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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只可能是画家或房东的。
房东身家清白,更重要的是买下这套三居室就是为出租的,自始至终没住过,所以只可能是画家的。
黄建峰越想越有道理,脱口而出道:“吕璐搬进来之后门锁没换,画家完全可能没把钥匙全交给房东,完全有可能用留下的钥匙开门进来作案。”
“不对,”韩博想了想,接着分析道:“如果她认识画家,与画家存在不正当关系,知道画家的什么秘密,那么不可能没画家的手机号,不可能没留下通话记录。”
“韩局,这就剩下一种可能,画家涉毒,搬走之后想起有一袋麻…古拉在这里,于是用留下的钥匙打开门,想悄悄溜进来取走,结果被刚起床的吕璐撞上了,于是痛下杀手。”
“那怎么解释这幅画?”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韩博摘下手套,转身道:“同志们,先吃饭,吃完饭通过手机通话记录查查这个画家,看能不能在明天上班前搞清其身份及下落”
第八百三十七章 柳暗花明
“张莹,忙不忙?”
“不算忙,常姐,有事吗?”
“安宝分局传来一些资料,帮我连照片一起打出来,韩局等会儿要听汇报,我还有几分材料要整理,实在忙不过来。”
“好咧!”
刑侦局一大队命案中队办公室,张莹再次忙碌起来,接过数字证书插入电脑的usb借口,娴熟地登录公安内网,打开激光打印机电源,开始打印起常彩燕所需的材料。
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同样穿蓝色衬衫,但她的衬衫上既没肩章,也没别胸徽,更没有警号。因为她不是公安民警,只是一个人们常说的“临时工”,一个普普通通的辅警。
尽管不是正式民警,两年前通过公开招聘进入刑侦局她依然很激动。
能在深正cid工作,当时初来乍到的她真有点按捺不住兴奋,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工作竟然都是与命案有关。
刚坐到这张办公桌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时,她懵了,全是命案!每一套卷宗里都带有面目狰狞的死者照片!
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成为数据报表中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她这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一时真难以适应。第一次编排卷宗材料顺序,随便翻开一页就是尸检报告,死者的面部细目照片正死死盯着,吓的她“啊”一声尖叫,案卷都扔地上了。
胆子是练出来的,现在的她已不再害怕那些恐怖的照片。
换上漂亮的衣服走出刑侦局,谁也不会想到她这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孩整天跟命案材料打交道。
正在进行的工作跟平时不同,被害人照片只有一张,而且是生前拍摄的,很漂亮很有韵味,一点不恐怖,其他全是嫌疑人照片,张莹点点鼠标,一脸不解地回过头,“常姐,几十张照片全打印?”
“全打印,各打印两张,照片有编号,打印出来帮我跟笔录材料别到一块。”
“好的。”
一下子打印这么多张照片,刚换上的墨盒很快又要换了。
张莹想了想又好奇地问:“常姐,您刚才说韩局要听汇报?”
“嗯,刚接到通知,要来我们中队听汇报。”
听说是公安部刑侦局一位副巡视员过来挂职担任副局长,以为年龄应该不小,辅警没资格参加挂职任命会议,韩局上任那天没看见,参加会议的民警回来说韩局很年轻,开始不太相信。
直到昨天上班看到韩局在门口跟港澳联络科的李科长说话,才知道陈队、杨哥、常姐他们所言非虚,真的很年轻,看上去最多三十岁,既没谢顶也没梳大背头,一头精神的短发,一套合体的西服,更像一个白领,真不像一个副局级领导。
想到高大帅气的领导,张莹忍不住笑道:“常姐,如果韩局穿警服一个人出去,人家肯定以为他是假警察。”
常彩燕乐了,抬头笑骂道:“你个死丫头,敢在背后说韩局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韩局年轻。”
“年轻有为,可惜人早结婚了。”
“常姐,你又欺负我。”
就在二人开玩笑之时,韩博正从新的打黑指挥部往刑侦局赶。
正式进入状态,但许多工作才铺开,今天上午忙得焦头烂额。
先去市局向市局领导汇报与香港同行会晤的情况,提交打击“欺行霸市”行动所需的人员名单,经局党委同意以市局名义给各支队、各分局发通知,紧急抽调名单上的人员。再去设在湖区的新指挥部跟卢锦辉、钱大勇等打黑干将开了个小会,研究接下来的侦查部署……
接下来要重拳出击,狠狠打击危害社会的大小十几个涉黑团伙。
吕璐案必须尽快侦破,不然接下来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命案上,韩博正在脑海里一遍接着一遍回想整个案情,手机突然响了,李晓蕾打来的。
“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在车上呢。”韩博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计程车”,小伙子不错,话不多,车开得很好,为人也很稳重。
李晓蕾正在和江亚男一起逛街,生怕这边太吵,走进一间服装店,跟迎面而来的店员歉意的笑了笑,走到角落里低声说:“我跟亚男在一起,你托她办的事有眉目了,人托人找到三位专业人士,一位是真正的专家,师范学院教授;一位知名画家,不过是画国画的,还有一位在拍卖会干过,现在经营一个画廊。”
专业的问题当然要咨询专业人士。
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算对特区比较熟悉,隔行如隔山,对艺术界尤其书画界也不一定了解。江亚男虽然此前在香港工作,但她是名副其实的教授,知识分子和艺术家都是文化人,她肯定认识几位或能够通过人托人认识。
没想到孕妇效率如此之高,韩博笑道:“太好了,让亚男再给那几位打个电话,帮我约个时间。”
“我就是为这事打电话的,其中一位明天要出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亚男说如果有时间直接约到画廊。”
“下午3点怎么样?”
