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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好，这个人可不是什么闲人。”
虞半之明显意有所指，石磊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连忙说道：“我可没打算让他帮我干脏活儿，其实是我没打算干什么脏活儿。”
对此，虞半之不置可否，只是说：“行了，这事儿我见过人之后再说，说说你缅甸惊心动魄之旅吧。”
石磊尴尬的一笑，说：“虞大哥，您就别寒碜我了，哪有什么惊心动魄之旅啊？”
“甭管怎样，反正你胆子是够肥的，你当时找我问曲兴业的情况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只是没想到这事儿会搞得这么离谱。”
“您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石磊问到。
“你都弄死了一个军阀，军方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情。不过，对于你这件事，军方倒是乐见其成，毕竟，贡达是个不可控因素，肯色倒是比较安稳。走私这种事，虽然也关系到我国，但总不像那些跟毒沾边的家伙。所以，军方对这件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给压下来了。否则，你以为你在缅甸杀了人，回来之后不会有问题？”
石磊的后脊梁瞬间一寒，他真是没想到军方真的对贡达这么注意，他辩解道：“贡达也不是我杀的，我不过是帮了东流大哥一把手而已。”
“行了，这事儿算是过去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家没帮任何忙，这事儿完全是因为贡达也早就在军方铲除的名单之列。现在他死了，军方也省了事。第四特区，唯一跟国内有过境关联的就是小勐拉，贡达长期盘踞，对军方有些行动很不利。而跟肯色那边打交道，就要好办的多了。”
石磊点点头，开始详细的跟虞半之讲述自己和曲兴业的缅甸之旅。
当听到贡达一路追杀，石磊却开跑了贡达的飞机之后，虞半之也是微虚双眼，道：“你真是好本事啊，什么时候还学会开飞机了？”
石磊挠挠头，说：“直升机么，也不难，我之前跟包机公司打交道的时候，跟着他们学了学。那天也是没辙了，只有这是最好的选择。”
虞半之显然并不太相信石磊的话，自顾自的端详石磊半晌，最终道：“你知道我不会相信你这些屁话的，反正你小子奇怪的地方多了。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多问，但是，我不管你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赚钱可以，但牵涉到国家大义，你给我拎清楚一些。”
石磊立刻表态：“您放心吧，我绝不会……”突然意识到不对，转而说道：“我也没什么机会牵涉到国家大义啊，您差点儿把我给绕进去。”
“呵呵……”虞半之干笑了一声，显然还是不信。
石磊也没法儿解释，不管是黑卡还是暗夜之瞳，都不是虞半之能知道的。
于是，石磊继续说自己在缅甸的事情。
听到又冒出一帮黑衣人，而且被判断为华夏人，虞半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过这次，他没有打断石磊的话，而是耐心的等到石磊把他跟范东流以及肯色将军之间的事情说完，才说：“这么说，肯色那边你现在算是关系很近？”
石磊想了想，说：“关系倒谈不上近，但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找他，他应该会看在我把贡达交给他的份上帮我。”
虞半之点点头，说：“这个人情要好好利用啊，你反正对肯色无所求，将来军方如果想跟肯色做什么交易，这事儿你得管。”
石磊也点点头道：“义不容辞。”
虞半之端起酒杯，说：“好小子，又有机会为国家做贡献了。等到肯色彻底平定了小勐拉，军方一定很希望可以跟他联系上。到时候，我可就把你送给他们了啊！”
石磊挠挠头，尴尬的说：“虞大哥您能不能说的正常点儿，什么叫把我送给他们，搞得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虞半之笑了笑，又皱起了眉头，道：“那些黑衣人，是受什么人的指使，查清楚了么？”
石磊没瞒虞半之，说：“查清楚了，莫炳文。”
虞半之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说：“这事儿回头我帮你问问，莫炳文，丫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你是谁还敢这么做。”
石磊又道：“虞大哥，这事儿我自己解决吧，我可不想高举轻落的放过他。”
虞半之猛然一抬头，眼神极为凌厉，甚至让石磊想起传说中鹰视狼顾的司马懿。
“你觉得我会高举轻落？他对付的是你，可他打的却是我虞半之的脸，也是打的我虞家的脸。这种黑道起家的货色，随时都能办了他。”
石磊心中微微一凛，想起魏长青，想起那幢位于青龙山顶的庄园，也想起自己和魏长青喝的最后，也是第一次酒。
当时石磊疲于奔命意图解局，可现在，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石磊的角色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似乎就变成布局之人了？
