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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贝妮见陈小西死活不接,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我们呀”
谁知才说三个字,“啪!”许文衡把筷子重重扣在桌上。察觉自己失态,许文衡道:“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邮件忘记发给导师了。不好意思,梁,我们走。我需要赶回学校发邮件。”
梁不快,手一甩:“要走你走。我要留下来听故事。”
“梁。听话。”许文衡去拉梁。
梁半推半就起了身:“你真扫兴。”
“来日方长。”陈小西附和着劝梁。
“下次我们四个人一起约会吧?”梁自认为想出了一个好点子,眉飞色舞地说道。
许文衡只管制造紧张气氛,恍若没听到:“快点,快点。”朱贝妮、陈小西也假当没听到。许文衡把梁拉走好远,还听到梁欲返回加微信好友。终究被许文衡制止,成功拉走了。
梁、许文衡走后。朱贝妮挺直的后背顿时萎靡起来,人也不像刚才强颜欢笑。陈小西看一眼朱贝妮,并没有说什么,转而招呼服务生,第二次结账。
出饭店,过马路。
斑马线上走到一半,陈小西瞥一眼朱贝妮,看准她垂着的手,慢慢移动自己的手,稳稳地捉住朱贝妮的手,快速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这只小手细细软软柔若无骨。陈小西内心狂喜。
陡然被牵手,朱贝妮一怔。没挣脱,她抬头看陈小西,陈小西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好像不是他的手在牵自己的手一样。
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挣脱。
陈小西一脸吃惊地转头,用无辜的表情看着朱贝妮。待朱贝妮一而再地引导他看他们牵着的手时,他一脸正经,义正词严:“走路也不知道看马路。你当绿灯是你一个人的绿灯啊。”说完仍旧笃定地牵着不放。过了斑马线,才郑重松开手。
朱贝妮不自在地挠挠头发。什么也没说。自己刚才是有些跑神儿。自己翻来覆去在排日期是许文衡恋爱了才跑过来强吻她?还是强吻遭拒后才去别人那里表白?
陈小西很想问,前两天的情绪失落是不是跟刚才的许文衡有关。不过,再想,他也不会开口去问。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
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之后会怎么样。他这样跟自己说,脸上微笑又起,自信倍增。
朱贝妮自午饭时见过许文衡,整个人就不在状态上。
“师傅。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朱贝妮问陈小西。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很适合你去。”陈小西巧妙回答。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朱贝妮独自离开。
“哪里?”
“跟我走。”
第008章 职场的宴席
六月的上海,阳光已经显示出充分的热量,天色也暗得越来越晚。
说是陪朱贝妮购物,曾媚更像是主角。她一口气买了十几件衣服,让大家见识了什么是“疯狂扫货”。
何美丽摸曾媚额头:“额滴娘。你没有发烧。”
“曾媚,你不是失恋了吧?”又过了一会儿,何美丽好像恍然大悟,惊呼一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曾媚没有生气,反倒笑得俯仰起来:“我还是告诉你们吧,我快要离开上海了。”说完继续埋头挑衣服:“走之前,当然要疯狂一次。”
“什么?离开?你要回老家?”朱贝妮愕然地追问。
“也不是。”曾媚摇摇头:“我原本计划吃饭的时候告诉你们的。我男朋友想自己开公司。他在小家电行业已经做了八年销售,觉得现在条件成熟是时候自己干了,所以要回他的老家开自己的公司。”曾媚甜蜜地回答。曾媚和他男朋友虽然同在上海,却分属不同的省份。曾媚这次决定奔他家乡而去,大概两个人也有婚嫁的打算了。
“销售的终极正路。恭喜你们。”何美丽说。声音里反而没有刚才的生龙活虎。
“为了降低风险,他找了两位投资人,我先留在上海继续工作。公司注册正在办理,什么时候办下来,我什么时候回去帮他们做帐。”曾媚一脸幸福的期许。曾媚在公司做财务。
“真的很好!”朱贝妮充满祝福地看着曾媚,心里一面为曾媚高兴,一面暗暗遗憾自己又要失去一位谈得来的好朋友!
粒粒眼睛骨碌骨碌转,好像终于才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哇的一声叫起来:“我不想让你回家。你不要辞职,等我走之后你再走!”
曾媚极温柔地看着粒粒,说:“我老公等我呢。他们公司正好缺会计。”
粒粒当即转向朱贝妮和何美丽:“你们答应我,一年之内不要走!”
“一年之后呢?”何美丽逗粒粒。
“一年之后我先走!”
“你去哪儿?”朱贝妮怕粒粒走极端。
“我会去到我想去的那个地方!一定!”粒粒字正腔圆,竟有别样的坚毅。
“呦。小屁孩要长大了。”何美丽伸出手,调戏般抚摸着粒粒的脸庞。粒粒一歪头,贴近那只手:“一年!一言为定啊。”
朱贝妮和何美丽对视,发现谁都不能做保证,就嘻嘻哈哈搂过粒粒,拥着她看新上架的衣服去了。
第二天到公司,路星星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看到朱贝妮,招招手道:“朱贝妮。我告诉你一个很棒的创意。”
“什么?”
