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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厉蓝菲当“明星”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关注，这回好不容易蹭上热点人物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到了中午，有人打电话给厉蓝菲，告诉她总公司那边把她跟韩义的“合影”撤掉了，厉蓝菲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坏事了！”
那种满怀期望，最后又变成巨大失望的心理，让厉蓝菲差点没哭出来。
她已经32岁了，随着年纪的增加，出头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错过这一次，她恐怕只剩下嫁人这一条路了。
可是厉蓝菲不甘心。她身材好，皮肤好，长相漂亮，被人称为美女学霸。比那些一肚子草包、只知道炒作、潜规则的明星，不知强了多少？
可为什么她们能出头，而自己就不能出头呢？
厉蓝菲自怨自艾中、等着那个韩师弟兴师问罪的电话。
结果韩义电话没等来，却等来了另一个令她为之雀跃的事情。
下午两点半，中国影视歌三栖大明星莫雯蔚，关注了她的欣浪微博。
第353章 微服私访
聚美优品跟单十一还在重组之中，为了不闹得人心惶惶，除了上层的斗争外，下面所有员工原岗不动。
而且到目前为止，韩义这个大老板还没到几个大区视察过。
今天刚好来中海了，韩义也顺便到浦江西区的仓储中心去看看。
仓储中心在浦江西区的“嘉鼎区”工业园，快要到“泰苍市”了。
沿着沪嘉高速一直往前开，下午1：10分下了高速，拐上工业园大道。
苏瑞尔的车技已经达到“人车合一”的地步，她的大脑跟车上所有传感器连接到了一起，可以测算出两车之间小到一毫米的距离。
此时从高空看下去可以见到，庞大的丰田车身在车流里就跟鱼儿一样穿梭着，而且每每车子刚到红绿灯的时候，必定是绿灯。
一路畅通之下，大概15分钟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工业园区1128号占地3万多平米的聚美优品中海仓储中心。
南大门口，着装整齐的安保人员检验着每一辆进出车辆，不管是小车还是红色的集装箱货车，概不例外。
让苏瑞尔绕了一圈，到了仓储中心的北大门口人员进出通道。
和南大门口的车辆进出通道不同，这里看不到汽车，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和电动车。
而在10几米宽的电动厂门右侧、布告栏下还围了很多人，看样子是在面试。
韩义过来是想看到最真实的聚美优品，而不是下来视察时那些高管想让他看到的东西，或者干脆的说，他此次过来的目的就是微服私访来了。
在车里把身上的西服换掉，穿上夹克牛仔裤，带了一副平光眼镜；然后从扶手里又拿了一千块下车。
径直朝布告栏走去。
那边有两个像是中介人员的年轻男女，挥舞着手中一沓资料、跟过来面试的面授机宜。
“记住啊，等下进去不要乱跑，跟着队伍走；
到时候会考试，考试卷就是普通的加减法还有26个英文字母大小写，以及一些学历及工作背景；
另外面试驾驶员的，驾照跟营运执照都带好了吧？”
“带好了。”
男中介继续说：“等考试结束了，里面的面试官会一个个问你们问题，你们怎么填的就怎么回答；
噢，对了，还有工资，记住不要乱填，就写3000块。
工资都是按照薪酬标准发的，你写1000块人家也不会少给你，你写多了人家看着烦，说不定就把你给刷了。
都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四五十名年轻男女齐声应道。
中介男子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1：45了，最后又叮嘱道：“等下面试你们的人姓陈，你们就叫陈主管好了。”
“知道。”
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的韩义，等男中介说完走了过去，笑道：“哎，老板你好，我也想面试。”
穿着黑色卫衣的中介男子，楞了一下说：“你怎么不早点说？现在名单已经报上去了，等国庆后你再来吧！”
“老板，帮帮忙，我多给点中介费。”
中介男子想了想、“勉为其难”说：“那好吧！你交800块中介费，等下我带你一块进去面试，面试不上退你700，100块手续费，没问题吧？”
韩义二话没说，交了800块，然后把身份证给女中介登记了一下。
听他说没带毕业证，女中介就说：“明天过来上班一定要带过来啊！也就是聚美优品在备战国庆，要不然你今天连厂门都进不了。”
韩义笑着道了声“麻烦了”。
就站在布告栏下等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员工、不时的朝他们张望过来，目光中带着嬉笑之色。
这是老员工对即将到来的新员工、心理上的一种优越感。
到了2点钟10分左右，有个二十四五岁、面容傲娇的马尾辫女孩、怀抱着一沓资料从厂区里走了过来。
等到了门卫室旁边时朝他们喊道：“面试的都过来了。”
“来来来……
都排好队……
不要挤……”
韩义识人的眼光已经练到了很高的水平，他从这个马尾辫女孩目光里看到了鄙夷、不屑、傲慢、骄横，甚至是刁滑，唯独没看到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矜持。