看看虞半之，石磊坚持道：“虞大哥，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
虞半之也看看他，想了想，道：“好吧，现在你也算是羽翼渐丰，就拿这事儿试试手腕吧。我帮你了解了解情况，然后你自己做。”
第九百八十九章 启宣新路子
在虞半之那儿喝了会儿茶，范东流打来电话，他办了一张国内的手机卡。
石磊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国父陵转悠转悠，拜谒一下那位伟人。
本想让范东流直接过来见虞半之，但石磊没说，反正也不算太着急，没必要非得让范东流赶过来。
喝茶的时候，虞半之提到启宣的资金不多了，可能需要展开新一轮的融资，好些个投资机构，都通过虞半之委婉的表达了想要拿下启宣c轮融资的意愿。
“我没好直接问石强，毕竟我只是个投资人，但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启宣的资金还能再坚持一小段时间，但我的意见，是可以开始展开c轮融资了。石强的想法应该是再拖一拖，不到弹尽粮绝不谈融资，他认为届时的估值还会再高一些。”
石磊听出虞半之的弦外之音，便道：“虞大哥觉得估值走到头了？”
“走到头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国内复制启宣和冲拜模式的创业公司如同雨后春笋，启宣已经很难像是从前那样独霸一座城市的市场。无论如何，这些竞争对手不管多么的弱小，他们也都是会分走一部分市场份额的。这个行业的竞争，还不像其他传统行业，不同的城市单车七爷之间的竞争，是悄无声息，你甚至都搞不清楚战场在哪里的。毕竟，这是个绿色便民的概念，而客户是不会管你是小黄车还是小绿车甚至小红车小白车之类，他们只管就近取车。所以，你很难有效的阻止其他企业在夹缝中得以生存。那些投资人，一旦得不到启宣的投资权，就会把目光投向那些尚未展翅的企业。所以，我觉得，除非启宣在近期有相当利好的大动作，否则，一段阶段之内，估值方面不会有明显的提升。那么，就不如老老实实拿下融资，手里有了钱，自然就能尽可能的多占据市场。”
石磊点了点头，虞半之始终比他们经验老道，尤其是他这是从投资人的角度去思考的问题，显然对投资人的心理把握要强大的多。
但是，石磊并没有盲从，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也算是受到虞半之的启发，虞半之说除非启宣在近期有相当利好的大动作，石磊便灵机一动。
他便突然想起李钱浩诚做的事情，觉得这个模式也未必就不能在国内复制，国内也有许多城市，政府部门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做过类似的项目，但同样都是定桩式的，不谈初期的投资成本就已经远远高于启宣的模式，光是此后的维护成本，就要远高于任何一款城市单车。
尤其是其押金不可能像启宣这样随时退，想办卡也不是随处可办，这个成本就更要大上许多了。
现在有了各种各样的城市单车，大型城市已经基本上都有更为方便的模式，以前政府投入下去的那些绿色单车，显然就乏人问津了。
石磊若有所思的模样，虞半之看在眼里，他默默的给石磊倒上一杯茶，并没有打断石磊的思路。
虞半之知道，这时候石磊突然出神，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半晌，石磊抬起头，问道：“虞大哥，李钱浩诚给了我一个启发。”他把李钱浩诚试图跟伦敦市政厅合作的事情告诉了虞半之，又道：“我在想，就拿咱们吴东来说，我记得之前的确是有不少那种定桩式的单车的，但是随着城市单车的兴起，这些单车渐渐不知去向。政府显然明白，他们不可能跟我们这样的企业竞争，那些车，估计也就无心维系了。”
虞半之笑了，他说：“你打算跟政府合作？”
“合作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我帮政府排忧解难，接手所有的单车，进行简单的改造，然后纳为己用。费用方面，我不可能按照政府当初的投资给他们，而且不可能是付现的形式。”
虞半之抚掌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这样的话，短期内就能迅速的增加启宣单车的市场投放量。但是，石磊，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利用某座城市作为试点，其他公司也必然会盯上这一块……”
石磊摆摆手，说：“我要做，就不会是一座城市一座城市这么来。启宣目前开辟的市场，帝都、魔都、珠三角、长三角，蓉城以及秦都等等，都也已经铺开。这至少是十几二十座在华夏最重要的城市。”
“齐头并进，难度不小啊！”
“启宣这个项目，当初是那位老人在新闻联播里提到过的，当初他用的就是为国为民这样的大词，我现在也是在替政府排忧解难，应该不矛盾，我想，那位老人应该愿意帮忙下达一下。”
虞半之微笑着摇着头，说：“你这还真是把那位老人绑在了你的马车上，不过……”虞半之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说：“石磊你要记住，做生意，在国内，不可能绕过政治。但是，你切不可跟政治走的太近，否则，一定会有问题。你这事儿，有利有弊，需要你自己权衡清楚。我必须承认，那位老人哪怕是因为当初他说过的话，也会帮你促成此事。但是，事后他心里不免会对你有些看法。这种看法，可能会让你付出不小的代价。对于那位老人那样的人物而言，任何一点点的小事，都有可能在将来被无限放大。你要想清楚。”
