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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那治好她,你岂不是就能找到缘丝蛊的解药?!”南宫瑾心中一紧,不禁喜上眉梢。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可惜当年我只看了方子却没记住解药。”骆蝉耸耸肩,“现在要让她恢复原样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即使佩心能恢复心智,以她的性子也一定不会说出解药的配方。”
“可是。。。。。。”
“瑾。”骆蝉打断他的话,笑靥如花,淡淡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砂纸窗打在半蹲在地上的她身上,氲开淡淡的光晕,“不必为我担心,我们还有最后一招不是吗?”
南宫瑾藏在袖中的拳一紧,其实那才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他抿唇冷冷的扭头向窗外看去,忽然脸上的神色一变,大喝一声,“谁?!”随即破门追了出去。
骆蝉眉色一冷向着南宫瑾追去的方向一瞧,哪里还有南宫瑾的影子,再看一旁的佩心忽然兴奋的拍着手一跃而起。
“大鸟,大鸟!哥哥是大鸟!”她学着飞鸟的样子展开双臂围着骆蝉转起来,一边转着一边还学着鸟叫的样子开心的笑闹着。
骆蝉唤了袭香来,也没问出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心中疑惑便急急的离开了这座没有名字的小院子,临走前还特意吩咐那两个照顾佩心的婆子好好待她,毕竟佩心痴傻是她下的手这也是事实,人已经傻了再计较什么也没什么意思了,何况从一开始她就从未想过要主动去伤害谁。
追至转角,骆蝉终于追上了南宫瑾。
“瑾。”她蹙着眉,看着两手空空的南宫瑾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来人武功深不可测,凭我的功夫竟然不及那人七分。”南宫瑾黑着一张脸,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想他好歹是以兵著称的南城城主,今天竟然败得如此彻底,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是谁敢私闯翎厥王府,这个时候难道会和私窃贡品的事情有关?”骆蝉扫了一眼四周,眼中鄙夷的笑意大盛,“袭香,你差人好好搜一搜王府各处,发现可以的东西就上报给我。”
袭香应声指挥着附近的几个下人四处搜寻起来,不多时一个下人呈上来一颗核桃大的木珠,木珠上精雕细琢着一丛栩栩如生的荷花,荷花掩映处停泊着一艘小船,依稀还可以看到船上坐着一个采莲蓬的女子,甚至女子柔柔的笑脸都细细的呈现在上面。
骆蝉把那枚核桃雕举在眼前,那枚核桃雕做工精致之极,甚至有细小的光束透过雕镂的缝隙暖暖的打下来,在她的脸上投射下细小斑驳的光影。
暗处一颀长修韧的身影见之,不觉伸手摸向自己怀中空空如也的香囊,眉间一紧低低的暗咒了一声。他身后又闪出一人,鬼鬼祟祟的瞅了瞅四周,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爷。”
第七十二章 韵音的余招
流风无意扫过,那鬼祟之人顿时觉得周身冷了几分,讷讷的低头不再言语。
身前之人怔怔的盯着骆蝉手里的核桃雕直到她和南宫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清明冷冽的眼神深深的瞥了一眼远处掩映在飞檐之下的无字小院,转身从容淡定的走出了暗影。
。。。。。。
那枚核桃雕一看就不属凡物,做工之上乘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整片大陆上擅雕核桃雕的人物不在少数,又分散各地,加之也有可能是出自已故工匠之手,要从这核桃雕上下手就难上加难了。
骆蝉半倚在窗前的软榻上,摩挲着手中的那枚核桃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这枚核桃雕的手感很是滑腻光洁,是经常把玩摩挲的结果,应该是主人十分珍视之物,它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她黛眉微蹙,眉角飞上一丝烦躁,反手把它收在胸前,不愿再细想它承载着的故事,不论心酸或是幸福,别人的过往她都不愿涉足太深,那种不可自拔的感觉太过撕心裂肺,也太过辛苦。
“王妃。”袭香掀开珠帘,急急地探头急语道,“思韵楼那边出事了!”