马尾辫女孩就好像掌握生杀大权的上帝一样，对着一众面试人员高傲道：“等下叫到名字的要大声喊到，然后挨个进去，听到没有？”
“听到了……”面试人员稀稀拉拉的说到。
马尾辫女孩一挑眉毛厉喝道：“没吃饭啊？大声点！”
“听到了！”
“马冬梅。”
“到”
“包果果。”
“到”
“吕帆。”
“到。”
可能是声音有点小了，马尾辫女孩皱着眉头提高嗓门道：“吕帆？”
“到”
刚还想装一把的蒜头鼻男子，眼看马尾辫脸色不好看，赶紧端正了态度。
等蒜鼻男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马尾辫女孩不客气道：“你要再这么吊儿郎当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面试了。
因为你这样的肯定做不长。”
蒜头鼻没敢犟嘴，尴尬的笑笑进了厂门。
“董晴。”
“到……”
等一个个都进了厂门后，中介男子走到马尾辫旁边，窃窃私语了几句，马尾辫也小声嘀咕了几句，朝韩义道：“进来吧！”
韩义笑了笑，跟着前面面试的人一块进了厂门。
……
占地3万余平米的中海仓储中心，里面有很多部门；像物流，配送，采购等等，其中光一个顶级分仓就占到11000平米。
众人顺着员工通道来到中心部，这里面是一个大操场，地上铺着塑胶，头顶上方七八米的地方有全自动雨棚，四周围立着承重墙钢柱，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马尾辫吩咐众人等一下，然后从右侧的小门走了进去。
过去大概五分钟，出来说：“进来！
记住啊，待会不许大声喧哗。”
穿过长长的通道，众人顺着人造花岗岩台阶一路直上三楼。
路过二楼上可以看到里面的办公环境，乳白色的人造大理石地面、在乳白色的led照耀下亮眼夺目；
徐徐吹着恒温气流的中央分区空调、清爽宜人；
到处都是造型别致的化妆品展示柜；
四周围墙壁上陈列着的高档化妆品、光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而办公室里的办公用电脑清一色都是苹果机；
走在韩义前面的中分头年轻人，露出了艳羡的眼神。
这样的工作环境谁不想要？
可惜，他们面试的只是最底层的普工，这辈子是注定进不去了。
三楼是会议室及各种影音室，装饰的同样也是非常豪华，门窗桌椅、办公用品清一色都是牌子货；当韩义他们走过后，还有扫地机器人跟在他们身后除尘。
大会议室里，等众人一一落座后，很快那两个中介开始分发试卷考试；
还有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双臂环胸站在那里；要是韩义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中海仓储中心的人事主管陈大志。
普工考试就是走个过场，只要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基本都能面试上。
韩义坐在大会议室最后面，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他从后面溜了出去。
沿路返回到二楼，这里面是仓储中心的行政办公区域，韩义记得有117名员工。
刚走了没两步，后面就有人叫他，“哎，你干嘛的？”
韩义回头一看，也是个20出头的齐耳短发女孩子，跟那个马尾辫如出一辙，脸上同样也是带着傲娇的神色，目光里还有一丝警惕。
韩义就有些纳闷了，怎么聚美优品女员工都这个德行啊？
他是知道聚美优品员工非常年轻的，平均年龄不到30岁；而且其中70％都是女孩子，还有30％其中20％干苦力，只有不到10％的男性办公人员。
不过想想聚美优品是卖什么的，也就不奇怪了。
没及多想，韩义胡诌道：“我是物流部那边的，跟义总监过来找凌经理交接一点事情。”
端着咖啡杯的短发女孩，过来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番，皱眉道：“那你胸牌呢？”
“噢，放在办公室了。你也知道我们经常要搬搬抬抬的，挂在脖子上难受。”
短发女解除了警报，叮嘱他不要乱跑后，朝东面的茶水室走去了。
韩义四处看了眼，朝右手边的采购部走去，那里有几名男性员工……
第354章 内部纷争
可能是韩义脸上的表情太淡定，太轻松了，采购部里20几名员工，仅仅朝他看了眼便各自忙碌开；
坐在门旁边的圆脸男人，朝韩义看了眼，问：“你找谁啊？”
韩义朝他胸牌看了眼，贾亮，三级员工，看样子是刚进来没多久，也难怪被分在门口这个“风水不好”的地方。
“噢，我等我们总监的！”韩义信口胡诌了一句，这回连姓都省略了。
贾亮也没问，低下头继续工作。
韩义伸头瞄了眼，他正在给一款叫“如意丝”的补妆水做比价呢；
韩义小声说：“哎，问你个事啊，咱们公司女的怎么那么难泡啊？奶奶个熊的，我追两个月了，到现在连个笑脸都不给。”
贾亮朝办公室尽头看了眼，头也不回的问：“你也是刚进来的啊？”
“对。”韩义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到。
贾亮嗤笑道：“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咱们公司女的，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想泡到她们，先问问自己能不能在中海买得起房，买得起车？”
