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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廷森公爵,你这么拼命干什么?真兰的所做所为,你还不死心吗?她让人打晕你,她不会用永恒之杯替你治病,她自始至终提防着你,你在她的手下拼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假扮三王子之时,你随时可能被灭口;南方公国一战后,你的兵权立刻被解除;流放的你,用自己的生命和心血建成了翡翠岭,真兰却在旁边放了一万大军随时准备接收!你真以为真兰会把你当成自己人吗?她只是把你当成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伽罗,和我回到光明教会吧,在那里,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同时,你不是想见到蕾米娜吗?她在那里等着你!”
“臭女人,闭上你的嘴!”
伽罗如同魔兽一样咆哮着,他愤怒到了极点,胸口处冒出了黑色的焦烟,苏美的火球术击中了他。
“阿廷森公爵,你为什么不反驳我的话?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真兰到底把你当作什么了吧?她和霍翼的联合,有没有对你说?她甚至控制着你,不让你和朵拉见面!
“阿廷森公爵,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我是你,早就痛打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远远的离开她,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不过是只被她玩弄的蚂蚁!”
“闭嘴闭嘴闭嘴!”
伽罗的身体摇摇欲坠,但是他硬是死死的挡住了苏美。
“阿廷森公爵,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完成你的所有梦想。真兰是个笨蛋,她把玉石当成石头抛弃。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合作呢?我可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苏美的声音,突然变得又甜又温柔,彷佛树林中的妖精在歌唱,然后她趁着伽罗不注意,向着真兰释放了一团火焰。
一个箭步冲上去,伽罗将那团火焰握在了手中,他的手掌在吱吱作响,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都靠不住!嘴里说的比蜂蜜还要甜,却一个比一个都要心狠手辣!我不相信你们,我不相信你们!
快滚,苏美!“伽罗怒吼着,十来拳连成一线,击向了面前的女子——也许是伤势,也许是苏美的话触动了他的痛处,他不停的咒骂着苏美,攻击越发的猛烈。
“阿廷森公爵阁下,我只要真兰一个人,你纠缠在这里干什么?我现在只是不想两败俱伤而已,你如果撤退,我是没有能力追击你的。”
“吼吼吼!”
伽罗的眼睛红的如同蛮牛,里面有一种背叛后的愤怒。
他甚至用上了牙齿,咬向了苏美。
“阿廷森公爵,你怎么这么愤怒呢?我和你,没有任何的仇恨,不过是在你的身上,制造了一些小小的疤痕而已,相信我,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更不会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然后,她的一掌打在了伽罗的胸口上。
真兰想站起来帮忙,全身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飞溅的鲜血,有几滴落在了真兰的脸上和嘴角。
血是温热的,里面有一种甜丝丝的味道。
伽罗为的是什么?
鲜血从他的身上流下,各种各样的伤口在他赤裸的上身连成一片。
但是,他绝对不后退,他死死的挡着苏美,似乎有一种力量一直支持着他。
他为的是什么?
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真兰的眼前。
自己又为他做过些什么?
只有无穷无尽的提防,只有一直的试探和考验——也许自己以为,以后会对他的忠诚和奉献做出相应的补偿,总以为两个人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但是谁又能想到,他快要死了,而自己,硬生生的夺走了他生的希望!
她愿意用一切来补偿他,但是还有这个机会吗?
身边传来了呼噜的声音,真兰艰难的转过头,却发现伦巴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场内的情景。
“伦巴,去帮伽罗的忙,好不好?”
肥花猫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伸出了爪子。
“伦巴想要什么,我回去一定会给你的,好不好?”
花猫鄙视的看着真兰,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黑肚皮,然后猛地窜了出去。
“加上花猫的绝对防御力,伽罗应该能取得优势吧。”
可是,花猫的举动,却让真兰出了一身的汗。
真兰的右手,落在了不远处。花猫肥胖的身体跑到了那里,用力的嗅了嗅,然后,用力的咬了一口——这种情景,让真兰突然想起来,自己喂猪蹄给伦巴吃的时候,她所见到的情景。
“伦巴,不要……不要!”
是的,任何的事情,真兰都能忍受,但是自己的手脚要当着自己的面,让一只猫给吃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用怨恨的目光看了看真兰,花猫舔了舔自己黑色的肚皮。
真兰在花猫的眼中看到了怒火,伦巴还在记恨真兰用它来抵挡龙息的事情。
“伦巴,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现在先去救伽罗好不好?他快支持不住了!”
