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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消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对方拖着低沉的声音熟门熟路地问她。
何美丽有些发愣,忽然明白过来,像甩烫手山芋一样当即甩掉了手机。
“咔嚓”一声脆响。
顾不上吃了一半的豆浆、包子,何美丽急奔过去抢救,可惜悲剧已经注定。新买的手机还没暖热,夭折了。
这下彻底清净了。
何美丽倒在床上,嘴里咬着被子,唔啊唔啊地嚎啕。放在床头柜上的豆浆袋站立不住,歪倒下来,豆浆滴滴答答流下来。
真是祸不单行,她的两万七千存款,还没等到下一个月的工资,又要耗去一千了。
新仇旧恨,统统指向何翼。
一通情绪发泄过后,理智回归。何美丽想如果电话没坏或许只换屏幕可以便宜些。另外,既然醒了,她可不想干巴巴在这破落的地方耗一天。她约上朋友修好手机后找个华丽的地方逛一逛。所谓约个朋友,也就是叫上朱贝妮吧。
不能沉溺于困境。也许逛着逛着就逛出桃花运了呢。可眼下手机碎屏幕,只能借个电话联系朱贝妮了。
何美丽换好衣服,决定去偶遇个谁,借用一下电话。出了门,走廊静悄悄。想来想去,不去楼下找胖婶的话,还是隔壁的季峰最熟悉。
于是去敲隔壁的门。
季峰很快来开门,好似很意外门外是何美丽,刚打开的门眼看又要关上,终究迟疑一下,又打开,嘴里一叠声地道歉:“不知道你来,别见怪啊。”
何美丽当场傻了眼。季峰只穿了一条小白内裤,比围条浴巾还暴露。
进还是不进?
“进来,进来。我已经穿好衣服了。”季峰从里面喊。小旅馆的格局是进门一侧是卫浴,走过室内小走廊,才是卧室。
即使听季峰这样说,何美丽也不打算进去了,室内的荷尔蒙气息太浓。她站在门口回:“我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手机坏了。”
“哎,怎么这么不巧。我玩王者农药,刚把手机玩到没电关机。正要给手机充电呢,你就敲门了。”季峰边说,边往身上套短袖衬衣。
“你好好的,怎么手机坏了?还在保修期内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修?我一哥们懂这个,我就陪你一起去吧。什么时候走?”
何美丽还没明白过来,季峰已经开始催她上路了。
第140章 首届同学会
朱贝妮欢天喜地去约会,对粒粒说:“因为是同学会,所以不太好带你去。什么时候那个哥哥请我吃饭,再把你带上!”
粒粒嘻笑着答应。
朱贝妮这会才想起来,一直笃定那位哥哥会陪自己去同学会,自己竟还没跟他说有同学会这档子事呢。真是昨晚加班加糊涂了。
朱贝妮赶紧打电话:“师父,今天中午杨青青说要聚会吃饭,欢迎她旅游归来。你要不要一起来……噫?信号不好?喂喂喂?”
电话通了,可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看着马上严丝合缝的电梯,要从里面冲出来已经来不及,只好等电梯到了楼下再打一遍。
到了楼下,再拨,对方正在通话中。朱贝妮猜,说不定是自己忙着联系师父,师父忙着联系自己,于是停下来等师父打过来。可是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电话进来。
犹犹豫豫,再拨过去,仍旧对方正在通话中。
这会朱贝妮相信,师父真的是在跟别人通话中。会跟谁呢?新的约会对象?
朱贝妮心中,一丝不安划过。
一个人去杨青青所说的德和茶馆,习惯有师父陪的朱贝妮觉得空落落,好似少了什么。好在德和茶馆目标够清晰,没有走错路的尴尬状况发生。
组局的杨青青安排很周到,朱贝妮一报杨青青的名字,就被服务员请到了他们一桌。原来杨青青、许文衡和梁已经到了。
“噫?陈小西怎么没有来?我还等着他跟我谈投资呢!”梁第一个叫起来。
“人家也有会要约。”朱贝妮想着他的那些相亲,无奈地说道。
“太过分了。周末什么约比女朋友的约还重要!”梁打抱不平。
朱贝妮刚想说人家就是去约女朋友去了,转念想到在许文衡和梁面前,自己才是陈小西的女友,只好笑笑了事。
旅游归来的杨青青神清气爽,破天荒甩掉了运动鞋,穿了一袭中长淡绿连衣裙,配一双白色中跟凉鞋,头发剪成短发,清爽如小白杨。
杨青青说她特意选了茶馆,饿了有小面和零食,闲了就喝茶聊天,无聊可以打牌下棋。梁摩拳擦掌要玩升级。
有梁这位不嫌热闹的主儿在场,气氛很快嗨起来。她嚷嚷着要跟许文衡做搭档,一口气升完所有的级。
