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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的话便秃噜进去,最后换成悠悠一叹,“王爷,不是老夫说你,这女人啊,你不用太当回事,就当没这个人多好。”
封敬亭心说,没这个人?爷是想答应,可底下这东西不答应啊。不过,他还就不信了,他这辈子就不能把这丫头拐到手了?
此时此刻,正在茅厕蹲坑的郭文莺狠狠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心道,这大热天的,怎么就觉得脑后一阵阴风刮过呢?
其实,最近几日,江太平的日子也并不好过,闽地统共就这么大一块饼,一个人尚嫌吃不饱,何况还要加一个嘴更大的跟他抢食吃呢。
他素来吃独食吃惯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封敬亭这张大嘴实在太难搞了,不仅嘴大吃得多,还怎么弄都弄不死。
接连几日上火,他嘴上起了一圈火泡,饭桌上,江氏给他夹了许多好菜,一口也吃不下。
江氏劝一句,“夫君多少吃些,总还得顾着身子的。”
江太平捂着腮帮子很觉牙疼,让人拿了竹盐漱口,一看那是封敬亭盐场出的紫竹盐,顿时火大,抬脚踢向那服侍的侍女,“不长眼的东西,什么都敢拿出来碍眼。”
他力大无穷,一脚硬把人踹吐了血,那侍女卷缩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江氏表情淡淡地看着,只叫人把尸体搭出去,仿佛死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低声道:“夫君不必恼怒,那端王成不了气候,总归这东南还是在咱们手里握着,夫君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何惧一个端王?”
江太平点点头,他在这东南盘踞多年,若是轻而易举的让人给毁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侍从重新捧上来新盐,江太平漱了漱口,方觉疼痛好些。
他吁了口气道:“本公身边之人没有一个合用的,那个傅冬平口口声声说能把盐场毁了,最后却那个郭文莺把本公的火龙船给炸了,叫他去暗杀封敬亭,多次都未成功,此人留着也无甚大用。”
恨声说着,又忍不住叹息,“反观那端王,身边所用几人都是人才,尤其是那郭文莺,听说上次对战的火铳就是她造的,有如此奇才,却不能为本公所用,真真是可惜了。”
江氏劝道:“夫君勿恼,那郭文莺也不过是一个乳臭少年,还未及弱冠,未必就有什么大才。那火铳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妾身就知道有一人能造。”
江太平面色顿喜,“哪个人?”
江氏道:“此人是京中三殿下的人,昨日曾投了名帖,要拜见公爷。”
三殿下封敬辉的人?
江太平不由心中一动,他上的自请封王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批复,京里那些人收了他的钱,说要帮他办事,到现在还没个信儿。这王封不下来,他就永远低封敬亭一头,想越过他掌控东南,就不是那么容易。
他沉思道:“听说这位殿下最是有钱,号称南齐首富?”
江氏道:“正是如此,三殿下掌着盐业,手里抓的是南齐大半的经济,若能与三殿下交好,倒多了一条臂膀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
郭文莺前几日确实有些闹肚子,虽然早就好了也确实不宜吃凉,见徐茂又端上碗莲子汤也没客气,几口喝干净了。随后站起来,“王爷有事,下官改日再来。”左右瞧着没什么事,这是打算先跑了。
封敬亭哪会不知道她想什么,心说,爷好容易把你拐了来,能叫你走了?
他冷声道:“你且坐着,本王找你有事。”说着若有似无的往厅上两闲人那儿扫了一眼。
徐茂多机灵啊,早退出去了。
郭婉云一见他走,才会过意来,忙站起来,“王爷有事在身,且容妾身告退。”
江玉妍今日好容易等到王爷在府里,便巴巴的赶来,可刚坐下还没等说上话,郭婉云就到了,这会儿又被赶出去,真是满心的不乐意。可王爷有要事,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得起身也跟着告退。
到了外面越想越气,手里帕子使劲绞着,几乎要绞烂了。
身旁的丫鬟是自小跟着她的,自知道主子恨什么,故意道:“侧妃娘娘,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指点。奴婢虽是下人,却也知道女子名节甚是重要,不知有没有那脸皮厚的,没嫁人就敢到人家府上住着的?”