纵然真兰心志坚如铁石,但是也不由得低头认错,祈求着花猫不要把她的手当成了晚餐。
花猫抬起头,对着真兰呲了呲牙,然后叼着真兰的手,先把伤口抓破,然后跑到伽罗落在地上的血泊中蘸了几下,然后将真兰的手,往她光秃秃的手腕上接,同时伦巴的脑袋伸到了真兰的怀中,从中拉出了两枚治疗卷轴。
真兰不由得愣住,她没有想到,花猫竟然是这样的聪明。
伽罗的血,是治疗伤势的良药,花猫的行为,连她都没有想到。
然后,她身上汗流浃背:“伦巴,不要把我的左手接到右手腕上!那是我的右脚,不能接到手上!不要!求求你,伦巴,求求你!”
伽罗和苏美战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伽罗一拳打伤了苏美的双手,而苏美也将伽罗再次击倒。
最终,苏美转身撤离。面对着这个如同蟑螂般顽强的人,身负重伤的苏美最终选择了放弃——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真兰在伦巴的帮助下,已经接好了双手双脚。
“真兰,你没有事情吧?”
当苏美消失在石室外的时候,伽罗一跟头栽倒在地上。
努力的挪到了真兰的身边,伽罗查看着她的伤势。
“伦巴,你这个笨蛋!”
伽罗一脚将伦巴踢开,脸上有些发烧。
真兰的手脚上,各有几处深深的牙印。
“又不是让你去买猪蹄,你每一个都要试一下味道如何,你个笨蛋!”
伽罗笑嘻嘻的将花猫报复的事情一笔揭过,然后痛惜的看着真兰的手。
“真兰公主,容忍一下。”
他的手指,在真兰的手臂上点了几下,然后施展光明术,同时一剑将真兰的右手再次砍下,接着装了上去。
“真兰,对不起,伦巴那个笨蛋,把你的手装反了,我重新帮你接一下。”
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汗从真兰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落下,她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她并没有抱怨,只是望着伽罗,低下了头。
她甚至不敢看伽罗,苏美刚才的话,深深地的震动了她。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伽罗。”
真兰不知道,这句话,伽罗听到了没有。
她突然看到,伽罗的面色大变。
“快跑!”
身后传来了隆隆的水声,真兰想起来,地宫的上面,是一座湖泊。
快跑,快跑!
伽罗一把背起了无力动弹的真兰,向着前方跑去。
但是,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又能跑的多快?
水流迅速的从两个人的身后涌来。
大水漫过了真兰的胸口,伽罗拉着真兰用力的向前游着。
手脚越来越麻木,真兰连气都喘不过来,一口又一口的水呛在了她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痛。
“真兰,坚持住!”
伽罗大声的鼓励着真兰,然后两个人游到了最高处。
“我记得从这里到出口,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水流迅速的涌上来,站在高处的伽罗抱住了真兰。
如果在以往,这一段路程对两人都不算什么,但是此时,伽罗身负重伤,而真兰身上的神圣光明锁链的作用还没有消失,手脚的伤势让她连普通的女子都不如。
水流中,隐隐有黑色的阴影游过,那是一些魔兽,它们正在水里面相互的厮杀着。
“伽罗,不要管我,你一个人,绝对能脱险的。”
真兰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说道,但是伽罗却掩住了她的嘴。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泪水从真兰的脸颊流下,她的喉头哽咽的厉害。
“真兰,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多敞开心胸,不要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在虚伪的外表中……”
从伽罗的语气中,真兰似乎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用力点着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哈哈哈,一想起来我都自豪的厉害,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救到你,真兰,这算是我这些天,最愉快的时刻,终于,你在我的眼中,没有那样的可怕了。”
伽罗一边将真兰往自己的身上绑,一边用手刮着她的鼻子。
“记得我的救命之恩呀,这可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无偿的服务。我以后可不会那样的笨了,想要我帮你做事情,先要给大把大把的金币以及美女。”
漫长的通道里面已经充满了水,伽罗带着真兰,奋力的向前游动着。
每当真兰呼吸困难的时候,伽罗总是度气给她。
那从嘴唇上传来的炽热气体中,总有一股甜丝丝、咸腥腥的味道。
那里面,包含着伽罗的血。
“真兰,看你这悲伤的眼神,似乎害怕我把你扔下,别哭了,就算我出不去,我也会让你平安的,反正我是快要死的人,万一我死了,你要更勇敢的活下去……好了好了,不要流眼泪了。”
真兰从来没有感到时间如此的漫长过。
马上就要到通道的尽头,真兰已经看到了远处那缥缈的光明。
然而,伽罗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这么长一段路程,带着一个人,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身后,传来了水流激荡的声音,几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兽,向着伽罗与真兰扑来。
以两个人的速度,是无法逃脱的。
从伽罗的口型上,真兰明白了伽罗的最后一句话。
“伦巴,带着真兰先走!”
