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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张小脸涨出漂亮的粉红色，他的笑意，也终于在脸上漫开。
不想，苏倩儿神秘一笑，“我倒是忘了告诉你，我手上正好有一个绝密情报。你绝对感兴趣，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只是，要拿什么交换，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苏倩儿狡黠的笑了笑，轻轻晃动脑袋，一副得意的模样。不用说，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跟柳含烟联系。
虽然她对顾烨华保护柳含烟的心，丝毫不怀疑。可时间越拉越长，不安也就开始在心中隐隐作祟。甚至，开始怀疑她到底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如果是跟含烟有关的交换条件，那我劝你最好死心。不过，你要是说出来，让我看看这价值是不是大到值得让你跟含烟联系，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顾烨华翘起唇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尽管，说出“含烟”两个字，让他的心在滴血。
这两个字，从他的声带中发出。就像是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毒酒，然后一饮而尽。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很想崩溃，却又不得不顽强的活下去。
“顾烨华，顾总！你未免，也太狡诈了一点吧！”苏倩儿一阵晕眩，扶住额头，作势要去装他的车窗。
早知道，在发布会之后，就不搭顾烨华的顺风车了！这家伙越来越狡猾，几乎每次都是三言两语就轻易叫她破功！
虽然不知道顾烨华为什么会把柳含烟保护得这么严密，严密到连她都不能知道，但苏倩儿还是相信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或许，这样，对柳含烟而言才是好事情！
“好了，好了，我说了！”苏倩儿无奈的耸肩，脸上挂起“我怕了你了”的表情，“三年来，你跟墨擎宇说好的合作，之所以不能进行下去。不仅仅是因为彩缘跟芬妮结亲，还跟他和单欣珍有私交有关。”说到这里，苏倩儿顿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墨擎宇跟单欣珍有勾结？”顾烨华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疑惑。苏倩儿的话，无疑勾起了他的兴趣。只是，等了又等，也没见她继续往下说。
见顾烨华突然转过脸，一副认真的表情死死盯住自己，苏倩儿赶忙撇了撇嘴。
“别问我，我不知道。他们勾结的理由，我还不知道。”苏倩儿突然有些沮丧，声音也蔫蔫的。这些人，本来就是每个都带着秘密的。想知道内幕，比剥洋葱更让人纠结。
顾烨华“哦”了一声，同时在心中画起大大的问号。
“哎，你看，他们干嘛来这里啊？”苏倩儿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顾烨华的沉思。他将车缓缓停靠到马路边，轻轻tian了tian被咬得有些发酸的大牙。
远远地，看到郑浩轩跟温宇童下了车。而在一旁迎接的那个男人，让苏倩儿迟疑的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可是，是谁呢？”
发出几声吸气声，苏倩儿也没想明白。斜眼看了看顾烨华，他的脸上同样挂起了一片挤满迟疑的凝重。
很快，那个男人跟着墨擎宇那两个圆滑的秘书上了车。
“难道，墨擎宇没有出现在发布会现场，是为了等着接见这个男人？”苏倩儿带着疑惑出声，也把顾烨华心中的疑惑点了出来。
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市立医院的巨大led滚动显示屏，顾烨华轻轻咬了咬唇。
“他们走了，我们还跟吗？”见对方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苏倩儿拍了拍顾烨华。
熟知墨擎宇做事风格的顾烨华，在脸上闪过一丝类似浅笑的表情，“不跟了，再跟下去，也没有结果。你不是还赶着回报社写报道么，我送你。”
面对顾烨华突然的冷静，让苏倩儿一愣。看着跟自己之间短到不足一个胳膊的距离的男人，她的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总觉得，顾烨华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甚至，是有关柳含烟的。
含烟，是真的被他藏去一个安全到连墨擎宇都找不到的地方么？
阳光，渐渐染红了天边，留下一片明亮的橘红。
趁着柳含烟睡着了，墨擎宇出去买了一些食物回来。将切好的食材一股脑儿的丢进紫砂煲，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柳含烟，你看你多有福气。我亲自为你下厨，你好意思不好起来吗？”带上自己最讨厌的语气助词，这让墨擎宇的眸色阴沉沉的。
闻到香味，柳含烟跟梦游一样，默默飘到厨房门口。墨擎宇一个转身，就吓得她往后踉跄好几步。接着，便撞到沙发，倒栽葱的摔进了沙发里。
“含烟，你有没有伤到？”墨擎宇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就急忙拉起柳含烟细细查看。
上下把她打量了三遍，直到确定柳含烟没有任何的碰伤，这才让吊起的心回到该在的位置。
“怕怕！”柳含烟惊恐的看着墨擎宇，一双眸子里写满惊慌。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又胡乱指了个方向，“我要找……找人。”