“行,3点就3点。”
聊起书画,韩博不由想起在良庄工作时的“邻居”。
别看宁益安老奸巨猾,但作为一个生在百年古镇的“街上人”,身上充满浓浓的文化气息,一手毛笔字龙飞凤舞,是安乐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得过不少奖,当年管他求的字现在正挂在北…京的四合院里,亲戚朋友个个说好,连老领导侯秀峰都以为出自哪位书法大家之手。
想到老宁,韩博又想起老宁托自己关照的小老乡,不禁笑道:“晓蕾,这个世界真小,上午遇到件事挺有意思的,我不是兼任市‘三打办’副主任,负责一个专项行动嘛。几位同志推荐的抽调进专项行动的人员名单中,居然有老宁的那个老部下。”
“这么巧!”李晓蕾也觉得挺逗。
“田成,富田分局东光派出所案件侦查队民警,应该不会错,应该就是他。难怪老宁明知道我不喜欢搞裙带关系还拉下脸求我照顾,看来那小子在基层表现不错。”
“不管怎么说也是老乡,既然他能在你手下干那就给人家一个机会。”
真是人情社会,韩博彻底服了,笑着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
赶到局里,上楼直奔命案中队。
局领导来中队听汇报,大队长、政委、副大队长、中队长、教导员全来了,会议室也都准备好了,大黑板上贴满与被害人有关系的人员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编号,照片下面都写有名字。
四十几个人的基本情况和笔录材料堆老高,材料一样有编号,每份材料上都夹着照片。
今天是来研究案情的,研究的是个案,不是来听一大队的工作汇报,韩博跟大队长、政委等人挨个握手,寒暄了几句,打发他们回去忙自己的事,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解案情的副大队长丁新强和常彩燕等命案中队民警。
“同志们,分局还在调查画家的情况,一时半会没什么进展,就算有进展我们也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案子的确比较棘手,看样子只能采用老办法,摸底排队,一一排除。”
韩博把手机关了,轻放到一边,示意常彩燕正式开始。
排除法,一个个来。
常彩燕早有准备,走到黑板前用笔指指第一张照片,“陶金川,66岁,新桥小区6号楼6…06室业主,退休前是省第三人民医院主任医师、省医科大学教授,因为视力大不如以前,退休之后婉拒了院方返聘的好意,也不愿意去民营医院坐专家门诊,跟老伴儿一起搬到深正养老。”
“陶教授医术精湛,待人和气,经常在小区义诊,德高望重,口碑非常好,小区居民都很尊敬他,所以推选他为业主代表。分局刑警大队走访询问发现,陶教授在闻出12…02室里有尸臭之前并不认识死者,甚至不知道12…02室住得是什么人。”
“发现吕璐死在家里的前一天,还同另外两位业主代表在小区门口向12…01的业主打听过12…02住得是什么人,大概什么时候回家……既没作案时间也没作案动机,总而言之,陶教授不可能是凶手。”
怀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如果传出去真会被人骂,但干得就是这个工作。
韩博微微点点头,看着常彩燕把老教授的照片从黑板上摘下。
一个一个排除,警花说得口干舌燥,副中队朱玉丹主动起身接替她,经过近两个小时研究分析,黑板上只剩下四张照片。
“死者丈夫林国生的儿子林家俊,29岁,香港人,他办理过回乡证,更巧的是案发前一天他来过深正。林国生声称其与吕璐结婚的事家人不知道,但林家俊到底知不知情很难说。”
这是昨晚勘查现场时想到的,唯一没想到的会这么巧,案发前他居然来过深正!
