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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大眼逐渐被雾气遮盖,方冬更加看不清面前昏暗的地底洞穴,只能感觉到母亲那温暖的怀抱,炙热的呼吸,以及那无法抑制的泪水……晶莹剔透!
“冬儿,妈妈真的不想让你修炼涅槃诀,就当妈妈求求你,放弃它吧!一旦这扇门打开,你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前路茫茫,九死一生,你是要妈妈担心死吗?你这小混蛋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童若馨近乎歇斯底里的哀求道。
第九章 倔强少年从父路
方冬无语,只能默默流泪,只是看着母亲那楚楚可怜,孤苦无助的样子,方冬的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难过。可是修炼家传绝学涅槃诀是他自刚刚懂事时便有的执着!那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誉,声望以及站在真武大陆巅峰的机会,更是他的父亲,那个被母亲形容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的传承啊!
“妈……我……唉!”方冬几次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吐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抱着母亲。
小雪此刻也已经满目晶莹,细长优雅的蛇躯轻轻的环绕着母子二人紧紧相握的手掌,表达着自己无声的安慰。
良久,见方冬始终不曾表态,冰雪聪明如童若馨,自然明白了他那近乎偏执的坚持!整个身体都逐渐的软了下来,本来灵动机敏的双瞳渐渐的失去了本来的色彩,呆呆的看着面前虽然泪流满面却依旧倔强的抿着小嘴的儿子,那个多年前的高大影子仿佛再次渐渐与面前的幼小身躯融合,慢慢的,合二为一……
“唉!你这孩子啊……”童若馨知道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儿子的决定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她已经努力过了,既然儿子如此坚定的要走上他父亲的道路,那么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倾尽所有帮助和鼓励儿子一步一步踏过死之极致,通向那巅峰的终点!
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也为面前那依旧倔强的一言不发的儿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呵护的揉了揉方冬一头柔顺的黑发,童若馨说道:“行了,小混蛋,就知道气你老妈。赶紧自己滚过去学你的狗屁涅槃诀吧!”
见老妈再次回复河东狮的本色,方冬心中略微感慨,然后呆呆的看着老妈说道:“老妈,那扇门很重的说,我怎么过去?”
童若馨看了看方冬,然后努努嘴说道:“喏,那边门上不是有个突起吗?你将右手掌心对准突起上的凹槽,门自然就会打开了。同时,家族玄功的开启之法也会进入你的体内,为你打通涅槃诀的奠基之路。”
方冬闻言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严肃的来到铁门之前,然后伸出小手按在突出位置的凹槽之上。在这之间,小小的身躯没有任何迟疑,仿佛是踏入战场勇往直前的战士般。
当方冬的手放在凹槽的上方之时,一道黑色光华在这幽暗的洞穴中亮起,隐隐传来的龙吟虎啸之声使得方冬精神一振。在凹槽中心的那个细小的孔洞之中忽然传来一股针刺般的痛楚,方冬眉头微微一皱,却坚强的没有发出呼声。
紧接着,自方冬手心当中涌出一股鲜血灌入凹槽中心的那个孔洞,然后便感觉到巨门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而动!
就在方冬还在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时,忽然一阵强猛的真气自凹槽中心的空洞当中涌出顺着方冬掌心猛地钻入他的体内。然后,方冬十分干脆,没有一丝延迟的直接昏了过去……
当方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旁边是邢千羽正趴在床边假寐。方冬一个骨碌就翻身而起,邢千羽顿时被惊醒过来,看着方冬惊喜的说道:“冬哥哥,你醒来啦?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童阿姨说你没事,我就在这陪着你了。”
宠溺的拍了拍乖巧懂事的邢千羽的小脑袋,方冬老气横秋的说道:“小羽放心,冬哥哥身子骨硬朗着呢,就是困了,多睡了些时日。”
邢千羽俏皮的对着方冬吐了吐粉嫩的舌头,说道:“对了,关大哥还想等你醒来感谢你呢。他就住在你隔壁,我去叫他。”
“不用了,小羽妹妹。”一个有些文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有些腼腆的踌躇一会,才开口说道:“方少爷,我,我可以进来吗?”
