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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沙漠粘合剂也即一种“改性羧甲基纤维钠”的改造,这些沙子很快就获得了类似土壤内部的约束,也即具备了土壤的物理属性。
于是一场雨洗礼过后,这些漫漫黄沙,很快就呈现出粘稠凝聚的趋势,从一盘散沙,变成仿佛泥浆一般的形态。
雨过天晴,瑜林境内的毛乌素沙漠,已经变成了一万五千平方公里的广袤泥地。
等到稍稍风干,这些经过“化沙为土”的沙泥,看上去就和未经治理的黄土地差不多,只是颜色上有些不同。
相比于前不久漫漫黄沙望不到尽头的景象,此番虽然同样荒凉,但看上去已经可以说是相当惊人了。
化沙为土!
一万五千平方公里的瑜林沙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转眼就变成一片阔土。
这种变化带来的震撼,当真有几分“翻天覆地”的感觉。
陕改委也抓紧开始协调地方政府以及企业,发布委托。陕北、内蒙临近几个城市的环卫公司、垃圾处理公司,纷纷忙碌起来,从各地运来大量的有机垃圾。
毕竟对土壤而言,除了物理特性之外,生物特性更为重要。
缺少微生物、有机质等植物生长的必备条件,土壤和沙漠并没有太大区别。
陕改委以及各环卫公司忙碌之余,自然而然地,瑜林沙漠的治理进度,也再次进入无数媒体的视线,引发举世瞩目。
本来,沙漠粘合剂由于限制颇多,只在大城市边缘的沙漠有少量应用,并没有推广开来。
但经过毛乌素沙漠一事,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于教授研发的这个“沙漠粘合剂”上面,网络、媒体更是热闹非常。
突如其来的狂热追捧,倒是让于坚教授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他自己清楚,倘若没有足够的供水,沙漠粘合剂的意义非常有限,当不起那么大的名声。
但媒体却不管这些,只一个劲地猛吹,仿佛不把于坚教授说成当代爱因斯坦,就誓不罢休。
像今天,陕改委部分委员在毛乌素沙漠考察的时候,一大波媒体又是闻讯而来,忙不迭地进行各种采访。
于教授自然还是媒体聚焦的中心,面对眼前一众媒体的问询,他也不得不应付几句。
“于教授,请问陕改委是如何联系到您,并将沙漠粘合剂cmc作为沙漠一次修复的核心呢?”一个记者拿着话筒问道。
于教授十分坦诚地说:“前不久林主任和我说,陕改委希望能够用沙漠粘合剂对毛乌素沙漠进行一次修复,化沙为土……”
“当时我对此还不怎么了解,秉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就和林主任说,我说你们另请高明吧,cmc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神奇。”
咔嚓咔嚓的照相声此起彼伏,记者插了句又问:“您太谦虚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于坚教授摆了摆手:“我实在也不是谦虚,沙漠粘合剂对水的要求是硬性的。而众所周知,沙漠问题的根源就是缺水。”
“倘若没有万象实验室以及瑜林市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实施的降雨,cmc不会发挥那么大的作用,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他缓缓说道,语气十分平和。
记者紧跟着又追问:“那么请问,陕改委具体是如何实现在陕北高效降雨的呢?”
于教授扶了下黑框眼镜:“这个,很抱歉,我只能说一句无可奉告了。”
“于教授!请问……”
“于教授……”
于坚教授吸引了记者媒体的火力,陕改委的其他考察人员才得以较为顺利得展开考察工作。
这次活动委员会还是比较重视的,就连刚刚在省委忙完工作的章士侯,此时也过来,跟着众人一起在毛乌素沙漠考察。
章士侯俯身按了按地面,不由说道:“这个沙漠粘合剂,作用还真是神奇。一转眼,沙漠就变得和黄土地差不多了。”
林寒点点头:“是啊,只要再进行二次修复,补充土壤有机质含量,瑜林的荒漠问题就算彻底解决了。”
章士侯站起身,拍了拍手:“对了,你之前不说增雨并非长久之计,治理黄河才是根本吗。”
“关于黄河治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
第323章 财政报酬
黄河是华夏第二长河,素有“母亲河”之称。
虽然在华夏文明兴起的过程中,黄河起到了十分重要的积极意义,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它也给人们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与困扰。
自古以来,有关于黄河的水患,就从神话时代一直流传到今天。
由于巨大的含沙量,黄河河床不断抬升,水位也自然随之愈来愈高,动辄有大水肆虐,毁坏无数。
人们治沙乏力,便只能随着黄河河床的抬升,而持续修筑、加高堤坝,经过日积月累,黄河也终于形成后来的“地上河”,水面高度已经大大高于附近的地面高度。
此举不光治标不治本,而且也多有隐患、劳民伤财,一直都是政府的老大难题。
倘若黄河问题能够得到根治,隐患得以解除,于国民经济而言,同样也是大有裨益。
别的不说,以后反正是不用花钱修大堤了。地上河的历史就此终结,说不定还能搞个“地上河主题旅游”什么的。
“已经有一些想法了。”林寒说道,“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准备尽最大可能降低黄河的河床尤其是在黄土高原的这一位置,让地上河变成深渊河。”
章士侯顿时来了兴致:“深渊河?”
