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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卜就卜,也不理会别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龟壳,装上六个金钱,两手合着摇了一阵,撒在地上,凝目查看。
群豪默然不语,都把目光投注在司马乾的脸上,等他说出那卦象的吉凶。
哪知等了良久之后,仍然不闻那司马乾说一句话,群豪心中无不大感奇怪,转脸望去,只见司马乾仍然凝目望着卦象,呆呆出神。
孙不邪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问道:“你卜这一卦,是凶是吉?”司马乾摇摇头,道:“卦象属凶,凶中含吉,在下一时之间,也无法断定这一卦是凶是吉了。”
无为道长道:“照此说来,这卦象是先凶后吉了?”
司马乾道:“这是个奇怪的卦象,兄弟得仔细的想它一想才是。”
孙不邪道:“如是等你想通了卦象的吉凶,只怕那强敌已经进入古刹来了!”
语声甫落,只见云阳子急急跑了进来,说道:“果然来了强敌,而且来势奇快,距古刹不过三里左右了。”
萧翎霍然站起身子,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云阳子道:“约略望去,总在十人以上。”
萧翎道:“这么看来,对待百花山庄中人,是不能手下留情了,必得一一诛绝才是。”
孙不邪道:“十人之上,咱们是足以对付得了。”
云阳子道:“我已传出信号,要分布在四周的本门弟子,全体撤回古刹。”
无为道长点点头道:“咱们尽歼来人之后,立刻撤离此地。”
展叶青道:“在下先去助那守在大门外的弟子一臂之力。”
言罢,纵身一跃,飞出大殿。
无为道长目光一扫孙不邪,道:“老前辈请主持大局,分派人……”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我瞧还是道长主持的好,老夫和萧兄弟先行迎战来敌。”也不让无为道长答话,牵着萧翎,大步而去。
这时,留在古刹中的武当弟子,都已云集大殿外面全装待命。
无为道长掠了殿中群豪一眼,缓缓说道:“眼下最为紧要之事,是保护马总瓢把子等三人的安危,因此,除由本门中几位弟子,两人一组的分守门窗之外,诸位和贫道等,就在大殿之外,列阵拒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金算盘商八略一沉吟,道:“道长顾虑甚是周到,但不知来敌为何许人物?”
无为道长道:“如以贫道之意,最好是坐以待敌,把他们诱入古刹,再行诛绝,但不知孙老前辈是否和贫道之见相同?”
商八道:“道长之言甚是,兄弟去对孙前辈说一声。”大步向外行去。
且说孙不邪牵着萧翎,行至大殿门口,果见十几个黑衣大汉,疾奔如飞而至。
展叶青带着四个武当门下弟子,各执长剑,一排横立,挡在门口。
孙不邪心中一动,道:“咱们先隐在大门之内,瞧瞧来的什么人,再作主意,如是来敌微不足道,那就不用现身了,暗中助那展叶青一臂之力就是。”
他一向想到就做,也不管萧翎是否同意,就拉着萧翎隐在大门之后。
凝目向外瞧去,只见三个大汉,当先而至。
左面一人身高八尺,赤红脸,背着一对铁拐杖,身着红衣、红靴,全身上下像一团火。
右手一人蓝衫佩剑,正是那冷手秀士田中元。
居中一人,身着黑袍,左眉上一条刀痕,把一道浓重的长眉,生生分成两半。
萧翎低声说道:“冷手秀士,既然敢追来此地,想必已有了准备,也许这两个,也是南海五凶中的人物。”
孙不邪道,“老叫化亦有此感。”
萧翎道:“如是五凶中人,只怕那展叶青孤掌难鸣,咱们得早些去助他一臂之力。”
孙不邪道:“不要紧,咱们先瞧瞧再说。”
萧翎一时间也想不通孙不邪心中之意,只好站着不动。
那当先三人来势甚快,眨眼间已到了展叶青的身前,相距展叶青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
那居中的黑衣人,回顾了冷手秀士田中元一眼,道:“可是这人吗”
田中元摇摇头,道:“不是……”
展叶青一挥手中长剑,冷冷说道:“三位要找何人?”