他用最后的斗气,用力的一托,把真兰向着那光明的出口送去。
这是真兰看到伽罗的最后一眼,她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他那张充满了欣慰以及平静的脸。
他拔出了刀,在手腕上轻轻的一划,鲜红的血雾笼罩了他,然后,他挥舞着匕首,迎向了那一群魔兽。
真兰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但是她的心更是无比的痛。
再也看不到伽罗的身影,闻到了血腥味的魔兽已经把他团团的包围。
鲜红的血雾从那里冒出,魔兽争夺食物的咆哮,让真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记得,我以后是你的哥哥,一定会爱护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的。”
那是伽罗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国宴上,他拉住了真兰的手低声说的话。
“你这个笨姑娘,本人的绝世天才怎么是你所能猜测到的?看我给你的惊喜。”
伽罗趴在书桌前,拟定完了新的法规以后,大笑着、嚣张的展示着他的成果,那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微白,明霞微笑着送上来两杯茶。
“真兰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伽罗泪流满面的吼叫着,然后,自己将他生的希望剥夺。
也许,在自己打晕了他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他不想让自己为难,他从来没有向自己索取过什么……
往事,如同流水一样,缓缓的流过了真兰的面前。
月色下,真兰第一次见到了伽罗,见到了那张有着两道疤痕的脸。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哗哗哗,哗哗哗。”
花猫奋力的拉着真兰,从水面上浮了出来。
“真兰公主,你在这里?”
惊喜的叫声让真兰抬起了头,她看到了道尔魔导师的身影。
身后传来了“扑通”的落水声,湿漉漉的花猫,再次冲进了水中。
泪水无可抑制的从真兰的双眸中流出,她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快去救伽罗!”
真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的是明霞那张憔悴的脸。
“明霞,伽罗救上来了没有?”
明霞悲伤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门被推开,天草走了进来,他叹息着来到了真兰的身边。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迷宫处出来的天草,只是在外面等着,等着真兰对莱比锡的处理。
然而,心照不宣却造成了致命的耽搁。
从真兰被救上来的那一刻开始,真兰就守候在地宫的入口处,等候着消息,直到昏倒。
培根和博拉,死死的守护着真兰,不让她入水。
“公主殿下,我们没有找到阿廷森公爵,只是在一处树枝上,找到了挂在上面的铁牌,以及你的剑。”
挂在花猫脖子上的铁牌,紧紧的攥在了真兰的手中,泪水,再次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继续找,只要是没有发现尸体,那就表示还有希望,是不是?”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天草扭过了头。
“是的,只要有希望,就好。”
当真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黑川八世。
黑川呆呆的坐在了真兰的床头,脸上憔悴了很多。
“公主殿下,陛下在你的床头守了一个晚上。”
苦涩的一笑,真兰抬头看着黑川。
再也没有那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人心暖的亲情交融,两人的之间,有了一种冰冷的东西。
“父亲,我的父亲,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兰扬起了头颅,用一种陌生的语气,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黑川不停的摇着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孩子,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真的想要活下去……”
黑川低下了头,枯瘦的双手捂住了脸。
真兰已经无法说出下面的话,不管怎么说,面前的人,是她的父亲。
“父亲,你已经使用了永恒之杯了,是不是?”
黑川点了点头,他从天草的身上,取得了永恒之杯,治好了自己的病。
“既然是这样,那也很好。”
“真兰,听我说,我只是……”
“父亲,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一直到最后的关头,还在防备着、猜疑着伽罗,却从来没有提防过你,我的父亲。”
“孩子,你将是比利沙王国的王,我明天就将皇位传给你,好不好……”
真兰能够听出父亲话中的真诚,她也知道,这是父亲给她的补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累,真的很累。
“父亲,让我好好静一静,好不好?”
这一静,却是一个月的时间。
当真兰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秋天已经到来了。
“父亲,我将答应曾经的承诺,远嫁到亚述帝国。”
真兰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击打着黑川的心。
他颤抖着抬起了头,却发现女儿已经倔强的偏过了身子。
“父亲,不要劝我了,我答应过一个人,为了比利沙王国的利益,为了更多人的幸福,我会远嫁到亚述帝国,让两个国家在未来几十年里面,都会和平。”
真兰原本清丽的眼睛中,已经冰冷似冰。
“孩子……”
“父亲,也许,也许,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多多保重。”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黑川的眼中落下。
孩子,他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