方冬被邢千羽和门外的那个男声给诌的有些懵圈,有些本能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闻听方冬开口,那精致的红松大门才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被太阳照出来的狭长影子,紧接着,随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一个身体略显瘦弱的身影步入房间。
那是一个长相虽然不算如何英俊却颇为清秀文弱的少年,清澈的眼睛当中表达的只有一丝害羞和一片赤诚。白皙的皮肤在文弱清秀之中更添了一份孱弱,细长的眉毛,薄薄的嘴唇以及挺翘的鼻子聚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张十分惹人喜爱的少年容貌。
少年身上穿着最为普通的亚麻长衫,左手之中,一把黝黑不起眼的长刀被他紧紧的握着。
方冬眼见此人自己并不认识,顿时有些疑惑的望向小羽。也的确怪不得他,他之前与恶犬巴罗撕斗,随后便昏迷过去,之后布衣少年现身他并不知晓。而初次打开太极之门的他更是处于那种玄之又玄,混沌迷蒙之中,更是不曾知晓少年的存在。之后被童若馨带回方府,那少年被童若馨续接断骨之后便放在一间客房中让之静修,所以方冬醒来后也并未见到。
邢千羽见到方冬投过来的眼神,顿时明了,便开启小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这期间,方冬时不时的拿眼睛瞟向那坐在红松木所制的凳子上面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颇为腼腆,被方冬盯了几次,竟是有些怯懦羞涩,只能讪讪而笑。
待得邢千羽讲完之后,少年方才站起身来对方冬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多谢方少爷救命之恩,我的名字叫关蒙,如果不是方少爷关键时候引去那恶主和走狗的视线,恐怕关蒙已经葬身狗腹。”
方冬心说,我可不是想去救你,实在是被那条恶狗寻上跟前被逼无奈的。只是方冬心中虽然这么想,年幼却机敏的他口上却说:“关大哥是吧,你可别叫我什么方少爷。长这么大周围的邻居们可都是叫我小冬的,第一次听人叫我少爷,真是难受。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小冬听着顺耳些。”
关蒙连说“不敢”,弯腰行礼,认真的道:“我关蒙虽然读的书少,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些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少爷引走恶犬在前,击杀恶人在后,又有方夫人施以援手,恐怕关蒙早已死去多时了。反正这茫茫天地已经没有关蒙容身之处,此后关蒙这条命便是少爷与夫人的了。希望少爷不要嫌弃关蒙不识韬略,为人粗鲁才好。”
方冬闻言连忙翻身下床,扶起关蒙说道:“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间,应该行得正坐得直,脊梁永远都不要向任何人弯下,无论何时何地,必须挺起胸膛!这是我老妈从小就教育我的,关大哥既然决定暂居我方家,这些便要记着,不然惹得我老妈不顺眼,可就有你受的。”
说完,看着关蒙深以为然,牢记于心的样子,方冬继续说道:“关大哥,我看得出你是个满怀赤子之心的人。如果不是你冒死出来替我和小羽引走那个坏蛋的注意,恐怕我和小羽早已死于对方掌下,这样算来你我便是扯平了。就别再提什么报恩了,只是关大哥如果漂泊不定,那以后就住在我家就是了,方家就是你家!”
关蒙虽然已经有十二三岁的光景,但论心智,却还步入幼年造成,鬼心眼极多的方冬。被方冬几句话说的心血上涌,脸色潮红,激动的说道:“方少爷为人如此,以后关蒙唯少爷之命言听计从!”
方冬裂开小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豁牙,伸出小手说道:“关大哥,欢迎加入方家,以后我们方家就又多了一个成员。”
关蒙也伸出自己白皙的修长的手掌与方冬那还有些肉嘟嘟的小手握在一起。命运的转轮缓缓挪动,终于是将两个不平凡的少年紧密的链接在一起……
转眼间春去秋来,四季流转。时间如水般轻轻滑过,直如白驹过隙,使人难以把握。五年的时间已经过去,曾经的平安镇依旧还是那副宁静淡泊的样子,平日里除了集市上不曾停歇的叫卖声,就是那些邻里家常的交谈声。
“方冬,关蒙,你们两个臭小子别闹腾了,赶紧回家做饭,不然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们!”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只是却有点物是人非的样子。那美丽优雅防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依旧做着极为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玩着那已经有些磨得发亮的牌九,美艳无方的她依旧还是那般年轻貌美无可挑剔。
只是曾经坐在她身旁的那些玩伴,却是已经红颜渐老,芳华不再。生活的负担和年龄的增长,让那些曾经心高气傲的小姐千金都逐渐的向着家庭主妇转变着。
而此时在距离方府不远处,两个身影正在相互扭打,旁边围了一群同龄的孩子。
“冬哥哥!加油,冬哥哥!加油!”一个稚嫩中却多了一份成长的动听女声响彻邻里之间,被那少女一喊,场中正在扭打的一个身影顿时如有神助,奋起一击将对手压在身下。
周围少年玩伴纷纷呐喊助威,便仿佛是在庆祝一个孩子王再次卫冕成功似的。
那胜利的少年见自己再次卫冕成功,忍不住得意的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并将身下的那个失败者也拉了起来。哈哈笑道:“狗蛋,想赢你冬哥还是好好练练再来吧!”
那失败者也不气馁,嘿嘿一笑道:“冬哥,你老妈喊你回家做饭呢。臭小子,快回家做饭,不然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哈哈……”
被称作狗蛋的小子一边戏谑的看着方冬和身旁一个个子更高一些,年纪也更大一些的少年嘿嘿笑着,嘴中还学着之前那个叫嚷的女声的腔调。
那胜利的少年闻言,本来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垮了下来,惹得周围伙伴一阵哄笑。此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五年前得了家族真传的方冬!