“没错,就是深渊河。”林寒缓缓说道,“通过降低河床,一方面让黄河水位下降,消除洪水隐患,节省防治成本。一方面缩小黄河水面面积,减少蒸发量,增大灌溉量。”
章士侯似乎有点听不太明白:“水位降低,消除水患我可以理解。但减少蒸发量这个,具体是什么意思?”
林寒说道:“西北地区气候干旱,黄河在流淌的过程中面临着极大的蒸发损失,这些蒸发出去的水分,由于季风等原因,并没有被西北利用。”
“所以减少蒸发量,让原本应该被蒸发掉的那部分黄河水留下来,就是间接增加了西北地区的水资源。”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而要想减少蒸发量,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小水面面积,通过改造河床等工程,最终让黄河从原本的宽而浅,变成狭而深。”
“狭而深的黄河,蒸发量减少,灌溉量增大,流速增大,沙量减少……我相信用不了几年,黄河以及黄土高原的实际价值就可以实现跃升。”
听着林寒的这一番描述,章士侯心里不由震动万分。这是何等的大手笔,另辟蹊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如此恢宏计划,倘若实现,黄河必然可以实现振兴,乃至于整个华夏的格局都将发生巨大的变迁。
而黄河素有华夏龙脉之说,龙脉振兴,华夏何愁不兴。
怔了好一会,章士侯才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说,你们怎么改造河底?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林寒微微一笑,只说了句:“万象实验室,没有难题。”
章士侯沉吟稍许,便点点头没有多问,话锋一转:“再过段时间,瑜林以及筵安的一部分就算治理完成,也即陕改委实现了第一个目标……”
“我已经和省委还有上面的一些人谈过了,目前的意见是,将由中央和地方财政共同支付万象科技20亿元的费用。”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有个附加条件,这20亿元里面,至少要有10亿元拨给实验室作为科研经费。”
林寒其实无所谓,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几万平方公里荒漠的修复治理,万象其实没啥开销。随便给几亿就是赚大了,何况二十亿。
至于必须拨给实验室的十亿,同样也没什么,毕竟实验室本就是公司的重要战略布局,平均算下来,实验室哪个月不得花个十亿八亿。
花这么多钱,效果也是惊人的。
万象实验室虽然年轻,但成长速度却十分惊人,随着各路大牛的加入,论文、专利层出不穷,万象旗下众多子公司都在实验室的技术红利中获益不菲。
其中尤以万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风头最劲,上有国家实验室,下有公司研发部,左手大型计算中心,右手奇点研究院,还有华夏计算机科学家第一人姚其智院士坐镇。
章士侯又说了句:“如果黄河治理真能达到你说的这种地步,多了我不敢保证,财政拿一千亿给你们还是没问题的。”
黄河的价值何止万亿,这一千亿的报酬还真不算多。
不过如今的林寒,对钱倒已经没有太大感觉了。在他看来,金钱不过是一种调动社会生产力的工具罢了。
简单来说,金钱即权力。财富越多,就能对人类社会发出更强势的命令,改造世界,缔造秩序。
走到现在的境界,林寒已经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里掌握的一切通通都是权力的外壳,不论是财富,还是人脉……
和章士侯谈了片刻,陕改委的此次考察活动也很快结束。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毛乌素沙漠上的有机垃圾越来越多,无人机也天天出动,释放一应辅助催熟的化学试剂。
林寒当然也不断运用生物权限的能力,刺激沙漠境内的种种微生物,令这些微生物极速繁殖、降解有机垃圾,丰富土壤肥力。
除了瑜林之外,筵安的部分黄土地同样也是此次改造行动的目标。
荒漠的改造,当然是离不开水的。对此,林寒也没有客气,还是北上外蒙薅羊毛。
薅完南戈壁省,薅东戈壁省。薅完东戈壁省,薅中戈壁省……反正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外蒙南部的几个“戈壁省”都被林寒薅得差不多了。
调来如此多水气,陕北荒漠的改造效果也是十分喜人的。
经过几番酣畅淋漓的降水,再加上陕省荒漠改造建设委员会的改造修复,整个陕北原本茫茫一片的荒漠,如今从头绿到尾,草木极尽丰茂。
这场景,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仅在一个多月之前,这片陕北土地还是荒凉、干旱的代名词。
……
第324章 奥其尔巴特
内蒙省北部,距离边境不远的一处小树林间,满是枯枝败叶的空地上,赫然堆着一块形状扁平的灰色岩石,看上去平平无奇。
越野车从南面驶来,车停下之后,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从上面下来,径直走到岩石附近,俯身抓住岩石,然后奋力向一旁推去。
“哗……”
地上的枯枝败叶被岩石碾压着划过,簌簌作响。