韩义顺着他的话说：“卧槽，中海房子谁买得起啊？把两个肾都割了都不够买个厕所的。”
贾亮回头瞪了他一眼，“小点声。让我们经理听到了，立马开除你。”
“这么残暴啊？”
贾亮不说话。
韩义就说：“有多大的能力端多大的碗。咱们公司那些女的，自己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千块钱，她们凭什么要求男的在中海买房？脑子有病吧！”
这话算是说到贾亮心坎里了，小声道：“谁让咱们陈董事那么牛逼呢？长得超级帅，又那么有才，还是大富豪，咱公司女的都是他的忠实粉丝；
她们的择偶观已经向着陈董靠拢了，要有个性，要有才，还要有钱，你这样的长相条件，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韩义可不是真打算跟贾亮讨论聚公司员工择偶观的，他只是想激发他的谈话欲。
见他差不多进入状态了，就问：“听说你们采购部的安琪经理也是杀手，厉害吗？”
听他提到安琪，贾亮没敢立刻接茬，等过了几秒钟，见韩义迟迟没有说话，叹气道：“何止。上面几个老总现在斗的很厉害，没事就拿别的部门手下开刀，让人很疲惫。”
“从你的角度来说，你觉得咱们公司怎么样？”
怕这种调查式的口吻让贾亮起疑，韩义便道：“前两天接到另一家公司的offer，我在想要不要离职呢？”
“不怎么样，驴粪蛋子表面光！看起来好像很高大上，又是上市公司，又是怎么样的，其实真的不咋样。
工资低的要死，每个月扣除超高五金后，拿到手不到3000块。
天天跟你讲理想，讲情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是没钱。
而且公司文化差的一p，底下员工天天就知道拍马屁。
张口，哇撒，你真的好漂亮哦；闭口，我讨厌你，你tm为什么这么帅？听得我都想吐了！
真的，我劝你有机会还是赶紧走吧，这家公司呆不长的。
我要不是没有等到offer，早就跳槽了。”
韩义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一个刚来公司的新员工，怨念居然这么深，可想而知聚美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韩义想了想说：“咱们公司不是被那什么天义科技收购了嘛，应该会有改变的吧？”
贾亮叹息道：“没用的。风气形成了很难改变，除非把所有管理岗阶层全部换掉，要不然都是徒劳。”
韩义点点头。
……
楼上的大会议里正在进行考试。
两名中介在过道上来回走动着，偶尔停下来指点一下面试人员。
转悠了半圈，男中介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会议室里巡视了一圈，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换了个方向又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个交了500块中介费的男子。
“嗯，哪去了？”
男中介记得对方跟他一块进来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踱步到女中介身边，小声问：“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叫韩…韩义的人啊？”
“没看到。会不会是上厕所了？”
男的想了想说：“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出去找找。”
到三楼卫生间找了圈没找到，就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那个叫韩义的年轻人从二楼上来了。
中介男的皱眉说到：“你干嘛去了？”
“噢，去厕所的。”
“3楼不是有嘛，你跑楼下干嘛去啊？”
“呃……没看到。”
中介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催促道：“快点吧，马上要交卷了。”
韩义也没多说什么，跟着进了会议室，在最后排坐下后拿着笔伫手思考着。
跟那个贾亮又聊了会，了解的越多、越感觉聚美问题严重。
可能是经营性质面向女用户，导致聚美中高层领导大多数都是女性。不夸张的说，女人在聚美能当大半边家。
这些女人业务能力是有的，但是其眼光、见识、胸襟，比男人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的；当聚美因为发展过快，而根基不稳后，问题集中反应在了这些女性管理人员身上。
她们没有了发展的目标，也没有了进取之心，每天就是机械重复的完成任务；然后只顾着眼前的苟且，把精力都浪费在了内斗上。
至于贾亮说的到底是不是片面之词，从公司女员工一副大姨妈迟来的臭臭表情中就可见一斑了。
不过全部裁掉显然是不可能的。真要那么干，聚美说不定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至于到底怎么办，等回去找沈心商量一下。
很快收试卷了。
看到韩义上面一个字没写，中介脸一下黑了下去，问道：“哎，你什么意思啊？不想面试你早说啊，进来干吗？“
也难怪，中介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