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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我先走了。”
树荫清凉,走过学校门口两排郁金香木夹着的水泥路,象散步一样的李家明,一眼就看到大太阳下的二婶。站在太阳下热得浑身湿透了的二婶,一见侄子出现在郁金香树下,连忙双手合十小声祷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一看到二婶的双手合十,旁边小店里冲出几个小妹子,幸好校门口有公安干警挡着,否则非冲进来大叫大闹一番。
“家明,怎么样?”
“还行吧”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家明!”
正被婉婉抱着大腿的李家明连忙扭头,叫自己的居然是高斌,草绿色的警服上佩着一级警司警衔,而且还扎着皮带、挎着手枪,威风凛凛。
“哟,高叔?不在崇乡混了?”
“什么叫混?这叫工作调动!”
两人说笑几句,额头上开始冒汗的李家明抱起热哄哄的婉婉,跟这位荣升为公安局副政委的警官同志告别。
“哥哥,考了一百分不?”
一百五十分的卷子,要是只考一百分,那自己就白努力五年喽。
“妹妹,哥哥他们是一百五十分!”
“一百五十分是几多?比一百分还更多?”
扯着哥哥t恤衫下摆的小妹,给正被哥哥抱着的妹妹解释,可解释半天,这个懵懂的小家伙连十以内的加法都不懂,哪知道一百分与一百五十分的区别?
“家明,试卷难不?”
好久不见的柳莎莎长高了不少,出落得亭亭玉立,正跟怀里的婉婉顶着额头笑成一团的李家明,冲她笑了笑。
“一般吧,比去年的容易。文文讲,你在袁州中学那么厉害?”
娇俏的女孩笑靥如花,得意洋洋道:“本姑娘比不赢你这样的妖怪,跟正常人比,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你等着,两年后我肯定去北大!”
你是妖怪,我才是正常人,笑意盈盈的李家明暗暗苦笑。换成自己去袁州中学那样的省名牌中学,高一或许还行,到了高二绝对考不到全年级第一,也只有在同古这样的小地方,才能矮子里显高子。
回到家里,午饭依然是炖鸡,两个月来这道菜就没断过。崇乡人都讲吃鸡补人,估计婶婶们和舅母养的鸡,都到李家明的嘴里了。吃完小灶饭,睡了个午觉,李家明继续下午的考试,毛砣、细狗带着妹妹们也照样守在校门口。
只是,上午对自己很满意的李家明,依然不紧不慢地做完前面的一百二十分,看到最后两道证明题时,眉头开始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连忙回过头去检查前面的题目。
今年的数学偏难,前面的一百二十分得保证不出错,否则一百二十分都难拿。想上清华、北大,必须要考660分以上,也就是平均每科得拿到132分。后面的拉分题没把握,若是前面的基础分都出了问题,那今年也就算泡汤了。
还好,李家明仔细检查了一遍,前面一百二十分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困难就是这三十分的证明题。只要解出一道,这一科就基本达标了,只要数学达了标,其余科目就容易多了。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搞不掂第一道就看第二道,摆不平第二道又回来看第一道。哪怕是用逆推法,将各种公式、定律全用上,李家明最终还是颓然暗叹,只是他沉静如常,不象其他考生那样或抓耳挠腮或面无人色罢了。
哎,人力终有穷时,只能尽人事而待天意。
待铃声响起时,神情自若的李家明将试卷整理好,反盖在桌面上,起身出了气氛凝重的考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败亦喜
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要判断一物体是静止或是运动,这就需要一个参照物。
这一定律也被李家明运用在生活中,不碰巧的是他找不到最合适的参照物,因为在他‘记忆中’自四哥之后至他‘补习’的两年,至少七年间同古都没再出一个清华、北大生;运气还算不错的是,他知道温理那小子能考上同济,只要比那小子多五十分左右,就有希望考上北大。
同样的道理,温理也把李家明当参照物。那么多老教师,都觉得李家明有五成希望考清华、北大,也就是说他的成绩会在那两所名校的录取线上下。只要成绩能侥幸跟他差不多,那就意味着自己也有希望;若是成绩比他差五十分以内,那就能考个名牌;要是倒霉,差了五六十分,那就堪堪超过重点线而已。
昨天的语文,李家明提前交卷,按他的水平应该在一百三十分以上,自己比他要差十分左右;下午的数学那家伙没有提前交卷,不知后面两道做出来没有,若是没有做出来,还是会比自己高几分。那混蛋太仔细了,不象自己每次考试都会丢两三分马虎分。
可问题是,他可能跟自己一样,一道都做不出来吗?
幸好温理还有个参照物,那就是应届2班的陈梦根,昨天晚上他碰到了那小子,知道人家也没做出来,他才完全松了口气。跟李家明那样的妖怪比,没有多大的意思,只要压住这小子,名牌还是有希望的。
要说温理的人缘确实好,加上他老爹又是陈梦根的数学老师,俩人的关系还相当不错。听到自己没做出来,这家伙还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穷苦人家穷孩子的陈梦根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温理,你跟他关系好,要不你明日去问问?”