思韵楼?那不是戚韵音住的地方吗!骆蝉挑眉看着神色焦急的袭香,眸底鄙色一晃;该不会她刚禁了她的足,她就恶俗的给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吧?
“戚夫人因为早上禁足的事情正闹着要见王爷呢!王妃虽下令这件事一律不得禀告王爷,可是保不齐有谁嘴碎就走漏了风声,若是戚夫人真的有个闪失。。。。。。”
哼!骆蝉冷哼一声,语气尽是不屑,“一个拼命想要上位争宠的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做样子也要挑好对象!”不耐的翻了个身,她继续道,“以后这些消息不要禀告我,萧墨翎知道与否也与我无关,下去吧。”
袭香犹豫再三,掩唇应了声便离开了。
珠帘细碎的脆响中,假寐的骆蝉猛地睁开了眼睛,光一晃又细细的眯成了一弯新月,慵懒神色中满满的写着算计和促狭。她起身推开窗朝着沁芳阁中的一个下等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眉梢眼角都是魅惑玩味的笑意,戚韵音现在不是要死要活的打同情牌嘛,她今天就帮她一把!
不消一个时辰,袭香又折回了沁芳阁,比之先前的焦急倒到了一份淡然和胸有成竹,立在门边开缓缓开口道“王妃。”
“这会子又是谁寻死觅活啊?”骆蝉像是早早就等在那里,预料到袭香会再回来一样,懒懒的嗓音隔着回字形的砂纸窗传了出来。
“寻死觅活?!”一道戏谑冷然的声线扑面而来,“你也知道府里有人寻死觅活!”
骆蝉一怔,从书底下抬起头瞥了袭香一眼,却正对上袭香身前一脸黑云的萧墨翎,他满目冷肃的掀袍稳坐在太师椅上。
“你这架势是要兴师问罪?”她放下手中的书正了正身子,轻笑一声,“怪我罚了你宠爱的侍妾还是怪我越矩了?”
萧墨翎脸色一青,转头给了袭香一个暗示的眼神。
“王妃,戚夫人。。。。。。”袭香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凝重的望着骆蝉,“戚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服了药,现在满身都是红疹子,正痒的满地打滚呢。”
“哦?可请大夫瞧了?”
“请了几个府里的大夫去瞧了,可是都束手无策。”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至于违背王妃的命令去通知王爷,袭香咬了咬唇,埋着头至始至终都没敢去瞧骆蝉的眼睛。
“这倒有趣了,她自己想着法儿的想见王爷却真的害了自己。”
“骆蝉!”萧墨翎一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微眯的双眸满是警告,“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手段,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骆蝉无辜的嘟了嘟嘴,理了理鬓边的青丝冷哼一声,“王爷是认定这件事和骆蝉有关了,那也要拿得出证据才行!”
“你!”
“王爷,王爷不好了!”萧墨翎的话被一个慌慌张张的女音截断,只见一个小丫鬟哭嚷着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沁芳阁,才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墨翎面前,揪着他的衣角求告道,“呜呜,王爷您快去救救我们家主子吧!”
“您就念在我家主子伺候王爷您多年的情分上,帮我家主子求求王妃绕过她吧!”
骆蝉眸色微微一暗,她认得此人,正是今早跟在戚韵音身后的贴身丫鬟玉玲,哼!竟然懂得趁机把火烧到她身上,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呜呜。。。。。。”
她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萧墨翎不耐皱着眉,咬牙喝道,“哭什么哭,有什么话就说!有本王在还能保不住你主子不成!”