石磊点点头，说：“我当然不可能直接去找他，这事儿我还得琢磨琢磨。”
“这件事本身，的确是双赢的局面，除了考虑政治上的因素，你还要考虑的是即便你真的能拿下这十几二十座城市，其他城市呢？你要在意一下你的竞争对手们。”
石磊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在共享单车这一块，没有比启宣更有实力的公司，我们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来收购那些单车，其他公司也做不到。如果是现金交易，与其跟政府谈判，倒不如自己让工厂加班了。那么摆在政府面前的，就是一个信誉的问题。如果我只是单兵作战，单方面的去跟政府谈判，这件事可能的确会造成许多其他公司的趁虚而入。毕竟，政府很难全方位的考量信誉问题，而更多的会考虑资金回收，如何对当初的这个项目负责的问题。但是，只要我能提前让那位老人开口，政府方面就不得不好好考虑这件事。而当我拿下目前十几座城市中的一半以上，我就会让石强宣布c轮融资。我抽走了最大头的投资人，又有这么利好的消息，其他投资人必然犹豫。犹豫之下，其他公司想融资也没那么容易了。届时，无论是规模，还是资金方面，我想，各地政府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第九百九十章 热火朝天的会议
虞半之哈哈大笑，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泡茶。
很显然，石磊的分析十分有道理，虞半之找不到他思虑不够周全的部分，既然是这样，虞半之也就不必再给出任何意见，只让石磊自己放手去做就好。
虞半之从来不是那种会强令别人跟他统一意见的人，他作为一个投资人，面对的又是石磊，他更加注重分寸。
点到即止，让石磊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成长，这远比他把路完全给石磊铺好要有效的多。
他引领的作用已经到了，剩下的，就是石磊自己往前闯了。
“虞大哥，我要去趟公司，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虞半之点点头，说：“别忙，喝完茶再去。”
石磊也点点头，拿起面前的茶盏，品味着虞半之的这泡茶。
来到公司，石强正在开会，前台一看到石磊，立刻紧张的站起身来，表示她这就去通知石总。
石磊摆摆手，笑着说：“石总在做什么？”
“石总这会儿正在开会，不过石总说了，有重要的事情是可以进去打断他的。”
石磊再度摆摆手，说：“既然是开会，就不要去打断他。我自己进去看看。”
前台有些局促，石磊却已经走进了公司，不少员工看到石磊，纷纷站起身来，石磊却对他们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继续工作，不要管自己。
看着这些其实几乎全都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员工，石磊又一次感觉到有些不够真实，原本，他也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安安稳稳的从普通职员做起。
可现在，他却越过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越过的各种阶段，直接站在了这些人的终点。
“石头哥……”
一声轻呼，石磊回过神来，转脸一看，是自己的校友陈阳。
石磊对他笑了笑，说：“石总在哪边开会呢？”
陈阳虽然喊的是石头哥，没像其他人一样喊石少，但他现在再看到石磊，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放松。
那会儿，不管石磊多有钱多有地位，他依旧只是陈阳的校友。可现在不同，他们已经划分了阶级，石磊是陈阳的老板，而且是最大的那个老板。
“我带您过去吧。”
石磊摆摆手，说：“你做你的事情，告诉我在哪边，我自己过去就行。”
陈阳无奈，只得告诉石磊，石强开会的会议室是哪一间。
石磊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对陈阳小声说：“以后再有机会在公司看到我，还是喊我石少吧。陈阳，你很聪明，但是聪明要用对地方。”
陈阳一愣，石磊也没多停留，径直走向会议室。
而陈阳看着石磊的背影，却是脸上微微有些难看。
他刚才喊住石磊，并且用的是石头哥这三个字的称呼，其实也就是意在向同事宣扬，他陈阳，和石磊，石少，也即他们的大老板，私底下是朋友。这毫无疑问会让他的上司看在眼里，以后说不得对他就会有些照顾。
石磊这番话，就是在敲打他，明确的表示已经看穿了陈阳的用心。
倒不是有什么不满，只是石磊不太喜欢这样的做法而已。这种小聪明，其实无处不在，任何公司都有。可石磊总还是希望，自己的公司里，尽可能少一点这一类的情况。
会议室里，石强带着几个人正在研究着什么。
从人缝里，石磊看到，墙上挂着的是一个触摸屏的显示屏，几乎相当于一块小黑板的大小了。
石强很用心，并没有注意到石磊，但是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有人注意到石磊走了进来。
刚想开口，石磊冲他摆摆手，示意别打断石强的话。
石磊听到，石强在说：“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单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