韩博摸着嘴角喃喃地说:“如果他知情,那么他应该不会欢迎吕璐这个不仅烂赌还给他父亲戴绿帽子,甚至想分他家财产的后妈。既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看来我们还要去一趟香港。”
第八百三十八章 画家死了!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就在众人一致认为死者的“儿子”很可能是凶手时,分局刑警大队长打不通韩博电话,于是拨打刑侦局重案大队副大队长丁新强手机,汇报一个刚发现的更巧合的重要情况。
“报告韩局,画家找到了,不过找到的是尸体!”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韩博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
黄建峰站在阴森森的殡仪馆停尸房里,看着已**的尸体,举着手机凝重地说:“昨日凌晨,有市民在观兰河大布巷附近跑步锻炼时,发现在桂花桥上游300米处河面漂浮着一具尸体,当即拨打110报警。隆华分局刑警大队出的现场,刚搞清死者身份,暂时没解剖,但从尸表上看疑为溺水身亡。”
“尸体没外伤,没勒痕?”
“没有。”
“死亡时间呢?”
“隆华分局法医初步判断应在26日至27日。”
先后租住在新桥小区3号楼12…02室的房客,先后死亡,大概死亡时间仅相差一两天,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除非12…02室真有鬼,真是一个鬼宅!
众人目瞪口呆,韩博深吸口气,追问道:“你是怎么确认疑似溺亡的死者就是我们要找的画家的?”
“尸体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已经**,已经面目全非,我们是通过死者衣服口袋里的身份证和死者用过的手机号确认的。”
“说具体点。”
“是。”
这里太臭,黄建峰快步走出停尸房,一连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报告韩局,我们联系上画家手机通话记录中一个叫黄家慧的女子,她是吴澄在深正的朋友,本月26日晚,她和吴澄在隆华区的一个饭店吃过饭,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既是吴澄的朋友也是吴澄的经纪人,正在帮吴澄联系画廊搞画展和画作拍卖的事。跟画廊谈差不多了,就等吴澄拍板,结果却联系不上吴澄,于是第二天中午去吴澄住的酒店找。”
“酒店的人说吴澄晚上没回去,电话打不通,她担心吴澄出事,于是去隆华分局大布派出所报警。当时没证据显示吴澄被绑架,并且她又不是吴澄的亲属,派出所民警只做了一份笔录。”
“直到昨日上午,晨练的市民发现吴澄尸体,她才知道吴澄出事了。接到我们电话时她很奇怪,因为隆华分局不仅联系过她,还叫她来殡仪馆认过尸。死者家属也到了,连夜坐飞机来的,认过尸,确认死者就是吴澄。”
丁新强离韩博最近,听得清清楚楚,淡淡地说:“溺亡,怎么可能!”
本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
韩博越想越蹊跷,追问道:“吴澄什么地方人,怎么住酒店?”
“报告韩局,吴澄45岁,东山省人,曾在东山一个市的艺术类院校担任过副院长,确实是一个画家,在油画界有一点名气。可能是不甘于现状,去年辞职来深正发展,据黄家慧说他来深正之后不是很顺,从来到出事没卖出过几幅画,他妻子也不是很支持,前段时间打了退堂鼓,退掉在新桥小区租的房子回老家。”
黄建峰顿了顿,接着汇报道:“回去没几天,有几个搞收藏的人士对黄家慧帮他放在一个画廊寄售的画感兴趣,黄家慧就给他打电话。工作辞了,想回原单位也回不去,可能在老家一样不是很顺,一接到电话就坐飞机来了。”
“吴澄吸不吸毒?”
“不抽烟,只喜欢喝点酒,我刚才跟他家属谈过,他家属说他不可能吸毒,黄家慧也认为他不可能粘上毒品。黄家慧还反应了一个情况,26晚一起吃饭时,吴澄喝了很多酒,好像有那么点借酒浇愁的意思,认为溺亡应该跟酒喝多了有一定关系。”
韩博又问道:“借酒浇愁,有没有可能自杀?”
“可能性不大,他时来运转,事业终于有了点眉目,只要能卖出几幅画,经济状况就能彻底改观,这个时候没理由自杀,除非……除非吕璐的死真与他有关。”
那样这样的巧合,吕璐的死肯定与他存在一定关联。
韩博沉思了片刻,毅然道:“我给隆华分局打电话,两起案件并案侦查,你赶紧做死者亲属工作,尽快安排尸体解剖。”
“是!”
交代完安宝分局刑警大队长,韩博立即跟隆华分局刑侦副局长联系,存在这么多巧合,那么多疑点,隆华分局也认为应该深挖细查。
情况发生巨大变化,王东局长接到电话之后当即同意成立“10。25”专案组,韩博亲自兼任组长,安宝分局和隆华分局刑侦副局长兼任副组长,从刑侦局重案大队和两个分局刑警大队抽调民警并案侦查。
人命关天,又发生一起死亡不是什么好事。
但对案件侦破而言,这算不上一件坏事。
吴澄是杀害吕璐的凶手溺亡属畏罪自杀也好,凶手另有其人且连杀二人也罢,串并起来之后思路更宽,线索更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排好一切,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殡仪馆看看吴澄尸体,看看发现吴澄死亡的现场,常彩燕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韩局,林家俊一样有嫌疑,林家俊这条线查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