那小丫鬟抹了把眼泪,抽噎着点了点头,一脸凄哀的瞟了眼骆蝉又怯怯的垂下了眼睑,“今早,今早主子不过是好心来给王妃娘娘请安,不料几句话说的逆了王妃的心意就被禁了足,主子一心惦念着王爷,回到思韵楼奴才们又劝着吃了点茶点就。。。。。。就浑身出了疹子,疼痒难忍。”
“大夫才看了说是可能中了什么毒,却也没人找的出能解毒的方子。”
“刚刚府里的大夫怎么没说是中毒?”袭香蹙着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那小丫鬟脸色一怔,跪着向前蹭了几步,说着泪珠子就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王爷,你可要救救我们家主子啊!”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到了沁芳阁的南宫瑾倚在骆蝉身后的窗子外忽然道,“中毒?不是外邪侵袭,壅热肠腑,是肠痈之症嘛?”
“肠痈?!”
骆蝉和萧墨翎同时一惊,连哭闹的玉玲都吓得停了下来。萧墨翎深深的瞥了骆蝉一眼,长叹一口气,风也似的急急离开了沁芳阁,只剩下玉玲呆坐在地上喃喃碎念着,“肠痈,肠痈。。。。。。怎么可能是肠痈呢?”
第七十三章 诊断
思韵楼内已经乱作了一团,丫鬟婆子惶恐的跪了一地,府里的医侍扎堆在床前艰难的讨论着所能想到的方子。萧墨翎面无表情的掸坐在床边,戚韵音蜷缩着身子,端手按着下腹呜呜的抽噎着,疼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余下满满爬了一额头的汗珠子叫嚣着她难以承受的疼痛。
“一群饭桶,连个方子都拿不出来,本王养你们何用!”萧墨翎冷睨了下手的御医一眼,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立马吓出一头冷汗。
骆蝉才到门前,听声挑唇冷冷一笑,款步走了进去,“王爷吓他们就能吓出方子不成?”
床上的戚韵音哎呦哎呦的呻吟了几声,瞥见骆蝉进来忽然怨毒的指着她叫骂起来,“就是这个贱蹄子!王爷可要给韵音做主啊!哎呦喂,疼死韵音算了,哎呦喂!臣妾的命好苦啊!”
“你先躺好,本王一定让这些蠢材拿出个法子来。”萧墨翎威慑的瞥了有些瑟缩的御医一眼,继续埋首安抚哭喊的越发厉害的戚韵音。
他这是要无视她还是想逼她自动出手?骆蝉隐在袖中的素手紧了紧,忽而轻笑起来,走到床前猛地伸手在她右下腹部的“麦氏点”按压下去。
“啊!疼!”戚韵音惊痛,上半个身子都微微抬了起来,“贱人,你这是要谋害我!”
哼!骆蝉冷哼一声,猛地抽回了手,这一收手戚韵音反而叫的更厉害了,一双秀美的灵眸立时溢满了水汽。
压痛是诊断急性阑尾炎的最主要依据,当阑尾化脓坏死时,压痛范围扩大,并且出现腹肌紧张、反跳痛,正是戚韵音现在的症状。骆蝉眉尖微蹙,忽视掉戚韵音恼人的哭闹,复又细细按上她的下腹,可触到痛性包块,是阑尾脓肿形成时的症状,通常这种情况在足部阑尾穴处常可出现压痛点。
相比戚韵音的反应萧墨翎倒是镇静淡漠的多,他眸底蓄着饶有兴致的暗芒,不动神色的观察的骆蝉的动作。
“肠痈,还是急性。”
“王妃所言甚是!”几位御医见骆蝉竟然一语道破了戚韵音的病症不免有些惶恐和惊诧,“难道王妃懂得医术?”
