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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贝妮勉强跟着笑了笑。她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打算转述朱弘的话。鉴于朱弘也是一片好心,虽然对她充满恶意,这件事就止于她了。
朱贝妮主动朝陈小西伸出手,陈小西很自然就接过她的纤纤素手。
朱贝妮起身,站在陈小西身旁,回头对着朱弘一笑:“以后,我就是这个二货的女朋友了。”
陈小西闻言很是开心,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脸肿了一边,俊朗的模样因为不对称和紫一块青一块而略显滑稽。
朱弘无名怒火胸中翻滚,脱口而出:“阿影怎么办?”
阿影?朱贝妮些许惊讶地看向陈小西。
“阿影一直知道我的态度。朱弘,衣服送到了,你可以走了。伤好之前我就不去酒吧了,你替我跟阿影说一声吧。她不用来看我,来了也见不着,我准备带我女朋友去上海周边游几天。”陈小西说得漫不经心,却不容商量。
朱贝妮和朱弘都想反对,为了免于自己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被驳斥,各自哼了一声。
朱弘看不过两个人十指相扣地站在自己面前,先行离开,连开车顺路载他们一段也懒得。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陈小西问朱贝妮。
“没说什么。”
陈小西仔仔细细地看朱贝妮的表情,自己忽然笑了一下:“原来你打定主义不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看不出来。”
“或者,你跟我说说,谁,什么时候,答应了跟你一起上海周边游?”
陈小西拿着医生开的缓释冰块贴在面颊:“难道你不愿意当我跷班的挡箭牌?”
朱贝妮哭笑不得。
原来只是那么一说。这个话题就此告一段落。其实她还想问一问阿影的事情,转念一想,来日方长,毕竟人家今天受了伤。
两个人打车回市区。
“我这个样子,的确不方便回家!”陈小西一副苦恼模样。
“所以?”
“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去上海周边游两天吧,反正还有时间。”
朱贝妮自己笑傻在车后座:“想什么呢,你?”
“正好行李在后备箱,我在你身旁!”陈小西抓住朱贝妮的手。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想什么呢!我订两间房。”
前排司机忍俊不住,噗嗤笑出声。
朱贝妮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要哼一声表达不满又错失了最佳时间……
“你们文人,不是最喜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我们不仅说走就走,而且,到了火车站,能买到最快发车的哪辆车,我们就买哪辆,让命运决定我们去哪个城市庆祝我们相恋。是不是很浪漫?”陈小西说得自己雀跃起来。
说走就走的旅行,让命运决定去哪个城市庆祝相恋,这种说法,的确很打动朱贝妮。
虽然是作为恋人的第一天,相识、相知却是许久以前,加之他的“订两个房间”,要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朱贝妮脸上呈现徘徊之色。
“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司机,上海火车站。”
朱贝妮看向陈小西。她没有反驳,是想起听说一起旅游最能判断两个人相处是否合适……[注1]
(第一卷完)
注1:旅游中的花费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观、消费观,此2观又是决定婚姻和睦幸福的重要基石。旅游中意外状况丛生,可以侧面考量一个人的性情。
钱钟书对此有段精妙阐述:旅行是最劳顿,最麻烦,叫人本相毕露的时候。经过长期苦旅行而彼此不讨厌的人,才可以结交作朋友且慢,你听我说结婚以后的蜜月旅行是次序颠倒的,应该先同旅行一个月,一个月舟车仆仆以后,双方还没有彼此看破,彼此厌恶,还没有吵嘴翻脸,还要维持原来的婚约,这种夫妇保证不会离婚。
第179章 等着被调教
梁佼接了大哥梁承打来的电话。
那时候,梁佼还在120救护车上。大哥声音低沉,压抑着恼怒与急躁,不带好气。大哥从来都是这样,怒其不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对大哥心怀抗拒。还是二姐姐好,至少二姐姐理解他!