坚定的语气，让她看上去只是有些口吃，而不是痴傻。
墨擎宇眸色一沉，屋内的空气在瞬间弥上一层危险的气息，“你要去找谁，去哪儿找？”
听到他的问话，柳含烟呆了很久，这才缓缓出声，“柳，坏蛋！”
一秒之后，瞬间爆发出来的张力，让尖锐的凄厉声音扎得墨擎宇耳膜跟心一齐疼了起来。
“贱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孩子啊……我的孩子！”柳含烟凄楚的哭了出声，一把推开墨擎宇就想往外跑。
墨擎宇长臂一捞，直接把柳含烟按进怀中死死抱住。
“你要去找谁要孩子，你说，我去给你找！”墨擎宇厉声说道，环住柳含烟的双手，摸到她平坦的腹部。
“孩子”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般在柳含烟头顶炸响。也在墨擎宇的心里，投下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
是呵，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柳含烟从他身边逃开的时候，明明，是怀着孩子的！
难道说，就是因为孩子不见了，才会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含烟，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是谁带走了孩子，模样，特点，有哪样是你记得的？”墨擎宇压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怒火，那个孩子，是他的！
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磁性，但也夹杂了一丝怒气。
愤怒迅速点燃柳含烟脸上崩溃的颓然，诡异的声响出现在她的喉咙，不停发出类似“咕嘟”的莫名声音。
墨擎宇扳过柳含烟，让她正对自己，也直视自己。他的眸子里，已经燃烧起了熊熊怒火。只可惜，他忘了，如今的柳含烟，只是一个傻子。
“嘿嘿……”柳含烟突然怪笑一声，听得墨擎宇的脸色铁青。也正是这个笑声，无情的抹杀了他的怒火，让他清楚的记起她早就不是曾经的柳含烟了。
果然，柳含烟摆动身子，无规律的摇晃着。墨擎宇将一切看进眼里，心中一片寒凉。
柳含烟，你还要怎么折磨我，还想要怎么折磨我？
墨擎宇的眸子在眼眶中不住晃动着，他好想呐喊一声，让震天响的声音在眨眼睛惊醒这一个让人无限悲悯的柳含烟。
“含烟，你醒一醒，好不好？”墨擎宇死死咬住下唇，一用力，晶莹的猩红小花便开在了唇间。
柳含烟，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墨擎宇在心中低声问着，铁青的脸上，表情也变得更加纠结。
撅着嘴愣愣的看住墨擎宇，柳含烟再次诡异一笑，将手竖在唇间，“嘘，这是秘密！我告诉你，我要找的那个贱人，叫……叫什么来着。”
柳含烟使劲儿把眼睛朝上翻，用力的想着。
缄默的一分钟里，墨擎宇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正当他眼里的怒火一点一点化成冰蓝色的时候，柳含烟的目光突然阴森森的盯住他。
“我想起来了，我要找的那个贱人，叫柳含烟！”带着怨恨的凄厉声响，让墨擎宇的耳膜嗡嗡作响。眉心疼得几乎快要炸开，他的心也在瞬间结成坚冰。
疯了，柳含烟疯了！
不，她本来就疯了，还疯了个彻底！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底的绝望
墨擎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苍白的小脸上写满凄凉的悲楚。刺耳的尖叫声还在耳旁回荡，一遍一遍的重复，像卡带的碟片。
“含烟，你……”闹够了没有？墨擎宇长臂一捞，将柳含烟死死抱在怀中。她苍凉悲切的哭声，夹杂着无奈与心底直观的悲凉。
想说的话，被哽咽下喉，比有梗在喉更让人心酸。
墨擎宇眼底一闪而过的酸楚一点一点化成冰水，继而凝固成山。摸着柳含烟柔软的发，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维持脸上最后的平静。
“你去帮我找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墨擎宇。”哽咽不清的声音里，有着最为清楚的三个字。也正是这最后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墨擎宇的眼中盈满苦楚的泪。
柳含烟，原来，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影子。甚至，会对我说求我。
你从不会轻易对我告饶，也不会轻易对我请求。可真的听到了，为什么心里像被刀割一般，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你。
“好，我去帮你找孩子。你乖乖的，别哭了。”墨擎宇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丝莫名的酸涩。冰冷的声线，却让柳含烟当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安静，未免也太诡异跟静谧了一些。
柳含烟瞪着挤满摇摇欲坠的泪水的眼，将自己从墨擎宇怀中剥离，小心翼翼的蜷缩进沙发。除了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找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即使，在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经最爱的那一个。
“柳含烟，把你的失落变成我的难过，是你需要的吗？”再次蹦出含有语气助词的言语，让墨擎宇无力的垂下双臂。