那黑衣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一掠展叶青和四个中年道长,道:“萧翎。”
展叶青一扬双眉,道:“不错,萧大侠现在古刹之中,三位想见萧翎不难,必得先胜了在下手中之剑。”
那居中黑袍人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展叶青心中暗道:萧翎自出江湖,行踪所至,无不被他抢尽风头,短短时光,声名大噪,隐隐间已成最受武林同道敬重之人,再过一些时日,不难成领导武林的领袖人物,我们武当派在武林中历久不衰的盛名,只怕也要被他掩去。这三人既是指名向萧翎挑战,自非无名之辈,我展某人,今日如能击败三人,明为萧翎,暗中却一振我们武当派的声威……他只管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却忘了回答黑袍人询问。
那黑袍人断眉耸动,双目中杀机闪闪,显然心中十分激怒,不知何故,竟然强自忍了下去,重重咳了一声,道:“你是武当门下弟子?”
展叶青道:“武当门下展叶青,三位既敢指名挑战萧翎萧大侠,想非无名人物了。”
那居中黑袍人举起有手,伸展五指,道:“‘南海五圣’你大概听说过了?”
展叶青微微一怔,道:“久闻大名了。”
左面那全身红衣之人,和冷手秀士田中元,始终不插一语,显然那居中的黑袍人,要比两人的身份高些。
只听那黑袍人道:“既知五圣之名,还不快些替我通报……”
展叶青道:“通报什么?”
黑袍人道:“通报萧翎,就说南海五圣有事见他。”
展叶青道:“诸位只有三人,何以要自号五圣?”
黑袍人一张阴森铁青的怪脸,已然胀成紫黑的颜色,想他定然是一位脾气暴急的人物,但却似被一种无可奈何的力量束缚,强行忍下不肯发作。
只见他摇头挥手他说道:“阁下一定要问清楚吗?”
展叶青道:“不错。”
黑袍人陡然一跺脚,尘土飞扬中,沙石地深陷了两寸多深的一个脚印,冷冷他说道:“在下摄魂掌孙成,在南海五圣中排行数二……”
目光一掠左面的红衣人,接道:“这位是在下三弟柴威……”
转脸望了田中元一眼,接道:“五弟冷手秀士田中元,阁下还有什么要问的?”
隐身在大门之后的孙不邪和萧翎,都听的十分清楚,孙不邪大感奇怪他说道:“南海五凶昔年血洗青城、峨眉两大门派,生性暴虐无比,出手就要杀人,今日何以竟然这等温和?”
萧翎道:“我瞧他满脸杀气,显得心中十分激愤,只是强行忍着,未肯发作罢了。”
孙不邪道:“奇怪的也就在此了,他强忍激怒不肯发作,只是为了见你”
但闻展叶青缓缓说道:“三位要见萧大侠,不知有何要事?”
摄魂掌孙成怒声说道:“那萧翎在是不在?在下的忍耐功夫有限。”
萧翎正待举步而出,却为孙不邪一把拉住,低声说道:“不要慌,再等片刻不迟。”
展叶青一心想替武当扬威,一挥长剑,道:“过得此关,再见那萧大侠不迟。”
孙成冷冷说道:“阁下这般刁难,不知是何用心?”
