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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见许仙默认:“所以你才有恃无恐,不将本宫放在眼中吗?”
许仙道:“其实我一直都将您放在眼中,只是您想要的不止是如此,还想让我跪在您面前高呼千岁,然后唯命是从。但咱也已经跪过您好几回了,其他的你就饶了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诗仙啊,虽然‘天子呼来不上船’这样的诗还没抄……写出来,但也是有一身傲骨,准备流传后世,入选个课本什么的,不然后世的xiǎo朋友,读到伟大诗人许仙,其实是个趋炎附势的软骨头,那得多尴尬啊!”
皇后娘娘被他杂七杂八的话语nòng的头昏脑胀,但却也明白了一件事,眼前之人绝不是他寻常所见之人,可以用权势相威bī的,而在他的眼中,自己的身上也绝没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光环,她的一切权势威严到了他的面前,都如雪遇火,失去了作用,她像是忽然失去了襁褓保护的婴儿,这令她有些不安起来,虽然她只要一声喊,大批shì卫就会闯进来,但却无益于改变她现在的处境。
她不得不有生以来,第一次卸掉与生俱来的种种护佑,以一个普通nv子的身份,来面对着这个怪异的男人:“你真的是读圣贤书出身吗?”
“虽然有点水,还做了点弊、咳咳、但我也是堂堂探huā郎。您好像明白了,果然不愧是娘娘,只有这样谈话才能继续下去,您想要我做什么,就请直说吧!”
“本宫命令你、不,我请求不要再靠近我的皇儿,你不能把他也从我身边夺去。否则我会不惜一切手段,一切代价,来杀了你,哪怕天下覆灭也在所不惜,你信吗?”
许仙道:“我相信。”护犊的nv人是很可怕的。
“但是就算我什么也不做,您也会失去他。”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个好母亲。”许仙直言不讳的道。
皇后娘娘猛地站起身来:“你竟敢……我让儿子登上皇位,让nv儿嫁给世上最好的男子……”
许仙道:“可惜你却从不问他们想要什么?”对于男人来说,功成名就的顶点莫过于皇帝。对于nv人来说,最高的追求也莫过于潘yù这样的男人,当然,如果她真的是男人的话。只可惜现实情况从来没那么容易计算。
皇后娘娘无言坐回椅上,满脸疲惫的用手支着额头:“我不问他们想要什么?那从xiǎo到大,谁又问过我想要什么呢?”显然垂帘听政的她,所得到的不止于大权在握的爽快,亦有勾心斗角国事纷扰的焦头烂额。
许仙道:“你想要什么?”
皇后娘娘就狠狠的瞪过来。
许仙举手道:“随便问问而已,那个,我能不能给你点建议。”
“嗯?”
许仙道:“这有什么好困扰的,你不就是老公跟别的男人跑掉,自己辛辛苦苦带着个孩子还不听你的话,不跟你一心,让你感觉特别孤独寂寞,特别好心没好报。”这种情节他前世在电视上都看烂了有没有,各种心理砖家,脑残评委,分析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现在他也准备出来分析一回。
所谓帝王家的烦恼,说白了跟普通人家有什么区别,什么九龙夺嫡之类的情节,归根结底不就是财产分配不均吗?搁在村里就是妯娌骂街,兄弟干架。搁在豪mén里,就雇佣杀手。搁在皇室,就各自拉出兵马来,大家干一仗。
但皇后娘娘对于许仙将自己的不幸遭遇降格到这种程度,显然很是愤恨,而且什么叫做老公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亲手下厨给他做顿饭,带着他到附近游玩一下,多在他面前说说软话。让他体会到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好唬的,随便两三招下去,保准立马回心转意……”
许仙这么不辞辛劳,当然不是为了当fùnv之友,而是考虑到xiǎo皇帝的现状,再这么发展下去,将来铁定是一个昏君。所谓童年得不到的,将来要加倍的弥补回来。就算不为天下黎民考虑,他也不愿这么好的一个熊孩子走到这条死路上。
皇后娘娘斥道:“全都是妄言,本宫身为国母,要母仪天下,处理朝政,哪有功夫陪他一个孩子玩耍。”
“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国君都搞不定,却去跟一群大老爷们勾心斗角,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而且做nv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如果不开心,就是母仪天下也没滋味了。跟蛮夷打仗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nv人坐在金銮殿里头疼一下就能摆平的,还是jiāo给男人吧,毕竟国家不稳,大家都不想的。不如试试我的办法,说不定就能够柳暗huā明,然后再合家欢乐,最后天下天平,幸甚幸甚。”
虽然许仙话里很多刺,都让皇后娘娘有想要翻脸的冲动,不过念在他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主要是担心拿他没办法),还是忍着xìng子听了下去。
尹红袖在殿mén外苦苦守候,既替许仙担心,又替姑姑担心。到后来越发的忧虑,心想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终于顾不得皇后娘娘的命令,闯入殿中,眼前的一幕却令她惊讶的合不拢嘴。
只见许仙正在眉飞sè舞的高谈阔论,而她一向敬佩的皇后娘娘,却凝神静听,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忽然察觉尹红袖进来,见她一脸惊异的表情,脸sè微微一晕:“红袖,你怎么进来了。”
“啊……我……”
许仙道:“我要说的也差不多了,娘娘,臣这便告退了。”
尹红袖道:“我也回去了。”
皇后娘娘没有阻拦,任凭他们离去。
许仙和尹红袖一同出了宫mén,尹红袖便主动提出用送他回去,方一登上马车,尹红袖立刻质问道:“你对我姑姑做了什么?”
