上官弘还奉有密旨，截获太初？”
“这个我可以回答你。”主宰仿佛观星者不存在一般：“太初，是最完美的生命体，主宰本身就是趋于完美的存在之一。面对如此完美的生命，你认为墟昆仑内部的意见会统一？有的人希望将主宰留在地球，自然有人希望好好研究主宰。”
徐阳逸点了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样。研究太初的，看来就是那位国教教宗沈沉央了。
“目的有了，那还需要一个借口。”他沉吟说道：“看来，所谓的万界大战，只是一个遮掩，确实是飞升资格的选拔，但是更重要的，是捕获这枚两千年一出的主宰之卵。而这一次，你们终于选定，或者说说动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那就是真武界。”
他看了看面前两个怪物的神色，可惜，都是非人类形态，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所以？”主宰淡淡地开口。徐阳逸眉头微微一展，看样子，这些还不是要害。
太初……墟昆仑……真武界……三者之间一定有一条线，只是刚才自己的推论，并没有说到这个要害上，没有诈出来，所以主宰仍旧不慌不忙。
沉吟片刻，他眼中目光一寒，看样子，有些东西，自己不敢想的，恐怕真的要说出来的。
这些推论，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然而，当排除所有的可能之后，剩下的再怎么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真相。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悖论。”
“那就是，为什么墟昆仑不直接出手？”
“墟昆仑是地球的上界，实力远超地球，他如果亲自出手捕获太初，一定会轻松的多。为什么要不惜使用万界大战这种方式？”
徐阳逸仔细地听着两人的回答，在这里，主宰终于停止了一秒。
“非也。”一秒后，他仍旧怕平静地回答：“根据我吞噬的上官弘所知，每一次万界飞升，耗资巨大，即便是七界，也支撑不起数万修士飞升，只能用这种选拔的方法……”
“别岔开话题。”徐阳逸立刻打断了它：“我说的是，墟昆仑为什么不直接出手？而是需要真武界？”
“它在害怕什么？”
“明明可以一劳永逸直接摧毁地球，为什么要欲盖弥彰？”他直视主宰：“你曾经推测过，地球有仙。或者曾经有仙。当时我都被误导了，因为华夏从来都有仙的传闻……”
“够了。”观星者忽然开口道。
徐阳逸置若罔闻，目光如火，他的思维越来越闪亮，对了……没错！就是这里！
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墟昆仑不敢直接出手！
他继续说道：“你没有骗我，但是，这只是一个方向。你用这句话掩盖了更多的事实。那就是……”
“地球，曾经有一个无比辉煌的修行文明！”
“远在现在的修行文明几万年！十几万年之前！”
“那时，地球无比辉煌！地球……也就是那时，有仙！对……就是这样！当时壁画已经说的接近实质，你忽然说地球有仙，实际上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真正的真相！聊断了这个话题！你在掩盖曾经地球有修行文明这件事！”
“够了！！！！”这一次，观星者几乎是和主宰同时开口。
徐阳逸恍若未闻，越说越连贯：“不……不够。不止这样，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几万年前的壁画上还有真武界。这还说明了一个事实。几万年前，甚至十几万年前，你们墟昆仑，还什么都不是！那时候，世界是地球和真武界的天下！一分为二？或者三国鼎立？”
“真武界，那时候和地球一样强大！甚至更强！我明白了，很可能就是因为那场几万年前的两大仙界之战，才终于让七界找到机会鸠占鹊巢！你们不仅仅是在寻找主宰之卵，你们还在试探真武界和地球到底有没有恢复当日的可能！甚至地球的第一个修行文明很可能留下了什么，让你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对地球动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
“闭嘴！！！！！！！！”
“轰！！！”巨大的舌头破空而来，徐阳逸根本没躲，随着一声巨响，舌头落在他身侧数米远的地方，从他这里看过去，仿佛横陈于地面的山脉。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的推测，一个根本不敢想的推测。
地球……现在的人类文明，修行文明，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二个！甚至不知道多少个！
是了……是了……当他看到巴别之塔中走出无数修士开枝散叶，看到图腾崇拜，大母神时代，信仰产生，就该想到这一点。
只不过，这一点太过惊悚，谁能想到科幻片中的东西能成为现实？就算人类最顶尖的科学家都不敢说人类之前还有人类！