“卫生巾可以做鞋垫。能固定,还特能吸汗。两天一片,即用即抛,还不用洗鞋垫。”路星星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不,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朱贝妮哭笑不得:“你那半包卫生巾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是呀。平白扔掉实在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对了,我女朋友现在在新西兰做代购,你有想买的东西,可以让我女朋友帮你代购。”
“我记住了。”
路星星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每一次下脚都很重。大概是为了刻意感受那份“柔软”吧。他一颠一颠,又去了别的女生那里。估计是帮他女朋友做宣传去了。
朱贝妮刚打开电脑,就见内部通讯系统在闪烁。原来是小安拉了一个小群,群里洋溢着一片兴奋。朱贝妮快速往前翻浏览信息,吃惊地发现:原来是公司总经理助理肖皿皿要离职。
小安和肖皿皿是出了名的不和。小安做采购,肖皿皿手握尚方宝剑,隔三差五要求小安就某个价格波动给说法,就某个商品做三家以上比价。小安明火无处发,暗中不知说了肖皿皿多少坏话。
每次朱贝妮看到肖皿皿,总会即刻联想到总经理,潜意识中冒出“不正当关系”几个大字。当然也有警惕心起,觉得总经理和助理之间并无不轨证据。个中联想,大概是从小安那里听多了吧。
如今肖皿皿要离职,小安大有笑到最后的成功感。她拉了几个平时工作时交好的同事,在绘声绘色讲肖皿皿离职内幕呢。也不知道她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朱贝妮对这些小道消息并不着迷。虽然把自己定位成公司的过客,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第一次拥有的同事。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即使是对以苛刻著称的不事言笑的肖皿皿,她也怀着某种不舍。
“肖皿皿,”有一次吃午饭的时候,小安神秘地压低声音,对大家说她找算命先生帮肖皿皿算了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挺正常,写出来不要太吓人哦。算命先生当场就愣住了。过了许久,才对我说:‘你改名吧。这名字血光气足,凶!’我没有告诉他那不是我的名字,我问老先生:‘假如不改呢?’老先生直摇头:‘小年轻不要不相信,每隔十八年,总要因这名字促一次霉头’老先生掐指一算,不多不少,这人生第二次促霉头就发生在未来三个月内,让我走着瞧。说中了,心服口服回头找他改名字。你们留心看,未来三个月,肖皿皿肯定有变故。”
三个月没到,还没来及看肖皿皿变故,她竟先离职了。
“你们不知,这离职,就是变故呢。”小安在群里说,引得其他人纷纷让她细讲。
朱贝妮想起跟肖皿皿为数不多的一次交集。
一次朱贝妮因为公司内刊加班晚归,同样加班晚归的肖皿皿约她一起吃简餐。等饭时,肖皿皿夸赞朱贝妮系的丝巾很漂亮,由此讲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方珍爱的纱巾,始终没有带过,一直到现在还放着。“我一向如此,逛商店一定要把喜欢的东西抱回家,哪怕隔天就发现其实不适合,也一定珍藏。它们代表我曾经的心动。”肖皿皿说。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只是平时笑得太少。平时她总是代表总经理,督查这个,责令那个,严苛而冷峻。
“我不一定用它们,但是拥有它们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富有,很幸福。”肖皿皿说,声音里透着平日不可闻的温柔。
那一晚朱贝妮并没有说太多。大概是某种心境被触动,肖皿皿倒说了很多:“我知道公司很多人对我意见很大,觉得我冷漠。我的确对我生活圈外的人很冷漠,我总觉得他们的生活关我什么事。
“别看我在工作中每天要跟很多人搞,每天要对着很多人说很多话,其实在家我很安静的,都是男朋友在说我在听。我特别喜欢晚上,晚上拉上窗帘开上灯,蜷在沙发上看书。
“我和他在家的时候,各忙各的,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两句我们共同朋友的现状,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踏实,很幸福。
“他一直在跟我说他想离开上海,回cd老家。跟我畅想回cd买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样的车子。我本来反对买车,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他说没车的时候是以没车的思维来考虑需不需要车的,有车之后活动半径就变大了,就不存在没有必要了。
……”
除了这些能忆起的,还有很多细碎的话遗失在记忆迷宫里。自那次晚餐过后,朱贝妮再看肖皿皿,感受截然不同。以后再有同事讲起肖皿皿的冷酷时,朱贝妮心里再也没有涌起过同感。
有些人工作和生活有相当大的重叠,有些人则相反。肖皿皿是后者。冷酷严格的一面属于工作,温柔浪漫的一面给了生活。这也没什么不好。