江玉妍掩唇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郭姐姐知不知道?也好给妹妹解惑,看天下可有这等不要脸皮的女人?”
郭婉云身形一滞,忍不住掐紧手掌,想说什么终没开口,快步往前面走去。
走出一段路,身边丫鬟翠莲开口道:“小姐也是,刚才那江家小姐说的那般难听,小姐怎么忍下了?”
郭婉云叹一声,一张俏脸上隐有一抹愁思,她低低道:“爱说什么,随她去吧。”
翠莲不忿,“奴婢是替小姐不平,那江家小姐也没比小姐好到哪儿去,是淑妃娘娘硬塞进王府的,说要给王妃冲喜,娶进去的,也没跟王爷拜堂,迎亲也不是王爷迎的,小姐好歹是皇上赐婚,比她这强嫁进去的不知体面多少。”
郭婉云叹息,“你也说了是强嫁进去,她江小姐是,我又何尝不是,终究不是王爷愿娶的,你瞧着来了这几日,王爷可正眼瞧过咱们吗?”
自从上次见过封敬亭一面之后,她早绝了嫁给端王的心思,谁想到皇上突然下旨赐婚,又把她一个未嫁姑娘送到闽地来了。
她这样突然跑来,本就不合时宜,也难怪会招别人闲言闲语。可这一切也非她能掌控的,皇上让来,她敢不来吗?且家里人也非逼着她来,她能不来吗?但凡父亲能多体会些她的不易,在皇上跟前说句话,她也不会被逼到这等尴尬境地。
但现在什么解释都不管用,王爷分明是很不待见她,现在这会儿就这样,等将来王爷从东南俗事脱了身,定会处理这两桩婚事,到时候能不能作数还不一定呢。就算做了数,日后就算嫁进王府,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她寻思着以后该怎么办,突然想到郭文莺,对翠莲低声道:“你一会儿留在这儿看着,要是郭大人从王爷那儿出来,你想办法请到我的院子里来。”
翠莲一惊,“小姐,这怎么行?小姐是闺阁女子,怎么能见外男?”
郭婉云杏眼一瞪,“让你去你就去,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翠莲忙应了,心里暗暗嘀咕,小姐平常都是很温柔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郭婉云看着她小步跑走,忽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她既然陷到了这个境地,父母也是一心巴不得她攀了高枝,能救她的怕只有郭文莺了。她虽然只见过她一面,却莫名觉得亲切。现在人在异地,摸不着王爷心中所想,也只能求助于她了。
此刻郭文莺坐在厅里,被封敬亭拿眼盯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每回看自己,都好像自己是块肉,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她忍不住开口,,“王爷有什么事要和下官说?”
他忽然收回那吃肉目光,一脸哀怨,“娇娇,你就这么狠心吗?巴不得赶紧离开爷吗?”
郭文莺暗骂,“你娘的,你就知道你离不了这句。”心里腹诽,却也只能装没听见。问他道:“王爷不是说有事吗?”
“先吃完饭再说事吧。”封敬亭叹口气,拉着她去小饭厅,在小厅里摆上席面,捡着她喜欢吃的上了几样,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事。
封敬亭把徐茂请她去盐场帮忙的事提了提,后来又说起倭寇的事,昨日倭寇夜袭泉州,已经从泉州登陆,在泉州和金门杀了不少人。本来这事他已经让路怀东去处理了,只是还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打倭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何况那些倭寇也不过是一些小股人马。
郭文莺道:“泉州离福州如此近,南陵公的水军在泉州也有兵力,就眼睁睁看着倭寇登陆吗?”