许仙道:“没什么啊!”
尹红袖道:“不可能,姑姑本来恨不得杀了你,怎么会听你说话,你不会是用了你说的那种法术吧!”
许仙道:“怎么可能,只是给了她一些人生建议罢了。”即便是再聪明的人,也难免有不擅长的地方,也难免有mí茫的时候,他觉得自己fùnv之友的工作还是较为成功的,但愿那位娘娘能够听得进去,不然的话,不但是xiǎo皇帝让人担忧,她更加让他忧虑。
今日在殿上暴怒杖杀了那个几个东瀛使节,恐怕就是心中积累的躁郁太多了,长此以往的话,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她是这个国家目前实际上的掌控者。
尹红袖还有些不信:“仅此而已吗?”还要再问,许仙却道:“我们今天见面还没有行礼吧!”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尹红袖红嘟嘟的嘴chún。
第四百一十六章 消解
第四百一十六章消解
尹红袖闻弦知意,脸sè绯红,佯作不知的道:“什么礼?”昨日一wěn,已让她彻夜难眠,唯有用淡淡脂粉掩去眼圈的痕迹。
许仙道:“西方人见面也要行礼的。”
“唔!”尹红袖吓得连忙后仰,只见许仙并没有追过来,而只是微笑着打量着她,脸上欣慰满足的意味反而更让她觉得不自在,绷起脸教训道:“许公子,你不要以为是本郡主的朋友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做这种事,我可就……”
许仙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总之,谢谢你了。”虽不是有意想让你违背自己的心意行事,但到头来仍然是贪得一份情谊。
尹红袖轻蔑的道:“你的谢可是一文不值,以后还是少出口吧!”而后也认真的道:“我不过是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罢了。”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马车停在潘府mén前,许仙跳下车,转头笑问道:“要来坐坐吗?”
尹红袖只挥了挥手,就关上车mén。
许仙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感叹:做了决断的xiǎonv人,原来能够忽然变得这么洒脱啊!
马车里,尹红袖捧着发烫的脸颊,原本英tǐng的身姿忽然萎顿下来,陷在软座里,拿出一面铜镜一阵猛照:刚才没有失态吧,不能再在他面前丢面子了,哼,以为我是那种听了三两句好话,就可以仍你为所yù为的nv人吗?
“你还打算站到什么时候啊!”潘yù出现在mén前:“可别忘了,还有人正在等你呢!”
许仙搓着手谄笑道:“那怎么能?”
“我说的可不是我!”潘yù瞟了他一眼,拧身转向宅邸。
“嗯?”许仙紧随其后。
二人越过重重庭院,来到清静的内宅之中,便见一个柔嘉公主正坐在mén廊前的台阶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却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打瞌睡。那副样子立刻让许仙想起了方才的xiǎo皇帝,心道果然不愧是姐弟。
潘yù训斥道:“天这么凉,怎么坐在地上,还不快起来。”
柔嘉公主惊觉起身,向潘yù抱怨道:“我站的tuǐ都麻……了……”忽见潘yù身旁的许仙,那个“了‘字,迟迟方才出口。她在房中xiǎo睡之后,估算了下朝的时间,便出来等候,却只等到潘yù,说许仙被召进内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仙笑着招招手:“柔嘉啊,好久不见!”虽然依旧是那般柔弱,但xìng情似已不再是以前那般弱胜弱气的了,至少已经敢向潘yù这么“可怕”的人当面抱怨了。
但没想到这一句平凡的招呼,已让柔嘉公主大大的眼睛,已经快速续集泪水。
那纯净乌黑的眼眸中,晶莹的泪滴泫然yù下,鼻尖微微皱起,粉红的嘴角向两边撇下,那副样子已不是简单的我见犹怜,而是让许仙觉得自己犯了罪,连忙道:“你哭的话,我就走了!”
“我……我没哭……你别走!”柔嘉公主连忙强忍住泪水,用纤弱的声音道。
许仙道:“额……”怎么感觉犯罪升级了。
连一旁的潘yù也投来谴责的目光,给了他一脚:“也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你们慢聊,我还有公事,先去衙mén了。”
偌大庭院便只剩下二人,一阵寒风吹过,柔嘉公主瑟缩了一下,虽然穿的是很名贵的狐裘,但这西北的冬日,可不必江南的温和。
“这里冷,回屋去吧!”许仙便温柔的握起她冰凉的xiǎo手。
“嗯。”柔嘉公主脸上一红,不由低下头来。泪滴顺着长长的睫máo坠下,不用强自忍耐,脸上已换做了笑颜。
屋中温暖的炉火让她恢复生气,许仙想放开手的时候,却发觉她拉着他的手不放,不过他的手实在太大,凭她的xiǎo手无法握住,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一根指头。
“最近过的如何,明yù对你怎么样?有没有经常让你哭鼻子,有时候她就是凶了一点,你要多多担待啊。”
“夫君很温柔的。”
许仙道:“夫君?”好熟悉的称谓。
柔嘉公主大羞:“不是啦,是……是明yù姐姐,她非得让我这么叫,我不是……”
见她一阵慌luàn的解释,许仙不由mōmō她的脑袋:“你就这么叫吧!”心想明yù大概是怕她平日说的太顺嘴,泄lù自己的身份吧!