梁承告诉梁佼,不要下车去公立医院,到约定好的路口等家里的车,送他去德济医院。对这家私人医院,梁佼是熟悉的。自小家人的小毛小病,都是德济的医生登门照看的。
陈小西、朱贝妮他们下车后,梁佼赖在车上。
120接了新的任务。出了南山医院,梁佼很配合地在约定的地点下了车,不一会儿,家里的一位家政工作人员开着车来接立在路边的梁佼。
那时候梁佼腰间被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缠得满腰白纱布,正腹部渗着血,染红一片。家政人员吓得脸都白了。
“二少……”
“没事。”梁佼看出家政的慌乱与担心,竟生出英雄归来的豪情,完全忘了事情由他而起。
德济医院的医生重新帮梁佼做了清洗、消毒,做了缝合,打了破伤风,贴了德国进口的固合伤口的贴片。医生小心翼翼地安抚他,说伤口长合后还有专门的消疤贴片,可以保证两年之后看不出痕迹。
梁倒不介意留点“英雄事迹”的证明。
梁佼再从德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已经不那么恐怖了。至少干净的衬衣换上,一切正常,只有脸颊陈小西留下的一记勾拳痕迹未消。
疼痛早已从小安的担心哭泣、家政人员颤抖的声音、医生诚惶诚恐的小心伺候中得到补偿。梁佼多余精力发泄完,心平气和,甚至心神愉悦地坐上私家车,由司机带自己回家。
即将到家,梁佼设想着妈妈疼爱的怀抱,二姐姐的嘘寒问暖……美梦还没做到头,车开到家门口,戛然而止。
大哥梁承站在门口。
梁承拍拍车门。抱臂等着梁佼下车。
梁佼笑眯眯地从车内钻出来,大哥的夹道欢迎,倒是他之前没敢设想的。
“爸爸在办公室里等你。”
梁佼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原来大哥不是夹道欢迎,而是提早拦截。大哥一路陪着走,却不开口说话。走到别墅前,母亲端坐在连廊下,盈盈两眼望过来,梁佼没来由心酸一下。
有大哥监督,梁佼不敢停步,一步一个台阶去二楼父亲的书房。心一寸寸往下落。这会儿终于确认,自己的任性之举并非只是伤了自己,可能,闯了祸……
可他想不明白,自己算是闯了什么祸,不就是单挑,不,三挑了一个争风吃醋的对象吗?这种风月场上的小意思之前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单单这次招来这种架势,明显大哥梁承在门口接人,防得就是母亲来搭救。
梁佼站在父亲的办公室前,裹足不前,梁承代为敲门。
父亲的“进来”隐隐传出来。梁承开门。
梁佼抬头,父亲并没有看着他,只是扭转头看窗外。
梁佼不敢贸然开口。
“伤在哪里了?”父亲开口问。悲喜不辨,声音有些苍茫,不似平时那般精神。
“爸爸!”梁佼声情并茂地叫一声,声音微微颤抖。
父亲转过身,正面朝向梁佼。梁佼内心一凛,父亲的这种神态,说是平静,莫若说是落寞。
“只是皮肉伤,不敢劳爸爸担心。”梁佼努力站直身体。
父亲明明不显激动,却胸口起伏,一呼一吸动作明显。梁佼第一次觉得,父亲老了。说话与说话之间,父亲似乎有些走神。
“啪。”父亲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纸袋扔在桌面,有气无力地。
“你自己看!”
梁佼疑惑至极,看一眼大哥梁承,大哥只是黑着脸,比父亲表情还沉重。
梁佼为了不拉扯伤口,上前走两步,屈膝拿起桌上的纸袋。都是照片。
梁佼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色苍白,膝下不觉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爸!”这一声喊得声泪俱下。
…………
梁正跟许文衡约会逛七宝老街,接到哥哥梁承的电话:“三弟又闯祸了,爸爸这次决计要收拾他。你快回来安慰妈妈。”
梁一直筹措着找机会让许文衡在父亲在家的时候去一趟,算是正式引荐他与父亲、大哥认识。显然今天不是良机。匆匆跟许文衡吻别,梁不敢耽搁,一路朝家飞驰。
梁从母亲那里早就多次得知,父亲对三弟诸多不满。只是每逢父亲要借机教训三弟,都被母亲以各种理由拦下。
梁倒不好奇这次三弟闯了什么祸,反正那个闯祸坯一直小错大错犯不停的。理智上,梁也觉得三弟是欠教训。只是,总不愿意是“这一次”。
梁开车到庭院的时候,一眼看到母亲坐在廊下。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梁将车交给家政,自己疾步朝母亲走去。原以为母亲看到了自己,走近了才发现母亲看的是虚空,整个人怔怔的,像丢了魂。
“妈妈。”梁才开口,就被母亲严厉打断。
“嘘!”母亲竖耳倾听状。梁左右看看,什么声音也没有。梁抬头,父亲办公室的窗口透出光,梁意会,原来夜色朦胧中母亲不愿意回房间,为了的就是在父亲办公室下听声音!
梁单膝跪在母亲面前,将头埋在母亲的膝处。
梁想起母亲曾经对她说,阔太的日子其实很无聊;想起母亲曾一个人坐在客厅台灯下,出神地看《霍乱时期的爱情》;想起母亲担心自己重蹈她的覆辙,要求父亲出资培养她的商业爱好……
长大后,她和大哥迅速展开自己的生活,母亲可曾因此失落过?现在想起来,只有三弟一直如孩童时期那般亲密地腻在母亲身边……
梁想起过去自己忽略的细节,看着眼前母亲紧紧抓住自己腿上裙子的双手。梁轻轻将手覆盖在母亲紧握的手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心疼母亲。
第180章 被逐出家门
梁佼手有些发抖。
纸袋里的照片显示,他跟王姐在小区外重新将车换回来,他开着保时捷911去上班;他搂着小安去香格里拉开房;他在酒吧包间吞云吐雾玩色子;他付现金给打手,他一拳打在陈小西脸上……
谁拍的照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隔离了母亲,又甩给他“作恶累累”的证据……显然不会骂一顿了事。
梁佼跪在地上,跪得太近,大班桌遮挡之下,父亲只露了半个头,一双拧成川字的眉头……
“你已经成年,又不服管,可以自立门户了。”父亲说。
梁佼有些发愣。他倒是父亲一开口就压低了哭声。父亲的话句句入耳,他却有些没听明白。还以为父亲雷霆万钧要责骂自己,没想到父亲将话说得平平淡淡。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梁佼瞥一眼大哥梁承。梁承干脆躲开了目光。
“你可以走了。”父亲别过脸,仍旧不看他。
梁佼疑疑惑惑,慢慢站起身,开始往办公室外走。
父亲对他没有责骂,对照片也没有评价,只平平淡淡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走了。梁佼心里大为放心,甚至隐隐有些后悔下跪。也许,父亲骨子里觉得他敢闯敢拼呢。
梁佼走到门口,忽然灵光突至,等等,自立门户?这是要赶我出家门的意思吗?