封敬亭哼一声,“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呢,江太平想把我赶出闽地,不制造点麻烦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威名?”
郭文莺想了想,“既然王爷想到可能是江太平搞的鬼,想牵扯咱们的精力,上泉州抗倭去,索性这事先放一放,倭寇困扰东南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封敬亭点头,“现在倭寇还没成大患,江太平这块肉更崩牙,怎么样也得先把这块吞了。”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她,抱怨道:“你没事也多来陪爷吃个饭,爷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郭文莺还在想倭寇的事,一时沉思,也没理会他,只道:“我听说倭寇刀上有毒,虽不至于一下致命,但毒性根本没要可解,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烂,最后直至腐烂而死。”
他点头,“该是吧,此事且等路怀东回来再说吧,爷目前也不想在这上面牵上太多,左右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练好兵,不能叫别人牵着鼻子走。”
本来没想谈事,结果真谈起来又没完了。两人说完倭寇,又说起船场险些被炸的事。可惜虽然抓了董大方和那个放火的船工,却并未问出什么,董大方咬紧牙矢口否认,那船工却在牢中自尽了。
第二百三十章 侧妃
回到军营,郭文莺每日也闲不住,封敬亭又令路怀东拨了一万兵丁给徐海,水军的人数已经扩充到两万人了。
新军不好带,郭文莺便每天帮着训练水军,她虽然是指挥使,但属于她的大部分工作职能,一部分叫封敬亭担了,另一部分路怀东担着。她反倒干了许多不该她干的事,比如训练新兵,比如建造船场。
可惜这些都是她的强项,配合各种船类型训练士兵,然后再进行改良,这种事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做。
徐海自知道郭文莺的本事,每日拉着她一起练兵,把练兵的心得写成册子,还预备将来出一本兵书战策什么的。
郭文莺见他兴致勃勃的,也便陪着他一起,偶尔也记下一些造船心得,两人记录相互呼应,倒为后世南齐水军发展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几日之后,朝廷赐婚的旨意下来了,皇上圣旨赐定国公长女郭婉云与封敬亭为侧妃,并令淑妃娘娘的侄女胥定伯府的江玉妍和郭婉云一同赶赴闽地,说是与王爷先培养一下感情,待等回京之后再举行婚礼。
封敬亭收到圣旨,心里颇为不满,他的侧妃说定就定下,一个是母妃给的,一个是父皇给的,真是想塞谁给他,就塞谁给他。哪一个问过他的意见?
下旨赐婚也罢了,竟然还把人送到宁德来,这是觉得他在这里太闲,非要找点事给他做吗?
恼怒?不满?大发脾气?
可不管怎么着也都没用了,人已经在路上,不几天就到了。
封敬亭心情实在不好,跑来找郭文莺,死皮赖脸的求道:“好娇娇,跟爷回府住几天吧,爷想你了。”
郭文莺“嘁”一声,她又不傻,谁会跟他去行辕找不自在?整日里面对他的两位侧妃,她脑子进水了才跟他走。
封敬亭无奈,索性道:“你不跟爷走,爷就住你这儿了。”然后当真叫人回去收拾东西,要与郭文莺住一间房。
郭文莺哪肯,真叫他住进来,丢脸倒是其次的,还不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呢。他想住随他住,立刻叫邓久成再给他安排别的屋子。
封敬亭见她死也不肯与他同房,也只好歇了这心思,何况在军营里,他一个钦差王爷也不好闹的太不成样子,只好灰溜溜又回府去了。