他颓然的站在她面前，铁青着一张脸冷睨着缩成一小团的柳含烟。她仿佛忘却了刚刚有过的悲伤，轻轻摇动身子，一下又一下的荡着。
思绪被她轻晃的身体带走，墨擎宇的眼前浮现她迷人的笑脸。那双清亮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诱人的光芒。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用唇贴上她甜软嫩滑的唇瓣。
泛着红润光泽的小嘴，时而嘟起，时而扬起。无论是怎样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挑起他心底最原始的狩猎愿望。
“含烟，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合起，渐渐成拳。被剪得短过指尖软肉的指甲贴近掌心，带来细碎的疼痛。墨擎宇感觉不到这毫不起眼的痛楚，只能感到心中无底的绝望感肆虐。
柳含烟，这样的你，会有好起来的希望么？
“……”柳含烟没有回答墨擎宇，只是紧紧抓住抱住自己双膝的手臂。这样安然无声，却叫人心生无望的寂静，一向是他会给她的回应。突然被这样对待，让墨擎宇的心在瞬间冷得跌破零点。
安静到令人心酸的画面，一直停留到深夜，还为结束。
夜凉如水，柳含烟毫无生气的眸子里，也浅浅的亮了几分。她的目光，也终于从脚尖缓缓上移。墨擎宇如雕像一般站在眼前，脸上的每一根硬朗线条，都被一种叫做“寂寥”的石灰水包裹，凝结成石。
见柳含烟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冷冷对上那双稍稍生气了一些的眸，墨擎宇轻轻扯动唇角，“含烟，你困不困？”
这话，仿佛是在问自己一般。墨擎宇才刚刚说完这句话，便轻轻松开拳头，探手去抱柳含烟。她一反常态的安静着，没有挣扎没有惊恐没有尖叫，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怀中。
“红红的，湿湿的。”柳含烟轻似梦呓的声音，快速拉过墨擎宇浅薄冰冷的视线。她白皙光洁的指尖，沾染了一些红。那是他抱她时，她扶他手撑起早已发麻的身子时留下的。
墨擎宇将柳含烟轻轻放在床上，顺手拉过被子。就在他将被子轻轻往她身上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衣摆处的鲜红血点。
紧皱眉头，自嘲的笑笑，然后从容的替她盖好被子。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墨擎宇只感到心中的坚冰发出碎裂的脆响。
“别走。”看着手上突然贴上的小手，墨擎宇眼神一紧。
柳含烟从被子后，露出一对漂亮的眸子，清楚的说道：“我怕，你，留下。”
简洁的几个字，便将她的意图表达得清明。墨擎宇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然而，柳含烟突然从床上蹦起，一把将他的脑袋摁进怀中，“宝宝乖，妈咪在，你不怕！”
诡异到尖细的声音，直接挑断墨擎宇最后一丝强撑着平静的神经。一把推开柳含烟，压住心中不断上翻的怒火，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看到你了，你别再躲，快点赔我的孩子！你这不详人，抢我孩子，是想让他跟你一样在孤儿院长大，以此报复我，对不对？柳含烟，你这贱人，把孩子还给我！”柳含烟凄凉的尖叫声里，夹杂着细碎的哭喊。她不住的怒骂着，一声凄惨过一声。
听着身后门板内传出的声音，墨擎宇唰唰飞出的冰冷眼刀，在半空盘旋之后折返回来，割得自己体无完肤。后背微凉的门板，把寒意一点一滴渗透进他的身子，为他那双鹰鹫的眸子注满戾气。
“含烟，你这样骂过自己多少遍？那个吼着叫着要打掉孩子的你，为了我为了孩子，到底吃过多少苦头，又伤害过你自己多少回？！”神经突然崩盘，墨擎宇痛苦的抱住脑袋跌坐在地。
他将后脑勺贴在门上，隔着门板陪着尖叫哭闹的柳含烟，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门铃就被无休无止的按响。墨擎宇铁青着一张脸，愤怒的拉开大门，“谁这么不长眼，跑我这儿来撒野！”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早已快叫墨擎宇发狂。眼下，找到宣泄点，声音更是寒了几分。门外站着的三个人，摆出类似排练过的惊恐眼神，愣愣的盯住他。
“墨总，我们把秦医生带来了。他在精神科方面，是一等一的权威专家。”暗自咽了咽口水，温宇童弱弱的出声。他跟郑浩轩同时抬手，齐齐指向站在中间的男人。
突然被推到刀尖前受死，男人眉头抽搐了几下，“墨总裁，好久不见。”
“是你？秦昭明，你什么时候变成精神科医生了？”墨擎宇冷冷一挑眉，心中闪过各大报纸大肆宣传过的精神科新秀秦华佗。
秦昭明“嘿嘿”一笑，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么久不见，也没见你脾气好点儿。还是这样，一板着脸，就能吓死几百米内的一切生物。”
淡淡的调侃口吻，换来墨擎宇不屑的冷睨。
瞧见嗖的一声飞出的眼刀，温宇童跟郑浩轩麻利的闪到一旁避难。秦昭明来不及躲开，被削得脸色惨白。龇牙咧嘴的样子，让躲开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要是没能耐，就趁早给我闪人。我不希望在最后，听到‘不好意思，我无能为力’这种屁话。”墨擎宇冷睨来者，声音冷得叫秦昭明打了个寒颤。
“我都多久没听到你冷得吓死鬼的声音了，说实话，还真有些怀念。”顶住强大的煞气，秦昭明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可说到底，也没认真回答墨擎宇的话。
精神科喂，那可是他的强项！念中学的时候被墨擎宇看不起，眼下，连权威项也都要被无视了么！不行不行，这可得扳回一截儿！
秦昭明扫了墨擎宇一眼，他脸上浮肿的眼袋，起了两层褶皱。
“秦昭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