梁佼猛然转身:“爸爸,你是不是不要佼儿了?”
梁承一直跟在梁佼身后,这会儿见梁佼要往回扑,本能挡了一挡。父亲在大班桌后朝外摆摆手。梁承便不再客气,用蛮力将三弟推出办公室。
“爸爸!我错了!爸爸!”
“喀嚓”,办公室的门在身后紧闭。
梁承仍旧紧紧抓住梁佼的胳膊。梁佼的惊慌与仇恨瞬间转移到大哥身上。他又哭又喊,对梁承又踢又咬。梁承却怎么也不松手。
“你能冷静一下吗?”梁承把梁佼拉离父亲的办公室。
“你怕我分你的财产吗?”梁佼泪眼吧嗒地问大哥梁承。
梁承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父亲做这个决定不容易,既然做了,他就不准备半途而废。你现在不要哭,不要闹。隔几个月之后,父亲过了气头,还有重新回来的可能。你现在闹得越厉害,负面印象越深。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你好歹冷静一下。”
梁佼一把抓住大哥:“我不会要求跟你们平分财产的,我只要有吃有喝就好了。”
“梁佼!”大哥梁承推搡一把梁佼。梁佼后背撞上墙。疼痛终于使他冷静下来。
“你要是还感恩妈妈这些年对你的疼爱,等会见到她就不要哭闹,也不要喊她向父亲求情。这是你跟爸爸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妈妈太为难。你知道吗?”
梁佼懵懵懂懂点头。事关母亲,他什么要求都愿意答应。
“这跟财产没有关系。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记住我的话,正是因为父亲不想放弃你,才迫不得已这样做。”
梁承手搭三弟肩膀,与他并肩下楼。
梁佼眼睛噙着泪,他被父亲赶出家门了!这剧情太狗血了,他做梦也想不到!
这会儿看家里,哪儿哪儿都觉得充满感情,不舍!
小虎子被家政牵走关了起来。看来父亲是真的下了决心,连细节都做得这么周到。
梁佼心沉到谷底,心智反而清明起来。
这会儿他也意识到,反抗是没有用了,赖着不走肯定也不是办法。他只恨为什么自己毫无警觉。
梁佼不开口问他需要什么时候,可以带走多少东西,信用卡额度控制在多少,任由大哥梁承引领自己往外走。
走出一楼门厅,暮色已沉。
梁佼忽然回头,果然在连廊下看到母亲。母亲后背挺得笔直,好似看着他,又好似没有看他。
梁佼忽然泪如泉涌。他体会到了伤心。真正的伤心,哭不出声音的伤心。
梁佼很想跪谢母亲,又怕这样太煽情,让母亲太感伤。他想,干脆笑着跟母亲说:别担心,我朋友很多。过几个月我就回来了。只是,嗓子赌得慌,一张嘴话还没说,酸甜苦辣的情绪极速往外涌。
梁承见三弟驻足不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过去跟妈妈说话吗?”
梁佼像得到支持与鼓励,心头的委屈与恐慌倾倒下来,使他几乎是扑向母亲。
梁佼扑倒在地,跪在母亲身旁,像孩子一样环抱着母亲的腰,脸贴在母亲一动不动的胳膊上:“妈妈!妈妈!佼儿知道错了!佼儿下回再也不敢了!妈妈!你救救我!妈妈!你说过你永远爱我的!”
梁佼抬头,母亲早已哭得泪如雨下。母亲没说话,嘴唇却不住发抖……
梁佼猛然停住了:父亲一定提前跟母亲沟通过,母亲一定是无奈只能应允。他这样哀求母亲,岂不是徒增母亲的伤感?
梁佼最不愿伤害的,就是母亲。
梁佼抽抽鼻涕,快速摸两把眼泪,从母亲身边站起来,对着立在母亲身后的二姐姐说:“二姐姐多陪陪妈妈。”
梁佼转过身,逃一样快走向保姆车。
梁佼上车前,最后一次回头看他长大的家。父亲二楼的窗前,窗帘一动,父亲的面孔躲闪到窗帘内。
梁佼虽然仍旧不理解,却不恨了。
梁佼坐上车,家政人员驱车离开。
司机之外,副驾驶也坐了一位。梁佼不似大哥那样耐心,也不似二姐姐那般细致,对于家政人员,除了王姐和曾经的一位漂亮的小女仆,其他人他一概没兴趣留心辨认。他只认识他们穿的制服。这会儿想搭讪,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梁佼摸摸身上的钱夹和手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