两位侧妃来得倒也快,不过三五日就到了宁德,封敬亭随意在厅里见了一面,就让徐茂扔进后院的两处院落。那里一处是给原来路怀东准备的,另一处是麦云腾的,现在路怀东住军营,麦云腾也回京交旨去了。两处院子都空出来,正好给两位侧妃住了。
徐茂对于府里来了这尊女佛也颇感无奈,他近来心思都在盐场,也没多余的心管府里的事,左右府里就王爷和陆先生两人,都好照应。可这两位来了,他就不得搬回府里,花些心思服侍,每天还得听两位娘娘劳力唠叨追问王爷的去向,要不就是抱怨行辕太过简陋,被褥粗糙咯伤了肌肤。
徐茂被她们吵得头痛,也是烦不胜烦,所以在封敬亭晚上回来询问他府里情况时,他苦笑道:“王爷,东边院子那位江娘娘是个挑剔的,西院那个郭家小姐还算安静,想必是个懂事的。”
江玉妍已经由淑妃做主抬进了府里,虽没拜堂,也算是正经侧妃,郭婉云只是赐了婚,还没举行婚礼,是以也只能唤作郭家小姐。
徐茂素来妥帖,称呼上绝不敢出错。
封敬亭倒是没多大反应,只道:“你好好照应着吧。”
徐茂见他神色还好,大着胆子道:“爷,要不我去盐场住吧,盐场那边忙,横竖也脱不开身。”
封敬亭抬腿给了他一脚,骂道:“滚,爷还没搬军营呢,你敢搬盐场去?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吧。”说完,自己也有些闹心,在屋子里直转圈。
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回头睃他,“你说,怎么想办法把人给送回去?”
徐茂心说,我哪儿知道啊?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说啊,这两个以后进了府都是主子,他哪敢寻这个晦气?
“爷,你知道奴才笨,要不,咱找郭大人问问?”他故意提郭文莺,果然封敬亭眼前一亮。
摸着下巴道:“你说郭文莺现在在做什么?她能给爷出主意吗?”
徐茂心道,能才怪了。谁傻了,给他出这种主意?
他知道他心里惦记着郭文莺,便笑道:“主子爷,奴才跟您请个旨,奴才想请郭大人到盐场指导一下,这阵子咱们生意不错,看看能不能扩充了在宁德弄两个新盐场。”
封敬亭正愁找不到理由把郭文莺弄进府里来呢,闻听不由喜道:“你个老奴才,想到了还不赶紧去,把郭大人叫来,就说爷请她吃顿饭。”
徐茂脆声应了,立刻跑出去请人去了。
封敬亭要找她问盐场的事,郭文莺也不好不来,可等到了行辕,迈进了大厅,她立刻悔的恨不能转身就走。厅里不仅坐着封敬亭,还有江玉妍和郭婉云。居然两位侧妃娘娘都在?注定今天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她苦着给王爷见了礼,又对两个女人道:“下官郭文莺拜见两位侧妃。”
郭婉云倒是客客气气地回了礼,还说道:“数月未见,大人可一切安好?”
郭文莺笑道:“多谢郭小姐挂念,文莺甚好。”
江玉妍不认识她,也不知是谁,便只微微颔首,算是见过了。
这时候徐茂端了四碗酸梅汤进来,给每位跟前放了一碗,连郭文莺的都有。他腆着脸笑,“各位主子,天热,喝碗酸梅汤去去暑气。”
郭文莺跑了一路,也觉热了,她端起酸梅汤正要喝,却听封敬亭道:“徐茂,郭大人这几日肠胃不适,不能喝凉的,厨房里有晾好莲子汤给她盛一碗过来。”
江玉妍用小调羹搅着碗里的细碎冰块,听到封敬亭的话,不由抬头多瞧了郭文莺几眼,她进府里也有几日了,来了许多天,王爷连句话都没主动跟她说过,就好像根本没她这号人似的。
她见王爷对郭婉云也是一样,还以为他本就是个冷情之人,没想到今日对着郭文莺却是笑容满面,想得这般周到。这郭文莺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王八
秦月芳说着迈动金莲款款向江玉妍和郭婉云走去,脸上含笑,姿态甚是谦卑,“两位妹妹受惊了,姐姐代这些人给两位妹妹赔罪了。”
江玉妍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