当时，主宰化身的安德烈看似解答了什么，实际上是彻底聊断了这个话题，用曾经有仙误导了他。什么是曾经？一千年前是曾经，三千年前也是曾经。这个曾经，完美的误导，让他当时想到的是夏商周这些时期。尤其，他还看到了大夏的旗帜。
那个时候，他心中是有疑惑的，夏就是夏，没有什么大夏。而且旗帜上文字也和夏朝时期不同。现在，说出了这个不可能的可能，他终于明白，大夏……肯定不是夏朝，而是距今是几万年前，一个无比辉煌的修行王朝。
而真武界，那时候也盛极一时，两大大千世界……不，仙界，隔着银河相望，谁都想征服对方，下方无数大千世界，小千世界附庸。赫赫界威。终于，真武界对地球发动了这场堪称这一方银河历史变革的一场战斗。
两大仙界之战，直接打崩了这片银河，从此，才产生了南瞻部洲。而南瞻部洲又和随后诞生的森罗大帝一场惊天动地的七界之战，成为了如今的七大上界。
而当日，不归界，真武界，两大仙界，终于淹没于历史的长河，成为了如今的地球和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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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是愚人节，说好的下周三更就肯定三更，下周巴别之塔会在三，四天之内完结，接着回到华夏
至于四更……就看各位的投票了，4太累，一般是不做的……三更感觉都极限了……
第662章：井中月（二）
“难以置信……”眼皮下的眼睛，轻轻颤抖。
这个推测，他都不敢相信，而除了这个推测，无法解释墟昆仑根本不敢对地球和真武界出手的原因。更无法解释，就算要捕获七界威胁最大的主宰之卵，就算掀起万界大战，也不敢碰地球一丝一毫的动机。
冒出一个苗头，抽丝剥茧，他终于理清楚了这一切。
“巴别之塔，很可能十几万年前就矗立地球，地球上找不到上一个文明的遗迹，应该是全部集中到了巴别之塔之中。可想而知……当年和真武界一场大战，形式已经无比恶劣。地球已经做好了全部精锐迁移巴别之塔中的准备……”
“它不是一千年前铸成，君士坦丁献土上说的‘修筑，’应该是‘修补，’它……十几万年前就矗立大地，是曾经地球仙界的证明……”
徐阳逸睁开眼，缓缓说着，看向观星者：“你，在虚妄号上留下了一段话。”
“你从十几万年前就在地球，那时候，你在看什么？”
“你说漏嘴了，你说，墟昆仑会注视每个大千世界的产生。而十几万年前的地球，根本没有人类。你观测什么？”
“只有一个答案，你在观测上一个地球修行文明，那时候，你还不是什么观测者吧？你最多是一个大千世界派来学习公干的修士，对么？”
“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观星者奥尔加隆？还大言不惭地称地球是下界？呵呵……有趣。”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
远处，安琪儿和赵子七完全呆住了，斯科里斯也目瞪口呆。
地球之前……还有修行文明？而且远超现在的修行文明？强大到让墟昆仑都颤抖？
两界大战？是两大仙界之战？直接打崩了银河？
“上帝……”斯科里斯骷髅手中的权杖都快拿不稳了，发抖地看向徐阳逸：“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但是……用这个解释去说……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赵子七瞠目结舌，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直接戳破之前所有疑点。身边的安琪儿，也被这种推翻世界观的设定震得目瞪口呆。
徐阳逸的声音在场中继续：“悟空，你的分身能行走外界，可能时间不长。你的化身车奉朝，从华夏走到西域，应该是寻找巴别之塔在现实中的世界锚点。然而，终归是不是你这样的怪物，他寿元有限，而且很可能你根本无法操纵，实际上，你能分出一具化身行走人世，走出虚与实的裂缝，已经很了不起。”
“车奉朝走过很多地方，甚至小千世界，终于找到了巴别之塔的现实锚点。但是，受援将至，车奉朝圆寂了。然而他并不甘心，将身体化作圣人遗骸，坐化在了教皇国附近。因为你已经坚持不到走回华夏了。并且，教皇国，距离撒哈拉之眼并不远，而且修行文明兴盛。你期盼有修士发现你的遗骸，从而发现巴别之塔的秘密。”
“但是，找到你的，并不是修士。而是桀派。你可能想不到，有人背叛了整个地球，和真武界联系。它发现了你的遗骸，转移到了距离撒哈拉万里之遥的纽约。如果不是圣战，你的遗骸恐怕永远不会被打开。”
“不过，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他缓缓道：“那就是你在虚妄号的留言中说到，有什么东西的一半产生了太初？也就是森罗大帝的本体？”
“我想，如果知道这一点，一切……”
“你，想死么？”他还没说完，主宰终于缓缓开口了，声音不再轻松，而是带着冰冷的杀意：“噢……不，你必须会死。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吞噬你。”
“而是……要同化你，让你成为我手下最得力的战将。我认为，你有这个资格。”