升级要交叉坐,朱贝妮又最后来,朱贝妮理所当然成了跟梁换座位的人。明朗的气氛中,朱贝妮觉得自己也不宜忸怩,看一眼沉默微笑的许文衡,便走了过去。
许文衡大刺刺坐着,丝毫不靠边移动,结果朱贝妮要么坐半个屁股,要么坐全屁股靠近许文衡。朱贝妮想示意许文衡靠里坐,许文衡倒是感受到朱贝妮的目光转过了头,可是丝毫没有意会到朱贝妮的意思。
朱贝妮只好委屈自己了。
许文衡话不是很多,但看出来心情不错。
由于他是在场唯一的男士,洗牌、发牌的任务就交给了他。杨青青和梁都去过哈尔滨,两个人正在聊中央大街和中央大街上的俄罗斯姑娘,忽然俩人都明显停顿一下,朱贝妮顺着她俩的目光,看到许文衡将第一张牌发给了自己。
朱贝妮和许文衡都习惯到不以为意。尤其许文衡,这会儿猛然意识到今非昔比,如今已经不是在学校,各自也有了新的交往对象,这样公然表示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确实不妥。
想要重发牌,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直镇定如常的许文衡,不觉飞快看一眼梁。
梁只抿嘴笑笑,马上回头继续跟杨青青讨论俄罗斯雪糕、马迭尔和当地品牌大雁雪糕的口感区别。
据杨青青说,在哈尔滨街头,有很多妇女挎着箱子或拎着篮子,卖一种叫做“马迭尔”的雪糕。2块到5块一支,便宜的那种连独立包装袋都没有。算是地方一景。梁则是陶醉地回味俄罗斯雪糕的香浓。
梁运势不错,许文衡善于出牌。朱贝妮和杨青青始终没有机会打自己一方的牌,好在她俩争强好胜心也不如梁。果然一口气一局一局打下去,不一会儿就打到了10。
朱贝妮不在意输赢,实在屁股吃不消,只好趁人不备移了移,使两边受力均衡些。
梁忽然就来回打量了一下她和许文衡,微微撅起嘴巴,虽然没有特意说什么,但明显不像刚才那么嗨了。
“累了叫点东西吃吧?”杨青青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你周六下午是不是还要跟陈小西一起补英语口语?”杨青青见吃东西的建议没有人响应,转而问朱贝妮。杨青青不知在梁、许心中,朱贝妮和陈小西是一对,她只当朱贝妮和陈小西是师徒朱贝妮这样一口咬定的嘛。
“是的。”
“补英语口语干什么?”梁好奇地问。
“她明年还要再考一次。”杨青青替朱贝妮回答。
“考什么?”梁仍不得其要。
“博士生。”
梁明显有些吃惊。她挺直后背,手轻托腮,目光上下打量朱贝妮。
杨青青招呼服务员上点小食,询问大家吃馄饨还是面。她可不想第一次同学会就出现不好的苗头。不然以后怎么再继续?
“既然朱贝妮下午还有事,那就不玩了。”梁道。
听到不玩了,朱贝妮比梁起身还快。她站在一旁,等着梁来换位置。
位置换好,吃食也上来了。梁有些看不上这些视觉一般的吃食,懒洋洋拿起筷子,拨弄了两下又放下。
“你吃不惯?”杨青青咬一口馄饨,比许文衡还体贴地问梁。
“没有啦。只是还不饿。”梁看了看吃面吃得津津有味的许文衡,勉强笑了笑。
吃完简餐,分了旅游带回的特产,彼此道了谢。大学毕业三年后的首届同学会正式落下帷幕。大家在电梯里挥手再见,许文衡和梁直接去了地下一楼车库。杨青青挽着朱贝妮从地面一楼出电梯。
杨青青下午要去上瑜伽课瑜伽也是她自我改变的一部分。就这样,朱贝妮在路边的公交车站落了单。
第一次同学会有龙头蛇尾之感。若有满意度调查,杨青青肯定是满意度最高的。不仅是因为设想中的同学会真的举行了,还因为这是她做出自我改变的重要开始。从今以后,杨青青决计从幕后隐形人,变成有存在感的年轻女性。
第141章 离别赠日记
朱贝妮站在公交车站,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和师父的见面地点一向是不固定的。
既然没有等到师父的电话,唯有继续给师父打电话。
电话响到快自动挂断才接通。朱贝妮终于一颗心放肚子里,她长抒一口气。还没开口调侃一向自诩第一时间接电话的师父,先听到师父的声音。
“对不起,我今天下午,没有办法见你。”
师父的声音比往常更低沉。朱贝妮心中一怔,马上回答:“没关系。有事你忙吧。”
师父略略停顿一二,似乎有话要说,终究什么都没说,把电话挂掉了。
朱贝妮坐在公交车站台的简陋条椅上,周围人来人往,她低头品味心里说不出的空落。他抛下了她,因为他遇到了合适的约会对象……以后,他将渐渐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朱贝妮一个没忍住,突然哭了起来。
身边的人纷纷看向朱贝妮,像看怪物一样。刚才还无声拼命挤位置的阿姨猛然离开,朱贝妮座位的两侧,全空了。
只一位老爷爷看不下去了:“小姑娘,你怎么了?手机被偷了?还是钱包被偷了?”