“问什么问?人家做出来了,我们心理压力更大;没做出来,对我们也没好处。”
“也是”
没了心理压力的温理回家洗洗涮涮睡大觉,可第二天上午一考物理,看着最后两道极其复杂的拉分题,他又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去年的高考试卷偏难,没想到今年更难,这样的题目也是凡人能做得出来的?
坐在另一考场里的李家明倒不怕这种复杂的题型,他最怕是那种需要抽象思维能力的题目,这种靠分析能力与耐心的题目,来是他的强项。
老天爷待自己还不错,昨日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今日就给了个棒棒糖。习惯了小心谨慎的李家明先把前面一百二十多分检查完,填涂完答题卡,这才全神贯注地解答这两道极复杂的拉分题。运气不算太好,李家明刚把第一道题答完,铃声就响了。
还算不错,按自己的仔细习惯,虽然耽误了点时间,没做完最后的那八分,但成绩应该在一百四十分上下,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唿’,如释重负的李家明长出一口气,只要下午的化学也能如此顺利,自己应该考六百八十分问题不大。当然,全省二十几万考生,不能指望昨天的两道证明题,自己解不出来别人也会解不出来,更不能指望别人比自己马虎。清华、北大这两所学校的入学资格竞争,在没有高考优惠政策的省份,根本不存在什么侥幸,都是硬碰硬的实力,除非是特权阶层。
还好,下午的化学考试难度适中,做完最后两道拉分题目,李家明甚至还有充足的时间检查、验算。第三天的英语更是难度不大,神情轻松的李家明做完试卷、仔细检查一遍,再次提前半小时交卷走人。
终于考完了,步履轻快的李家明刚出教学楼,‘大瘟猪’的弟弟‘瘟猪’嘴里喝着‘可口可乐’,手里还拿着一瓶带着一层水珠的可乐,就在警戒线外冲他招手。他是教师子弟,除了不能进警戒线外,学校哪都可以去。
嗯,这小子还算是个大方人,晓得老子考试热,还晓得买瓶最贵的可乐等在这。
“老大,清华还是北大?”
“屁!复旦还差不多。”
“不会吧?你不是过分谦虚了吧?”
这天气热啊,李家明接过冰镇可乐灌了几口,觉得浑身舒爽多了,这才问起他哥哥的情况。
“哎,‘大瘟’数学最后两道题做出来了不?”
“他?嘿嘿,做个屁,最多一百一十分,你讲做没做出来?老大,我们老头子讲,谁要是全部做出来,别的科目不出意外,清华、北大有九成希望;做出一道,也会有七成希望!”
唉,自己的希望不大了,失望的李家明暗叹一声,几口喝完一瓶冰镇可乐,旁边的‘瘟猪’还在兴灾乐祸。
“老大,这次大温的牛皮吹爆了。我跟你讲,数学失了手,物理也有两道没做出来。嘿嘿,我家老头子讲,他最多也就是南大或同济,连科大、复旦都没希望!”
妈的,这还是亲兄弟吗?
“老大,你去了北大,那摩托车借我骑骑吧?”
这小子还真敢张嘴,近两万块钱的进口摩托车,在他嘴里跟自行车一样。
“莫作梦了,今年是不可能喽。”
“不会吧?你也失手了?跟我讲讲,数学还是物理?”
按温老师的家教,怎么会教出这样没心没肺的孩子?
“你以为老子是神仙啊?数学最多一百一十多分,你觉得我还能考北大?”
“啊?”
刚‘啊’了一声,神经大条的‘瘟猪’又大大咧咧道:“也好也好,正好再陪我们一年。老大,我跟你讲,你跟我们不同,你要是不考个清华、北大,简直对我们都对不住!”
“滚!”
自知失言的‘瘟猪’脖子一缩,灰熘熘地走了,李家明收拾了下心情,脸上轻轻松松地朝校门走去。
“家明,怎么样?”
“哥哥!”
“五哥哥!”
神情轻松的李家明抱起汗渍渍的小婉婉,跟同样大汗淋漓的二婶玩笑道:“二婶婶,让你失望喽,最多考个复旦、科大之类的。”
李家明还真多虑了,以前二婶光听老师、学生讲他几厉害几厉害,那都是初中的老师、学生,那些人讲他厉害有什么用?这一次才让她真正亲眼见识到了,七八个成日守在这里的家长,谈论的都是只要他们崽女考得起就好,明伢可是连名牌大学都轻轻松松就考得到,而且还是只读高一!
胜固欣然败亦喜,虽然连初中都没读过的二婶不晓得这话,但照样高高兴兴的,连盼着哥哥能今年就读清华、北大的小妹她们,都不觉得很失望。四哥那么厉害的人,都高二才考上北大,哥哥高一就能考复旦、科大,明年还能考不起?
“没事没事,家德都高二才考上北大,你才高一呢!快吃冰棒,看你这一头的汗。”
小县城可不比大城市,校门口家长没几个,值勤的警察倒一大堆,带队的就是刚从政法委调到城镇分局当局长的张仁全。蛰伏两年之后,靠着柳县长的大力推荐,及一份很重的重礼,这位综治办的第四副主任,终于再次被曾大书记重用。
校园门口为数不多的家长暗自咂舌头,羡慕二婶这个黑瘦的农村妇女有福气,同样一身汗的张仁全羡慕之余打趣道:“家明,你还让不让活啊?高一能考复旦、科大,还讲没考好?”