第十章 五年光景匆匆过,神功绝学滚滚来
当年得了家族真传之后,他便日夜苦修,涅槃诀的九重境界他已经修炼到了第一层的最高境界,加之太极之门的不断温养。如今的太门早已可以随意开启不受任何副作用的影响了,他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武士的最高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使得体内真气液体化,那时,便就是武师的境界了。
修行之路,乃是越向后面便是越难,前面几个境界还可以靠着自己勤奋苦修来达到。但到了后面,即便是再如何勤奋,机缘不够,或者悟性难达者是万万无法跨越的了。
家族真传涅槃诀,六道之门,都乃是震古烁今的顶级绝学。方冬修行几年,感觉进步神速,武士境界的九重已经被他完全的踏了过来。此刻的他,由于长期锻炼,身体已经长到一米七十多,看起来并不如何壮硕,却有一种犹如猎豹一般的优雅精悍。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黑豹,一但爆发便是极为凶悍的杀招。
这几年间,方冬一直没有放弃锻炼自己的体魄。正如他的母亲童若馨所言,肉体乃武之根本,没有一副好的躯体,那么想要打开六道之门,便是难上加难。开六道之门所带来的无尽天地元素乃是何等强大,如若肉体强度不够,恐怕开到生门或者死门就会一命呜呼了。
而也正如童若馨所言,方家的玄天玉甲果然是件奇宝,如今虽然方冬依旧身为九重境界的武士,但依旧感觉玄天玉甲还像小的时候那般沉重。这件伸缩自如的宝甲,即便方冬实力再提高几个境界,依旧还是会随着他的修为提高而变得更加沉重。
方冬每日的任务便是,早上负重做早饭以及打扫房间,上午修炼,下午出来与其他孩童打闹,打闹的过程当中,身负重甲的方冬自然也是顺便锻炼身体。晚上回去继续练体三个小时,随后一整晚都在打坐练气中度过。
据童若馨所言,方家的人一般都是不急着修炼内力的,因为方家的涅槃诀运转速度比之其他同级别的内功心法都要快上数倍!所以,即便方家之人每日只修炼一两个时辰,那么修炼速度也会比其他修炼同样高深武学的人快上许多。但是,如果一个修炼涅槃诀的人没日没夜的苦修,那么他的经脉也就离彻底破坏磨损不远了。
毕竟经脉的柔韧性和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会在自身修为的不断提升中,缓慢的加大。一旦它长期处于高负荷的运转状态,那么快速流动的真气便会对经脉的内壁造成磨损,久而久之甚至会将经脉磨漏!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安静的流淌在河中的溪水,正常情况下它会缓缓的顺流而下,对河床不会有什么大的冲击。但一旦发了大水,水流凶猛而来,那么就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对河床造成破坏。再大一些的水,便会重开河堤,泛滥成灾。
而童若馨本身也是不想让方冬修炼的过于快速,毕竟修炼的速度越快,那么就越快接近于那个需要吞噬其他功法才能进化的涅槃诀第七重!到时候生死两茫茫啊!
但尽管如此,方冬的进境仍旧极快,五年时间便可一鼓作气的冲到第九重。毕竟涅槃诀本身便是大陆尖端的功法,而且又是修炼速度奇快的绝学。
而此时此刻,方冬更是经过五年的温养,太极之门已经彻底大成。有了太极之门做保障,方冬时刻都可以越级挑战。
正在这时,之前一直在旁站着观望方冬与人厮打的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看起来年纪极小,但却已经出落的明眸皓齿,模样可人了。将来长大了,定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倾城美人。
小丫头便是邢千羽,经过五年前那件事之后,邢千羽已经知道了方冬家里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贫民百姓。而是身怀真武之术的奇人异事!童若馨当初一再告诫她不要将方家的事情外传,不然很容易给邢家带来一些无妄之灾。邢千羽虽然年级极小,但却有着不弱于方冬的机灵懂事,所以一直守口如瓶到今天。
而也正是从那以后,邢千羽几乎天天都长在方家,缠着童若馨让之传她真武之术。要知道修炼真武之术乃是大陆的主流旋律,那些平头百姓们哪个不是极尽所能的想要习得其中一二,却是苦于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所以邢千羽发现方家的秘密之后,顿时开始缠着童若馨。
童若馨本身也是极为喜欢邢千羽的乖巧懂事,而且看她经常缠着方冬,心中更是暗自琢磨是不是把这个小丫头收成童养媳……
如今被邢千羽这么一纠缠,童若馨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虽然她家传的童家绝学没有长辈的同意无法传授他人,但身为童家之后,背景之强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虽然童家绝学以及方家秘术她无法擅自做主,但是在她手上,依旧有着极多的高端心法。
在她所收藏的神功宝典当中,有一门极为不错的秘笈,名叫“九天玄女神功”,乃是当初童若馨的父亲击杀一个敌手而得来的。虽然说一般功法都需要一些极难的开启之路的条件,但对于童若馨的父亲那种存在来说,已经基本将武之真意领悟通透。因此,对于九天玄女功,虽然耗费了童若馨的父亲数十年的时间,却是终于将之研究透彻。
毕竟任何一门武学都是由人创造,一法通则万法通。只要你的修为和境界达到一定程度,又有着对方的玄功心法口诀作为参考,要悟透一门高深武学也并非难事。
而且童若馨将这九天玄女神功传授给邢千羽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