“所以，我愿意展现我的诚意。并且，我以森罗大帝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你，和你认识的一切人有一丝不利。而且，你的主体意识会得到保留，我只会为你加上‘永远忠诚于我’的意志。甚至你的外表都不会有一丝更改，最美妙的是，决不会痛。”
徐阳逸笑了笑：“不是忠诚于森罗大帝，而是忠诚于你？”
“森罗大帝只是产生的更早而已，再过十几万年，我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森罗大帝。”眼球看向徐阳逸：“在我化身安德烈的时候，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但那时候，还不足以让我分出珍贵的灵魂来同化你。不过……”
它顿了顿：“我现在认为你有，并且非常值得我下这个赌注。”
“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允许你活着走出这里。”
“死在这里，或者以太初的形态离开这里，你不会有别的选择，凡人。”
“你……触碰到了禁忌。”
果然……
徐阳逸目光微眯，现在一切都浮出水面，主宰并未反驳，那么，他猜测的这个最不可能的事情，应该就是真的。
而这，也就是他最后的疑问，太初，到底是什么，和守灯人有什么联系的疑问。
巴别之塔——通界灯——守灯人——太初，这几者之间一定有一条最至关重要的线，并且，这条线就是太初所说的禁忌。
也是巴别之塔藏匿的，除开地球曾经有过修行文明之外第二个最大的秘密。
“为了展现诚意，我给你第一个机会。”太初展开围困住斯科里斯和朱红雪的壁垒：“他们，是你的仇人，我非常愿意为未来的下属报仇。并且是让你亲手报仇。”
“却之不恭。”徐阳逸飞身过去。角落中，赵子七和安琪儿紧紧咬着嘴唇，安琪儿湖绿色的眼睛中满是担忧，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大嫂……”赵子七欲言又止：“如果……如果大哥答应了……”
“那，我会离开他。”从未说过离开的安琪儿咬了咬嘴唇，肯定地说：“我喜欢的，是完整的他。”
“而不是寄人篱下傀儡。”
“他是雄鹰，如果折去翅膀，不振翅高飞的他，已经失去了做人的立场。”
赵子七咬了咬嘴唇。
没错……他也绝对不希望这样，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可解。
他的目光，看向四千多米的太初，主宰……这就是让七界都颤抖的军团其中之一的大脑，面对这种怪物，散发整个虚空的不祥之气，这次……真的能离开么？
现场仿佛平静，实则……那种潜藏在平静之下的风暴，比之前更甚，甚至让人起鸡皮疙瘩！
“大哥……你就甘心寄人篱下么？”
“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但是现在的局面……你怎么打开？你不是早就知道安德烈不对劲么？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为了好奇心来到这里？”
“踏……”徐阳逸落到斯科里斯面前，鱼肠悄然而出，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骷髅。
“临刑前问你，被贱民斩杀的心情如何？”
“小子……”骷髅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我承认，我栽了，不过，单打独斗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
徐阳逸点了点头：“还算有点大公的骨气。”
“如果你死活不想死，才真是贻笑大方。”
斯科里斯嗤笑了一声：“我也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让你对我有这么浓烈的杀意？从进入这里开始，我就感到你非杀我不可。”
徐阳逸扫了他一眼：“记得走廊上的骨骸么？”
“哦？那又怎么样？”斯科里斯不在意地说：“一具枯骨而已，本大公用得多了，就他？你就非要杀我？”
“对你来说是一具枯骨……”徐阳逸弹了弹剑：“对本座来说，是本座的先祖。”
骷髅眼中两团绿火猛然闪了闪。
他的先祖？
沉默，许久之后，他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本大公纵横欧美几百年，竟然最后让你动杀机的是一具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枯骨！”
徐阳逸平静看着他：“你后悔么？”
笑声嘎然而止，斯科里斯低下头来，嗤笑着看着徐阳逸：“有什么好后悔？”
“一堆烂骨头而已……前辈？就算是前辈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区区贱民。国王杀了臣子难道还要给他后代道歉？可笑！”
“你不过就是想杀我而已。找什么稀烂的借口。以下犯上，你以为本大公会饶过你？”他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