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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被吵醒的老章含糊了几句,才完全清醒过来。
“家明,我们的公司总部在中关村,你说呢?哎,不对,你什么意思?”
李家明走到餐厅外的露台上想了想,再对照记忆中的旧事,沉声道:“老章,风雨要来了,小心一点。”
还睡在床上的老章一激灵,不顾旁边美人的娇嗔,套上睡裤光着膀子进了卧室,到了书房里才疑惑道:“家明,你收到什么风了?”
“我爸在我这,他说中办有位副秘书长跟他一起吃饭,想让我回国投资。”
老章是属狐狸的,立即道:“谁的人?你那边没痛脚吧?”
“老闵请客,司马他们也在,你说是谁的人?”
要出大事了,老闵的妻子是红二代,司马他们是京系,那不是说太子和京系合流了?
电话这边的李家明默然,问题没那么严重,但能代表首长的人出席一个家宴,那便意味着权力交接会异常顺利,也意味着太子一上位便会大权独揽,更意味着历史的惯性依旧。
“老章,你跟老顾都注意点,除了京系之外,千万不要跟其他派系有任何瓜葛。”
这可不容易,做生意的开门都是客,哪会没点瓜葛?尤其是老顾那一摊子,物流遍布大江南北,不跟政府保持良好关系,哪会如此顺利?
“老章,我不是说那种关系,我是说利益输送。”
在这种层面上的利害,老章一直自愧不如,连忙沉声道:“那倒没有,王铁和马郧那边呢?”
“马郧那是人家的老巢,王铁那边是我老家,又有我岳父罩着,没什么利益要输送的。”
那就安全了,松了口气的老章也不解道:“家明,你确定人家会整肃吏治?”
沉默一会,李家明说出了去年跟张领事的一番闲谈,提醒道:“去看看那部三十年前的电视剧《新星》,你就知道人家的作风了”。
“明白”。
回到餐厅里,面对父亲的疑惑,李家明笑了笑,轻松道:“没事,我们现金流太大,国内又没那么投资渠道,大部分都沉淀在各分公司。他们是想我们回国投资,寻不到合适的项目就扩大银行,给那些民营企业多提供点贷款。”
“真的?”
父亲已经准备放手厂子,享受他的田园生活、天伦之乐,这种事就不要让他操心了。
“我骗你有什么意思?跟那些大官打交道,多长个心眼不会错的,不小心得罪了人,后悔都来不及。”
李传林也算是小半个官场中人,即使没看过也听过官场争斗,不禁提醒道:“这也是,家明,你也要小心点。不是我讲,那些当官的没几个好人,当面都笑眯眯,背后捅刀子的多着呢”。
“耶耶,我吃过亏不?”
“你呀”,想起儿子的光荣史,李传林也不提这事了。可李家明他老婆柳莎莎太聪明,等两个老人带着新新去了海边捡贝壳时,担忧道:“家明,真没事?”
“没什么大事”。
解释了几句,李家明比划着感慨道:“我的舞台只有这么大,人家的舞台这么大,真羡慕人家啊!”
“人家是山上的树,你是涧底的松,这能比?”
确实不能比,人家的一生那才叫波澜壮阔,但愿他的表演能搏个满堂彩。
第三百五十三章 投名状(上)
草长莺飞,杨柳拂堤。
长辈都是隔代亲,拿着风车的新新狂奔,她年近花甲的爷爷小跑着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生怕这宝贝疙瘩磕着碰着,惹来她姑姑呷干醋。
在婉婉记忆里,她父亲从没陪她玩过,早上她还没醒父亲便出了门,等她睡着了父亲还没回家,她和她妈妈去厂里送饭时,也总是看到他旁边一堆的人。好不容易等到放假、过年,父亲总是跟叔伯们打讲、喝酒、谈屋里的生意。
“哥哥,你小时候,耶耶会这样不?”
正拿着相机拍老家江景、市容的李家明嘿嘿直乐,哄她道:“差不多,他一个人要赚一家人的吃用,哪有时间陪我跟姐姐玩?”
“那你不照样陪新新玩?”
说完,知道犯蠢了的婉婉吐了吐舌头,从后面推着大汗淋漓的哥哥往前面走。耶耶怎么能跟哥哥比,哥哥几厉害的人?
“莫推莫推,我还要多照几张”。
“这有什么好照的?”
“你不懂,这是一个城市的记忆”。
一身t恤、运动短裤的李家明又拍了几张远处云雾缭绕的太阳岭,这才将相机递给跟在后面的黑鬼,揽着婉婉的脖子嘻嘻哈哈地往前走。
经过十几年的高速发展,昔日的小县城已经变成了一个现代化都市,总人口达到了近五十万。对于这座在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城市,李家明是相当得意的,虽然这座凭空变出来的城市,将邻近县区的农村变成了老弱病残村镇。
沿着江堤看完新建的临江公园,东边的太阳喷薄欲出。不想被人围观的李家明帮着父亲收好女儿的风车,将还想玩的新新塞进防弹车里,趁着江堤上人还少时离开。
“李董,柳书记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这么早?