左手一挥,左面那红衣大汉,突然飞步而时,右手一扬,硬向展叶青长剑之上抓去。
展叶青料不到来势如此之快,长剑几乎被他抓住,匆促间,疾向后面跃退五尺,挥手一剑,洒出一片剑花。
柴威大喝一声,右手呼的劈出一股拳风,前进两步,左手已然取下肩上铁拐杖。
他举动豪迈,攻势锐利,竟然把展叶青手中那精钢长剑,视作无物。
展叶青觉出对方拳风猛恶,呼啸声中挟带着一股强大的潜力逼住剑势,不禁心头骇然,暗道:此人拳劲强猛,实非好与人物。
忖思之间,那柴威已然摘下兵刃。
展叶青急欲反击,长剑忽出一招“星河倒挂”,点点寒芒直刺过来。
这一招乃武当剑法中精华招术之一,剑势绵密异常,攻势之中,却带着严谨的守势,把门户封闭的十分严密。
哪知柴威一推铁拐杖,硬向那绵密的剑光中攻了过去。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震耳不绝,展叶青竟然又被迫向后退了一步,手腕隐隐作麻。
柴威左手一杖硬攻,逼乱了展叶青的剑势,右手已然取下了另一根铁拐杖,举杖攻去。
只听孙成冷冷喝道:“住手!”
柴威一收铁拐杖应声而退。
孙成举手一挥道:“在下此来并无和你们为敌之心,实有要事,求见萧翎。”
展叶青心中仍然想着那柴威破去自己“星河倒挂”的一剑,只觉他一杖伸来,毫无章法,不知何以竟然把自己剑中蕴藏的变化,全都破去,心中既是震惊,但又有些不服……柴威仍然不闻展叶青回答之言,不禁大怒道:“也许那萧翎不在此地,这人装聋作哑,不肯理会咱们,也不用和他多费唇舌,小弟先把这人和四个牛鼻子老道宰了再说。”
正待举杖攻上,突然一阵朗朗笑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劲装少年缓步而出。
田中元道:“来人就是萧翎。”
原来萧翎隐在门后,看柴威和展叶青动手,亦是心头骇然,暗道:这人打来不见什么章法,但是一拳、一杖,竟然都含着无比的威势,当真是招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拳拳都可以置人死地,只怕展叶青难再接他几招,这才纵声大笑,缓步行出,直对孙成等行了过去。
展叶青望了望萧翎,面泛愧色,还剑入鞘,退到一侧。
萧翎眼看那柴威出手的猛恶,简单无比的一拳一杖中自含奇威,心知不是至高的手法,就是此人天生有惊人的神力,亦是不敢轻敌,一面缓步而行,一面暗提真气,心中盘算对付其人之策。
但见摄魂掌孙成疾行两步,抱拳一礼,道:“阁下可是萧翎?”
萧翎星目微转,遥掠对方一眼,只见随同三凶而来的九个黑衣彪形大汉,远远的站在孙成身后两丈左右处,当下应道:“在下正是萧翎,三位有何见教?”
孙成回顾了田中元一眼,道:“适才在下这位兄弟多多开罪,在下这里有礼了。”
萧翎淡淡一笑,道:“不敢当。”
心中却是大感奇怪,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找到此地,难道不是想替那田中元出口气吗?”
孙成轻轻松松咳了一声,道:“咱们南海五兄弟,并无和萧大侠为敌之心,只是事情阴差阳错,又加上沈木风从中作梗,以致开罪了萧大侠。”
萧翎道:“不用客气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南海五凶用心何在,不知该如何接口。
孙成拱拱手,道:“兄弟此来,一则陪罪,二则有一事麻烦萧大侠。”
萧翎回目一顾,只见孙不邪已然追来身侧,但那久走江湖、阅历丰富的孙不邪,亦是满脸茫然之色,显然也是听不出一点端倪。
孙成不闻萧翎接口,又拱手说道:“但不知萧大侠是否肯予相助?”