将岩石推开,林寒先是在地上一阵摸索,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插入某处凹槽拧动。
接着便听见“咣当”一声,看似平整无奇的地面便霍然塌陷,却是两面刷了迷彩色的铁板向下洞开,露出一个颇为宽敞的地下通道。
看着这处地下通道,林寒面上不由露出笑容。
这一个月来,他不断地在外蒙与华夏两国之间往返,调取水气实施降雨,而每次往返,他都会对“跨境地道”进行一些扩充和修缮。
开始的时候,林寒进入外蒙调水气还需要搭个车什么的,期间自然遇到不少麻烦。
但没过多久,地道就被他扩充至可容纳越野车通行的地步。
不光如此,他还在地道两端搞了些隐蔽设施,地道内部也有所修缮,进行了支撑加固。
此后林寒再从地道“非法入侵”外蒙,就是直接开着自己的车,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在墨西哥,有人通过地道偷渡美国,华夏也有人试图通过地道在香港和大陆之间搞走私……
这类例子恐怕还有不少,由此可见,“地道入侵”已经是世界人民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的斗争经验了。
不过受限于成本、隐蔽性等因素,这些地道大多狭窄之极,人在其间前进甚至需要爬行,拥堵且逼仄。
像林寒这种直接开车过去的,恐怕是千古头一遭。
不得不说,在边境线来去自如,这感觉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站在地道这头,林寒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在北面不远的地方,已是外蒙境内,正有个人静静地坐在路旁,仿佛在等着什么。
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之前的那个外蒙司机奥其尔巴特了。
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对方确实查到了不少东西。
进入地道之后,将铁板闭合锁上,林寒就径直沿着地道,向北而行。
……
车流稀少的公路上,静静地停着一辆小货车。
司机那木巴尔奥其尔巴特坐在路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神色有些低沉地望向南面,脑海里不住地回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一些事情。
一个月前,他从那个神秘的华夏男子手里拿到了三千美元,换成图格里克是七百多万。
由于这笔钱的获得,他的孩子终于有了新衣服、新玩具,家里也置备了些新的家具电器,生活充满希望。
但那关于“历史真相”的拷问,却让他的内心始终不能平静。
他既想找出证据,证明外蒙才是成吉思汗的正统后裔,那个华夏人不过是在胡说八道。
但他却也害怕,害怕真相超出他的意料,将他几十年的“伟大的蒙古人的骄傲”贬得一文不值,然后撕成碎片。
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奥其尔巴特最终不能忍受自己的懦弱与逃避,决定去把真相搞个明白。
十几天前,他搭上列车前往那个占据外蒙一半人口、大半经济量的首都,乌兰巴托。
在乌兰巴托,他来到一个名作“网吧”的场所,磕磕绊绊地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的长时间网络浏览。
按照那个华夏人所说,借助网络上的翻译软件,他开始寻找证据,想要为外蒙的“血统”与“历史”正名。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首先“黄金家族”是个很暧昧的称呼,含义和范围一直都在变化,与他最初简单理解的“成吉思汗后裔”有许多差别,要想理清关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虽然不是重点,但却让奥其尔巴特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抱着一个含混不清的概念**了几十年……
紧接着,他开始查证外蒙的正统问题,虽然他的英语水平不过小学,但通过凭借着各种翻译软件的艰苦查证,事情还是渐渐有了眉目。
只是结果,却让他心凉。
成吉思汗最正统的后裔,哈察尔部、锷尔多斯部,全部主要集中在内蒙,另有少许分散在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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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外蒙的喀尔喀部却只能算是庶出,远非正统。
紧接着,近几百年的历史也渐渐映入他的眼中,苏联、华夏、蒙古……某些政客的嘴脸昭然若揭。
如此种种,让奥其尔巴特在网吧待了一天一夜,不住地抽烟、灌酒,神色骤然憔悴了许多。
最后的最后,他在一个名为“quora”的美国问答网站上,结识了一个在外国工作的外蒙移民。
那人用十分嘲讽地语气,告诉他:别傻了,动物才讲血统,人讲的是脑子。况且就算喀尔喀是黄金家族正统,那也是贵族正支的事,跟我们这些庶民没有半分关系。疯狂的民族主义情绪,不过是政客们博弈的筹码,他们可以借此党同伐异,勾结营私,而你却永远在被剥削、被利用……