疑惑的李家明接过秘书手里的黑色iphone4,转身上了后面的黑色凯迪拉克车。
“爸,什么事?”
已经在办公室里布置好了接待任务的柳本球挥挥手,一干部下连忙鱼贯而出,等厚重的办公室门关上了,小声道:“首长要来视察,指名要见你。”
“几号?”
“中办汪副秘书长”
见还是不见?
李家明犹豫片刻,沉声道:“爸,我不去了。”
“家明!”
两国刚缓和没两天,又在钓鱼岛的事上较劲,这个骨节眼上李家明不愿意被卷进去。自己和别的华裔人士不同,通过代理人与华盛顿有着良好关系,万一对方想让自己办什么事,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爸,我跟你们不同,有些事避之不及。”
想再进一步甚至几步的柳本球还想劝,却又想起女婿的性格,阴着脸把电话给挂了。听到被突然挂断的电话,李家明无奈地苦笑,被岳父甩脸子,他当人女婿的也只能受着。
不过,李家明还是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张领事,解释道:“张叔,去年我们公司被司法部调查了。有些事身不由己,还望见谅。”
不知所为何事的张领事也不问,提醒道:“家明,有时候是需要选择的。”
如果是正主要见,再没办法也得见上一见,但仅仅是一个心腹要见,李家明可不想沾染麻烦。把事情原委详细说了说,李家明辩解道:“张叔,我是商人,趋利避害是天性。”
那便没有办法了,张领事叹气道:“家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自己把握吧”。
两利相衡取其重,汉华在北美的利益太大了,李家明只好如此。
回到家里,洗完澡、吃完饭,李家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与kyle他们用卫星电话开会。最后,大家决定向国民银行存入二百亿美元,并指示sohu能源的王铁,立即向中船集团订购两艘lng船。
作为离团伙核心层最近的人,王铁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表态,但他也有他的难处,立即提醒道:“头,他们的售价,比韩国棒子的售价高1/6!”
王铁有什么想法,李家明非常清楚,也不介意他这种心计。不怕神样的对手,就怕猪样的队友,如果他连这点心计都没有,李家明能把这老同学给撤了。能不立即照办,而是先提醒自己,那便证明自己这老同学是真的成熟了,知道如何左右逢源的同时又清楚谁是他的靠山。
“我会跟老章他们说的,你先下订单”。
头还是以前那样英明神武,电话那边的王铁拍了句马屁,答应道:“行,一切都按您老人家的指示办”。
王铁有心计,老章他们也不差。千万美元的差价很高了,给芝大商学院捐款那是私人感情,吃这亏可就是替汉华出冤枉钱。
拿着卫星电话站在窗前的老章拉开纱帘,让阳光照了进来,看着对面高楼林立的汉华研究院,沉声道:“家明,钱不是问题,但不合规矩”。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李家明也没指望让sohu能源替汉华背锅,承诺道:“我知道,我和kyle他们会补偿的”。
“我不是那意思”。
这是公事,李家明也公事公办道:“那你想要什么?”
“合作,我们sogo想与你们在人工智能领域进行合作。同时,sohu易购和sogo与汉华、利方在云计算方面展开合作。”
合作当然没问题,可这家伙也太会敲竹杆,李家明好笑道:“老章,sogo有钱吗?你该不是给了我一份假财务报表吧?”
“你别忘了,我跟刚子在sohu易购有26。95股份。”
倒把这一茬给忘了,总记得这家伙是账面上的亿万富豪。
“老顾什么意见?”
“我跟他是一个导师,你觉得呢?”
哦,nicholas那老头的博士、硕士,那就难怪了。这样也好,他们是科班出身,对技术的重视程度远强于马郧那牛皮大王。
“行,你派人去跟kyle谈”。
谈完了正事,老章才好奇道:“家明,至于吗?人家不是还没上台吗?”
“我让你看的电视剧看了吗?”
“不合时宜的不撞南墙不死心嘛”。
这种心态可不好,李家明很严肃地提醒道:“老章,你我都是部下以万计的人,虽然我们没有资本原罪,也在为这个国家添砖加瓦,但切记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你多疑了吧?”