萧翎略一沉吟,道:“阁下先请说明什么事,在下才能酌情决定。”
孙成垂下眼皮,缓缓说道:“咱们南海五兄弟,出道以来,从未求过别人相助,今日求你萧大侠,实是情非得已。”
萧翎愈听愈是糊涂,只好说道:“阁下还是先把事情说明。”
孙成道:“咱们五凶在中原武林道上,结仇甚多,昔年血洗青城,峨眉之事,萧大侠想是已经知道的了。”
萧翎虽然不明内情,但却是听人说过,点点头,道:“不错。”
孙成道:“兄弟如是说出口来,萧大侠不肯相助,南海五兄弟也无颜再在江湖之上立足了。”
言下之意,如是说出口来,萧翎不肯相助,今日绝不善罢干休。
萧翎缓缓说道:“阁下所言之事,如是正大光明,不论何等艰难,萧某人决将全力以赴,如是见不得天日的卑下之事,就算刀剑加诸我萧翎之身,在下亦难答允。”
这展叶青只听得暗暗惭愧,心道:萧翎光明磊落,正大气度,实是我所难及。
孙成略一沉吟,道,“好!兄弟据实说出,萧大侠肯否相助,在下也不能相强。”
萧翎道:“在下洗耳恭听。”
孙成道:“咱们南海五兄弟中,老大,老四,突然得了一种疯癫之症,异姓兄弟,竟不相识,当今武林,只有你萧大侠能疗此疾,还望一展妙手,但得治疗好在下大哥及四弟疯癫之症,南海五兄弟必有一报。”
萧翎怔了一怔,道:“医病吗?”
孙成道:“不错,在下大哥、四弟之病,来的十分突然,虽只短短一十二个时辰,但已疯癫的不识帮旧,兄弟曾经遍请附近数十里内一十三位名医,全都束手无策,因此,只好劳动萧大侠了。”
萧翎心中暗道:这疗病之事,那无为道长,称得个中高手,我萧翎却不解医理,怎会找到我的头上来……心中念转,口中却问道:“阁下从何处听得,在下会治疗疯癫之人?”
孙成缓缓探手入怀,摸出一张素笺,并道:“萧大侠可识得留函之人?”
萧翎接过素笺,只见上面写道:“贵友罹得的怪症,至为恶毒,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不能治疗复元,将要自裂肌肤而死,其伏之惨,不忍目睹。念上天好生之德,指示尔等求治之路,当代高人之中,能够治疗这等疯癫之症的,除我之外,只有萧翎有此能耐,但我因要事他往,无暇多留,尔等唯一的机会,是去求那萧翎了。”
这封信写的十分简单,显是草草成书,下面既未署名,亦无图记。
萧翎双手执着函笺,瞧了又瞧,就是想不起是何人开他这个玩笑。
孙不邪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信上写些什么?”
萧翎道:“老前辈拿去瞧过吧!”
孙不邪瞧了一遍,心中亦是大惑不解。
只听孙成说道:“萧大侠必然识得此人了?”
萧翎道:“这个……”
孙不邪接口说道:“如不相识,他如何会指名萧翎呢?”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疗病的事,关系一个人的生死,岂是乱开玩笑的吗,正待开口否认,孙不邪又抢先说道:“两个受伤之人,现在何处?”
孙成道:“距此不远的一座农舍之中。”
孙不邪目光一掠田中元,道:“萧大侠仁义之名,天下皆知,既然知道了此事,自将尽力。”
孙成道:“在下是感激不尽。”
孙不邪道:“但尔等和那沈木风联成一气,那沈木风却和萧大侠,势不两立,如是救治你们两位兄弟,岂不是自树强敌了吗?”
孙成道:“如果萧大侠愿施妙手,救了在下的大哥,四弟,南海五兄弟,自然不会再助那沈木风和萧大侠为敌作对了。”
孙不邪哈哈一笑,伸手指着田中元,道:“你们这位五弟,带着百花山庄的高手,施用淬毒暗器,陡施毒手,伤了萧大侠的几位兄弟,此事又该如何?”
田中元道:“在下来此,就是为几位治疗毒伤而来。”
孙不邪冷哼一声,道:“如是等你赶来治疗,只怕他们早已死去了。”
孙成望了田中元一眼,道,“萧大侠医道精深,区区淬毒暗器,岂能难住萧大侠,五弟冒犯了萧大侠,还不快上前去赔礼。”
田中元无可奈何,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面对萧翎抱拳一礼,道:“区区适才多有冒犯,这里领罪赔礼了。”
萧翎急急还了一礼,道:“彼此动手相搏,自是各展所能,岂能算得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