朱贝妮放下手,泪眼婆娑地看老爷爷。老爷爷正从口袋里摸东西,朱贝妮把眼眶积存的泪水挤掉,才看清,原来老爷爷在掏钱给他。小手帕一层层打开,露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元、十元、二十元的纸币。
老爷爷拿出一张十元钱递给朱贝妮:“够不够?”
朱贝妮直摆手:“老伯伯,我没丢东西。”可以说“我丢人”吗?
老爷爷心领神会一般:“年轻人压力大。想哭就哭吧。”
刚才远离的一圈人慢慢靠过来,一些大妈心有戚戚然,想起自己家或亲戚家的年轻人,纷纷感叹年轻人上班苦,压力大。房、车、结婚、生娃,条件是好了,压力也大了。
正讨论地热闹,接连到了两辆公交车。讨论中断,正经赶路要紧。车走人空,只剩下朱贝妮一人。
有风吹来,树叶在眼前飘落。
上海的很多马路,都种着梧桐树。阔大的梧桐叶飘落,算是城市里秋日的一景。甚至有马路,禁止扫地扫得太勤快。想给钢筋水泥里的生活,添些自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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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总和黄宝财最近养了一个新爱好去申城最富盛名的fd大学散步。
寥总最近心态平复很多,主要归功于梁府王姐逼得不那么紧迫了。王姐说,不急于一时,但千万不能忘了这件事。
寥总于是便来fd大学蹲点来了。安小四倒是后来又吃了他和黄宝财几顿麦当劳,能提供的有用信息也极有限。他只知道那位哥哥是fd大学的博士生,上学上到最高的那种。
寥总和黄宝财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有没事就往学校跑。在四万人的大学校园内偶遇安彩瑞的机会,总比在两千四百万人口的大上海偶遇的几率大。不管遇到遇不到,还有一个好处:至少能向王姐交差了。
校园里活力气息扑面可感。听说很多大学都是当地旅游的景点,想必人们要看的不仅是校园布局,更是活跃在校园里的年轻人吧。
走着走着,黄宝财用手戳寥总:“寥总,寥总,你看草地上坐着的那个,像不像安彩瑞?”“寥总”并非是姓廖的老总,而是姓廖名总。
寥总顺着黄宝财的手指望过去。
黄昏的草地上,席地坐着一位女生。女生头埋在两膝间,修长的双臂圈住蜷曲的小腿,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旁边跪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寥总嗤之以鼻:“这你也能看出来像。i服了u。”
“啥意思?啥油?”
“意思是快走吧,再不走学校食堂都关门了。”
校园逛久了,俩人惊喜地发现,学校食堂对外也是开放的,只需要办一张餐卡就行。俩人乐颠颠地办了一张。吃到物美价廉的学生食堂,更有动力来学校蹲点了。
廖总和黄宝财走后,一直埋在两膝的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双红桃一样的眼睛。尽管红了一双眼,仍旧美得触目惊心。不是安彩瑞,又是谁!
安彩瑞抽动一下鼻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么说,你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接受我?”
跪坐的男生无声地点点头。
“我想见见她,我想问问她为什么。明明你是爱我的!”
“你知道她嫌弃你学历太低,还执意要见她,岂不是自取其辱!”男生文邹邹,气势却不减。
“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不打钱给我,我就活不下去。只能先假装分手,好歹混到毕业找好工作再决裂。”
安彩瑞泪水涟涟:“可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学历低,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妈妈对学历有要求……”
“你难道怀疑我动机不纯?”男生些许恼怒。安彩瑞不敢再争辩。
男生递过来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写给你的。你拿着。是我爱你的凭证。等我毕业,我会娶你!”
男生随即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电话:“这是我送给你的。预存了1000块话费。不要停机。等我一年后联系你。这一年里面,不要再来找我,你知道,妈妈她派了人监视我。”
男生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毅然决然站起身,留恋地再看最后一眼,迫使自己快速离开。
安彩瑞一手握着笔记本,一手握着手机,更茫然了。
最初,她在学校里做保洁。下班的时候会坐在图书馆公共区看一会儿书。他就是在那里搭讪她的……
“同学,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往昔历历在目,却又因结局而变得面目不清。过往好似一场妄自欺人的想象。幸好还有笔记本,还有手机可以证明那些美好。
安彩瑞翻开笔记本,就着昏黄的光线,读了起来。
“安安:
是在你生日前的整一个月,是在11月11日后的整两个星期,是在我们认识后的整一个礼拜之后,这一天是2016年11月25日星期六,我握住了你的手。第一次,如此紧紧的握住一个心爱姑娘的手。
握着你的手。出手的那一刻是怦然心动的,一旦紧紧握住,紧张的心些许释然,一股感情的庄严和责任的理智与初恋朋友相偎依的激动相互交杂。
那一刻,无疑是幸福的,是慌乱的,神情却是坦然自若的,因为彼此的心在那一刻贴得更近,心灵的默契如无形的网,罩住两个人。相互的理解可以冲淡初始的狂热,使得真正的感情露出最本真的特质,如同黑白照片,颜色虽不鲜艳,却呈现出最真实的景象。
……”
这是一位在读哲学博士生写给初恋爱人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