“唉,燕雀怎知鸿鹄之志哟。”
在这一帮干警中威望很高,而且以硬脾气出了名的张仁全,也不在意让李家明调侃,相反还觉得有这样的亲戚很光荣。等这一大帮伢子、妹子走后,被手下奉承着的张仁全,还给他那帮手下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当初我考个警校,我耶耶醉了三日,人家放着到手的复旦、科大都不要。”
“张局,人家是天才,我们是凡人撒!”
“也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家族的荣耀
高考结束了,听说侄子没有象大家盼望中的那样,肯定能考得上清华、北大,正匆匆忙忙盖祠堂的大人们,也没什么失望的,照样是日夜加班加点。反正迟早要盖的,大家都生意忙,好不容易盖了一大半,那还不赶紧盖完来?
走完几十米竹林间的石板小道,眼前古樟如盖,汉白玉的石牌坊巍峨,坐北朝南的李氏宗祠飞檐斗拱,后面是苍茫青山。搭货车进来的李家明一下车,站在忙碌的工地上,看着差不多快完工的祠堂,不禁喝了声彩。不愧是专攻古典建筑的大教授,这种既低调又大气的设计,确实独具匠心。
将背包交给同回的二婶,白净了不少的李家明叫了一圈人、捋起袖子,开始帮腿脚不便的大伯拌沙浆。
“家明,你怎么就回来了?”
“嘿嘿,反正今年也希望不大,考完了不就赶紧回来尽孝?”
建祠堂是件很神圣的事,莫讲是外姓人,就是族内妇人都不得帮忙。要是家里做别的事,哪怕是前年各家做屋,长辈都不让李家明沾手的,生怕影响他读书。这是做祠堂,他就得赶紧来尽孝心,再过得几日,等祠堂都做完了,想出力都晚喽。
黑瘦了一圈的四叔将沙浆桶放好,擦着额头的汗水,打趣道:“家明,祖宗菩萨保佑你跟家德最多,轮到你来挑了!”
也黑了不少的大伯麻利地将桶子装满,却把铁锹横在沙浆桶上不让侄子挑,“家明,莫挑重担,你还在长身体。”
“他还长?大哥,他都快一米八了!”
“你晓得什么,没看到毛砣都快一米九了?男长二十四,家明以后要去北平读书,他们北方人都高大,长高大点更没人欺负。家德一米七二,在他们宿舍里都算矮的,有个内蒙伢子的二米咧!”
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精壮肌肉的四叔挑起一担沙浆,好奇道:“大哥,大学里还欺负人?”
“你以为呢?大学生不是人啊?”
“嘿嘿,家明不去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等比李家明矮不少的四叔挑着沙浆桶走了,满头大汗的大伯柱着铁锹,小声道:“家明,你不是得了个‘省三好学生’吗?那个可以加二十分的!”
正拌着沙浆的李家明头都不抬,手下依然不停,也小声道:“大伯,我晓得,这次卷子比去年还难,加那二十分都不一定考得上北大。”
“这倒也是”。
大家又忙了三四日,新祠堂终于建好了,过往的人都特意停下来,顺着那条竹林间的石板小路,过来看稀罕、赞气派,都讲这是大家看见最气派的祠堂,更让忙了个多月的叔伯们骄傲。
等在外求学的大哥他们全部回来后,杀猪、杀羊、杀鸡,请祖宗牌位、分香火,修水来的老族长带着大家祭祖,鞭炮齐鸣。
送走了羡慕这一支族人有本事的老族长一行人,黄泥坪李家的族长传勐伯,领着大家在几颗古樟树下的古朴亭子里,替他们眼里最争气的四哥立碑以作纪念。至于在省城读大学的大哥、二哥,在叔伯们的眼里,还不够资格立汉白玉的碑,只能用本地的青石碑,倒是给三哥用了块大理石的碑,以区别他考的是名牌大学。
六个身强力壮的堂兄弟帮着头发花白的大伯、大婶,轻轻松松地将汉白玉的精美石碑扶进石坑,又一丝不苟地浇铸白水泥沙浆,得意洋洋地冲一帮伢子、妹子道:“看到不?你们好好读,以后考上了清华、北大,族里就用汉白玉的石碑把你们的名字刻上去!以后我们李家的后辈子孙,也能记住哪些是为我们李家争了光的子孙!”
被小婉婉骑在脖子上的李家明,看着这块花了近普通国家干部三个月工资的汉白玉石碑,想起上辈子叔伯们,对这位妖怪四哥的宠爱,不禁五味杂陈。荣耀啊,这是文华碑咧,这待遇只比古代的进士碑、牌坊有得一比,要是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块汉白玉的文华碑,估计姆妈睡在土里都会笑。
“传勐伯伯,这不公平!”
被哥哥牵在手里的小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