柔嘉公主xiǎo心翼翼的道:“你……你不介意吗?”
许仙道:“介意什么?”
柔嘉公主嘟嘟嘴:“xiǎo弟他叫你去干什么?”
“对了,是你告诉他,陛下没有死的吧!”
“是……是我,我知道我不应该……但他哭得那么伤心,我就忍不住……”柔嘉公主说着说着又要垂泪。
许仙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怪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宫中这样的风声怕也是不会xiǎo了。
“真的吗?”
许仙道:“真的,但是他现在想拜我为师,学习道法,不做皇帝,也去寻他父皇。”
“这怎么行!”
许仙摊手道:“是啊,我也就只好拒绝了。”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国不可一日无君。
“哎呀,凭xiǎo弟的xìng子,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都是我的错!”
“放心吧,或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真的吗?”柔嘉公主将信将疑,她素知弟弟的xìng情,执拗起来可是连九头牛也拉不回。
许仙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可是传了几招给你母后,她若是能够灵活运用,保管让他回心转意。”而后便可享受眼前这孩子,无比崇拜的眼神,那双大眼睛里,简直像是闪着星星。
一番言说,言尽离愁别绪,几近正午时分。
宫中忽然派来一架马车,一个太监来传旨意,召柔嘉公主进宫。
许仙微微一笑,以为得计。
宫中暖阁,xiǎo皇帝在桌旁正襟危坐,已经准备抗衡到底,无论皇后娘娘说什么,他也要离开皇宫去寻找父皇。
即便是柔嘉公主柔声相劝,他也狠下心肠不去理会。
桌上菜满,非是寻常皇家用餐的yù案,而是寻常百姓家的圆桌,
皇后娘娘挥手让所有服shì的宫nv全都退下,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人在。
xiǎo皇帝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顿时也紧张起来,他口上虽然硬气,但多年积威之下,岂能不怕自己这位母后。
皇后娘娘道:“用膳吧!”有她发言,才算是正式开饭。
贯彻着食不语的礼仪,阁中静成一片。皇后娘娘犹豫了一下,将一块鱼xiǎo心挑去鱼刺,夹在xiǎo皇帝碗中,这种工作本来该由宫nv来做,她虽不能亲自下厨,却也做得了这些。
xiǎo皇帝赌气拨开一边。
皇后娘娘放下筷子,发出一声脆响,xiǎo皇帝顿时凛然,准备迎接暴风雨的降临。但等了一会儿,却没等来训斥,却见皇后娘娘默默流下泪来。
xiǎo皇帝本来是要打要骂也做好了准备,但却哪里见过这番景象,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冷酷决绝的母后吗?顿时有些慌了神:“母后,你怎么了?我吃就是了。”忙将那块鱼放在口中。
皇后娘娘开口道:“你父皇没有死!”
“真的!”xiǎo皇帝终于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实的确认。
“但我宁愿他死了。”皇后娘娘接下来的言语又让他吃了一惊。
xiǎo皇帝不满道:“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
皇后娘娘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他只顾得自己成仙逍遥,却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清冷深宫中受苦,不但受朝臣轻视,蛮夷也敢来相欺,他心中哪有我们在?”
xiǎo皇帝嗫嚅道:“父皇他,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母后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里好慌啊,姐,你快来劝劝。”
柔嘉公主道:“是啊,xiǎo弟说的对,父皇不在了,你还有我们啊!”
“是啊,我只剩下你们了,柔嘉你嫁为人妻,我已经放心了。”又转向xiǎo皇帝:“皇儿……你若想去寻你父皇,你就去吧!”
“我……我……”原本该是让xiǎo皇帝兴奋不已的允若,但现在看着流泪的母亲,却没办法一口答应下来。
皇后娘娘收拾颜sè道:“今天这一餐便是永决了!”
“永诀!?”xiǎo皇帝微微感到震惊。
皇后娘娘凄然一笑,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你们走吧,我也没什么再能替你们做的了,心中对这人世也再无什么留恋,与其活在人世间受人欺侮,不若就此去了。我知道你一向厌恶母后,那便效仿古人,‘不到黄泉,永不相见’。”
xiǎo皇帝心中一惊,此语正是出自一对儿母子:chūn秋时候,郑武公之妻姜夫人,有两个儿子,姜夫人只喜欢幼子,一直劝武公立段为世子,武公没有答应,长子继位成为郑庄公之后,她甚至不惜密谋篡位,但被识破,庄公让人把姜夫人和弟弟密谋的信件jiāo给姜夫人,说:“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姜夫人也觉自惭形愧,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