“略懂。”她瞟了一眼戚韵音,面上是惯有的淡漠不惊。
三位老御医对视一眼,眼底掩不住的流光溢彩起来,王妃既然出头说出了病症说不定就有医治的方子,他们正欲开口详细的询问,骆蝉又开口了。
“嘶嘶,还有这脸上的疹子,乱挠乱抓的话怕是要留下疤痕的,毁了戚夫人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到着实是可惜。”她见戚韵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耐不住痛痒伸去挠脸上的疹子,故作可惜的感叹到。
戚韵音一听急急的收了手,又实在是忍受不了那股痛痒,只得死死的咬住了纤细的手指,呜呜的呻吟起来。
看到戚韵音这副强忍着的摸样骆蝉满意的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却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这下子可极坏了床上的戚韵音和一干刚有了希望的老御医,戚韵音凄哀的以眼神求助着萧墨翎,早忘了自己是怎么一口咬死是骆蝉毒害自己的了。
“既然有法子就不要卖关子!”萧墨翎冷言道。
“法子嘛相信各位御医也是有的,芒硝、熟大黄、大蒜按例配比,先将大蒜去皮捣烂,加入芒硝,共捣烂如泥,敷腹部最痛处一个时辰,再将熟大黄研粉,用醋调成糊状,敷三到四个时辰,此为一个疗程。必要时隔几个时辰后重复使用。”骆蝉瞥了一眼正欲开口的御医一眼继续道,“只不过这个方子并不是万全之策,对于普通的肠痈就比较有效,现在以戚夫人的状况来看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老御医听言悻悻的抹了把额角的汗,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正如王妃所言,此法古籍早有记载,只是夫人恐怕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那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臣等惶恐!”
萧墨翎闻言气怒的猛吸一口气,抬眸瞪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骆蝉,两人默默的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转瞬间屋子里静的只听得见戚韵音的呻吟声,丫鬟婆子和一干御医更是大气也不敢喘,都瞪大了眼珠子巴巴的瞧着这两个惊为天人的人物。
忽然疼痛加剧的戚韵音不受控制的抓向身旁的萧墨翎,在他麦色的手背上留下三条深深的抓痕,看的旁边随侍的丫鬟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肇事者一时都忘了疼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词不达意的结巴起来,“爷,我。。。。。。御医,御医!”
“爱妃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知道其它的法子。”萧墨翎抽回伤了的右手,脸上的颜色早就暗了七分,猛然间让骆蝉想起了鬼面节那一天他带着镂空鬼面的狰狞样子。
骆蝉心底暗笑,脸上戏谑不减,自我调侃道,“由于没有又如何,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让一个心怀妒恨的人去救她下毒毒害的人?”
“本王何时说是你下毒毒害韵音的!”
“哦?就怕王爷你不说心底也是这么认为的,刚刚玉玲在沁芳阁那一场衷心为主的戏码可是很感人心肺呢。”她睨着吓白了脸的戚韵音,不打算做出一丝退让。
“那本王正好给你这个机会医好韵音来证明你的清白。”萧墨翎也有些不耐烦了,可惜骆蝉一直都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
“呵呵!”她掩着唇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来,“可惜骆蝉从来都只信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小蝉也没什么好证明的。”
听到这里,还立在一侧的几个老御医早就慌张的汗流浃背,没想到这位失了权势的王妃居然敢这么顶撞他们人人畏惧的翎厥王,让人敬佩之余不觉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哼!本王倒是想瞧瞧什么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萧墨翎是真的怒了,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瞪得溜圆,脸色也微微有些涨红。
“王爷!”几个御医一急齐齐跪在地上,焦急道,“戚夫人情况紧急!王爷且听王妃一言呐,王爷!”
萧墨翎脸色渐渐缓和,沉声道,“说,怎样你才肯出手?”
骆蝉悠悠一笑,自有一番别样的鬼灵风韵,樱桃色的红润薄唇微启,一步步走到了萧墨翎身前,“那就要王爷。。。。。。”
第七十四章 密牢新人
她俯首在萧墨翎耳边低语几句,有发丝垂落下来,露出一角繁复的紫阳花刺青。
萧墨翎听罢,微微侧目凝视着还伏在他肩头的骆蝉,唇轻轻动了动,似乎对骆蝉的话并不是那么惊异,“好!”
骆蝉抿唇一笑,戚韵音的哥哥戚韵宇是刑部侍郎,私窃贡品一案还有待查证,这个节骨眼萧墨翎怎么也不能让他的妹妹在翎厥王府出了事,怎么算今日这笔交易都是手到擒来的。萧墨翎虽然已经应承下来了,骆蝉却是没有立即动手医治戚韵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