一点也不多疑,政治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作为政治家,手下需要干将之才,也需要两三个奴才。只有明白了这些东西,才能理解为什么再英明的君主,也会豢养几个佞臣。
“多读读《二十四史》吧,我们的历史其实就是一个循环。”
老章愣了愣,突然想起去年跟李家明那世伯吃饭时,那老头说的‘政治家与**份子其实只有一线之差’。
第三百五十四章 投名状(中)
一塔湖图。
春光明媚的燕园,迎来了本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世界著名经济学家、企业家、慈善家、光华学院客座教授李家明博士。
应广大学生的强烈要求,李家明教授的讲座从大教室移到了百年大讲堂,仍然一票难求。
讲座还有三十分钟开始,百年大讲堂里已经是人头攒动,都等着那个神样的男人来讲学,都想听听世界首富的成功学。虽然李家明的神话在网上比比皆是,但能从他本人嘴里听到,也是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
时间过得很慢,二十分钟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等到不家十分钟时,讲台上的侧面才走出一位儒雅的中年人,那是经济学院的副教授冯刚博士,今天的主角李博士的同班同学,还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没从商的同学。这位冯副教授也是位牛人,号称国内四大青年经济学家之首,以敢言而著称。
但是,在今天的主角李家明教授面前,也就是个摇旗呐喊的货,而且他本人还引以为豪。
“请大家静一静,李教授的讲座将在十分钟后开始,现在宣布两条规矩。他那人最讲规矩,讲了十几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哪怕他们汉华研究院是最没尊卑的地方。
一、可以有不同意见,但他不负责解释与反驳。
二、讲座完后,他不回答任何问题,因为今天的讲座是些众所周知的事。”
咦?台下的学生精神一振,那位大博士在学术上可是出了名的骄傲,第一次次来母校演讲,都规定非经济学专业、硕士以下学历的不得提问。没想到大家有幸见到这样的事,要知道哪怕是国家领导人来燕园演讲,都不会得罪这些什么都敢说的北大人。
儒雅的冯刚说完,投影幕布上立即出现出今天的讲座标题论户籍制度的利弊,不禁让台下的人轰然议论。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台上的马刚见李家明同学手里拿着台黑色ipad从后面出来了,连忙带头鼓掌,台下掌声雷动。
议论归议论,不解归不解,李家明在这些年轻学子心目中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用多年前网上的顺口溜来说,比他丑的没他会读书,比他会读书的没他会赚钱,比他会赚钱的没他不把钱当钱。
到如今,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有钱了,好象也没多少人比他更会读书,更没人比他更不把钱当钱。还有一样他比不了的是,世界上肯定有比他更丑的,因为这位神仙体格健壮、气质相当好,只是长相稍丑了点。
穿着不变的t恤、牛仔裤,书卷气多于霸气的李家明夹着讲义夹,先在讲台上冲前排的萧大人、吴老他们鞠躬致意,驳得台下的掌声如雷。这便是李家明口口声声的规矩尊师重道,虽然他在汉华研究院里却宣称要敢于挑战权威。
鞠完躬,李家明走到讲台前,打开了自己的ipad,暗暗鄙夷了两句自己的虚伪。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该拍的马屁还得拍一拍。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我今天的讲座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但这是我多年前便想讲的,因为我本人及我的家庭便是这一制度的被牺牲者。那时候,你们城里人吃白米饭、穿的确凉,我跟我妹妹吃的是薯丝,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烂衣破裤。只不过,时隔多年以后,我能以一种理智的态度来表达对这一制度的看法。
ok,现在我们来说说户籍制度。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国家的户籍制度,实质上是以职业和经济、组织、文化等三种资源为基础,辅之以劳动分工、权威等级、生产关系、制度分割等原则的十大阶层;是一种社会阶层或者说是社会结构的划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主要是出于经济和政治的原因,首先我们谈经济原因:我们建国初期模仿苏联的发展模式,实行的是重工业发展导向,实质上是通过剪刀差,即工业产成品和农业产成品的价格剪刀差,剥削农民来促进工业的发展。这也是当年我们农村人穷,而你们城里人相对富的真实原因。”
侃侃而谈的李家明,话里有些怨气地用手指划动着ipad屏幕,投影仪幕布上显示出从建国之初至上世纪90年的各项国民经济数据,最后小结道:“户籍制度保证了农业从业人员的稳定,即能稳定的获取剪刀差,这段时期的户籍制度是最严格的,人口迁移只有上学、工作调动等原因。”
“ok,我们现在来谈政治因素”,久居美国的李家明也染上了一些白领的毛病,动不动会嘣两三个单词出来,但他的分析却是一如刚才的详尽、尖锐。
“以重工业为指导的发展模式,注定了其对劳动力的吸纳有限,大规模的人口从农业部门流出,城市与工业无法充分吸收,将造成社会的不稳定。因此,我们的政府宁愿以户籍的方式将农民,锁定在低效率的农村土地上,也不能造成社会的不稳定。
同时,城市人口享受着农村人口的供养,即在政策上拥有比农村更好的倾斜,比如社会保障、产品供应、金融支持等。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也是建立在前面所说的剪刀差基础上,注定无法供应给庞大的农村人口,因此严格的户籍制度维护了社会结构的相对稳定。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的发展是依靠人口红利发展起来的,即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