小安爆料,说肖皿皿仓皇离职,是因为她跟总经理之间的“不耻”被总经理的老婆抓了现行。“你们想吧。哈哈哈。大胆充分地想象。”小安得意非凡。
朱贝妮有些不敢相信。肖皿皿纤细美好,虽然不常笑,却正青春。而总经理,人所众知有家有室。又不是辉煌腾达的大公司,肖皿皿干嘛往泥坑里跳呢。
才过上班的时间,人事已经忙碌起来。肖皿皿一如往常,脸色严肃,不苟言笑。在内部oa系统上,朱贝妮果然看到肖皿皿提交的离职申请。大家效率出奇高,上班不过二十分钟,肖皿皿的离职流程已经所有部门负责人都过签了。财务钱款一结,不必上完当天的班,她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朱贝妮抬眼看一圈四周,大家超乎寻常地在埋头认真工作,想到她平时说话不留余地得罪不少人,看样子不会有人相送她了。朱贝妮心中升起一份怅然。
“要不要自己起身相送出办公室呢?”朱贝妮跃跃欲试。但她同时也知道,若如此,恐怕要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起身,就意味着公然撕裂,意味着不同流合污,意味着为一个不相关的人把自己推向风头浪尖。而不起身,则意味着妥协,意味着圆滑,意味着忽视自己的真心。
“要不要呢?”朱贝妮问自己。心中紧张得小鼓直敲。
第009章 行动与犹豫
朱贝妮瞄见肖皿皿从财务室出来,在众人偷窥中昂首走向自己的办公位。稍后再从自己的办公位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只小箱子想来是要带走的私人用品。
朱贝妮目视她一步步走向办公室的门。朱贝妮盯着她越走越远,自己也越来越焦灼。
肖皿皿打开了出办公区的门。“吧嗒”。门复而关上。
这轻轻的一声“吧嗒”猛然惊醒了梦魇一般的朱贝妮,顾不得再思辨,她嘭地起身,推开办公椅,快步追跑起来。她这一系列大幅度的动作吸引了整个公共办公区的人。很多人头从格子间冒出来。
朱贝妮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咣”。门复而关上。
很多人脸上流露出差异的神色,还有人在交头接耳,小安尤其不悦,喃喃道:“不会吧。”
何美丽扬起手,对着走已走掉的朱贝妮背影摇着手:“嘿,卫生巾在我这儿!”她吐字清晰地这么一喊,很多人噗嗤笑出了声,疑惑声顿减。为了效果更理想,何美丽抬步一步一扭,又慢又招摇地朝门口走去,手里毫不掩饰拿着一包粉色的女生用品。
众人撤回了窥视的目光。一切重归波澜不惊。
朱贝妮跑到电梯间的时候一间电梯已经下去了,另一间还远未来。想到公司也不过在六楼,她直奔楼梯间而去。
然而才急匆匆跑两层,就猝不及防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几乎同时,她看到了肖皿皿对着墙角在哭泣。听到脚步声慌忙止声回头的肖皿皿,也看到了一脸差异的朱贝妮。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我还怕错失送你的机会呢。太好了,总算没有错过。”朱贝妮假装没看到肖皿皿在哭。
“我是不是很失败?像送瘟神一样,连跟我说再见的人都没有!”肖皿皿抹一把眼泪。
“我是不是还没有解除魔法,仍旧在隐身?”朱贝妮有心逗肖皿皿笑。肖皿皿果然破涕为笑:“谢谢你,朱贝妮。”
“我曾对创刊的寄语百般苛责。为什么你没有像他们一样记恨我?”肖皿皿执着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朱贝妮圆睁了眼:“大家都是为了公司。难道那是私人恩怨?”
肖皿皿用掌扶额头,自己摇着头笑:“难怪有人更喜欢用新人!你说得对,是为公司,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别人习惯想偏。”
“是你男朋友要回cd了吗?”朱贝妮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归整到小箱子里。聊天一样问道。
“你还记得这事。他三个月前就回去了。安稳好一切之后,一直催我回去。因为总经理一直在挽留,我也是一推再推。前两天,忽然听说他去相亲了。我才慌了。”肖皿皿接过小箱子,淡然说道。
朱贝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要杀回去,把他抢回来。我辛辛苦苦培育、熏陶了这么多年,不能白白让别的女人捡了便宜。”
“你不恨他移情别恋?”朱贝妮微微吃惊。
“那是人民内部矛盾。留着慢慢计较。”肖皿皿昂首一笑。
“祝你成功,有好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朱贝妮也笑了。
“你快回去吧。只怕他们知道你来送我会刁难你。”肖皿皿抹花了眼妆,不过仍旧很好看。
“加油!”
“必须的!”
等朱贝妮爬回六楼,一推楼梯的门,看见何美丽抱着胳膊斜靠在门边,正冷眼看她:“我倒不知道你跟她关系有那么好。”
“你不知道就对了。”朱贝妮轻快地挎着何美丽的胳膊:“因为我跟她关系真的没什么好。”
“那你还公然跑出来送?”
“我觉得她那样孤单单地走,太可怜了。”朱贝妮道。
“轮得到你可怜?”何美丽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看,我跑出来跟她说再见,对我来说只是两三分钟的事情,而且并不费事;对她来说,却永恒的记忆。不求温暖,但求日后回忆时不觉冰冷。如果我没有想到这里,就算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